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张颖X红绡 ...
-
安史之乱发生后,杨贵妃自缢身亡,大唐江山风雨飘摇,世代以采药维生的昆仑族人,为应付连年进贡,以致民不聊生,在中原道长无观的策划和鼓励下,群举反攻长安,打击安禄山史思明的军队,奈何过程中却伤了不少无辜百姓。
史思明之子史朝义带兵围剿昆仑奴叛乱,史朝义自幼游手好闲,不通军务,兵败,史思明第二次派遣军队,由阮仲崔率领,向昆仑族人再次发出进攻,无观道长不在族长跟前,昆仑族人兵败,大部分人命丧。
而史朝义被昆仑族人追杀时,幸得红绡与其师玄月相救,史朝义谎称自己为唐军士兵,卧底在敌方军中,不慎为人所伤。红绡相信了史朝义的话,带史朝义来到了玄月的道观之中。史朝义于玄月的道观之中百般讨好,最后盗走了秘籍《万象神功》。红绡因轻信史朝义,而心怀愧疚,便背着师父擅自下山,想要取回秘籍。
正值饭点,悦来客栈人声鼎沸非常热闹,一少年侠客走了进来,他身穿一袭白衣,手握长剑背着一个包裹,十八九岁的年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甚是俊美。
白衣少侠左右寻找着空位,这时忙着端菜的店小二不小心撞到了他,他不设防的往后一退撞到背后的人。
少侠连连拱手道歉:“姑娘,失礼了!”
红绡怒目而视,面前人眉清目秀温文尔雅,不由怔了怔,刚来的路上听到消息说这镇上近日有采花贼出没,已残害了好几个姑娘,这采花贼武功高强,着一身白衣,红绡此时见对方侠客打扮,还是一身白衣,心中怀疑此人便是采花贼,对方已然道歉,她也只是猜测,不好发作,便怒哼一声转过头继续喝着茶。
面前的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眉似远黛,眼若秋水,一袭红衣入霞,印的桃花般的容颜更是娇媚动人,只不过她美目含怒,神情不悦,张颖心中暗道: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张颖左右寻了寻还是没有空桌子,每张桌子都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只有这个红衣女子这比较宽敞干净,只能回过头拱手有礼道:“姑娘,不介意我搭个桌吧?”
红绡皱起了眉头,心中怀疑更深了,冷然道:“别的地方还有空位,你为什么偏偏要选这。”
张颖见她语气这么冲,调皮的笑道:“我就是喜欢坐在这,不行吗?”
张颖摘下包裹准备坐下,红绡抬脚踢开凳子,张颖脚尖一点按住又勾了回来,笑着坐下。
红绡心中一沉,刚才她感受到一股内力传来,此人武功可能在她之上,她沉住气低头喝了口茶。
张颖见她一副吃瘪的样子,心中大快,狡黠的勾了嘴角,喊道:“小二,拿壶酒来。”
“客官您的酒。”
张颖正欲斟酒,面前的杯子却突然移开了,原来是红绡脚下踢开了桌子,张颖笑的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按住了桌子,继续倒起了酒。
红绡使劲推桌子,桌子却纹丝不动,看到他露出了戏谑的笑容,顿时怒火中烧,迅速抓起筷子抵住了他拿着酒杯准备喝的手。
张颖手拿酒杯稍一用力,手往左一倾,酒泼到了红绡脸上。
红绡顿时面色一寒,一双筷子朝张颖面门攻去,张颖迅速举杯挡下,二人杯筷碰撞,过起招来。
一来二去,红绡渐渐败下阵来,对方手劲惊人,杯中酒一滴不漏,自己的筷子却已震飞,红绡气不过,桌底下飞起一脚朝他踢去,张颖不慌不忙的伸脚的当,二人手脚并用,打的有来有回,张颖手指轻弹,酒杯往上飞去,两人同时一跃而起,各抓住半边杯口,张颖稍一用力,酒杯又回到了她手中。
正欲饮下那半杯酒,红绡已一掌向她的酒杯劈去。张颖身形一晃,脚尖轻轻勾住桌腿,整个身子已悠然斜躺在凳子上。她似笑非笑看着红绡,举杯一饮而尽。
红绡越看越气,猛地一掌把桌子劈成两半,怒气冲冲地拎包拂袖离去。
张颖站起身子,望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道:“这姑娘火气还真大!”
