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98岁来偷猪

37、荔枝

　　“我操，前面领跑的谁啊？跑这么快？”顾子言一边跑一边骂，骂领跑的，骂体育老师，骂学校。

　　“真次，就这还纯1？”刘子弈的吐槽如期而至。

　　顾子言眼睛都瞪大了：“我操？”
　　李津宇：“别装了，哥几个早知道了。”

　　顾子言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怎么知道的？”
　　李津宇：“就那天吃饭，你跟祁书越说悄悄话。”

　　顾子言眼睛快瞪出来了：“你他妈还听见啥了？”
　　李津宇摇摇头：“没了。”

　　刘子弈啧了一声：“你说你，喜欢男的不就喜欢男的么，你爸爸我又不会不要你。”
　　沈铭开附和：“对啊儿子，爸爸们永远爱你。”

　　“你们这几坨老逼登，”顾子言不甘示弱，“我是你们的爷爷！”

　　跑完一圈，队伍掉了几个人。都是刚体育中考结束，底子还在，凡是能跟上一圈的跑着都不是很费劲。

　　两个体委轮流在前面领跑，眼看着还有一圈加一个一百米就结束了。

　　“跑的最快的明年体测直接满分。”小张淡淡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操！

　　祁书越和沈铭开突然开始加速，连带着还有二班的几个人，很快超过了领跑，脱离了队伍。

　　“他们怎么还有劲儿啊？”顾子言双手撑着腰，“我真自愧不如了，纯1这个头衔交给祁书越吧。”

　　“不行就说不行。”刘子弈笑道。
　　“你闭嘴！”顾子言吼道。
　　“说不过就急眼，这可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有的良好美德。”刘子弈连连咂嘴。

　　“我靠，这体委我真当不下去了。”靳柯桥一边跑一边喘。

　　眼看着祁书越冲了第一，后面几个人纷纷接踵而至，韩翊辰慢慢悠悠地跑完了最后一百米，冲过了终点。

　　“我他妈！居然跑不过一个摔断腿的人！”顾子言坐着捶地。

　　沈铭开听完笑了：“这跟腿断不断没关系，他腿要是没断就一骑绝尘了，这还悠着劲儿跑呢。”
　　余颜在一旁给他们递水：“南城二中体考训练挺变态的，你们跟不上也正常。”

　　确实，那几个最先跑完的都是南城二中毕业的。

　　“其实我体育不是很好，我只会打羽毛球。”韩翊辰说。

　　祁书越勾起嘴角：“嗯，看出来了。”

　　“嘿，”韩翊辰给了他一撇子，“尊重我行吗？”

　　“祁书越。”后面一个晒得黝黑的男人喊道。

　　祁书越和韩翊辰同时起了身，祁书越对他微微颔首：“老师好。”

　　管他三七二十一，说老师好准没错。

　　“今年年底市里有个比赛，能帮帮我吗？”那人嘴角带笑地看着他。

　　他是田径队的负责主任，宋哲。

　　祁书越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蹦出来一句：“是要旷课训练吗？”

　　宋哲点点头：“可能会占用一些时间。”

　　“哦，”祁书越笑了，“那我去。”

　　上完体育课去吃饭，韩翊辰随便找了个位子把餐盘放下，接着去盛了几碗汤，分两趟放在了桌子上。

　　等到祁书越他们坐在位子上的时候，韩翊辰才拿起筷子。

　　韩翊辰不明白，他感觉他没和祁书越谈恋爱的时候祁书越桃花也没有很多，他俩刚在一起，今天就有找祁书越要微信的了。

　　饭吃了没多久，要微信那人走到他们这桌，撑着桌子冲祁书越笑：“祁书越，好巧啊。”

　　是运动会找祁书越要微信的那个。

　　韩翊辰给他眼神杀，但那人视线就没离开过祁书越，笑得很谄媚。

　　韩翊辰冷哼一声：“笑得真恶心。”

　　那哥们也不是聋子，闻言看了一眼韩翊辰，没理会。

　　那人笑着，说道：“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的声音很磁性，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戴着一副眼镜，穿着校服外套，拉链只拉了一半，给人一种痞帅的感觉。

　　韩翊辰皱着眉：“你能滚远点吗？”

　　刘子弈和顾子言听见动静也往这边看过来，大眼瞪小眼了一瞬。

　　祁书越闻言抬眼看了看他，没什么表情：“一起吃饭算了吧，地儿不够了。”

　　那人还是不死心，没理会其他人，又凑近了祁书越一些：“那我能加一下你微信吗？上次你没有同意我。”

　　韩翊辰偏过头舔了舔嘴唇，他现在简直不爽到极致。他正欲激情开麦把这傻逼大骂特骂，祁书越却先一步行动了。

　　祁书越摔了筷子，金属之间相撞的声音很响，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滚：“没完了是吧。”

