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小王现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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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度的入口在一个鱼龙混杂的巷子里，车停下，赵叔有些担心的问，“少爷，这种地方安全吗？”
“我半个小时给你发一次消息，要是没收到您就帮我报警，再通知我爸。”
“好的，那您注意安全。”
卫小侠很少去酒吧，更是少来这种小巷子里的酒吧，光是吵闹的音乐声和浓重的烟味就让他不太舒服。
但小王却悠闲的在卡座上随着音乐挥手。
“为什么约在这里？”卫小侠皱着眉坐下。
“以前没来过，好奇。”
“你干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还好奇这种小地方？”
小王不赞同的摇摇头，“这里多好啊，都是跟我一样的普通人，甚至不被接受的边缘人。我刚才第一次进来，就喜欢上了。在阳光下站久了，就容易忽视那些阴暗的角落，你说是不是？”
小王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对了，恭喜你死里逃生。”
卫小侠冷笑，“你就不怕我带入来抓你？”
“当然不怕，我有很多筹码。”
“哦？什么筹码。”
“楚凡呗。”
卫小侠一拍桌子，“你什么意思！”
“那我说的再明白一些，林无。”
这话成功的激怒了卫小侠，“楚凡和林无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查过楚凡的病，他根本不可能醒过来，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楚凡没有了灵魂，林无没有了身体。所以……”小王双手一合，开怀一笑，“哈哈哈，我就把他们变成了一个人！”
果然是这样！
“你疯了，楚凡的家人知道吗？你这是在犯罪！”
小王无所谓的靠在椅子上，“那你去揭发我啊，你去告诉楚凡，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串数据，这一切都是假的！”
卫小侠压抑住怒火道，“这就是你要挟我的筹码？”
“对啊，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想让他知道真相毁掉这一切吗？”
“我……”
卫小侠犹豫的说不出口，而小王为自己第一次在这一点上说动了卫小侠而发自内心的开心。
想起以前，每一次他提出要开发真正的人工智能，电子生命，卫小侠总是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这口气总算是出了。
“卫总，你看，事实证明，我才是对的，我可以把人工智能变成真正的智慧生命，让他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情感！人类根本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配，就算是一串代码都比他们有资格在那些位置上待着！”
“林无、林宸宸，就是一切的开始！这个世界，会因为我创造的Ai而改变的！”
卫小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吗？这样做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你自己不就是人类啊吗？”
小王愈发激动，“可我创造了他们啊，我是他们的父亲！他们都是我的心血！而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呢？他们有什么好，人一出生就是不平等的，地位决定了一切！而AI不一样，他们没有身份、地位的差别，我可以创造出一个完全平等的世界！”
甚至，他又开了一瓶酒，给两人面前的杯子倒满，表情甚是愉悦。
“在实验完全成功之前，我都不敢喝一杯酒，今天才终于知道酒的味道。这真是个好东西，喝下去让人振奋。”
他接着说，“大学的时候，我们是一个寝室的，你们考上名校就高枕无忧了，只有我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大家都是高分录取的最难进的专业，而你却要毫无愧疚的浪费你的天赋呢？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富二代，不缺钱，考上计算机专业也是因为家里基因好，教育质量高，根本不像我那么艰难，所以当然也不知道珍惜。”
“你……”
卫小侠无语，他第一次知道大学的时候小王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
“每个人的理想不同，我喜欢游戏所以选择了计算机，这跟你爱好科学想做研究有什么不同呢？”