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道:“客官这桌子……”
张颖了然一笑:“小二,给我准备一间上等客房。这姑娘的饭钱和打坏了的桌子就算我账上吧。”
店小二怔了怔,忙不迭地点头道:“得嘞,小的立刻给您准备房间。客官请随我来!”
夜色渐浓,一个人影突然悄无声息地从窗口跳起来,月光下映出她娇美的面容,正是红绡。白日里的气她可不能忍,今晚一定要捉拿这采花贼报官。
见屋内灯早已灭,也无动静,红绡拿出迷烟朝里面吹气,算了算时间确定里面的人已经被迷晕了之后,她双手握剑进了屋,蹑手蹑脚地走近床边,一把掀开被褥,没想到床上竟是空无一人!她不禁面色一变。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姑娘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坐在房梁上的张颖早已察觉到这红衣女子正躲在房外,便悄悄跳到了房梁上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红绡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白衣少年已从房梁上飘落下来,叹道:“暗香迷人,姑娘的手法未免太卑劣了吧?”
红绡冷哼道:“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对付你这种淫贼,还需要讲究江湖规矩吗?”
张颖一怔道:“我想姑娘是误会了……”
红绡打断他道:“你少废话!”说着已拔剑刺去。
张颖不慌不忙地抽剑相迎,但见她身形如电,剑势如风,肩上的白色披风如雪花飘舞,令人目眩神迷。
红绡被她晃得两眼一花,突然一剑刺空,长剑竟然卡在门缝中,怎么也拔不出来。
张颖一剑刺来,红绡急忙回身闪避,没想到她只是虚晃一招,手腕翻转,长剑一挑,竟然用内力把插在门缝上的剑挑出并抛到窗外。
红绡见状大惊,暗暗掌中蓄力,向她胸口拍来。张颖早有防备,接过她的掌力,红绡只觉得身子一麻,竟然被她一把揽入怀中。红绡面色大变,正欲挣开,却被她死死箍住,动弹不得。
红绡颤声道:“你……你果然是采花贼……”
张颖一怔道:“什么?我是采花贼?”
她忽然眼珠一转,一脸坏笑地凑近红绡道,“不错,我就是采花贼!在下本无心采花,可是姑娘却自动送上门来!”
红绡拼命挣扎,恨声斥道:“下流!”
张颖端详着她吹弹得破的粉脸,啧啧叹道:“真是绝色佳人!姑娘的脾气怎么那么暴躁?来,让我亲一个!”说着将嘴向她脸上凑去,眼见着就要触碰到嘴唇。
红绡顿时花容变色,一边挣扎一边颤声道:“你快放开我!放开我!下流!”
张颖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顿时哑然失笑,松开了她。红绡迅速离开她的怀抱,用劲飞起一脚,一个扫荡腿朝她命门踢去。张颖纵身一跃,已飞上房梁。红绡还未回过神来,她已翻飞落下,手上寒光一闪,长剑已横在她的脖颈。
红绡怔了怔,张颖突然伸出两指,朝她腰间抠去。红绡猝不及防,腰上的迷烟筒已被她拽了下来,顿时满面涨红,斥道:“淫贼!”
张颖嬉笑道:“这就是你的迷烟筒啊?”
红绡冷哼一声,朝她挥掌劈去。张颖身形一晃,跳出了客房,红绡追了出去,一红一白在院中战作一团,仔细看便能发现只有红色在攻,而白色一直只是拆招抵挡,一招一式间游刃有余。
夜已深,张颖觉得有些玩累了,便不再逗她,侧身闪避,双足一点飞至红绡身后,双指翻飞,一下封住了她的穴道。
红绡登时浑身酥软,动弹不得,颤声道:“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淫贼!你想干什么?……”她突然放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张颖怔了怔,忙点住她的哑穴,把她整个人抱起,准备进屋抱到床上。红绡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躯将要受到玷污,顿时花容惨白,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这时张颖脸色一变,低声道:“采花贼!”
