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水楼台映雨诗》小潞仪

23、自杀

　　中午,师父说我应该呼吸一下院子里的新鲜空气,他一直劝说我勉强答应了。果然，我身上舒服多了,但心里还是不行。
　　出来了之后,我的视线变得十分明壳,蓝蓝的天。
　　“走吧,晴诗,宋妈做了特别多的好吃的。我们去餐厅。”
　　在这种相对舒服的环境中以及早上吃了些东西,我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了一个笑。
　　师父看到后感动得不行。甚至眼睛中都闪着光芒。桌子上真的有超多好吃的,而且都是我喜欢的。
　　羊肉胡萝卜的饺子,我承认我开始想吃东西了。醋,辣油萝卜咸菜,橙汁牛奶。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拿起了筷子,有些拿不稳,但还可以夹菜,我夹了一个热腾腾的饺子还是老味道，好吃。
　　我又夹了几个辣菜,被辣到了之后我又喝橙汁牛奶,又吃糖油粑粑。
　　我要是没有出去就好了....我又掉了几滴眼泪。我的眼睛已经哭疼的,沙沙的。况且眼泪也没出来多少,都哭干了。没吃多少,但我饱了,不想吃了。对于我这样,师父已经很满意了。师哥还说回房间给我削苹果吃,我也答应了。
　　到了房间,我静静地坐着,师哥也静静地给我削苹果。他把苹果削成苹果条放在我床上的盘子里,我吃的很慢,但也在吃,我刚刚吃第2个,师哥就削好了苹果。足足三个大苹果,他说能吃多少吃多少,他去给我倒杯牛奶,让我一会好好地睡一觉。
　　他走的时候还关好了我房间的门。
　　房间安静下来了,就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安静还是不喜欢。
　　我看着盘子里的苹果条。心底的那股委屈劲又泛了上来。要是我和靳雨没被发现就好了。要是我没偷着出去就好了。
　　要是靳雨不会有事吧？都怪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怪我……就算没事....那我拿什么见斯雨？我已经没有清白了,但师父说他们没碰我..不!
　　我看着盘子边上锐利的水果刀,它闪着银光。
　　我把拿了起来,没有犹豫,一下就往左手手腕处划去,很疼,但也只是个皮外伤,一条鲜红的血溢了出来,但也才一点点而已。
　　这一点点血和疼痛感直接让我急了心。我把刀顶在手腕处,使了最大的边往下切,划,来回划。
　　我感觉到刀已经碰到了骨头,我的血从手腕流到了整个胳膊。
　　“闫晴待!”我一下愣住。
　　师哥瞬间把我的刀打开,然后握着我满是血的手腕,我低着头。
　　“怎么了?”师父也闻声赶来了,进门那一刹,看我忙喊宋妈和李管家。
　　他颤抖着嘴唇不停着说晴诗不怕。
　　纱布缠上了,胳膊上的血也擦干净了,床单又要换一个新的了。
　　我站在一旁,低着头“对不起....”
　　……
　　后来我确实累了,我想要睡一会儿,然后师父怕我再想不开,要在我房间看着我。
　　实在不想我房间有人,我向他保证不会了,但师父明显不相信。
　　有人我怎么睡觉,我又开始烦燥。
　　后来师父把我房间上上下下的尖锐、厚重的东西都拿走了才出去。
　　我确实想睡午觉,我的左手手腕不能转动了,被纱布绑得很紧,而且很疼,我把它轻轻放在枕头上,又用右手往身上盖了盖被子,睡着了。
　　我醒了,我看了看枕边的手表,这手表还是一年多前小棠爸爸送我的呢,我才睡了半个多时辰。
　　我躺在床上,看见了猫在门外的师哥,我看他,他和我对上眼了。
　　“师妹..师父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来看看你...”
　　我理解,也很幸福。
　　“师父出门了,刚出去。”
　　我没说话。
　　“你可以先整理一下……自己……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有一点好奇,但真的也只有一点而己,我没有一点动作或神情的变化。
　　好像变成了一个傻子。
　　过了一会儿我准备坐起来了,刚坐起来没有两分钟,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打醒了之后连俩句话都没说过。”师父站在了我屋内的门口。
　　紧接着进来的还有。靳雨....师父出去了。
　　“不!不!你出去!出去!我没脸见你!”我喊。
　　我把被子蒙住我的头。我感觉到了靳雨坐在了我的旁边,用手隔着被子摸着我的头,“别怕。”
　　我缓缓地把被子掀开,望着他。他的神情和师父一样。
　　过了好一会,他说：“我心疼你。”
　　我一下抱住了靳雨,下巴顶在他的肩膀上哭：“靳雨,我不和你在一起,我不干净了!”
