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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最后一役 ...

  •   翌日天还未亮,五人便动身前往升州。一路上晓行夜宿,不敢有半分懈怠,哪知临近升州之时,还是出了意外。当时天气炎热,众人焦渴难耐,身上带的水又都饮完了,眼看距离升州只剩三十里路,便决定去往附近的茶水铺讨杯水喝。原料想,此地距离升州不过三十里地,歹人岂敢在此犯事;却不知,自徐温徐将军去世后,众人欺少主根基不稳,许多强人竟在这升州城外摆起了摊子。江清月一行五人见那茶水铺甚是简陋,四面透风,房顶只盖了几层薄薄的稻草,若是刮起狂风,这茶水铺顷刻之间便要倒下。五人走上前去,拣了一张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只要了一壶白开水,就着随身带的干粮吃了起来。那小二见她五个人,竟只要一壶白开水,便也懒得招呼她们,径去照顾其他顾客,她五人自也是不以为意。

      吃着吃着,柳魅突然示意众人凑近了道:“这附近似有一股异香,闻到了没?”除江清月外,其余的几人均摇了摇头,柳魅心想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便开始打量起了附近,想要找到这股异香的来源。正当一无所获之际,江清月突然道:“走!此地不宜久留~”众人虽不明所以,但仍然跟着江清月快步走了出来。五人向着升州一路急行,走了约莫五公里左右,便觉支撑不住,不得不原地休息,各自打坐运功调息。这一坐下便发觉,无论怎么使力,都难以运气;果然这茶水铺中另有古怪,众人已中了不知什么迷药,虽没有被麻翻,但却动弹不得。

      没过一会,山头果然出现了一伙强人。这伙强人径直朝着她们五人而来,转眼便要到眼前了。江清月的脑海中迅速的思考着对策,五人之中,她功力最强,自也中毒最浅。眼瞅着强人越来越近,她强自运气,将毒素逼出了大半,一口毒血随即喷出。但饶是如此,也还需要一盏茶的功夫方能恢复自如,心下不禁焦虑了起来。那伙强人走到眼前,见这五个女子个个貌美,特别是柳魅,美艳不可方物,如一抹艳魂般,都不禁发出了一股□□,伸手便要来摸她的脸蛋。柳魅心想,师父正在运功疗伤,自己只要周旋的一时三刻,待师父恢复,便可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于是便一改怒容,对着其中一位笑意盈盈道:“这位大哥,相貌英武,想来自是武艺不凡,今日我五人若难逃此劫,小女子愿随大哥而去~”说完便向他抛了个媚眼,随即又对另一位强人道:“这位大哥更是仪表堂堂,若能追随这位大哥,也是极好的~”这些强人久居山中,几时见过这等美人,见她媚眼如丝,当下即被酥到。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小妮子归我了,其余的你们随便挑!”说完便向对方狠狠地瞪了过去。柳魅见这二人,有勇无谋,已被美色迷了心窍,决议要让他们二人为了自己打起来,于是眼含秋波的瞧了瞧这位,又瞧了瞧那位。二人见她如此,都对她势在必得,立时便打了起来。

      其余强人见此情景,便都冲上去劝架,但拳脚无眼,这伙强人立时便乱做了一团,五人不禁暗暗高兴,心下都深深佩服柳魅这一手着实是妙。眼见江清月就要恢复如常之际,那伙强人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为首的一人已将刚才的二人打趴在地下,并用一只脚踩在其中一人背上,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过去一人,将这狐媚之人给我一剑削首!我倒要看看,她死了还能不能诱惑人~”其中一人领命,径直向柳魅走了过来,正要抬剑砍她之际,突然凌空出现一把长剑,挡在了柳魅的身前。柳魅原本正闭眼待死,见长剑未曾落下,便睁眼瞧去。只见一身形瘦长的中年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正独自与这伙强盗拼斗。未自斗得五六招,江清月已恢复如初,她从地上跳将起来,横剑而起,将这伙强人一一毙命。转眼间,便只剩下了她们五人和那瘦高的男子,那男子突然一脸欣喜的对着江清月喊道:“是你!你还记得我嘛?”江清月楞了一下,仔细打量起了那人,略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张云汉?”那男子兴奋的说道:“是呀!是呀!”说着便向她们五人望去,仔细搜索了一番,略带失望的问道:“她怎么没来?她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离吗?”场上众人瞬间便明白了他问的是谁,夜莺向来与沈疏星交好,见江清月不答,便回道:“我们有要事出门,二师父她留守在谷中。”“谷中?在哪一个谷中?”张云汉急切的问道。夜莺看了看江清月,见她并没有答话,不知是否可以告知,便不敢言语。张云汉见众人并不回答,喃喃自语道:“一别十余年,我踏遍了万里山河,始终还是难以忘记她。五年前,我便回了望月坡、去了药王谷、去了你们之前曾经住过的别院,甚至她曾经提过的每一个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你们的踪迹~我本以不报希望,心想今生尽是如此的有缘无份,不曾想今日竟在此处偶遇,老天爷到底待我不薄!还望姐姐告知我,星儿到底在何处?”江清月心下不禁盘算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要去做的事情是杀头的买卖,倘若告知他具体的位置,他不慎泄露,一旦东窗事发,不仅谷中一干人等的性命不保,自己这么些年救助的村民恐怕也要遭殃。但他待星儿一片痴心,星儿又一直为我殚精竭虑,若我不告知他,错失了这再续前缘的机会,对星儿来说恐怕也是一桩不小的遗憾。思来想去便对张云汉道:“具体的位置,我不便告知于你,但我会和她说,让她来见你的。她现在下在广陵,你去广陵城中的望月楼中住着,她自会来找你的!”张云汉听完喜不自胜道:“我这就去,请一定要告知她!”说完便径直往广陵而去了!

