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定你了》简子言

8、去找小猫

　　尽管辛珏已经做好了打算，要去乌云山见乌雪，可是身为狼族少当家，这样的事却不能不经过狼族首领的首肯。辛珏怀着要与父亲争辩一番的心态去了狼族大殿，他心中笃定父亲不会同意他和乌雪在一起，因为狼族有繁衍后代的使命，他不能让这一脉断在他这里。
　　进入大殿，父亲正和苍年待在一起，父亲在处理狼族事务，而苍年就在一旁研墨，二人专心致志，以至于没有发觉辛珏的身影。
　　辛珏出言拜见，父亲才抬起头，说道，“起来吧，找我有什么事？”
　　辛珏斟酌开口，将想要去乌云山寻找乌雪的决定说出来，怕父亲不答应，又恳切说道，“乌雪……是我挚爱之人，这三月以来不见他，儿子度日如年，还望父亲成全儿子的心愿。”
　　辛曜听罢，面露了然，“原来如此，你近日神思恍惚我也看在眼里，没想到是为了那个叫乌雪的小猫。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为父也不好多说什么，按你想的去做吧。”
　　他答应地果断，倒让辛珏十分意外，一时琢磨不透父亲心中所想，忍不住问，“父亲不拦着我吗？毕竟狼族亟需繁衍子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辛曜道，“你如今坐在狼族少当家的位子上，不再是普通人，孰轻孰重你心中都有数，你去见乌雪，我不拦着，只是要承担的后果你也要明白。”说到这里，辛曜似是回想起什么，轻叹一声气，“我现在问你，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和承担起狼族的使命，究竟哪一个更重要？”
　　辛珏没有犹豫，正色回答，“我选择心爱之人，也愿意承担起违背使命的后果。”
　　辛曜露出赞许之色，微微颔首，“你去吧，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辛珏看了一看与他站在一起的苍年，心中似是也明白了些什么，不再疑问，俯身行礼便退下了。
　　出了大殿，才见闻阙正站在不远处，仿佛就是在等他出来。
　　辛珏走近，闻阙观他脸色，迟疑道，“首领同意了么？”
　　辛珏点一点头。
　　闻阙面露惊异，“首领竟会同意？”
　　辛珏回想起殿中的场景，如沐春风般了然一笑，“为何不能同意？”又打趣他一句，“你很失望？”
　　闻阙不答，正色看着他，“你真要去乌云山找那小猫？”
　　辛珏道，“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
　　闻阙看了看他，忽的叹气，“你这一走，玄青山中不知多少少男少女要失望伤心。”
　　辛珏明白他话中深意，拍了一拍他的肩，“等你有了心爱之人时，就会明白了。我今日所为都是心甘情愿，永远不会后悔。”说着兀自朝前走，又扔下一句，“再者玄青山中还有你，那些少男少女就留给你消受吧。”
　　闻阙回一句“我才不消受你用剩下的”，被吹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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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今日晨起之后就觉得心脏砰砰跳，不知道是不是近日没睡好，心悸所致。一连喝了好几杯花果茶也没有用。
　　直到太阳升起来，乌子寨中逐渐热闹时，老远就听到外面异常的吵闹，仿佛有什么人来了一样，小猫觉得奇怪，平日寨中虽然热闹，也没有今天这样大动静。
　　他正要出门瞧瞧，猫姐乌雅忽然跑进来，一把抓住小猫的手，“乌雪，玄青山的狼族少当家来看你了。”
　　什么？！！！
　　小猫睁大眼睛，心中率先是喜悦，接着便涌出了猜疑，抗拒，他来乌云山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来，我与他已经分断干净，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思虑之间，门口传来动静，一道高大，清俊的身影便跨进门来，出现在小猫面前。
　　小猫抬眼看去，不由得愣住。那的确是辛珏，只是他换上了乌云山的装扮，从前的黑衣换成了竹纹白衣，头发也梳成髻子，一丝不苟，露出一张硬朗的脸庞来显得更加英俊逼人。他一步一步朝小猫走来，步履稳健又似乎带了一点急切，走到小猫面前时，小猫震惊未过，甚至忘了躲闪。
　　小猫的家人们闻风都来了，见狼族少当家亲自来看望小猫，还特意换上乌云山装扮，这是何等尊重，猫兄猫姐先前就探知小猫在玄青山和辛珏走的很近，今日一见更加笃定二人友谊深厚，高山流水，天涯若比邻云云。
　　小猫的家人们十分欢迎辛珏，不仅盛宴款待，更要留他在家中多住几日。
