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苏醒 ...
-
新星山庄。
“他会死吗?”孟晴问刚给少年诊断的大夫。那副架势俨然是一家之主。
“不会。”
“那会残废吗？”
“不会。”年过半百的大夫对着九岁女童，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那会晕迷几天？”
“照顾得好的好，起码得半个月。”
“嗯。你可以先出去了。这半个月你就留在山庄里。他要是死了或是怎样，我可以拿你去陪葬。”孟晴说完，让人领着大夫下去。
大夫擦着额上的冷汗，离开了房间。
少年躺在了一个单独的客房，而不是潮湿脏乱的下人房。不过这些他都感觉不到。
孟晴皱着眉头看着晕迷中的聋子。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似乎随时要断了呼吸一样。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双福发髻垮了，衣服也被石块割破了。她就这么狼狈的出现。一改她往日严肃淡然的模样。其他下人看到她这样子，纷纷惊呼。
“双福。我就知道你会活着回来。”看到双福，孟晴笑了起来，眼里没有诡异的光芒和恶作剧的嘲笑。像其他孩子一般笑着。
雪儿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双福狼狈的样子已经是奇迹了，竟然看到了孟晴笑得那么无邪，就是天上掉钱也没有这个来得奇怪。
“我听说是他救了小姐。”双福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嗯。”孟晴回答。
“我们应该好好感激他”
“那得看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对了，查出来了吗？老爷查出是谁要加害小姐吗？”
孟晴嘴角勾起，往日一般的带着邪恶气息的笑“他没有去查，他甚至都没有来问我，有没有受伤。”
“什么？”双福意识到自己谈到了不该有的话题。
“他被人称为魔头，我是个小魔头。他杀了很多人，许多人杀不了他就拿我来报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没有查的必要。他一心就只有练功，练功。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死去的妻子不重要，活着的女儿也不重要。”孟晴淡淡说道，那个语气跟谈论玩什么游戏没有任何两样。
“双福，你先下去吧，洗漱一下。”看到双福为自己刚才一番话而神色痛苦，孟晴别过了头。
“是。”双福走了几步，又折回跪下，突然抱住了孟晴。眼泪落了下来。“小姐，双福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双福会一直在的。”
孟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双福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不当，赶紧退回。
双福擦着眼泪离开时。听到孟晴轻轻的声音。“我知道。”
而一边的雪儿，完全目瞪口呆。
半个月里，孟晴每天都会来看少年。他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呼吸也不会若有似无的样子。
一次，晚饭后，孟晴来看他的时候。少年醒了过来，睁开眼。又缓缓闭上，似乎没有办法忍受任何光芒，哪怕是微弱的烛光。过了一会儿，才再睁开。
似乎看了许久，才明白眼前的人是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晕过去醒来的最初，都会看到那粒朱砂痣散发着红艳的光芒。
“如果想喝水，就眨一下眼睛，如果想吃东西就眨两下，不舒服要看大夫就眨三下。”孟晴冷冷说道。
少年眨了一下眼睛。
这时是下人吃饭的时间，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孟晴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这在她的生活经历中，是第一次伺候人，给人如此端茶倒水。
少年挣扎着坐起来，接过了茶杯。开始慢慢小口啜饮起来。
当他喝完，放下茶杯的时候，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格在了他的颈间。抬眼，是孟晴带着笑的小小的脸。“这么不要命的救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少年瑟缩了一下，满眼不解和恐惧。
“为什么要救我？”孟晴看见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更加恼怒。她讨厌怯弱的人，在悬崖上救我的时候不是很英勇吗？怎么现在变成这么一副没用的样子。
少年脸又涨得通红，他想解释的，因为是她带他进了山庄，给他一份活干，让他有活命的机会。让他十几岁的年龄没有划上终点。他感激她，虽然不喜欢，甚至厌恶她的所作所为，可是她到底救过他啊，所以他也只有用命来回报了。
孟晴这才想起他是个哑巴。可是还是没有放过他。“你比划给我看。”
少年潮红的脸更甚了。他指了指外面，再指着自己，然后作昏睡状，最后指着孟晴。
孟晴猜到了原因，但是一副完全不懂的样子，逼他再做了几遍，最后看到他急得额头沁出汗水，才放下了匕首。说：“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在山庄外救了你，所以这次你才救我？”
少年用力的点头。
孟晴眉毛一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少年垂下了眼睛，她到底是不相信自己的。认为自己和别人一样都是来害他的。
“别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真惹人厌！”孟晴恶狠狠说道。一把掀掉了他身上的被子。“既然醒来了，就给我回到你原本呆的地方，难道你认为你配住在这间上等的客房吗！”
少年剧烈咳嗽了起来，听话地走下了床。不论年龄或体格上，都应该是他控制着她，然而实际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行了吧，给我滚回来！”孟晴又一把拉住他，往回拖。刚刚醒来的少年全身都没有力气，重重的跌在了床上。睁大眼睛，茫然失措，这个小姐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
“真是没用。我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有多勇敢呢，被我这样耍弄竟然不知道愤怒吗。没用的家伙。这间房已经被你这么下人睡过了，还怎么用来招待其他客人！”
少年更加剧烈地咳了下来。孟晴扔给他一句半死不活的废物就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