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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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前提示：本文全架空，一切包括但不限于人名、地名、物名等名称绝大部分为虚构，不与现实相关联，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书中人物发言不代表作者观点。------
2月4日，卫城希斯拉大学（the Hezar University of Southeast Acropolis, HUSA）。天气预报：多云转晴，风向西北三级，空气污染指数：14。
人——他们用几个大大的字母涵盖了这类高级生物群体，并且向其中个体询问他们所构成社会、政治、战争、法律等于人类的意义。“海因斯坦博士说过，只要几颗核弹，我们就能夷平一座动乱之城。或者戴西蒙博士早在上世纪就研发出一种可怕的病菌，‘将它们引入欠发达地区，一场生物袭击就能使其国家职能瘫痪’。人类拥有太多的毁灭性打击手段，能够用于维护发生在大多数你们这些学生所来自的国家中发生的动乱与非和平，有些人——现在它是我们——不得不考虑并承认这种‘一键式清洁’在某些时候具有一定有效性。而我们更多的人选择法律与公约来束缚自身，这未必见得法律是一种多么有效的手段，让人摈弃野蛮天性，敞开怀抱接受繁琐的文明。”
这几乎很难再归因出其他的解释，即人类接受了足够的复杂才得以为人。“我们相信族群，相信充实美好的生活，主动加入能为自己创造出相对不错的未来的体系，用法律限制我们的自由。”讲台上的博士毫不忌讳发言道，“我们几乎毫不动摇地相信有种力量将我们的个性与社会人格紧紧捆绑在一起，最开始我们是自然的奴隶，我们相信神学与宗教；现在，我们的共和国使我们相信它是法律。你们知道的，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是构建社会秩序的基石般的力量，我们毫无例外都认为即便外面的人犯下天大过错，也不关他这个好人什么事。”
“你们的国防科技基础理论课为你们讲过很多很有意思的例子，例如刚才我提到的海因斯坦博士，巴利尔奖得主——就是那个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研发了纳米光子检测系统的科学家，他除了有对于核技术惊世骇俗的发言，还有……啊哈？米诺斯·葛利芬，我看到你身边这位明星人物了，我想他看起来是初次来到我的课堂，你需要为大家在课余时间介绍一下他。以及这位先生，希望您等会能告知我为什么会迟到。”
“抱歉，霍海德教授。”
阶梯教室的中后方站起一个穿着十分白净干练的男孩。
“他是我的室友，我应该在课前就向您介绍他。”
从坐满的学生中间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就像大家果真有注意另一个蓝发的、看起来也穿着整齐的男孩不知何时悄悄摸进教室，一屁股坐在米诺斯身边。而米诺斯从容应对，站起身，大大方方向教授认下自己的“失职”：
“如您所见，我身边这位是生化院大名鼎鼎的新星，他的名字叫雅柏菲卡。但为何会与我们一起听课，我想需要新同学亲自为我们介绍他自己。”
也就如他所言，为表自己迟到的歉意，才在他身边坐下没多久的男孩站起。他的蓝发就像天空水晶那样，蓝得纯粹而澄净，将他本就优秀的外貌映照得熠熠生辉；拥有奇异动人形象的主人却还拥有一双与希斯拉大学学子格外与众不同的沉静深瞳，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平静开口：
“如我的室友所说。但就在刚才我正式通过了辅修法学院课程的申请，我来是为了寻找一个‘真理’。”
……
“进入春季以来，卫城已连续25日降下中到暴雨，全国各地亦有每月平均18天的雨日，经过全球气象管理局统计，世界各地在去年下半年雨日平均达到13天每月。从去年5月开始，疑似受芬尼诺尔效应影响，全球陆地秋冬季平均降水量达到709.46mm，十分反常。……”