　　他双手也抱着我,“怎么会呢,我一直觉得我配不止你,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
　　我抬起头,望着他.他的脸距离我的脸很近很近他的脸很白很细,五官很精致,眼神也很深遂。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他心疼我,他喜欢我。
　　他的一直手放到了我的脸蛋上,跟原先一样,凉凉的。他对我说：“闫晴诗,我从未想过和你分手。打上次后,我没见过你,但我担心你。你说神奇不神奇,前几天我上课,我就感觉你在附近。”
　　我看着他。
　　他是一个好男孩。
　　我没有多说什么,也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朝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靳雨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把我搂在怀里,"闫晴诗,此生非你不娶。”
　　我带着哭腔说：“我也是,非你不嫁....”
　　我在怀里享受了一会儿,他突然朝我耳边低语:“你看。”他这样弄得我有些痒。
　　我看向窗口,有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哼,我就知道会偷听,但我俩现在什么都不怕。他就是我的真命。
　　我微笑了一下。他说:“你终于笑了。”
　　我说:“我想你了。”他说他也是。
　　他拉起我的左手,我怕他看到白里透红的纱布心里难受。责备我不爱惜自己。但他没有提及,即使我发誓他一定看到了，怎么可能看不到。
　　他拉我到桌前坐下,我正对着桌子,他站在我身后,向着身子把手放到我的手上,拿起一支毛笔。“不是一直想让我教你写字吗,来吧。”
　　我说好,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
　　他的右手把着我的右手,我的右手攥着毛笔。他一笔一划地写下:
　　两地疏离别久谈，只愿共度情满月。
　　“这不是我上次写给你的诗吗?”
　　“是呀,我特别喜欢这两句,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对。两地指咱俩相隔不能相见,别久谈指思念对方。下面这句应指望日但当时并不是望日,所以你希望在月圆之日与我相见,同时也想永远与我在一起。”
　　“哈哈。”这是我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你国文进步好大，我好有压力。”
　　“咱们不还约定西南联大呢吗。”
　　“一定。” “一定。”
　　“我哥也可喜欢这句诗了,他说下次帮字画店老板打完工,要请求人家把这句诗裱起来。”我拿起刚才我们一起写的那张纸,“那用这个吧,还是俩一块写的呢。”
　　“好。”
　　有靳雨在,我的心情真的好了不少....师父，真是费心了..
　　“小晴诗,来吧,咱们再一起写诗,怎么样？”
　　“好。”我很高兴。
　　我们一起想,一起改,一起推敲,然后能写下来。
　　“就写咱俩重逢。“
　　“当然写咱俩。”
　　“你有进步。”
　　“闫先生教得好。”
　　“把这个顺序换一下,形成对偶。”
　　“把这个重改成相,更有韵味。”
　　……
　　深情海恋又相逢，轻吟红袖薄霞浮。
　　夜月如钩思缠绵，斜阳离别泪涟漪。
　　九重花度梦中见，百年思绪相思寄。
　　空留红尘泪无言，仍盼天涯眷侣起。
　　靳雨看了看诗,看了看我,小声地说了句：“我爱你。”
　　我红了脸,我不好意思说出"爱"这个字,即使我知道我在伴侣这一方面只会爱靳雨。
　　靳雨当然不怪我。
　　“晴诗,靳雨,一起来吃晚饭吧。”是师哥。靳雨我伸出了手,温柔地说：“闫小姐,走吧。”
　　我低着头,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轻声说：“好的,靳先生。餐厅,师父果然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靳雨,第一次来聂家,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准备了些。晴诗心情不好,做的也有些多,你们随便吃,剩下也没事昂。”
　　“谢谢聂老板。”
　　“靳雨,该我谢谢你。”
　　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但我很高兴,虽然人不全,但我爱和爱我的人都在一间屋子里陪着我说话。
　　“靳雨,你父母那边说好了吗?”
　　“说好了聂老板,三天。”
　　什么三天?
　　“那就好,一会让晴诗带你去。晴诗,我让靳雨在聂家陪你待几天,一会吃完饭,你带靳雨去客房,第一间,好吗?”
　　“好。”我很感动,师父为了我。
　　这次,我真正感受到了家庭,爱情的力量,一种难以言表的情义。
　　我牵着靳雨的手来到第一间客房。
　　聂府总共有4间客房,有一间以前专门是师爷住的,打师爷去世后,任何人不许住那间房。还有两间稍微大一点。靳雨这间有点小,不过一个人住还是没问题的,主要是这间房间离我房间近。
　　这间屋子已经被打扫过了,床上还放着靳雨的个人物品以及他的书。桌子上也为他准备了煤油灯，卫生纸等，
　　“你先收拾,我去去就来。”
　　“好。”
　　我自己一个人走到祠堂,看着师爷的牌子,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师爷,谢谢您。”
　　我和靳雨在他的房间里聊了许多。关于小棠,关于尹先生,关于这几天要干什么。
　　李南乔给我们一人端来了一杯牛奶,说为我们备好了水,可以去洗一下。
　　我和靳雨又说了几句话,轮流去洗澡,洗完后就回到了各自房间睡觉。
　　师父一开始不放心我一个人睡,现在靳雨也在聂府，看到我的精神状态,也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