      待他走的远了,众人所中的麻药也终于失效了,一行五人再次出发。柳魅不禁问道:“师父,这人和我们二师父是什么关系呀?你给我们讲讲呗?”江清月心想左右也是无事,讲讲倒也无妨,于是便将沈疏星和张云汉相识、分别的经过都一一对众人讲了,说到沈疏星因舍不下自己,去而复返时,柳魅调侃道:“哎呀,看来还是我们师父魅力大呀!就这般刀口舔血的日子,二师父竟然都还是决定要跟随您!”若无冷哼道:“若是我,也会毅然选择跟随师父的!”“若真有人如对二师父那般对你,你还真不一定呢!”柳魅继续道。若无嗔怒道:“我岂是你这般重色轻义的家伙!”眼看二人就要相斗起来,不知吵到何时才休,江清月开口道:“好了!故事也听了,抓紧时间赶路吧!天黑前务必要赶到升州!”四人齐声道:“是!”便不再言语,抓紧赶路。

      又行了一阵,终于到了升州,早已有人提前在城门等候她们。一见她们立时便迎了上去,随后便将她们引到了徐知询的住处,然而刚到她们便获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徐知诰邀徐知询前往广陵赴宴,这一看便是一场鸿门宴。江清月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应该先派人潜入广陵府中,探清地形,以便提前部署。于是便安排夜莺连夜往回赶,在众人到广陵前,先摸清地形。夜莺领命,未敢歇息便连夜赶回广陵。

      夜莺到广陵后,不久便潜入了广陵府中查看地形,一日夜间,她在广陵府的一处别院中见到一女子望月而拜。见她身形似有些熟悉,于是便停下,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她不禁心下一惊:“这竟是她在夜府时的丫鬟,柳莺!”她从屋檐上跳将下来,站到了莺儿面前,故人相见,不禁泪水盈眶。柳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上前摸了摸夜莺的脸,见她温暖如昔,知她是人不是鬼,便一把投入了夜莺的怀中,将她紧紧的抱住。过了许久,她才放开自己,一边擦拭眼泪一边问起了近况。夜莺不便和她说自己此行的目的,只说自己得遇高人,学了一身武艺,今次不过是见这府中繁华,想要顺些财物。又问起柳莺为何会到此处,柳莺便将她跳水后夜家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同夜莺说了,说到夜莺母亲为不能杀死她的父亲而死,二人都是一阵唏嘘。又听得柳莺说,自己为了能为她报仇,自愿来的广陵时,心下感动不已,当下便对她说,待办完大事后,便来接她出去。柳莺见她,仍像从前那般愿为自己甘冒生命大险,心下甚是宽慰;又想自己这么些年,虽然没能让夜府彻底的倒下,但至少那罪魁祸首夜昂已被暴戾的徐知训处死,这些年的筹谋也算是有了一些成果。二人又相谈了一阵,眼见天快要大亮,只得依依惜别。

      没过几天,徐知询便随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广陵,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江清月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便将门下几个弟子召集到一处,郑重的说道:“此去凶多吉少,你们四人凡有后悔的,当即便可离去!师父绝不为难你们~”四人全不为所动的说道:“愿随师父鞍前马后,死而无憾!”江清月又道“好!既如此,你们四人明日便乔装打扮,随我陪徐知询赴宴!若有人图谋不轨,则立斩刀下,誓死保护少主!”。四人齐声道:“谨遵师命!”