“雅柏菲卡，中午我们去校外餐馆吧？”
他的手机音量被调小，同桌收拾书本与问询声短暂压低了电台预报，他寻声，却极为慵懒地将头部转动一个极微小的弧度，定定注视邻座男生温雅的笑颜。
“不要出去，校外餐馆和校内食堂没什么区别。
“今天好不容易放晴了，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男孩看到他直起身，不再趴桌，而是伸了个懒腰：“又不是周末。”
“好吧，好吧。”
男孩说完，便偏头去帮他收拣桌上的文具。
诚如他所说，今天阳光很好，是这阴雨绵绵雨季中难得的一线破晓，和这位同桌一样干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穿浅色的衣服，然而雅柏菲卡还是很享受他与他身上的浅色带给自己的视觉享受。窗外显出碧绿颜色的山蔷薇早把法学院所有的教学楼爬满，阳光投进来又被绿色和白色一齐漫反射，将他作画一样渲染出别致的样貌。
米诺斯·葛利芬，希斯拉大学法学院一个普通学生，他总让雅柏菲卡觉得这既反常也漫长的雨季就要结束；这或许也是雅柏菲卡并不反感自己的室友在追自己的缘故。诚然，或许是自己过于傲慢，他从米诺斯看上自己并且为此展开接近之时便没有疏离，也没有拒绝。
更简单来说，他享受出于追求为目的而为他着想的不失分寸的简单陪伴。很明显米诺斯能做到，否则他就不必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如果时间再充裕一些，雅柏菲卡就能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他的追求，他想。
“……呼吁保护环境，减缓温室效应。”气象电台午间栏目结束，他听到最后，米诺斯的收拾也临近尾声，耳畔传来无线耳机细微的电流声作为电台惯用的告别语，而米诺斯也早早站起身，在楼梯间等着他。
“我们可以走了吗？”
男孩始终温和地笑着，那样洁净清透，他们肩并肩走在一起，开始聊一些闲话：“霍海德教授向来严格，也语出惊人，然而他的个性十分独特，我们学院的学生对他是又爱又恨。”
“其实……”雅柏菲卡想了想，如实对同伴交代他的感受，“他讲的某些方面还挺好的。”
“你是说他上着上着就开始聊其他出自希斯拉大学的伟人这方面吗？”米诺斯闻言有些奇怪，“他确实是我们法学院的谐星，他的课知名了的灌水，如果你申请了辅修，你会见识到更好的导师。”
并非如此，而这念头他却再沉思于脑海中，并没有说出口，而是转移话题：“食堂到了。”
“你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真奇怪。”
“你早就见识过了。”
“呵呵，你今天为什么迟到？”
“鲁格尼斯教授今天离开卫城，我去机场送他，故而错过了上课时间。”
“好吧。”米诺斯耸了耸肩。
Dr. 鲁格尼斯，希斯拉大学生命与化学学院荣誉教授，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建立之初的领头人，同时也是希斯拉大学的知名校友，于一年前被授予荣誉教授之时，回到母校并开设了一门名为“国家生物安全防御战略理论”的课程。也是去年，他与米诺斯入学，随后他直接进入鲁格尼斯的科研小组。米诺斯记得似乎是去年学期结束，鲁格尼斯就没有再开设课程。
即便如此，雅柏菲卡在宿舍的时间也没有变长，米诺斯很少有时间能够见他。甚至近乎是在去年年底，他就像成为传说那样在学院消失了整整两个月，直到一月初开学后两周他才再度出现。
有关于他的传言整个希斯拉漫天都是，知道他一旦出现便是与米诺斯成双成对的更是比比皆是，这也不奇怪为何霍海德教授会将他称呼为明星人物，并且点了米诺斯的名来加以介绍，更不奇怪就连霍海德教授都认识生化院本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雅柏菲卡；一个卫生学界权威级别人物的亲传弟子在消失半个学期后选择辅修法律，加上他那些桃色绯闻，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不知他本人态度如何，米诺斯侧眼瞧着他，仔仔细细将他今日的穿着打扮与无所事事的态度刻入脑海，见他露出那种惯常的面无表情，便知道没什么揣测的余地。但米诺斯还挺高兴他隐隐有承认他们关系亲密的念头，他们驻足在食堂门前，他看见雅柏菲卡站住了脚步。