　　小猫找不到拒绝辛珏留宿的理由，人家毕竟大老远来看他，又想父母亲人俱在，量他也不敢做什么，便没有出言阻拦。
　　晌午过后，父母与哥哥姐姐各自有事情要做，都要离开家，小猫也想跟去，被父母教育少当家不远千里来看望你，岂可让客人独自留在家中，你多陪陪他，不许胡闹。
　　小猫失望，心中想这男人也不知施了什么计，奈何父母兄姐都十分信任他，岂料他是个始乱终弃的，最混的混蛋。
　　家人尽数离开，屋中只剩下小猫和辛珏。
　　小猫心道他既然来找我，也不知要说什么，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于是径直坐到桌旁，启一杯花果茶喝。
　　辛珏也坐过去，直直看着他，直到小猫被他看的耳热，忍不住开口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瘦了。”辛珏道。
　　小猫心中兀的一跳，嘴上却强硬道，“出山太久，回来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是么……”辛珏暗自喃喃。
　　小猫略微看向他，其实他想说，辛珏也瘦了许多，只是不知他消瘦的原因是否与自己一样呢？当初他说的决绝，等自己离开就会恢复从前寻花问柳的做派，模样自得无比，好像即刻要甩了自己去寻花问柳一样，如今他得偿所愿，自己远远的走了，他怎么还要来找自己？他有没有再去找别人谈情说爱，还是又腻了才想起自己这只细皮白肉的小猫？
　　胡乱想了一通，直至辛珏出言打断，“小猫，我来找你，绝非又是想强迫你做什么，是想跟你解释清楚那天你听到我与闻阙的对话。”
　　小猫倏地看向他，辛珏又兀自续道，“那天我说错了话，我说等你走了就会恢复从前……乱性的作风，那是骗人的，是我在闻阙面前不想失了面子，我心中从未如此想过，你走了这三个月，我没再找任何人……”
　　“面子比真话还要重要吗？”小猫蓦地打断他，面上一抹冷笑，“你这解释不如不解释，我还以为你是本性难改，虽然伤心却也理解，你现在说是为了面子，你让我如何原宥你？”
　　辛珏没曾想效果适得其反，一时急了，口不择言，“闻阙是我挚交，最清楚狼族习性，我当时虽对你一心一意，却不敢保证我们能在一起多久，父亲说要把你送走，乌云山来接的苍年是他重要故友，他不想拂了故人面子，你是一定要被送回去的，我当时想的是……”说到急处，忽然冷静下来，颓然道，“我现在解释再多也无用，终究是我说错了话，你怪我是应该，我不奢求你原谅。这三个月我本不想来打扰你，尽管我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着你，可是你我当初无缘，把话说到了头，你说后会无期，我尽管想来见你，又怕你觉得我又是想强迫你……”
　　“别说了。”小猫别开脸，沉声道，“都过去了，你若是想说这些，大可不必再说了。”
　　辛珏怔然看着他，“即使我向你解释了也没用？”
　　“没用。”
　　“好，好的很……”辛珏低声道，几乎微不可闻，接着他将一枚物件搁在桌上，小猫定睛看去，不禁愣住，是那枚被他生生扯断的草编指环。数月过去，它不仅依旧鲜翠欲滴，而且断口处也被修复好了。
　　“我自学的草编，你当初说教我，可还没得来得及就离开了。技术不如你，可已经尽力了。你说这枚指环是要送给共度一生之人，我原本想若是能与你和好，指环就不还了，可眼下看，它终究不属于我。”辛珏道，“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小猫怔然良久，强自一笑，“别人戴过的东西，我不要。”
　　“是么……”辛珏黯然，“那扔了吧。”
　　可屋中两人独立，谁也没有去扔那枚指环。
　　辛珏又道，“我答应你父母留宿一日，最迟也要明早才能走。”
　　“嗯。”小猫回应，“随你。”
　　辛珏又静静站了片刻，似乎觉得无话可说，终于转过去往外走去。
　　就在他转身后的瞬间，小猫的眼睛终于再也忍不住湿热起来，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心中咒骂：混蛋，来解释什么，又还什么指环，说的话只会叫人伤心，一句好听的也没有……
　　就在他神伤之际，前面的身影忽然转回过来，接着大步一跨，逼到小猫跟前时，猛地扣住他后脑就将嘴唇狠狠压了下来！
　　小猫愣住，反抗，可对方却毫不手软，一面制住他双手，一面就将人半推半搡到了墙边，摁在墙上继续亲。
　　小猫逐渐晕头转向，唇齿间也有了腥味溢出，挣扎之间听见他在自己耳边阴恻道，“老子好话说尽，手段用光，都没有半点用处！你真以为我会乖乖回去，跟你一刀两断吗？做梦！我来了就是为了睡你，给睡也好不给睡也罢，老子都要睡你！”
　　小猫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接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