5、中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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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仪病好后去了爷爷家几次，但再也没遇见过蒋川，就连蒋溪和沈媛都没出现过，要不是对面门口偶尔多出来的垃圾，她甚至怀疑他们搬走了。
明仪却不可遏制地频频想起他来。
心里的悸动如潮水般汹涌，动漫和小说不好看了，游戏也不好玩了，睁眼闭眼，都是蒋川的影子。
她不曾有过这样苦涩又甜蜜的心情，慌张又无措，开始找尽理由去爷爷家留宿。
每天早早就起来，在门口守着，一听见门口有动静就赶紧垫脚看猫眼。
当高瘦挺拔的人影出现在猫眼中的一瞬间，明仪险些尖叫出声。
渐渐地，明仪摸清了蒋川的行动规律，他大多数时间会在早上七点出门，中午偶尔会回来，晚上则不一定几点回，最早的一次是十一点。
明仪曾装作倒垃圾制造了几次偶遇，蒋川看见她会把烟掐灭，还会笑着夸她懂事。
明仪的行为实在和懂事不沾边，反倒是和变态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也厚着脸皮接受了夸奖。
她开始旁敲侧击地想知道蒋川的一切消息
请客回来后，白静提过几嘴，说蒋川给蒋溪报了她们医院的康复课。
明仪听完马上问白静有没有给便宜，白静无奈又好笑，说公立医院价格都是固定的，她哪有权利改价。
明仪又零零碎碎的得知，蒋川是单亲家庭，家里好像挺困难的，一个人打了好几份工。去他家做客道谢那天，蒋川本来就是打工刚回来，然后晚上八点还有一份工作。
康复课挺贵，蒋溪平常吃的药也价格不菲。
她想起蒋川每天都回来那么晚回来，几次早上出门的时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心里一阵酸闷，
没人的时候，她从床下抽出放压岁钱的盒子。
她的压岁钱满一万白静就会替她存起来，所以盒子里面的钱并不多，但也有五六千。
她把钱全拿了出来，用信封装好。
就这样给蒋川，他肯定不会要的。
她于蒋川，不过只是个见过几次面的小妹妹，更何况，虽然接触不多，但明仪能感觉到蒋川是个挺傲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接受别人施舍。
思考了一会，明仪坐在电脑前，打开ps，百度了张刮刮乐中奖图片，照着p了一张。
第二天明仪去了爷爷家，老楼的人家门口都有信箱，明仪把信封往里面一塞，敲响了对面的门，然后飞快回了屋。
她紧张地从猫眼里往外看，半响，对面门开了，沈媛探出头来四处张望，看见信箱开着，狐疑地拿出信封，回了屋。
明仪松了口气，她那中奖刮刮乐做的挺逼真的，连半掉不掉的银漆都想办法弄上了，还特地附上信件说明了原因：是蒋溪小朋友买的刮刮乐中了奖。
反正自闭症小朋友语言表达能力有限，蒋川也无法从她那求证什么，而且就算他有所怀疑，明仪也不信他会把钱上交给警察叔叔。
明仪这一票干的十分满意，虽然她知道那些钱于蒋川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就算只能帮上他一点点，她心里也暖融融的。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暑假过去，明仪正式成为高中生。
附中教课节奏快，一周一小考，两周一大考。
懒散了一个假期的新高一被这节奏打了个措手不及，大家嘴上怨声载道要撂挑子不干，但没有一个人真松懈，下课都没人出去，全在座位上看书。
明仪每日淹没在题海里，偶尔发呆时还会想起蒋川，但已经不像暑假时那样沉迷了。
有一天，明仪忽然发现，她已经记不清蒋川的脸了，对蒋川的所有印象，只剩下那只花臂。
明仪有些郁闷，又有些施然。
也许青春期的心思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明仪觉着自己第一次悸动可能很快就要无疾而终的时候，打脸来了。
一天大课间，班主任让她和几个同学去整理学生会仓库，整理书架的时候，明仪竟看见了蒋川的照片。
照片被随意地放在书架一角，明仪愣了一会，轻轻拿下来，一张一张地翻看。
虽然知道蒋川是曾经是附中的学生，但此刻她才有了实感。
照片的背景大多是校门口林荫甬道，高中生的蒋川头发比现在长些，五官稍显青涩，一脸僵硬地看着镜头，看起来很不情愿。
即便如此，也是难掩一股拽拽的帅气，明仪甚至发现几张照片里，偷看他的女生也不小心入了镜。
想到蒋川曾经也在这里，走过一样的林荫道，在同一个操场上做过广播体操，在同一个小卖部买过水，明仪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甜蜜感觉。