“怎么了？”雅柏菲卡看向他，“不进去？”
“没什么。”米诺斯收起一些奇怪的念头，一如既往露出温和的笑。
“今天天黑得貌似很早。”雅柏菲卡说，一面踏入室内，“看起来又要下雨了。”
“是吗？你的电台明明说今天是难得的晴天。”
“可能是晴上半天。”他说，米诺斯跟着走进食堂，不知是树影还是乌云将室内外明暗切割分明，在米诺斯身上晃了一道，“我总觉得……”
“要下雨了。”米诺斯接过话，随手刷了卡，“可以庆祝的是下午我没有课。”
“我也没有。”他说道，“但我要去实验室。”
“好吧，再清楚不过你是大忙人了，虽然我希望你能多陪我一会。”
“我下午四点就回来。”
“嘿，瞧瞧我听到了什么。”
他笑了笑。
但米诺斯没有接受这个笑容，他很快地偏转了头，将目光放在食品架上，一阵时舒时卷的情绪撩拨他的心，反而让他对雅柏菲卡突然的示好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这不是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在向好吗？米诺斯一直对此有疑问，他并不觉得自己隐藏得有多么好，他喜欢雅柏菲卡几乎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这些印象经常被雅柏菲卡的不露面而冲淡，他只知道雅柏菲卡对别人足够疏离与冷淡，却对自己也足够客气。他看他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即使那人的形象在自己眼中足够清晰，却也并不比别人进步到哪去。
如果没有这个室友的身份，恐怕自己“泯然众人”。他想，浑然不觉雅柏菲卡已拿完食物在他对面落座。
这时食堂的人还不算特别多，甚至显得有些空旷。栗色与卫城特有的蓝白海岸落地大玻璃窗所结合的食堂装修充满现代化气息，独立餐桌是那般精致且标准化；恐怕因为是周四，而中午十一点还不是大多数班级下课的时间，就连落地玻璃窗后校道上行走的学生也不见多。配合虽然黯淡，亮度却令人眼舒适的阳光，校园氛围如是此惬意。
“在看什么？”雅柏菲卡随意问道。
“看风景。”米诺斯随口答，可很快他就把目光移回到面前的雅柏菲卡身上，“以及在想我下午该做些什么。”
“你不回宿舍吗？”
他看到雅柏菲卡叉起一块番茄，“你说得对，回去看我借的书。”他说。
“等会我送你。”
他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扬起一个笑容：“那真的……”
“我回去拿点东西。”
雅柏菲卡也不知道自己毫不留情击碎米诺斯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幻想，“刚想起我的U盘放在宿舍了……你没食欲吗？”
“呃……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此，却令雅柏菲卡莫名轻笑了一下。
他用餐完毕，放下刀叉，却是也将目光投向米诺斯刚才注视的地方：“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明白一些就好了。”
“嗯……”
米诺斯只看到他陷入某种很深层的沉思——因他思考时会无意识摆出一个极容易辨别的姿势，如此，他应该很难听进自己刚刚的低声应答，米诺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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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柏菲卡是极好看的，这点整个希斯拉大学都清楚，很难再有哪个世纪能出一个这样容貌的人，米诺斯更清楚自己对他一见钟情有很大程度是因为那张脸，除此之外，就连米诺斯自己也很难说得清还看上他什么。神秘？他看着雅柏菲卡在宿舍翻东找西，很难说他有什么生活上的秘密会瞒着自己——最多就是略有些不修边幅——不过他也几乎不长胡子。性格？其实他性格也说不上好，人品倒是很不错。他叹了口气，瘫坐在宿舍内公用区域的沙发上，就那样静静看着雅柏菲卡忙活。
