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兽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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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资料，莱殊一夜没睡着。
那些记录下来的往事发生在一只高贵的雄虫身上显得荒谬又魔幻，最开始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雄虫会做的事，但如果始作俑者是他的雄主——好像也并不意外。
思及此，莱殊觉得有些好笑，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或许真的要好好了解这位雄虫。
第二日一早，莱殊接收到来自【洛】的加密讯息。
【洛】：TS-0药物最开始是从边境一支商队运来的，但那支商队并不隶属安琳帝国，只进行过一次境内贩运，目前正在远离星系中心的一个小矿星，已经派虫去追查了。
关于其中您提及的物质成分，在三年前一篇论文中有过细致研究，但被首都研究院批评为毫无价值的连篇废话，后来几乎不被相关领域所知。
论文的发行者是一位来自偏远星球的研究所所长，两年前研究所破产后，所长就带着所剩无几的研究人员不知所踪了。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
【S】：好，辛苦了。另外帮我调查一下尤顿皇室，尤其是最上面那几位的详细资料。
【洛】：他们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调查起来很困难，短时间内没法给您提供有用信息。
【S】：能查多少查多少，我不急。
【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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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早晨很是安静，这几日希瑟斯似乎很忙，总是早出晚归，莱殊几乎没见到他几面，但今日他很早起来坐在楼下餐厅等着他这位雄主，大概在六点左右的时候，希瑟斯穿戴整齐地下来了。
“在等我？”希瑟斯边开口边在椅子上坐下，他名下的产业马上有新产品预售，不少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难得繁忙，他和莱殊的交流就少了下来。
不过这种对方主动找自己的情况，大概是有要事相求。
“雄主。“莱殊把手边倒好的温水推到他面前，“帝国学院这月组织了兽星特训，军部要派虫前去保护学生安全，我是外派的一员。”
希瑟斯：“意思是，你要出差？”
莱殊：“是，大概有半个月。”
静默片刻，希瑟斯忽的轻笑：”雌君，该说我们真是有默契呢，碰巧有朋友邀请我去帮他办点事，我也得离开家一阵子。“
“雄主的朋友……”莱殊问得犹豫，“雄主独自去吗？”
希瑟斯抿了口水：“不必担忧我的安危，我来安琳帝国的时候，我的雄父也派了随行的几名侍卫过来，他们现下也在首都住下，随时听从我的调遣，这次外出他们也会和我一起。”
“或许您需要一名雌侍……”
希瑟斯打断他：“亲爱的，你难道那么希望和其他虫分享我吗？”
话音落下，却没有收到立即的回复，就在雄虫以为自己的雌君又要拿《虫德》来搪塞他时，雌虫竟是静静地和他对上视线。
莱殊看着他，似乎在辨别这句话是否带着玩笑的成分：“雄主，我并不希望您有其他的雌虫。但您的安危要远远胜过我卑劣的嫉妒心。”
突如其来的正式语气让希瑟斯心跳漏了一拍。
莱殊继续道：“虽然我已经无需上战场，但是也会无法顾及您的时候……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我希望您没有任何意外。”
希瑟斯听完，心脏也不乱跳了，暗自好笑这雌虫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雌君，不论你相不相信，我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当然，就算没有，我也不想要纳雌侍。”
他说：“理由我早前已经说过了，不过我想换种说法再说一遍给你听，亲爱的莱殊，我的五殿下——我狭隘的心胸，可能无法容忍第三者再插足我们之间呢。”
