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月亮她的树》酒节究

12、妈妈的秘密

　　小情侣终于可以牵手一起逛街了，终于可以用小情侣称呼他俩了
　　两个人履行承诺来请刘乐吃饭
　　路垂柳特意戴上向月送自己的拨片项链，动不动就要摸一摸
　　三个人约在了市区的大商场，公交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向月点名推荐这家商场五楼的烤肉，高一的时候爸妈带自己来吃了一次，然后想了两年，终于又有机会来吃了，希望没有倒闭
　　路垂柳自己从家出发，向月和刘乐约好一起出发，三个人这样去的市里
　　他们俩不知道，这可算是高考完向月第一次来市里，感觉好像来到了大城市，路也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真好，向月想着，可千万要去艺大啊，想去真正的大城市看看
　　“我们先进去找座位吧月月，还是你要等路垂柳来”
　　“不等他，我们先进去找座位”
　　向月刚要跟刘乐进去，在对面的餐厅玻璃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路垂柳的妈妈，她和看起来是一家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和她坐在一侧的男人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看什么呢月月”
　　向月朝着对面指了指“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啊”
　　“班主任啊，好呀”刘乐看向向月指的方向，也一眼认出了路垂柳的妈妈
　　两个人正朝对面餐厅走着，发现和路垂柳妈妈坐一起的男人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而路垂柳妈妈也没有躲开的意思，男人的手搂得很自然，路垂柳妈妈和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
　　向月和刘乐停了脚步面面相觑
　　“月月，额，我们，要不然”
　　向月用力点了下头“别了吧还是”
　　两个人来到烤肉店找到了座位，向月特意避开了靠窗的位置，两个人如坐针毡，半晌，向月还是起身
　　“乐乐，我出去接接他吧，这事还是等他妈妈自己和他说吧”
　　“好，你快去吧”

　　向月内心五味杂陈，想过路垂柳妈妈和爸爸离婚，但是他们这是出轨吗，如果是正经离婚为什么不能正常告诉路垂柳呢，他妈妈也不像是出轨的样子啊
　　也不好说，在小城镇里打扮成他妈妈那样的中年女性真不多，一看就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她旁边那个男的看起来也很有钱，感觉就像是他妈妈一身的衣服都是那个男的给买的
　　可是要是真是出轨路垂柳的爸爸难道不会发现吗，路垂柳说过这么多年他妈妈可是经常不回家啊，难道是为了路垂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唉，也不知道路垂柳能不能接受啊
　　主要是根本就不确定是不是出轨啊！

　　向月坐在商场门口，思来想去，都没注意路垂柳已经到了，还是被路垂柳的手揉了脸蛋，才发现他的到达
　　“想什么呢我的宝儿，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路垂柳在向月脸上揉了又揉
　　路垂柳自从和向月在一起以后天天喜欢得不行，恨不得把向月吃了，看向月怎么看怎么漂亮，搞得向月都有点浑身发麻
　　向月好不容易从路垂柳的手里挣脱出来
　　“我化妆了诶！你给我妆都揉没了！”
　　路垂柳托起向月的脸“乖乖，你以后别化妆了，影响我揉你”
　　向月直接给了个白眼，正要拉着路垂柳往商场里走，就发现路垂柳妈妈和那一家人走了出来，向月直接拉着路垂柳直奔门外墙角
　　路垂柳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是跟向月走了“干嘛啊，赶紧吃饭去吧，你不饿吗”
　　“我饿，但是...”向月边说边瞟向路垂柳妈妈来的方向
　　“那干嘛不进去啊”路垂柳边说着边要拉向月进商城
　　向月实在没办法了直接在门外亲了路垂柳，哎呀一边亲一边还看着商城的方向，对于向月来说，虽然是在人很少的角落，但是在外面做这种事情简直太害羞了
　　路垂柳还有点小窃喜，这闺女看着不像这么狂野的啊，还挺带感，于是也没有多想，多亲了向月几口
　　向月心想天哪他们家人走路也太慢了，怎么还没走出来啊，我快不能呼吸了，我还不能享受，我上辈子真是欠他们家的

　　这家人终于走出来了，向月光想着两路人别看见，可是忘了路垂柳块头太大，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啊，眼看着路垂柳妈妈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向月疯狂摆手让路垂柳妈妈快走

　　路垂柳妈妈低头拉着男人急忙往车上走
　　路垂柳察觉到了异样，抬头问向月“月儿你和谁打招呼呢”说完便往身后一转，向月没拦住，让他看见了妈妈拉着男人上车的背影
　　路垂柳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你亲我是为了这个？”
　　向月尴尬地笑笑“你听我说啊，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看见了哈...”
　　路垂柳没说话，拉着向月往商场里走“吃饭去吧，别让刘乐等急了”
　　“哥哥！”向月急忙叫住路垂柳
　　“干嘛”路垂柳此刻的态度和刚看见向月的时候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你嘴上有口红，我给你擦擦...”
　　路垂柳叹了口气，把嘴伸过来，乖乖让向月擦掉嘴上的口红“我不是冲你”
　　“我知道”