这座二室一厅的学生公寓环境也相当不错，独立小阳台与面海大窗，能够留给雅柏菲卡一个非常好的展示空间。他们的公寓在三楼，公寓楼采光设计良好，虽午后没一会天便阴沉下来，仍有一道光照入未开灯的室内，正好打在雅柏菲卡那没怎么收拾的桌面上。他借光看了看，又伸手在书堆里翻找，最终拽出一份看上去皱巴巴的手写报告，他没看几眼，忽蹙眉沉吟。
不知何时雨又悄然下了起来，这般悄无声息的落雨并非一次两次，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公寓受其影响，也变得一片昏暗。困倦感袭来，雨声开始在耳畔缠绵低响，回旋不散。
他推开房门，对米诺斯说：“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需要一个午睡。”
米诺斯背对他而坐，白色长发柔顺垂在脑后，闻言，浅浅“嗯”了声，并未转头看他。
……
这雨，太大太响了。
雅柏菲卡想到倘若真的给他些许时间，等他想明白了他就主动向米诺斯告白。他不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总之是一个迟回的夜晚，他过于疲惫直接躺在公用区域沙发上睡着。不知睡了多久，大约睡到他都懵懵然了，才有一点点形状圆润、略微冰凉的触感贴在他脸上。那触感只停留了一阵便随着被挑开的发丝而很快移开，随即他听到一声短促的叹息、愈渐减小的脚步声、门合页转动的开合声。雅柏菲卡知道那是米诺斯，如果他想明白了他会主动伸出手将他指尖抓住，放在唇边轻吻。
他伸手，意识尚还留在梦境中，却精准抓住某个锐利冰凉之物，他还能明显感觉到被他抓住者似乎为他突然的“袭击”而愣神，一时呆在原地，也不知道要移开。
短促的叹息这次发自他的胸腔，雅柏菲卡其实不太愿意睁眼，总觉一睁眼，他所好不容易在梦境中构建的最后一个安逸午后就在现实中被瓦解。虽然，他动了动手指，眼睫一阵颤动，还是苏醒过来。室内依旧昏暗并且保持了两个月的昏暗，雨下过不久，已经停止，如他所想，他只是在午睡，而确实有人在抚摸他的脸，但是——
雅柏菲卡侧目，松开自己抓住之物：“多亏你把我叫醒了。”
他语气淡漠，听上去似乎并无感激之意。然听者没有任何波动，只缓缓收回自己早已变形的指爪，任头低垂，白发遮住双眼。他身上还残留着早已干涸而洗不掉的血迹，雅柏菲卡帮他尝试过很多次，然水资源紧缺，衣服换换也就算了。“现在是下午四点？该做饭了。”
公寓内昏暗得不像下午四点，然电力设施早在一个月前就宣告停摆。虽然希斯拉大学是卫城优先保供区，然而基础电缆被破坏，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去修复——
他拿起毛巾，想为自己擦脸的手顿了顿。
随后他默不作声用火柴点燃自制油灯，室内空间终于敞亮。与梦中不再相同，眼下这间公寓虽然看得出有经过收拾，可地上仍然随有随意丢弃的用于擦拭血迹的破损衣物，部分家具也已被拆卸，门口附近一片狼藉。那玻璃窗就不要想了，雅柏菲卡向外看去，钢蓝的眼瞳倒映出一片血红。
他有感觉身边悄无声息多了一件东西，于是转头向那人看去。
为表宽心，他伸手，撩开那人的白发，露出白发之下残缺可怖的脖颈，被咬开的皮肉留存人的齿痕，随后坏死在附近。“米诺斯，”他仍然保持着轻松，慢慢交代，“记住我给你画的地图……夜间是最好的行动时刻。如果能恢复备用电力，就能使用学校广播站向外发射信号，这样一来，拉达曼迪斯能收到我们的准确位置。当然，你做得到，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保持奇怪样貌的米诺斯并未说话，只点了点头，看上去反应还有些僵硬且迟钝。他抬眼，露出隐藏在过长刘海下发黑的眼白与红如鲜血的瞳孔，缓慢移动到堆积着拆卸家具的门口。
