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末七初》桃子青

11、第11章

　　“看到这个呢吗？这个是榜单那个人，带回去领钱。”他又说，“你怕是不知道，这个人价值三十万黄金。喜欢吗？”

　　“喜欢啊，谁会和钱过不去？”

　　拍一巴掌给他脑袋，说：“那你还不快去？”

　　“哦哦哦，明白。”男人又像是想起什么，调头问另一个男人，“你知道官府怎么走吗？”

　　闻言，差点没把人送走。这年头没点智商都不敢出来混！

　　揉揉太阳穴，眼皮直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还在强忍怒气，“你看到前面吗？有一条巷子，出去！往右边走……对，一直走，会在拐角处看到一家裁缝店。哪里有两条路，一条往前一条路往左。你就往左走，一直走明白吗？”

　　男人听他说了这么多话，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点头，撒腿就跑。

　　是不是问清楚些的好？

　　他扛起柳修竹，就往前方跑。他是穷怕了，什么也不怕。

　　他在走出这条巷子后，便什么也不知道。脑袋一片空白，按照直觉前走。一个在这里生活大几年的人既然不知道，官府怎么走。

　　真是讽刺！

　　柳修竹被摇摇晃晃这么久也没醒来的预兆，他的用量真的很足！

　　误打误撞的到达官府，门口有人。他欲前行，步入半阶，差役握剑横档，“干什么的？官府重地，无事免进。没听说过吗？”

　　雾头男，惋声收气，“大人，我是来领赏的。”说着便单手从衣袖里摸出张贴的通缉单。

　　“大人您看。”雾头男把告示拿给差役看。

　　差役们相互看看再点点头，其中一位离他近的说：“嗯，去吧！”

　　雾头男有点为难，不好意思的盯着差役，似是有话说。欲言又止。

　　“有话就讲，不要接吧。”他们都是爽快人，不会磨磨叽叽，也看不惯这样的人。

　　“那……大人你知道流程这么走吗？我第一次，不懂这些。”雾头男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丢脸丢到人家门口，这也没谁呢。

　　“我带你去。”之后和他对话的那人，他面目和善，一看就是老实人的相面。

　　眼角边有一颗黑黑的痣，他又想起前天看的闲书，好像是点痣的闲书。也见这些，那是一颗不好的痣。一路太长，谁也不答话，有些尴尬，“大人，您这痣是天生的吗？”

　　他没想大人回答话，早已想好下文，他也问的唐突不知礼节，“嗯，你会看？”

　　“前些天看的闲书罢。”

　　“哦，那你看出什么了？”差役有点来了兴趣，他追问。

　　雾头男也是口浅的人儿，包不住话，“看出来了，你那里不好又些引债的脉头。天生的？”

　　差役也没想到这个这么讲究，用最平常的话语闲聊，“那是什么？我天生的。”

　　雾头男见要到头，连忙止住话口，“哦，那就没什么呢。”

　　差役也不算信，停在门口，对他说：“进去吧，他在里面。”

　　雾头男大戏，连连称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慢走！”

　　那人不再理会他，作罢。

　　推门而入，带上柳修竹。

　　那位大人也是好说话的主，把钱抬出，说：“我要看到人的正面，是那人。我便把钱给你，一份不多一分不少。如是不是，你也没必要在这里呢。知道吗？”

　　雾头男到现在还没一个系统的介绍，“大人，我叫张文凯。”

　　得，破案了。

　　大人也没想到，他会是之前响彻天火的张文凯。大人也没想到，他会干这种事情。但是有关于职业操守的大人，是不会因为他很火，就无条件相信的！他是有原则的官员。

　　雾头男等于张文凯，张文凯等于雾头男。

　　张文凯很荣幸的把人放下，摊在桌面，对着大人说：“放心，我是不会骗人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

　　大人又在说前不答后语的话：“那方小园里有一棵参天大树，听佳人说每隔几日晨分，便会有鬼影出现。开始我问她为什么这那个时间？她意外的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时间一久我便觉得佳人不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佳人。每次回家，他盯着我。我就感觉毛悚悚的汗毛竖起。那股凉意从脚底发散，爬上遍布四肢五骸，冷的掏心窝子。”

　　大人侧身端起茶盏，刮刮浮沫，抿下一口。安抚心灵，润润喉头，“晚间打更后，诡异的事情便发生。他会在很近的地方唤我小名，我不回应便会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凌乱无序是我给他的命名。我听脚步声是那种踩着脆叶枯枝的声音，由远及近，步点缓慢。每次如一，有时会更过分，他会念念自语……”