      大战在即,沈疏星安顿好谷中其他人和之前救济的村民后,便赶来与江清月相会。江清月想到沈疏星跟随自己飘零半生,如今重遇爱人,便想劝她自此而去。岂知沈疏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誓死要同江清月一道而去。江清月明白她的心意,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得允了。第二日六人便乔装打扮,扮做徐知询的随从一道去广陵府中。夜莺只在晚上来过,白日里来这里还是第一次,与夜晚的静谧不同,白日里此处看起来甚是辉煌气派。进了大厅后,只见徐知诰坐在首座,下首的两排分别坐着他的亲信,其中一张桌子空着,想来是特意为徐知询留的。徐知诰见到徐知询后,起身迎了出来,随后两人便客套了一番,讲些陈年旧事,气氛融洽的有些诡异。

      二人相谈未多时,徐知诰便引徐知询入座,随后喊人来倒酒。徐知询望着眼前的这一杯酒,一脸踌躇,徐知诰见他如此,便拿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命人重新斟满。见徐知诰喝完后,安然无恙,徐知询料想应该无毒,便也仰头一饮而尽。宴饮正式开始,席间轻歌曼舞,好不热闹,徐知询也慢慢的放松了警惕,肆无忌惮的喝酒吃肉了起来。起初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宴会过半之时,徐知询突然双目翻白、口吐白沫,没一会便气绝而亡。柳魅仔细闻了闻,发现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有一股异香,心下一惊赶紧运气,但发现自己好像并无异常。她突然想到,刚才那下人给徐知询斟酒时,好像偷偷换了个杯子。但那只是一瞬间,柳魅看的不真切,便也未警惕,如今想来定是这换杯惹的祸。想到这,柳魅便拔剑直冲向刚才斟酒之人,其余五人见此场景,均拔剑而出。徐知诰见徐知询已死,立时便下令将这六人团团围了起来,势要将她们杀人灭口。一时之间,大厅内外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若是寻常人恐怕插翅也难逃。江清月和沈疏星相似一笑,沈疏星突然道:“师姐,还记得晋阳别院一役吗?今天我们也杀他个片甲不留!”江清月点了点头,又望了望其余弟子,低声对沈疏星道:“今日大局已定,你我二人当誓死杀出重围,为弟子们蹚出一条血路,方才不负师徒一场!”沈疏星点了点头,随后便挥剑杀出。她的剑法凌厉,出招之快,世所罕见,不一会儿便见这大厅之上已横七竖八的倒了许多人。六个人背靠背,按六芒星站位,并不断变换方位,很快便冲出到了厅门前,只需要再往前几步,便可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这侍卫杀了一批又一批,增援的却不断来到,眼看着一场杀戮似乎无穷无尽。

      夜莺抬眼望了一眼高坐在上的徐知诰,想起昔年来他对自己的种种,一时怒上心头,竟不顾自身安危,逆向而行冲到了徐知诰的面前。眼看着剑尖马上就要抵上那人的胸口,不知怎的,夜莺突然想起临走前杜绝尘说:“私怨事小,天下事大!如今徐知询已死,若再杀了徐知诰,这片土地上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年的百姓,又要遭受战乱之苦了!”想到这,便调转了剑锋,向他一侧刺去,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众人一看徐知诰被擒住,立时便停了下来。夜莺喝退众人,让出了一条道路,让师父和姐妹们先行,自己则压着徐知诰走在后头,待走到院中空旷之地后,夜莺示意师姐们逾墙而去,众人相伴多年,早已心意相同,便迅速逾墙而去。待冷霜、若无和柳魅走远后,夜莺正打算放开徐知诰之际,后方一只暗箭射来,直插心脏,徐知诰便顺势逃走。江清月将受伤的夜莺一把推向沈疏星,示意她们赶紧逃走,自己则挺身上前,拦住了众侍卫!沈疏星背着夜莺逾上墙去,回头望了一眼被团团围住的江清月,不禁泪眼盈眶。她知道这一别,此生恐怕不复相见,虽然心内早已做了无数次准备,可是真到这个时刻,还是觉得心如刀绞。江清月独自一人,力战百人,最后终于力竭,被人一剑刺死。

