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二十章 ...
-
三天的考试时间在做试卷中很快就过去了。考完试后,副班长唐轻染组织了本班人一起去本市的动物园玩一圈。由于这次期末考比较简单,再加上考完试后就有两个月的暑假,同学们考完后都的心情极好,大部分同学打算去旅行,但小部分闲在家的人都答应了这个完美的提议。
何珩不适应和这么一大帮人一起去玩,况且他也不想出门。
唐轻染问了何珩他的意思,何珩拒绝的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来,阮淮就先快他一步答应了,顺便还安慰何珩:
“试都考完了,你还担心什么啊,人家唐副班长好不容易组织一次活动,你身为班长怎么能不去,这也算是一个小型活动,不多多参与怎么融更好的入这个班集体呀。”
何珩闻言有些生气的甩开软阮淮搭在他肩上的手,语气有些不善道:
“你怎么知道那天我一定会有空?我不喜欢参加这种集体活动,自然不需要刻意去融入一个集体。”
为什么一定要去融入,一个人更好。
两人的对话在嘈杂的教室里不算大,刚考完试,个个兴趣盎然的找朋友聊天、吐槽或者讲试卷题目的难易程度,也没有人故意去偷听他们俩的对话。
何珩的话在阮淮看来有很大的问题,他还想说什么 ,许青突然转过脸来,轻声问了一句:
“何班长,你要去吗?”
明明不是问阮淮,但他心情很好的把话头抢过来替何珩回答道:
“他当然去啊。”
“我去他就去。”
“你怎么知道你去他就去。”原本在研究试卷难题是曾燕云闻言转过头来,一脸不屑的说 。
她才不相信两人的关系有这么好,好到阮淮可以帮何珩做决定。
“因为他是我的人。”阮淮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这算什么话!本来他对何珩抱有那样的心思就心虚了,现在还直接说出来!
阮淮转头偷偷看了何珩一眼,心里祈祷何珩不要听到。
许青倒没有在意阮淮刚才说的话,反而问道:
“可是我记得和班长不怎么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的。”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和掩饰自己的心虚,阮淮象征性的咳了咳,回答:
“他呀,这次想通了,说要多和同学相处,还说这次他肯定会去。”
说话间阮淮还时不时用眼神观察着何珩的脸色,确定何珩对刚才那句话没反应以及自己在他生气的边缘徘徊就行。
何珩的脸色沉了沉,自己的形象要毁在阮淮这张嘴上了!看到何珩脸色微变,阮淮识趣的闭了嘴。
许青倒没注意到这么多的小细节,她眼神似有光闪了闪,拉着同桌的肩,有些激动道:
“小云,那我们也去。”
确定下来要一起去的同学后,副班长又组织了一些人商讨了一下时间以及一些流程,最后确定在本周的周六去。
动物园挺远,需要坐大概一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到达。
阮淮考试结束后的这天,钟楚离刚好出差回来,钟楚离在电话里说,在H市带了一些好东西,并且说晚上回来要给他做一些新学的菜。
放学铃一响,阮淮也没多耽误,催着何珩快点回去。秦时本想拉着阮淮去隔壁班约一场球赛,那想到今天这人赶去投胎似的,刚放学人就没了。
今天所有的学科都考完了,也相当于是开始正式放假,因此很多家长都来接自己的孩子,校门口格外的热闹。
两人穿过吵闹拥挤的人群,走在没有几个人的街道上,阮淮转头说:
“何珩,你说我现在才学,真的不晚吗?”
