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缺》98岁来偷猪

22、感冒

　　刚走进屋子里，冷气扑面而来，韩翊辰下意识地往空调看，操，这帮孙子开十六度。
　　再看旁边的厕所，正留着一小截门缝。

　　“来了？”沈铭开起身看了他一眼，然而韩翊辰鸟都没鸟他，直接推开门进了厕所。

　　韩翊辰在进厕所的途中，似乎觉得屋子里好像少了个人。

　　好像少了祁书越。

　　“哎！祁书越洗澡呢！”沈铭开立刻起身试图阻止他，手机都翻了，但还是没能成功。
　　“我操。”祁书越正背对着门，扬起脖子用手洗脖子上的泡沫。

　　被手碰过的脖颈有些泛红，花洒打在祁书越脖子上，在一片蒸汽中，韩翊辰只看见了祁书越扬起的脖颈和白皙的后背。
　　韩翊辰惊讶了一瞬，但还是输给了生理，他甚至没来得及想祁书越洗澡为什么不关门，就脱下裤子开始放水。

　　“我操，”韩翊辰仰天叹气，“舒服。”

　　但是这波操作是真给祁书越吓着了，他火速关了花洒，抬脚带上了厕所的门，拎起挂在墙上的浴巾挡在身前。
　　韩翊辰提上裤子回头看了祁书越一眼，脑子开始运作。
　　祁书越显然被他吓得不轻，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洗澡不关门？”韩翊辰冲了马桶，手伸向门锁，结果发现这门根本没有锁，韩翊辰索性直接靠在了门上。
　　“这门锁坏了。”祁书越还拎着浴巾挡在身前。

　　韩翊辰感觉祁书越是真吓着了，连一句街都没骂，有点不正常。

　　“哦。”韩翊辰从祁书越身后的镜子能看见祁书越的后背，他的视线在镜子和祁书越身前的浴巾迂回了几秒，“都是男的，你挡什么？”

　　祁书越刚缓过神来，有些无奈：“我要是个直的脱光了你随便看。”
　　韩翊辰点头，其实他刚进来的那一刻什么都看见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看着祁书越来了句：“你身材还不错。”

　　“……”祁书越无语至极，“尿完了吗？”

　　韩翊辰点头：“尿是尿完了，你们这屋空调谁开的？你洗完澡出去不得冷死？”

　　“我回来跟你睡。”祁书越说。

　　韩翊辰停顿了几秒，点头：“行，那我出去等你。”
　　祁书越点点头，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又顺着脖子流到韩翊辰看不到的浴巾下。

　　韩翊辰嗯了一声，出去带上了门。
　　祁书越叹了口气，把浴巾重新挂在墙上。

　　沈铭开啧了一声：“人洗澡你就往里进，他吓着没？”

　　韩翊辰沉默了一会儿，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画面。

　　“好像是吓着了，”韩翊辰笑着，“都没骂我。”

　　韩翊辰往屋里走，坐到了祁书越的床上：“我过来放个水，顾子言澡洗了快半个小时了，膀胱都快憋炸了。”

　　“放那么久？”沈铭开笑了，“你肾不太行啊。”

　　韩翊辰正想骂他两句，祁书越就从浴室出来了。
　　韩翊辰立刻把注意力放到祁书越身上：“这么快？”

　　“嗯。”祁书越用浴巾来回擦着头发，“你来的时候我就快洗完了。”
　　“行，走吧。”韩翊辰抄起祁书越的被子，三步两步走到祁书越跟前，推着他出了门。
　　“你还真跟他一块儿睡啊？”沈铭开有些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屋里传了过来。

　　韩翊辰直接带上了门，没给祁书越回答沈铭开的机会。
　　祁书越来了之后和209的人聊了没几句就熄灯了，韩翊辰的床靠墙，祁书越睡在里边面壁。

　　“冷吗？”韩翊辰问。

　　祁书越下意识摇摇头，摇完之后又想起来他俩背对着背，韩翊辰看不见，又补了句：“不冷。”

　　“嗯。”韩翊辰的声音很轻，“晚安。”
　　“晚安。”