　　他放下茶杯，对着张文凯说：“道长，你可会帮我？白银黄金不是问题。”

　　张文凯也很上道，“不用叫我道长，我还不配。大人您这是……您该好生休息，不去想的好。都是假的，明日再看。”

　　大人名叫龚麒文，“道……张小友，不必客道，叫我龚兄便可。快你一步，不会介意吧？”

　　“无事。”

　　“还看吗？”张文凯询问。

　　龚麒文不容分毫，“看啊，小友不会膈应吧？”

　　“公事公办，私事下办。我都明白。”

　　龚麒文意识到这不是软柿子，这要好生对待！

　　撕下柳修竹的伪装，他们都看清人的模样，是他们要找的人要抓的人。

　　通过伪装看清一个人，这人的道法无限，如果可以为我所用那便是最好的，如果不可那……

　　龚麒文还没意识到，他被牵着走。

　　柳修竹被扔在脏污的的牢房里，各种的杂物粪泄。干净？舒适？清新？什么都不是！连床都是霍乱的杂草堆，有白色的干涸的东西、蠕动的蛆虫、渗出的水渍和破碎的地板。

　　空气流通是因为每一个房间都有五掌长、三掌宽的空。无一列外的添上禁锢，像做梦一样。任柳修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被抓会是这样的。他认为会是自己得到三十万黄金，没想到啊……没想到，会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登徒子。送走，拿到！！！

　　爬满青苔的边角，还有新鲜绿色植物的点缀，这空气能不好吗？这和柳修竹在电视上看大牢的感觉不一样。

　　柳修竹在很久后，捂着半头醒来，“怎么回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环顾四周，是破败的景象，但看到前方的竖桩时瞬间不淡定。他脑海里凝聚一个词汇——牢房。

　　但事实如此，他还在想青光怎么样，会不会被他牵连？

　　青光呢？他算是最幸运的被人扔在犄角旮旯出，最后是小九发现他，带他回去！

　　柳修竹算好没受冷，没受累。安全抵达，很是安慰。

　　柳修竹经这么一想，倒是开阔。勉强地接受，打算浑浑噩噩过完一段时日，在返回原始存档点。

　　简称——重来。

　　柳修竹相信007会理解他的，在某种意义上。

　　他知道进来会凶多吉少，但是他这么好运，还是在大吗，“这年头都是什么事啊？好事坏事都是我呗，感情我就是那只羊。摸着我好欺负，用劲薅羊毛。羊毛出自羊身上，也不能这么薅啊！！！”

　　“难不成，我做的罪孽太重？幸存者报官抓我？不对啊，我下的该是死手吧。没道理啊。”柳修竹很仔细的回忆，他做过的事。好像除了那件事，就没什么好说的呢。

　　会是什么呢？会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我想不明白，脑壳好痛！想尘封的东西将要破土，迷失在黑夜的人儿找到回家的路。

　　刻心蜚骨，鲜血淋淋。

　　“最想要的就在这里，你……难道不想看看吗，我亲爱的柳-修-竹？”妩媚的音调是柳修竹赐予他的最高荣耀。

　　听声如见人，“柳儿，你知道你亲手种下的花枯萎了吗？它的花瓣由红到无，滋养着养它的肥土。这算不算无声的回报？”

　　他很迷茫，声音像是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他也贴上这只大手，回应的蹭蹭，“哦，原来是空气啊！”

　　涣散的眼眸，水润的。脸颊上温温的，柳修竹失手去摸，喃喃道：“是泪啊。”

　　舌尖抿抿嘴角，哼哼唧唧，“是咸的，不是甜的……也不是没有味的。”

　　他最想见的人，他出现呢！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至少还聊过天，诉过家常。满足啰！

　　梦般的声音还在耳边细语，打在耳膜上像是羽毛挠痒。软酥酥的，“柳儿？龚家出现困难你会袖手旁观吗？会帮助他们吗？你是好孩子对吧？”

　　柳修竹默不出声，就算是爱又怎么样，不帮就是不帮！

　　谁会帮助把自己关进监狱的困难人，自己埋没了贵人，就该遭殃。哪里还有请人找自己贵人帮忙的？这人也不害臊。

　　其实他很想说一句“他不是煞笔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爆粗口。

　　柳修竹指出，“虽然我很二但是我不傻，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她也没想到他的柳儿如此搭话，一番话哽在喉头，说也不是比说也不是。

　　俗话说得好，沉默是金沉默是银。

　　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