“学生公寓电闸、行政楼电闸，如果可以，我想教学楼电闸也最好启动。”雅柏菲卡吩咐道，“我会前往教学楼关闭所有电力设备。”
听到这话，米诺斯的步履变得更为迟疑，他伸手入上衣口袋，从中摸出一张染血的纸条递给雅柏菲卡：
你自己小心。
“我当然会小心，但是现在我们周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雅柏菲卡拍拍他肩膀，伸了个懒腰，“开始行动吧，晚饭迟一点吃又不会怎样。反而是你，最近不要擅自行动，早点回来，我等你。”
为表宽慰，他绽开一个俊美的笑颜。而他身后早已停摆的电子时钟永远留在一个熟悉的数字。
3月4日16点53分。
——不，或者说更早的——他在米诺斯转身后又习惯性紧紧盯住那脖颈上露骨的血肉缺口——更早的——早于电力断供的一个月前……这公寓内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眼里飞速重建。
是的，2月4日，他和米诺斯上了最后一课，或者说希斯拉的最后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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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也是一个他刚从午睡中醒来的四点，米诺斯早早在客厅等了他许久。
反正大概是他看到电子钟的时间，心里暗想实验室是不用去了，最近也没什么成果。但米诺斯有事可做，雅柏菲卡看到他抱着几本书，主动向他发出邀约：“我要去图书馆还书，你去不去？”
“去。”
也反正他们总是一起出现在校园里，正好明天是周五，没有课程安排，他也需要做每周汇报，“要不要顺便在读书馆待一会？”雅柏菲卡提议，“我拿上我的电脑。”
“我有个更好的建议……我们顺便在图书馆享用下午茶。”米诺斯用肩膀将他推出门，“快点吧，时间并不充裕。”
确实是自己睡得有些晚，雅柏菲卡想，也就没有拒绝。刚好午后的阵雨已停，四点还有留给这座城市最后的晖光，也刚好他们还有一个宁静的下午可以享受。
直到时间有些过晚，聚集在图书馆的学生开始三三两两散去，米诺斯觉眼睛有些疲惫，于是用手揉了揉眉间，“那是什么？”他视线里窗外的景致已经伴随夕阳而轮廓模糊下沉。
“人吧。”雅柏菲卡往后瞧了眼，随口回答。
“这时候人还挺多的，因为是周四，大家都跟你一样赶小组报告吗？”米诺斯开了个玩笑，“但是——”
他脸色骤然一变，猛地站起，身体前倾，像是在探视什么：“……人好多，发生什么了？”
图书馆围有隔音玻璃，有不少听不清楚却又有些好奇围簇在大门附近的学生纷纷向外探头，但玻璃的隔音效果十分优秀，没人——除了挤出人群离开的学生听出些什么。“校园马拉松？”米诺斯觉得这个词从自己嘴中挤出来有些搞笑，“有这个活动吗？”
“不知道，估计是哪个社团吧。”雅柏菲卡收好了他的东西，“看上去大家都很兴奋。”
“嗯……你说得对。”米诺斯双手抱怀，斜倚在玻璃窗上，“除了他们的表情看上去很……”
“你想说狰狞？”雅柏菲卡难得露出一个略显戏剧的笑，“跑步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时所有人都会那样。”
“不……”
米诺斯正对着大门，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很快大门堆积着学生处突然爆发惨烈尖叫，这声音很难不让他怀疑刚才从远远方向传来的尖叫声是否真的是幻听。只是，这下雅柏菲卡也听到了，能让一群人在图书馆尖叫的必定不是马拉松运动。他们相视一眼，亲眼见堵在图书馆门口的学生似乎在疯狂想要合上大门，不过，这门是全自动感应装置，而他们面露惊恐，不断疯狂向后方涌——
米诺斯看清了某件异样的、飞速奔袭的、向图书馆大门围堵学生袭来的东西，彻底变了脸色，大力将雅柏菲卡拉向自己身侧：
“雅柏菲卡……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