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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Chapter 1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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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薪染是趁着下午比赛结束冰迷们往回走才出去的,他知道自己避免不了被人偶遇,蹲天桥要签名送礼物,只是低头离开,去了天桥对面的超市——人相对来说没那么多。
那些人不是他的粉丝,他知道。他公开劝粉丝,超越的时候不要喊,他不收礼物不签名别想蹲天桥。粉丝与偶像之间的距离不该拉得这么近,致力还给体育圈一个清朗的文化,目前看来很有效果。那些蹲天桥的,求签名的,他不知道这些人里会不会有奸细,把属于他的东西作为谋利的手段,他厌恶。
在走到收银台面前,他特意从货架上拿了几包零食,顺手挑了两款超薄,戴上墨镜环顾四周,没人偷拍,才安心离去。低头走过天桥进运动员宿舍区,对一众应援视若无睹.
林睿扬懒懒地窝在床上,在他进门的那一刻滚在一起,急不可耐地脱衣服.
“宝贝你什么时候把马甲线练出来的,”
他的笑太迷人,林睿扬承认自己对他是生理性喜欢。
用你说吗,天天训练这么累的,累出来的,”
旖旎之时,她照例给沈换了片膏药,肩颈处已经有些微微红肿,男人抓过她手,在伤肩处反复摩擦。她低头窝进他怀里,去闻他身上的茉莉花香。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野心勃勃.
“婚都求了,哪有不行苟且的,沈薪染,现在没有必要再拧巴了。”
林睿扬都分析出来了,他总是这样,在公开场合有意识地搞得她欲罢不能,真正到了特定地点特定场合的时候又犹豫不决,这样的态度,她不太高兴。
两个人都换上了便装,林睿扬被他轻扶着躺在床上,惊觉身下一凉,揉着他的头,脸上不自觉的笑。眼里溢出了对对方的爱意。
林睿扬收回了她的想法,可恶,此男人这时候知道放纵了,声音被隔在手指间出不来。
右肩膀疼的很,但明天才能返韩做手术,沈薪染忍痛忍的难受,索性不忍了。
“沈薪染,我好难受……”
林睿扬扭头避开,大口大口喘着气.下腹一阵胀痛。
“难受就说出来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动作却不是,低头去吻她的脸颊和唇。
“怎么不说了?嗯?”
她腿/心生涩的疼,反复折腾好几次,终于喘出气能说话了.
“阿沈,你是不是,肩膀又难受了……”
“嗯。”
他点头忍着不适感将右手伸下去,灌了水确保安全。才放下心来去给她接了杯温水.
“喝点,别脱水了。”沈薪染披上衣服,揉了揉头,
“别担心,明年我比完世锦赛就去结扎。”
“没关系,”相反,林睿扬却面色如常。
“我月底来,现在还没到排/卵/期呢。总之,很惊喜,谢谢你,阿沈。”
林睿扬在床角,翻找着赛后的新闻采访。
“请问一下沈薪染,您在世锦赛的求婚之后有什么打算,会不会影响米兰冬奥会的状态?”
“国家队一直都是有选拔赛的,米兰前还会有一次选拔赛。能不能代表中国队登上冬奥会的舞台,需要看我两次选拔赛的综合成绩,这个状态取决于成绩,而不取决于求婚。求婚只是一个仪式。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罢了。至于订婚和结婚,在未竟的事业面前,都是后话,谢谢。”
和她赛后接受采访的话语差不多,自己承认被他打动,是惊喜,但最多也只是高压之下的慰藉。在迈入人生新阶段之前,还想继续以运动员的身份,参加米兰冬奥会。
赛后公开要去做肩袖手术的事实,意外地没有引起什么争议,反倒都是祝福,期待早日康复之类的语句。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林睿扬说出了实话。
“咋?”
沈薪染凑过来亲她,手还在她身上点火。
“我肩伤其实没你想得那么重,要真那么重我就滑不了冰了,更别提破世界纪录了。”
他的Aftercare总是做得很充分。如果说前戏和上床是隐忍后的撩人,那事后就是极致温柔的关心与爱护。浴室洗澡的时候,大多数都不用手动搓。全程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就好。出浴、浴袍、套上衣服,他的一切都让她愉悦。虽然最主要的还是脸,俊美得人神共愤。
“我知道,”她接着他的话茬说下去。
或许是我迷信吧,我只是担心一个问题。现在赛后了,可以说出来了。或许你知道吗?除了旗手魔咒之外,还有个魔咒,叫纪录魔咒,短道还挺明显的:22年北京前慕姐选拔前一天刚滑出1500的个人PB,第二天因为冰面问题受伤了;刘泽宇,也在国内冰场破过纪录吧,现在啥样,你不清楚?”她叹了口气 。
“所以我只是在担心这个。原谅我,我有一些迷信。”
“那我还担心你腿呢不也没啥问题吗?”沈薪染轻笑。
“那就不要再作不切实际的关心,再窝囊下去了,既然你觉得没问题。”
沈薪染知道,她从不肯放弃野心。
肩袖手术很成功,林睿扬看见他安然无恙地离开手术室,才放心下来。他的右臂装了支具,手还是肿的,短时间内是卸不下来的,需要林睿扬多劳费一些心神,理论上是如此,可她偏不。受伤并不是他在柴米油盐中犯懒,以仰视者的身份在亲密关系中占据主导权的理由。
“我支具得戴一个月呢,”沈薪染委屈。
“那也不是你犯懒的理由,右手是有那么一点肿,不是定期和你一起去消肿吗?你是受伤了手部行动不便,力所能及的事情,用左手不能干吗?”