“你想,刻苦,就不晚”
何珩简言意骇的回答。他本身就是个话不多的人,更没有给别人讲大道理的习惯,更何况是听不进劝的阮淮。
“我也觉得,毕竟我这么帅,学什么都快,今晚回去就上网买学习资料,还有你说你会帮我的啊,可不兴反悔哦。”
阮淮一脸坚决的说。
话是这么说,可实际并不如意。
在曾燕云说完那句话后,阮淮在考试那几天几乎完全模仿何珩的复习方式,何珩经常刷的题是那种高难度的压轴题,特别是理科,一串串的数据看的人晕头转向的。但何珩还是十几二十分钟就解出了答案,阮淮也是拿过那种高难度题型去问何珩,何珩虽然讲了解题思路和步骤,但最后还是说那种程度的题目不适合他,让他从基础做起。
两天下来,他的努力没有丝毫作用,完全照搬别人的复习方式,也让阮淮复习的很吃力,他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别人的成绩总是如此拔尖。
阮淮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今天我擅自替你决定,你生气了吗?我觉得你应该多和同学们相处,看得出来,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那你呢?”何珩平静的问,但他内心却十分想知道阮淮的回答,不论他答的那这种喜欢还是另一种喜欢。
“我嘛,班里肯定不是很多人都喜欢我,跟许颖一玩得那几个人看我眼神都不对。”阮淮说。
不知道阮淮是真的没理解还是刻意避开话题,何珩听完他说的有点失望。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有没有生气那个问题 。”阮淮又纠结起那个问题,他其实很在意何珩会不会生气,但他真的希望何珩可以多和人相处,这样看起来就不那么孤独冷淡了。
“没有。”何珩回答。
得到满意的答案,阮淮点点头。
“你说过,我是你的人。”
“你去我就去,所以我不生气。”
何珩看着阮淮的侧脸,慢吞吞的说。
阮淮被隔何珩这突如其来的说辞整的大脑都停止思考了一下。他以为何珩没听到,实际上人家听到了,还记下了。
说不心悸是假的,这说得阮淮更心虚了。如果让何珩知道自己对他抱有的心思,两人还算朋友吗?
一路上,阮淮的心一直砰砰直跳。
回到家,阮淮书包一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直接坐在软皮沙发上开始玩手机,听到这动静,钟楚离就知道肯定是阮淮回来了。
不一会儿,钟楚离的声音就从厨房传出来:
“宝贝啊,快点来,洗手吃饭啦!”
阮淮没动,继续看着手机回答:
“等会儿,马上来。”
就一会的功夫,钟楚离就把已经把菜端上了桌,阮淮这才肯放下手机。
一顿饭吃的很和谐。钟楚离并不像其他家长一样,孩子一考完试回来就问“考的怎么样啊”之类的话。
相反,她给阮淮讲了自己这次带学生去写生的所见,只是把发生不好的事略掉了。
在外人看来,两人有时候的相处方式就像朋友一样,所以阮淮并不担心钟楚会给自己施加在学习上的压力。
钟楚离夹了一颗青菜放进嘴里,切入正题:
“这次主题为'海洋之约'的绘画比赛在这周六,你那幅画确定不再改了吗?如果这次你能拿奖,对你考大学有很大的帮助。如果你再幸运点,你的画入了那位教授的眼,有机会保送一个好的美术学院。”
星期六,居然和去动物园的时间撞在一起了!阮淮犹豫了一下,说:
“可是妈妈,这周六我约了同学一起去动物园的。”
“我确实不希望你爽同学的约,”钟楚离继续夹菜,“但是宝贝,你应该知道轻重的,你的画我可以帮你拿到比赛现场,但是如果你去的话,可以增长一些见识,也可以从别人的画看出自己的不足,反正就是好处很多。我不想干涉你的决定,你觉得和同学一起去玩比较开心,那你就和同学一起去玩,但是这次比赛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阮淮自然知道这次比赛的重要性,毕竟为了这次比赛,他准备了十天半个月,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认识到那位资深的教授。
权衡利弊之后,阮淮还是决定亲自参加比赛,钟楚离笑了笑,他很欣慰自己的宝贝儿子也能优先考虑自己的前途,虽然说她不想干涉阮淮的决定,但她知道阮淮绝对会这样选择,如果阮淮不这样选择,自己肯定也会说服他。阮淮参加过的比赛很多,但像这样的大型比赛却少之又少。
吃完饭后,由于没有作业和学习压力,阮淮坐在沙发上陪钟楚离看电视,钟楚离喜欢看综艺片,此时电视上正放着中国诗词大会的节目。
“儿子啊,少看点手机,对眼睛不好。”钟楚离连捏着一片薯片放进嘴里说对阮淮说。
阮淮把手机递到钟楚离面前,钟楚离盯睛一看,有些惊喜,阮淮居然在浏览购买学习资料。但转念一想,有可能是帮同学看的,毕竟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小时候自己拿着戒尺在他屁股后面逼着他学他才肯学。
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阮淮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考上大学就行。所以现在钟楚离根本不会认为阮淮想学习。
阮淮收回手机说:
“为什么你会不感到惊讶,你儿子可立志要学习了!”