　　整顿饭吃得都比较低气压，三个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路垂柳尽量不挂脸，怕影响两个姑娘的好心情，刘乐和向月吧，就感觉怕他难过或者不能接受，在尽力调整气氛，两个人把这辈子听到过的八卦都说了一遍，路垂柳虽然脸上带笑，但是都是笑笑就没了

　　不管怎么样这顿饭也算是吃完了，趁路垂柳去结账的功夫，刘乐问向月“咋，还是被他看见了啊？”
　　“唉，别提了，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还是被他看见了，让他回家自己问他妈妈吧”
　　结完账的路垂柳回来还是蔫头耷拉脑的“月儿，我想回家了，你们两个逛街吧”
　　向月点头如捣蒜“嗯嗯！你回家注意安全啊，有事和我说”
　　“嗯”
　　“月月，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路垂柳这么低落过”
　　“唉，可能妈妈对他真的很重要吧，他妈妈从小就离开他去外地上班了，不经常回家，可能是出于愧疚才申请调回来给咱当几天班主任吧”
　　“要我说他妈妈也真是的，我觉得路垂柳之前对自己破罐破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妈妈不管他，他爸爸老实巴交的也管不住他”
　　看他面对妈妈回来时候的撒娇样子，对妈妈送的吉他拨片的珍视，他一定是很爱妈妈的
　　可是他妈妈每次回来对他又亲又抱，上数学课的时候经常提问他专门给他讲错题，路垂柳后期数学的突飞猛进一定有妈妈的原因，妈妈一定也是很爱他的啊
　　向月其实不信有什么苦衷，向月也相信眼见为实

　　“月月你回去看看他吗，可别回去吵起来”
　　“吵起来也和我没关系，那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能处理好的”
　　刘乐点点头“那我们愉快逛街吧！”
　　两个人没走几步路向月电话就响了，来电是路垂柳
　　向月有点疑惑，接了起来“怎么了？”
　　“宝儿你们在几楼”
　　“还在吃饭那层”
　　“你们在饭店门口等我，别走动哈，给你个东西”
　　“啊？”
　　话还没说完路垂柳就挂了，什么意思，不敢回家？这么快就吵完了？
　　没过几分钟路垂柳呼哧带喘跑到三楼
　　“哎呦你急什么，我又不走”向月掏出纸巾来给路垂柳把汗擦掉
　　“你看”路垂柳手掌打开，是一个浸满汗渍的月亮项链“月亮诶”
　　向月哭笑不得“你就为了送这个啊，哪买的”
　　“我刚刚经过楼下首饰店，他就放在门口的地方，我看是月亮，就买了，在一起之后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呢”
　　向月扒拉扒拉手指头“我们在一起超过一个星期了吗”
　　“不管，就是要买，我走了”
　　这就走了啊？向月戴上项链，位置差不多到自己锁骨，还显得脖子挺长，小伙子挺有眼光

　　刘乐又开始在一旁阴阳怪气，不过说到底人家这段姻缘也是有自己的功劳，想想还是很开心的，阴阳怪气也是因为关系好啦，向月也不会生气

　　“对了乐乐，你办事真是太靠谱了！要不是你把我们俩凑到一天，我们两个一定有一方是白准备了的，而且同一天准备表白简直是太浪漫了，找你真是找对了人”
　　刘乐挺起胸脯“还得是我吧，我都是为了你！”
　　“懂懂懂，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了”
　　“那路垂柳呢”
　　“他排第二！”
　　两个人开怀大笑起来

　　路垂柳回到家，发现妈妈不在，又去了爸爸的房子，也不在，又来到了爸爸的烧烤店，发现只有爸爸坐在店里玩手机，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所以也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点了几串烧烤一碗面在慢慢吃着
　　“你不是去约会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爸爸疑惑道
　　路垂柳坐下认真地抓着爸爸的手“爸，我有事问你，你要和我说实话”
　　“你...你说”路垂柳好多年没有这么认真叫过爸了
　　“你和我妈是不是已经离婚了”
　　可以看出听到这句话路垂柳的爸爸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从鼻子里挤出了一句“嗯...”
　　路垂柳一听一把甩走爸爸的手“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么不告诉我！你说怕耽误我学习吧，我从来我也不学习啊！好，我高考那阵是认真学习了，可是我都高考完两个多礼拜了也该告诉我了吧！”
　　“哎哎哎，儿子你先别急，你听谁说的啊”
　　“我看见我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路垂柳爸爸没说话，可能是还没准备好告诉路垂柳的话术，也可能是没想到儿子知道这件试直接就是最后一步的结果，但是这事迟早都要被他知道，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你别告诉我那是我妈现在的老公”
　　得，不用自己说了，儿子自己也猜到了
　　“不是吧，她都再婚了我连你俩离婚都不知道，你俩不会从我初中就离了吧”
　　“是...”
　　路垂柳五雷轰顶，行，你们居然能瞒我这么久，真厉害
　　路垂柳爸爸可能也没想到，儿子也是够单纯的，不跟他说他就一点不往那方面想
　　“你不觉得别的同学爸妈天天都在一起，你妈妈经常不在家很反常吗儿子”
　　“你们不是说她出差吗”
　　“...”
　　“我妈呢，她现在在哪”
　　“她晚上来烧烤店帮忙，可是你不觉得我俩不睡一个屋很奇怪吗”
　　“我以为她嫌你打呼噜她睡不着”
　　确实，如果以路垂柳这个逻辑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路垂柳爸妈其实是打算用这种明显疏离的方法让路垂柳自己察觉不对，因为这两父母觉得怎么都说不出口，结果呢，人家压根没觉得不对
　　其实路垂柳爸妈这种和平分手确实很难让孩子发现，也不吵架，也不闹，尤其对于路垂柳这种缺心眼的，就更难了