“当然不同！如果你也像我一样的出身，就根本不会这样想！我会珍惜这个天赋，努力深造，去到更高的平台！当然，我确实这样做了，当你回家做回自己的富二代以后，我去了更高的学府攻读更顶尖的专业，并且进入了目前人类最高级别的实验项目。”
卫小侠想起同学会时时听其他同学提过，说小王去搞科研了，非常保密不让出来的那种，当时还感叹他真有追求。
但没过多久，他就再次遇到了小王，那时候自己正想研发游戏，小王找上他说自己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技术可以支持全息网游，二人一拍即合，便有了后来的侠与梦。
那时候卫小侠还惊叹，自己竟然可以遇到这么一个志同道合的搭档，并且顺利实现自己的理想，真是三生有幸。
那时候卫小侠的父亲并不支持他搞这些，一心希望他可以继承自己的家业，但是卫小侠跟自己的叔叔伯伯们撒了一点娇，很快也从别的渠道拉到了大笔资金。他高兴的把这事告诉了小王，没想到小王并没有特别激动，反而用怪异的眼光看了他一下，然后就继续投入开发了。
“你知道吗？我被实验室开除以后，就恨透了那些有地位的人！他们可以肆意的否认我的成果，明明我才是贡献最大的人，可是他们拿走了成果，却把我赶了出来！”
“等等！”卫小侠惊讶的打断他，“你不是说，理念不合，实验受阻所以离开的吗吗？”
“没错，是理念不合！可是为什么走的不是他们，而是我！神经接入的技术已经成熟，在我们研发好不久就公布于世了，而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以人的意识为载体让AI拥有智慧！”
“你知道吗？”王延野有些苦恼的说，“我并不想见你，可是除了你，他们都是蠢笨的商人，没有人能懂我的成果。而且你是我研究成果的见证人，我只能来跟你聊。”
卫小侠扶额，天才的世界是他这个凡人理解不了了。
小王继续说，“一直以来，机器人不能像真人一样具有智慧，完全是受限于机器这个载体本身，但有了神经接入以后，人工智便可以通过这项技术破除外部表达的障碍！”
“在广阔的意识世界里，他们可以自由的以虚拟的形态做和人类一样的所有事，自由的和人类交流学习，你再也感觉不到他们和人类的差异！”
“于是我就想，那么是不是可以逆向通过神经输出代码和意识植入于外部的机体呢？”
听到这里，卫小侠突地灵光一闪，“所以你是因为违规搞这种违背伦理的实验而被开除的？”
小王顿时涨红了脸，“人类本就不讲伦理！他们靠与生俱来的地位为所欲为的时候，讲过伦理吗！只有你还天真的信这套骗人的规则！”
卫小侠听的想笑又有些烦躁，他家庭条件优渥，从小没吃过苦，遇到最大的不公就是被小王关在了游戏里叫天天不应，所以共情不了小王这些古怪的想法，但又知道小王是真的具有强大的信念感去共情AI，无法说服。
卫小侠抿抿唇，总觉得这个情况好像是哪本心理读物里提到过的病症，等回去了一定要咨询一下。
“好了，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不可能是真的来找我聊天的吧？”
“哦，我要走了，来跟你道个别，毕竟你也算帮了我。”
“哼，我非常后悔帮了你。”卫小侠不客气的打断他。
小王也不生气，拿出一个U盘推到他面前。
“这是林无的原始数据，和植入楚凡身体前的全部记忆，你一定很怀念这段回忆吧，给你做个纪念。不过呢，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已经成功的让林无在楚凡身体里苏醒过来了，只要我想，就可以再制造出无数个活的林无。”
卫小侠狠狠的砸下手上的杯子，他知道这就是王延野对自己直白的威胁，可是他真就被拿捏住了。不管是让现在的林无知道自己只是一串代码，还是让世界上出现更多林无，卫小侠光是想想就觉得窒息。
“顺便，”小王又补充道，“Zero，就当送你们的礼物了。”
“嘭——”
卫小侠猛地一杯灌下去，然后把空酒杯砸向了小王离开的方向。
冷静了一会儿后，他习惯性看了眼手表。
“我去！怎么已经九点了！”
……
夜晚的花园路，弗朗西卡意式餐厅内。
“Ken，几点了？”
自苏醒以后，楚凡还第一次遇到放自己鸽子的人，作为准楚家继承人，平时可没人敢这么怠慢他，何况这还是对方先邀请的约见。
“老板，八点了。”
“卫小侠约的几点？”
“七点。”
楚凡皱眉：“再等等。”
连保镖都惊叹于楚凡的耐心，这难道是……准备等卫小侠来了，当面找回场子？
又过了许久，服务员过来收走了小食的餐盘并询问道。
“先生，我们先给您上一份主食吧。”
林无从平板电脑前抬起头，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他不知怎么就觉得这个动作很陌生，以前好像从来没做过，原来用移动电子设备久了，会有这种感觉，他默默记下。
“红酒开太久了，给我换一瓶，主食再等等。”
“好的先生。”
服务员端着托盘开门出去，迎面撞上一个风风火火而来的青年。
“诶先生，您不能直接闯进来！”
“楚凡！”
卫小侠越过他跑进包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小王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