林睿扬提前声明过,她爱他,也愿意同他结婚,但那些柴米油盐的事,也不应全部地压在女性身上。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她统统不做,她只做自己。准确的来说,这些都可以做,但不能伏低做小的做。
“算了,我来吧。你不是左撇子。”林睿扬翻我了几下冰箱。突然想起现在是在韩国,论个数而不是斤数卖菜的,首尔市中心周围没有太便宜的菜市场。
“沈薪染,”
“干嘛?”
突然把5万韩元扔在桌子上,他有些疑惑。
“5w韩元下楼坐地铁1号线里清凉里买菜应该够吧?去吧。注意点你的右胳膊,要是人多就等下一班。别着急,别让太多人认出来你是谁。走吧,正好休赛季了给你找点事儿干。”
“要什么?”他已经收拾好大包小裹。
“……”她想了会儿,
“小葱,糯米,半只鸡。”
“你想喝参鸡汤?行,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看着买吧。”
清凉里市场还算人声鼎沸,沈薪染穿了黑色外套,右臂上的支具不是很明显,低头付钱。右边的一家年糕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仔细看了看牌匾——是林睿扬曾经在韩时期常去的那家连锁店。
首尔市中心的多层,屋内,林睿扬翻找出所有的相关食材,查了数十个菜谱,才终于确定下来。顺手从打印机抽出一张A4纸,将总结好的步骤条条框框的写下。
不像做菜,倒像是在复盘比赛。
“……”
沈薪染刚回来,林睿扬瞥见他手里的炒年糕,眼眶红了一瞬。原来他还记得。
“吃一块。”沈薪染将签子锋利的一端折断,左臂搂上她的腰。
“放保温箱里吧。等汤炖好了一会再倒锅里炒炒。”林睿扬抬手撸了把他头发。
“很久没吃了吧?”
“嗯,以前都是我做,这段时间右肩受伤绑着石膏,就先辛苦你一阵子了。当然,洗澡不用,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还是会做的。”
高压锅气口释出的烟雾,咕噜的冒泡声,宣告着食材的制作完毕。沈薪染怕她烫到,先一步用大一些的汤勺舀到碗里,剖开鸡肚子淋上去。省事起见,年糕直接放进了微波炉。戴着手套拿出来。
“吃饭。”
沈薪染不知什么时候焖了饭,盛出一碗推到她面前。
“多吃点。”
林睿扬浅笑,
“你好像很喜欢投食我。下回让我自己来吧,又不是麻雀。”
沈薪染没有回复,余光中,她瞥见他轻柔地吹着羹匙的汤,眼眶有些湿润。早些年还在故乡的中学生组没滑出来,白天上学下午训练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做的参鸡汤,装在保温桶里隔着训练营的大门送进来。
而她知道。浓郁的烟火气,溢满了整张餐桌。
“和家里的味道其实不太一样。”
没说的后半句是,其实感觉都是一样的。他和她都知道。
用过午餐后是难得的温存时间,林睿扬打开电视,点映了一部伪情/色片。伪是为何?为披着情/色之皮的句句泣血,平权以及同意的敏感话题发声。
电影足足两个小时,两个人都流下了眼泪。
“我不会这样做的。乔治建背了佐伊的第二次意愿,而我不会。”沈薪染抽过纸巾。
“我并不想问你这种问题。”
林睿扬刷过众多社媒平台,这种性别议题的帖子下,总有情侣不合时宜的艾特对方,宝宝你会不会,不会的放心吧。这种言论她翻到厌烦,这也并不能成为测量男性是否真正懂得女性苦楚的法则。
“我想问的是,看完这部电影后,有什么值得你反思的地方?”
沈薪染想了一会儿。
“大概是我不应该在趁你睡着的时候解开衣扣,在你明确说了不同意的时候为了一已私欲没有停下动作。”
当然,这些都是两年前刚刚公开时候的事情了。但作为亲密关系的改善,仍是一条一条地写出来,列在纸上——林睿扬也在这么干。”
那以后,如果你仍有向这方面靠拢的趋势,我不会手下留情的,No is no.”
林睿扬笑,也承认错误,自己不该总是欲拒还迎,混淆和拒绝的界限。
“没事的,”沈薪染只是吻她的脸颊,
“这些我还是可以分清的。维权和XP并不冲突。你看的那几本小说男主要是来现实了肯定第一件事是报警。”
林睿扬脸红,“还用你说?”
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又不在二人的范围之内,这几天有些频繁,两个人都是浅尝辄止,便钻入被窝。沈薪染从抽屉抽出两个指套,左臂伸下去在反复点火。
林睿扬也不想着急,他们刚定完规则,No is no,不必说服变卦,都滑了这么多年冰了,她也练出来了,不至于喘不上气。才这点力度。
她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查了点东西。“肩袖手术后多久可以进行。”
“查这玩意干什么?”
“……三个月。”
林睿扬很不幸地告诉他。
“但我不相信你能让我三个月没肉吃”
沈薪染右臂虚掩着搭在她身上。“那不可能。现在这样,不就挺好吗?单手平板支撑多累人啊。”
“你左胳膊,不压得慌吗?”
而沈薪染只是凑过去亲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