　　“那她为什么还给你烧烤店帮忙啊，她老公不会觉得奇怪吗”
　　“我和你妈妈要是能有什么猫腻，那还干嘛离婚啊...”
　　“我真服了你们”
　　路垂柳爸爸往窗外望了望“你妈妈来了，你和她去说吧”

　　路垂柳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把脑子里想的一万句要问妈妈的话全忘了
　　妈妈低着头走进来，把散在面前的头发绾到耳后
　　“垂柳，你来”
　　妈妈牵着路垂柳走出了烧烤店，坐到妈妈车里
　　还没等妈妈说话，路垂柳先开了口“妈，你知道吗，我经常失眠，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醒，因为以前和你一块睡，有时候早上起来你人就不在家了，我睡觉的时候就特别没有安全感，我就怕醒来以后你不在，后来你说，你要去外地出差，我反而睡得踏实些了，毕竟你回来才是惊喜”
　　路垂柳妈妈捏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和路垂柳爸爸一直不知道怎么说，本来想等路垂柳上高中，上了高中又想等高考完，一直拖一直拖，就拖到了现在，结果还被儿子发现自己和现任在一起，冲击力更大
　　“妈，我不是埋怨你和爸，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儿子想和你们说的是，我心里承受能力没那么差，有事情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路垂柳妈妈什么也没说，伸出双手，示意路垂柳要拥抱一下
　　路垂柳见状，靠在妈妈的怀里，路垂柳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块头又那么大，显得妈妈十分娇小，妈妈又有点上了年纪，瘦了一点，路垂柳好久没这么认真抱过妈妈了，之前和妈妈拥抱的时候总是嬉皮笑脸的，路垂柳抚摸着妈妈的后背，感觉仿佛能摸到脊梁骨，爸爸妈妈养大自己属实也是挺不容易的
　　“妈，我挺感谢你在高中最后的这些天回来陪我的”
　　“我的柳柳长大喽”妈妈摸了摸路垂柳的头发

　　说开了妈妈以后可能就不经常回来了，不过路垂柳也要上大学了，平时也不怎么在家待，大学的时间更自由些，想见妈妈直接也就去了，再加上妈妈现在的老公也不缺钱，路费能报销的话，这小子想见妈妈的阻碍也是小了很多
　　送走妈妈之后路垂柳心情特别好
　　没有什么事能让我路垂柳难过超过一天的！
　　路垂柳美滋滋地去找向月，跟向月炫耀自己处理负能量的能力，向月也很开心，想带他去溜溜弯儿
　　刚牵上手，向月一个力没收住发现只有自己往前走了，路垂柳却在原地没动
　　向月转身“怎...”看见路垂柳瘪着个嘴，好像有话要说“怎么了？”
　　“月儿，抱抱”
　　向月看着路垂柳这样又可怜又可爱，立马回身抱住路垂柳，想摸摸他的头顶吧，又够不着，只能摩挲摩挲他的后背“不哭嗷，不哭，我们柳柳最乖了”
　　路垂柳听见“柳柳”这两个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给向月吓了一跳，又在大街上，天哪什么时候开学啊，向月这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尽了，这会儿可不是在市区，可是在自己家小城区啊，一步一个认识的人，祖宗快别哭了

　　向月想从路垂柳怀里抽出来有点困难，实在是力不敌他，于是小声和他说“你要不然把我抱更紧点，别让别人看出来你抱的是我？我社恐，哥，大街上太丢人了”
　　路垂柳把向月松开，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好了，走吧”
　　向月哭笑不得，曾几何时，面前这个哭鼻子的一米八五大汉还是自己心目中唱作俱佳的高冷男神，现在居然抱着自己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真好啦？你可以抱我紧点再哭会儿的，我说那话不是在阴阳怪气你，我真的是字面意思”
　　“真好了，我们去压马路吧”路垂柳还是有点哽咽
　　向月抱着路垂柳的头左看看右看看
　　“干嘛”
　　“没事，看你好帅”
　　路垂柳骄傲地叉起腰“当然了”
　　这会才看见脸上带了点笑容，向月是知道怎么哄他的
　　这一幕被角落的向月爸妈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