沉睡的小鹿逐渐苏醒，又在她心里蹦跶起来。
正看得出神，手中一空，照片被人拿走了。
黄斌拿着照片，惊讶：“这不是上上届的那个市状元吗？”
在别处打扫的同学也闻声而来看照片，几个女生兴奋道：“好帅啊！”
照片在几个女生手里传看，明仪心里不太高兴：“别看了，赶紧打扫吧，一会课间结束了。”
女生们充耳不闻，一人说：“这一看就是当年贴在光荣榜上的，这么多张，状元没少得奖啊！”
明仪莫名地升起一股自豪之情，说道：“我哥认识他，这位学长当年是风云人物，竞赛各种拿奖。”
黄斌抱着扫帚坐在桌子上，听明仪这么一说，轻哼一声：“没那么神，这人我也听说过，现在在T大呢。”
“啊？！咱们市的市状元，分数清大肯定够啊，怎么去了T大？”
他是为了家里人才没去的，明仪很想这样说，但怕暴露蒋川的隐私，忍着没吱声。
“谁知道呢？”黄斌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小丫头，看人家长得帅就神魂颠倒了，这位学长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说他本来应该是上上上届的，因为打架留过一年级。”
“啊？！”众人一阵吃惊，有个女生却捂住嘴：“怎么办，长得帅，学习好，还是个狠茬，觉着他更有魅力了！”
这事明仪没听她哥说过，也挺吃惊的。
但听那女生这么说，又不由得赞同地点头。
黄斌颇为不屑：“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种男人有暴力倾向，靠不住的。”
那女生喷他：“你就是嫉妒人家！”
“开玩笑！”黄斌飞快地看了明仪一眼，说道：“他那是留级了，我要是高中多念一年，也能考上状元！”
黄斌言语之中一直对蒋川颇为不屑，明仪刚刚就不悦了，现下皱皱眉，没忍住，怼道：“你就是多念五年也考不过人家。”
众人笑喷。黄斌入学成绩是他们班第一，本来也应是个受人敬仰的学神，可惜太不谦虚还爱瞧不起人，所以人缘并不好。
黄斌脸涨得通红：“你怎么知道我考不过他？”
明仪就是不喜欢别人说蒋川不好，面无表情地把照片收走，抬头看他：“那先考过我再说。”
*
从那天起，明仪就和黄斌杠上了。
然而黄斌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明仪牟足了劲也没能考过他，最好成绩是总分比他少7分，那天成绩下来黄斌还说自己拉肚子了没考好。
明仪就很气。
其实明仪的英语语文甚至比黄斌更稳，理化二人相当，主要是数学稍逊一筹，黄斌数学变态好，此次都能上一百四，而成绩都在一百二打转。
所以明仪一直在刷数学题，企图弥补这一短板，然而数学就像天生不喜欢她，怎么学也没起色。
白静见明仪学数学都要学疯魔了，找她谈了好几次心，生怕她压力太大得什么心理疾病，还把抑郁测试和焦虑测试轮番给她测了一遍。
最后见她一切正常，就是单纯地想提高数学成绩，便把顾明绪从学校薅回来给她补课。
明仪挺认真的，周六周日起来特别早，把不会的问题都准备好了等他哥给讲，结果顾明绪每天都睡到十点才起，起来之后没将一会就窝沙发上开黑，更离谱的是，明仪问的一些题，他竟然也不会。
这就很扯，明仪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考上T大的？”
顾明绪坐在一边玩手机：“邻座小姐姐聪明人善借我看考上的。”
明仪：“.......”
顾明绪：“诶呦，你又不搞竞赛，看那么难的题干什么？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该放弃就放弃，别的都答对了也有一百四了，好高骛远做什么。”
头一次看见有人把不会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碰到硬茬就躲，碰到难题就空着，不愧是她哥。
想到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明仪灵光一闪，吞了下口水，试探着问道：“哥，蒋川哥学习挺好的，他有没有兴趣做家教啊？”
她说完就有点后悔，好像太明显了点。
她心虚地低下头看题，顾明绪在一直没说话，但明仪感觉他一直在看她。
完了，果然太明显了。
正如坐针毡，顾明绪忽然大力拍了她肩膀，夸赞：“还是你聪明！”
明仪抬头，顾明绪已经关掉了游戏，兴奋地开始联系上了，一边在微信上飞快地打字一边嘀咕：“哈哈，这不就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川哥了吗！”
明仪：“......”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中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