“你说别的我可能还信,但这个……”钟楚离摇摇头,“我不信。”
阮淮深感无奈,难道自己不学无术的形象已经在自己母亲心里那么根深蒂固了吗?阮淮刚开口想解释什么,钟楚离又说:
“你不用给自己施加太多的压力,学习这种东西,强求不来的,宝贝啊,你不用太在意成绩的。”
阮淮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花花绿绿的复习资料,轻声说:“可是我不想在班里做垫底……”我想追上何珩,我也想和他肩并肩。
钟楚离放下手中的薯片,改变了语气,说:“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你,需不需要我给你报个补习班呢?”
阮淮摇摇头,他和何珩约好一起学习的。相比于去补习班,他更希望何珩一对一的教他,他教的不比补习班的老师差。
两人又聊了几句,钟楚离就说要批改学生的绘画作业回了房间。阮淮关掉电视,正想回房间,沙发前的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不停的震动——是钟楚离的手机,她总是习惯了开静音,这次又忘记了关静音了。
阮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那一瞬间,阮淮觉得这个陌生号码十分熟悉,会是谁呢?
盯着那震动的手机几秒,阮淮还是轻手轻脚的接起了电话,对面大声的喂了一声,见阮淮没说话,对方又说:
“钟楚离,你他妈的别给老子装哑巴,赶紧的,现在马上把十万块钱打到以前那个账号给我,一分不少的,快点的!”
听到这个几年未听到的声音,阮淮才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阮禹,怪不得这个号码那么的熟悉。
阮淮没说话,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他恨阮禹,恨得巴不得亲手送他进监狱,让他再也不能来打扰自己和妈妈的正常生活。但他不能,她知道钟楚离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因为钟楚离害怕阮禹出狱后会报复自己,而自己也害怕他出后来会不念旧情的报复钟楚离,所以他们只能任由阮禹像寄生虫一样吸食他们身上的营养。
想到这里阮淮恶心透了这样败类的父亲,他真想从来没有过父亲。
几秒后,见阮淮还没有回话,阮禹又大声吼道:
“败家娘们,别他妈给老子装聋作哑,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
“阮禹。”阮淮开口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平静到冰冷,他甚至有种想直接挂掉电话的冲动。
但他不能,因为他会去骚扰钟楚离,而钟楚离又是个心软的人。
“嘿,你个□□崽子,老子他妈是你爸,不会开口叫声爸吗!赶紧让你妈打十万块钱过来。”
阮禹好像在打牌,说完又骂了一声:
“妈蛋的,又输了,赶紧的,否则老子弄死你们!”
阮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定定的站在那里,语气平静且冰冷的说:
“她不会给你钱,你也别打电话过来了,不然我报警。”
说完,阮淮就一口气挂了电话,顺便把阮禹的电话号码拉黑了,又把所有的通话记录全都删除。做完这些后,他又把手机放在桌面,黑灯回了房间。
假装没有人来过电话。
想拿报警来恐吓阮禹自然是不太可能的,阮禹正想骂娘,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妈蛋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挂老子电话,真是活腻歪!”
阮禹会骂道。众牌友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一脸嫌弃的说:
“怎的,那娘们不给你钱?现在还有钱打吧,你可是还欠了咱兄弟每人好几千呢。”
阮禹应付完那几个事多的牌友就又重新拨打了钟楚离的电话,不一会儿手机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在暂时无法接通,请……”
阮禹把手里的牌啪一下子全甩桌上,站起来怒骂道:
“败家娘们,看老子不弄死你们。”
说完就摔门而去,留下一帮人在昏暗的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到底是欠了人钱,想这样走是不可能的,站在昏暗灯光下的几个长的彪悍人看了看坐在角落里抽着烟翘着二郎腿退的光头男人,那男人吐了一口烟圈,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几人便拿着靠在爬满锈迹的铁门庞的铁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