原来不远处有个白衣身影扛着一个姑娘飞走。
张颖正欲追去,看到怀中的姑娘还被点着穴,她连忙放下红绡,手指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接着纵身一跃,身形已飞向远方。
红绡以为这人想要逃走,忙施展轻功,疾追而上。
密林深处一片漆黑,白衣大汉放下被他捆着的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了满脸横肉,他迫不及待的将这花季少女压在身下,准备施暴。
张颖追了上来,一脚飞踢,大汉倒地,张颖手持长剑抵住他的喉咙,冷冷道:“你这个淫贼,今天总算栽在本大爷的手里。”张颖早已听闻这几日采花贼的传闻,想不到近日竟如此凑巧被她逮住。
采花贼:“少管本大爷的事。”
红绡飞身而来,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由吃了一惊,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才是真正的采花贼。”
红绡因为误会了张颖,羞愧难当:“不好意思,今日竟误会了你……”
张颖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把他绑起来,别让他跑了。”
红绡点点头,上前把采花贼反手绑住,张颖走向一旁扶起受害女子,扯掉了她嘴中的布条和身上的绳子,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
受害女子面色惨白惊魂未定,颤抖着身子道:“我…我好害怕啊…”
红绡连忙出声安抚:“姑娘你别怕,我们都是好人,不过欺负你的。”
采花贼一边挣扎一边叫喊道:“快放开我!”
红绡怒道:“你给我安静点!”说完手中一用力,采花贼双臂剧痛,不敢再吭声了。
张颖看了这一幕,忍不住嘴角上扬,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张颖解下披风批在少女身上,柔声道:“走,我送你回家。”
说完便扶着少女准备离开,红绡叫住她:“喂,那他怎么办啊?”
张颖笑道:“你不是吵着要捉采花贼吗,那你就将他交给官府处置吧。”
采花贼冷哼一声:“你们捉了我也是白费心机!快放开我!”
红绡冷冷道说道:“废话少说!走!”
路上红绡见张颖扶着神情恍惚的少女,便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扶吧,你来押采花贼。”
张颖一愣,随即笑道:“好。”
一片寂静的府衙门口突然鼓声大作,众官差列队冲了出来,只见门口一男一女押着一个大汉。
知县打着哈欠走上公堂,没好气的说道:“三更半夜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击鼓鸣冤扰本官清梦。”
张颖皱了皱眉,指了指被五花大绑的采花贼说道:“此人便是这几日掳掠残害少女的采花贼。”
知县揉了揉眼睛,突然得意大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来人,将他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采花贼高声道:“大胆!我是都督府的部下,还不快叫他们给我松绑!”
知县面上一惊:“你…你说什么?”
采花贼有恃无恐:“你给我听清楚,我乃都督府部下,你竟敢如此对待我,都督一旦知道,绝不轻饶你。”
张颖冷哼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只是个都督府的部下。”
而知县却面色大变,跌坐在官椅上,史朝义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做派无人不知,这采花贼若真是史朝义的部下,那他真的摊上大事了。
知县派差头去了都督府问清楚,不一会儿身穿华服的史朝义带着一群部下赶来了。
知县急忙迎上前行礼:“有劳都督深夜大驾光临,下官邬学文有失远迎。”
史朝义沉着一张脸说道:“邬知县,请问本都督的曾副将身犯何罪。”
邬知县忙道:“禀告都督大人,他□□妇女。”
采花贼急忙想要辩解:“都督大人我……”
史朝义甩袖喝道:“住口!你有罪与否,邬知县自会定断,请问邬知县,谁是原告?”
“我二人便是原告。”角落里一直冷眼旁观的张颖出声道。
史朝义扭头看去,竟看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红绡,惊喜道:“红绡!”
红绡此时已是怒不可遏,本以为他只是偷走了师父的秘籍,哪成想他居然是叛贼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原来一直在骗她。
红绡一脸怒气斥责道:“你竟然袒护下属作奸犯科当采花贼!”
史朝义身形一滞,转而说道:“下属犯重罪,怪我不查,我绝不会纵容轻饶,既然已有人证,邬知县便判决吧。”
曾副将连连哀求:“都督饶命啊都督饶命啊!”
史朝义丝毫不理会,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红绡,邬知县判决后,官差们将曾副将押了下去。
史朝义喜道:“红绡,我……”
红绡打断他道:“想不到你真的是叛贼史思明的儿子!你为什么要瞒骗我?!”
史朝义呆怔半晌,缓缓道:“我这么做,是情非得已,你想想,家父声名狼藉,我若不隐瞒身份,你会以什么眼光看我?”
红绡冷冷道:“我看你是怕败露了身份而难以保命吧?”
史朝义面色一红,吼道:“不!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是,只因为我是史思明之子,就非要我死不可?我不甘心!”
红绡哼道:“乱臣贼子,死有余辜!有什么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