这如一番另类的告白，仅听字句就震耳欲聋。
真像那些花心雄虫哄骗的话。
莱殊失笑，他收敛表情道：“雄主，我知道了。我会时常和您联络的，请务必及时回应我。”
“一切以雌君的消息优先。”希瑟斯状若无意道，“亲爱的，我们这样像不像已经在一起很多年的伴侣？”
“或许……”莱殊没再说下去，但两虫明白。
就算尚且疏离，他们之间较为和谐的相处已经胜过不少虫族里长久的伴侣。
同样的，最好是止步于此，才能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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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禁药，帝国学院已经对外封锁了死虫的消息，但学生间已经传开了，不少雌虫颇感惶恐，此次派遣蔷薇军团作为同行军队，也是因为莱殊要代表皇室出行，起到些安抚作用。
再者，参与特训的学生多数是格斗.指挥系，作为曾经白鸦的军团长，莱殊的呼声绝对热烈。
领导这次同行军队的长官罗文还特地将莱殊推出来讲话，现场的掌声热烈到隔壁军校眼红。
“很高兴站在这里见到诸位……”
“……希望各位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磨难前，明白我们将如何踏入宇宙的征途。”
客套话开头，中规中矩的结尾。如今的身份，也只能如此说辞。
发言的程序全部结束，学生和老师都坐上了预订的星际列车。莱殊和军队的虫们坐在同一车厢，他回到独立的小房间，给希瑟斯发去消息：
【S】：雄主，我已经上车了，您那边如何？
【gaga】：马上进入星际航道。
【S】：好，望您平安。
【gaga】：你也是。
随后，希瑟斯切到自己的作者主页，写下日志：
【作者圈】嘎嘎：要出差了，离开雌君一个小时了，想他。
网络小甜心：原形毕露了吧？哪个雄虫还要出差工作的！！！
鸭粉同同宝：没事干就更文。
安静小甜雌：呵，你天天还做不同的梦呢，没雄虫疼爱的可怜雌。
……
星际列车到站已经是两天后，兽星虽听着险恶，但其实是已经被军队清扫过的原始星球，只存在一些危险系数不高的兽族，很适合作为军校生的历练场所。
蔷薇军团的军队在帝国学院被划分的地区驻扎帐篷，莱殊对这门技术很是熟练，顺带指导了不少学生，叫一群年轻的雌虫们受宠若惊。
相比之下，稀稀拉拉的雄虫区就有些冷清了，本来进军系的雄虫就少，他们很多是平民出身，来军队做后勤多半为了博一个地位更高的雌君来享受更多特权。
往常雌多雄少的局面下还有不少雌虫来献殷勤，但现在风头全被莱殊抢了，他们顿时咬牙切齿。
“切，兵权都被夺了，我看他能风光到几时。”
有雄虫恶意更甚：“那身段当过军团长？估计不知道勾搭了多少雄虫才上位的。”
他们正要对此大肆评头论足，一个声音弱弱嘀咕道：“可是军队里也没有什么雄虫能让五殿下上位的啊。”
说话的雄虫顶着一头没打理好的黑发，身材瘦弱，巴掌大的脸上带着几分懵懂呆板。
像自言自语，又像在故意讽刺这些自以为是的雄虫。
有雄虫想发怒，随后又被旁的拉住：“你惹得起他吗？别跟个傻子计较。”
“不是傻子。”黑发雄子声音更小了，这次没虫听见。他拽了拽自己皱巴巴的校服，往自己的帐篷里去。
过了会外面有声音喊他：“夜莱阁下！我给您带了好吃的！”
夜莱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面爬起来，拉开帐帘，笑容阳光的雌虫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子，“我雌父做的莓饼，已经密封好了的，在车上没来得及给您。”
“谢谢。”
“夜莱阁下客气了。”
雌虫说着敬语，态度却是如对待普通朋友一般，他随口聊道，“五殿下真是受欢迎呐，他刚过来我们那边就被围住了，我怎么挤都挤不进去。”
夜莱细声：“五殿下，很好。”
雌虫开他玩笑：“你也喜欢五殿下？可惜五殿下已经结婚了。”
夜莱摇头：“不是那种，喜欢。”
雌虫边听边仔细观察雄子脸上的表情，想要理解他这话的意思。转念想到他作为贵族家的小少爷，兴许和莱殊接触过很多次。
于是雌虫试探道：“夜莱阁下认识五殿下？”
夜莱盯着手里的纸袋子呆了会，讷讷回应：“不熟。”
“那就是认识了。”
“嗯。”
雌虫还想继续说下去，那边传来了集合的口哨声，他只得匆匆告别离开。
夜莱刚想回帐篷，他的“邻居”正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站那站了多久。