　　这一幕惹得周围的目光都像这边投过来，这人挺没面子，但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心情好像依旧很愉悦：“别生气啊，不欢迎那我就走了啊。”

　　“这又是哪个傻逼？”韩翊辰皱着眉，又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长得还没个河马好看。”

　　“这个啊，”顾子言突然出声了，“比咱大一届，我初中校友，邵瑞恩。男女通吃，玩的特花，书越可别搭理他啊。”

　　“有你玩的花吗？”刘子弈笑着打趣道。
　　“嘿，我可是新时代的四好青年啊。”顾子言说，“可别把我跟这种人渣相提并论。”

　　“他好像是运动会要微信的那个。”祁书越小声跟韩翊辰说。

　　在两个塑料板的夹缝中，两个人脑袋凑的很近。

　　“哦，他啊。”韩翊辰反应过来，“你当初就不应该给他，你看他长得就不像个好人。”
　　“你吃醋了？”祁书越笑着问。
　　“对！”韩翊辰突然大声，“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祁书越笑着点点头：“好好好。”

　　午休，拉着窗帘关着灯，班里黑漆漆的一片，安静地韩翊辰放下笔都小心翼翼地开了零点五倍速。
　　他轻手轻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速战速决地走到了门口，长痛不如短痛地打开了门。

　　教室的门一拧起来就嘎吱嘎吱地响，慢慢拧还不如直接打开。

　　走出教室，他如释负重地叹了口气。

　　从二班的后门往班里看，祁书越睡得正香。
　　看了几眼，他突然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下楼跑去学校后门拿外卖，是给祁书越买的糖和芒果干，还有两瓶猕猴桃味的饮料。这饮料他昨天喝觉得挺好喝，给祁书越买瓶尝尝。

　　祁书越醒了之后就发现书桌里满满一箱吃的，最多的就是今天李思远给他的那个荔枝味的糖。

　　“怎么买这么多……”祁书越扒开袋子嘟嘟囔囔。

　　桌子被敲响，祁书越皱了皱眉，头都没抬。谁这么装逼？有话不会说非得敲桌子：“说。”

　　“晶晶姐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周书涵淡淡道。

　　祁书越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周书涵那张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脸。

　　祁书越：“……哦，谢谢。”

　　祁书越把糖收起来，起身去了办公室。

　　周书涵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姐想问你点儿事儿，不是该分科了吗，但是分科之后呀，因为咱们学校人少，一直都是走班教学，”刘晶晶说，“但是今年政策变了，物化捆绑，不用说也能猜到今年选物化的人肯定多，所以校领导决定物化定班。”

　　祁书越坐在旁边听她说着，时不时点头。

　　“是这样的，姐想问问你，觉得目前在学习上有困难吗？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祁书越挑起半边眉毛将信将疑地指着自己：“问我？”

　　他何德何能决定一个年级的生死。

　　“嗯，就是随便聊两句，比如你觉得走班教学有什么劣势或优势？”

　　祁书越垂下眼思考了一会儿。

　　刘晶晶看着他垂下的眼睑，她好像经常能看见祁书越这副样子，或许这是祁书越思考时习惯性的神情。

　　“劣势啊，忘带东西回去拿不方便，而且来回跑太累。”祁书越说，“优势暂时没想到。”

　　刘晶晶点点头：“那目前在学习上有困难吗？或者对科任老师的教学方式有没有什么建议？”

　　祁书越嘶了一声，皱起眉：“苏老师的小蜜蜂声音太大了，每次都把我震醒。”

　　“……”你上课睡觉还有理了？

　　“这个可能需要你自己克服，”刘晶晶笑着说，“还有别的吗？咱们就随便聊两句，不用特别拘束。”
　　“学校的饭难吃算吗？”祁书越真诚地问。

　　“……”短短的五分钟，第二次无语。

　　“好吧，到时候帮你向上反映一下，估计好多同学都有这个想法，”刘晶晶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祁书越点头：“您说。”

　　“咱们年级就目前你知道的，有人在谈恋爱吗？”

　　祁书越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这你算问对人了。

　　“这我不能说。”祁书越说，“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好吧，”刘晶晶又问，“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祁书越：“……”
　　刘晶晶闻到一丝八卦的气息：“真有啊？”

　　祁书越脑子里开始浮现韩翊辰的脸。
　　突然想起今天中午他吃醋的样子，那表情还挺可爱的。

　　“笑什么？”刘晶晶笑意更深了，“真有啊？是哪个这么有福气的小姑娘？”

　　祁书越偏过头咳了一声：“我笑了么？”

　　刘晶晶拍拍他的肩：“行了回去吧，我大概了解了，别耽误学习就行。”

　　祁书越没忍住笑了：“您套我话儿呢？”
　　刘晶晶开始赶他：“快走快走，顺便把沈铭开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