      沈疏星背着夜莺,向着城外一路奔逃而去,夜莺伏在沈疏星的背后,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二师父放下我吧,我已是不成了,你赶紧逃出去吧!”沈疏星兀自独行,并不理会她,她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到得城外,与其余三人汇合后,五人躲在一处破庙中,暂时安歇。夜莺的的伤口仍在涓涓流血,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过一会,只听听她喃喃道:“二师父,我求你一件事,我死以后,请你告知我的丈夫,让他不必再等我了~”说完便气绝而亡,众人见此,尽皆心下怆然。沈疏星强忍内心的悲伤,安慰众人道:“死者已矣,我们待会把夜莺的尸体火化掉,寻一只瓦罐背上,便出发吧~”其余三人皆点了点头,接着便去寻了些柴草来,将夜莺火化了。

      待那一场大火燃尽,沈疏星背着夜莺的骨灰踏上了回去的路程。行了没有多久,便遇上了追兵。沈疏星见对方人数众多,势必是一场恶战,便将骨灰给到冷霜说道:“你们先走,我随后便来~”三人原不愿离去,沈疏星瞪了三人一眼道:“还不走?是等着全军覆没嘛?”三人互相望了一眼,知道二师父是打算牺牲自己,救下她们三人,想起大师父和夜莺,皆为了她们而死,便将夜莺的骨灰放下,齐声对沈疏星道:“二师父,弟子誓与师父同生共死!”说完三人便都摆开了架势,与追兵们展开了殊死一搏。她四人虽武艺远胜于场上追兵,但无奈敌众我寡,一番车轮战下来,四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一些伤,眼看就要不敌,人群中突然冲出了一辆马车!沈疏星认出那驾马的正是张云汉,大喜道:“快上车!”其余三人立时便明白了,拿起夜莺的骨灰,一起跃上了马车。那伙追兵,原本也是偶遇了沈疏星等人,更未料到其中还有援手,眼看四人乘车而去,气的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死里逃生,原该高兴,可一想到夜莺和江清月,不免心下黯然。张云汉料知到了这一切,也不多加询问,只顾架着马车一路而去。待到广陵城外,沈疏星想起夜莺的嘱托,便到月影谷的背面寻找杜绝尘。众人来到庭院外,见杜绝尘正在侍弄草药,他以为来人不过是来看诊的寻常病人,便头也不回的说道:“院门没锁,直接进来吧~”五人听及此,便拿着夜莺的骨灰径直来到了庭院内。杜绝尘抬眼一看,见这五人之中,四人浑身是血,其中一人抱着一个骨灰。心下登时惴惴不安了起来,忙问到:“你们是?”沈疏星开口道:“你是杜绝尘?杜大夫?”杜绝尘忙回道:“是!是!”沈疏星继续说道:“我是夜莺的师父,她们三人是夜莺的同门师姐,这位是我的一位故人~夜莺她着我们来告知你,不必再等她了!”说着便从冷霜的手中拿过骨灰,递给杜绝尘道:“我们即日将要启程离开此地,夜莺的骨灰便交予你,望你妥善安置,后会有期!”杜绝尘接过骨灰,登时便要晕倒,站也站不稳道:“怎么会?她走时,明明好好的~”话未说完,便泪如雨下。沈疏星叹了口气道:“都是为了我们,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这一生都实在太苦了!她曾说遇见你,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我原也劝过她,留下与你厮守,不必与我们冒此大险,可她终究还是难以割舍同门之义。最终累的她,误了性命。”杜绝尘擦了擦眼泪道:“那都是她自愿的,师父也不必太过自责!她的骨灰,我自当妥善安置~”说完便泣不成声。众人见他如此,心下更增悲伤,亦不知如何安慰,都悄悄的抹起了眼泪。过了半晌,沈疏星道:“好了,我们也该启辰了,多耽搁一刻,便危险一分!就此别过~”说完便领着众人走出了院门,杜绝尘抱着夜莺的骨灰坛,兀自沉浸在悲伤之中,也不起身相送。

      五人出了院门后,望着四处一片寂寥,只想天地之大,竟不知何去何从。良久沈疏星开口道:“听闻西南边陲之地,与江南另有一番风略,咱们莫不如到那里去吧?”张云汉忙附和道:“我去过那儿,确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其余三人一想也并无去处,便说到:“那我们便去那儿,再创一个月影门!”沈疏星听众人如此说,便大声道:“好!广阔天地,大有所为!咱们便再创他一个月影门!”说完便驾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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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最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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