“傻子，那雌虫天天来找你，你就没点表示？”
“表示……什么？”
“哈，你是真的傻还是装傻？”
邻居雄虫摇头晃脑，“有眼睛的虫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吧！我看他长得也还行，就是有点自作聪明，要不然你让他当个雌侍玩玩？”
夜莱说：“不喜欢。”
“你这傻子还真懂什么是喜欢？”
“懂。”夜莱脑中浮现一个身影，他扬起嘴角，几分傻气，“想到他，就很开心。”
“不得了不得了，你这雄虫怎么跟那群雌虫似的这么讲究。”邻居啧啧称奇，“那你怎么不娶喜欢的虫？”
“因为、因为他不喜欢我。”
“噗嗤。”邻居不留情地嘲笑，“也是，你的信息素淡得可怜，怎么满足得了那些贪心的雌虫。”
夜莱面色黯然，也不愿意听这雄虫讲话了，径直进了自己帐篷内。
倒在床上，他睡意也无，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层抽出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是抓拍的图像，依稀可见窗外阴雨连绵，而镜头中的雌虫正垂着头翻着手里的书，带着金框眼镜，似是不苟言笑。
莱殊若是在，必能认出这是学生时代的安戈洛。
夜莱想起自己尚且年幼的时候，他赖着身为教授的雌父去学校上课，雌父拗不过他，让他安静坐在教室前面的小凳子别乱动。
作为虫崽的夜莱很听话，一双茶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认真上课的雌虫们，那个时候的安戈洛其实也是其中毫不惹眼的一位。
偏偏吸引了夜莱的目光。
后来他也曾无数次注视着他。
夜莱偷偷用光脑拍下一张照片，然后问雌父与雄父：“以后我可以娶他吗？”
得来的回答却是：“抱歉，亲爱的夜莱，我们不能与他有过多牵扯。”
德修斯克家族一向与世无争，靠的就是远离政斗，保持中立。早前安戈洛已经明确站队了五皇子一派，若娶了他，家族怕是难以独善其身。
后来夜莱再也没提起这件事，可当家族给他物色雌虫的时候，他说：“除了安戈洛，我谁都不想娶。”
夜莱不懂什么叫专情，不懂他的行为被归结为异类。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下的晚宴里，莱殊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对他说：
“阁下若是真的喜欢，就再等等吧。”
夜莱不明白政党间的尔虞我诈，可他很耐心地在等待着。
哪怕他从未与安戈洛有过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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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训是以猎兽为主要形式，分为个人战和团队战，以积分制来决出胜负，前者进行一个星期，后者也需一个星期。
莱殊被分配到巡逻队，继续细致排查试炼区的不确定因素，并及时营救发送求救信号的学生。
第一日下午轮班到他。
直升机上，雌虫一身黑色作战服，腿上系着脉冲枪和军用短刀，金发随风而起，与平常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宛如利刃出鞘，带着刺眼的凌厉。
罗文眼疾手快地拍了照片，在莱殊看来时迅速点击了发送。
“部长。”护目镜下，碧色的眼眸盛满笑意，“你在做什么？”
罗文打哈哈：“记录一下五殿下的飒爽英姿。”
莱殊能怎么办呢，自然是随他去了。
另一边，希瑟斯收到照片后立刻道了谢。他点开大图看了好久，慢吞吞地保存到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
而后他拿起手边的纸质文件，迅速扫了遍上面的文字，“TS-0，是我雌君会感兴趣的东西呢。”
因诺站在半开的门口刚好听到这句：“您想莱殊殿下了？”
希瑟斯：“怎么？”
因诺：“这不巧了！刚好我要去趟兽星，您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因诺。”希瑟斯眯起眼，“你最好没有别的心思。”
“怎么会！”
门口的雌虫笑得无辜：“我可是希望殿下婚姻美满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兽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