　　今天玩的时间比较长，没过多久就都睡着了，靳柯桥连呼噜都打上了。

　　顾子言还醒着。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祁书越和韩翊辰的床，两个人背对着背躺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子言看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
　　睡觉困难户真的太难了。
　　紧接着他听见了旁边有翻身的声音。
　　他循声望了过去，看见祁书越把手搭在了韩翊辰腰上。

　　顾子言看见，韩翊辰握住了祁书越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摩挲了几下。

　　随后他听见了韩翊辰低沉的叹息，像是在笑。

　　顾子言觉得韩翊辰这个动作。
　　怎么说，就是有点。
　　有点暧昧。
　　像男同。

　　妈的这俩不会搞对象呢吧？

　　“现在有一个技术性的问题。”刘子弈坐在公共洗手池前的台阶上。

　　李津宇满脸愁容：“是，韩翊辰还没醒呢。”
　　顾子言不明所以：“叫醒不就行了？我去。”

　　顾子言说罢就要进屋，及时被刘子弈和李津宇拦下来了。

　　“你有所不知，韩翊辰的这个起床气吧，真的很牛逼。”李津宇欲言又止。

　　刘子弈点点头：“弄不好可能会出人命，我现在还是处男呢，有点害怕。”
　　顾子言闻言笑了：“让祁书越去呗，顶多俩人互相打死。”

　　刘子弈和李津宇相视一笑。
　　就这么干！
　　祁书越刚走到楼下就被架着去叫人了。

　　他一步三个台阶登上二楼，进屋走到韩翊辰床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韩翊辰，起。”

　　韩翊辰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韩翊辰听到声音睁开了露在外面的眼睛。

　　他对祁书越眨了一下眼，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祁书越完成任务就出了宿舍，韩翊辰有起床气，现在正烦着呢，他不想多待，再待着就纯找死。

　　看见祁书越完好无损的从宿舍里出来，刘子弈开始骂街：“我操，还活着？”

　　“凭什么？”李津宇摸着下巴愤慨道。

　　李津宇突然回想起刘子弈过生日的时候他给正在睡觉的韩翊辰打电话却被痛骂一顿的往事。

　　祁书越习惯先洗漱再换衣服，韩翊辰正好相反。
　　韩翊辰换好衣服准备去洗漱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正在外面用凉水洗头的祁书越。

　　祁书越单手撑在水池边上，另一只手正在拧水龙头的开关。
　　韩翊辰赶紧跑了过去：“你干嘛呢？”

　　祁书越看他这着急的样子故意想逗逗他：“用凉水洗头，把自己弄感冒，然后就不用在外面晒着了。”
　　韩翊辰看了看祁书越的头发，只有额前的碎发是湿的。湿漉漉的碎发随意地挡在眼睛前，还滴着水珠。

　　韩翊辰狐疑地看着他：“你在吹牛逼。”
　　祁书越眼睛都笑弯了，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傻逼。”

　　韩翊辰挑起半边眉毛：“我操？”

　　祁书越在韩翊辰那屋用吹风机吹头发，顾子言正好走进来，看见祁书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顾子言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他开始没话找话：“你这头发是吹的啊？”

　　祁书越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他往后捋了捋，吹的蓬了起来。
　　祁书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嗯。”

　　顾子言点点头，哦了一声，进屋把手表戴上就又出去了。

　　军训第三天，闭幕式要展示的项目基本训练完了，一天都在玩，晚上是看电影。

　　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前几天湿着头发在晚风中叱咤的祁书越彻底的感冒了。
　　祁书越实在不想动，自己在屋子里靠着床架看手机。

　　祁书越对自己有些无语，吹个风都能生病，白吃十几年大米饭。
　　祁书越戴着耳机，正看着一个舞蹈视频，身后的人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祁书越立刻息了手机屏幕，摘下耳机回过头，反应神速。

　　“你看片呢？这么大反应。”韩翊辰坐到了祁书越的床边。

　　祁书越叹了口气：“吓死我了，你走道怎么没声儿？”

　　祁书越鼻音很重，声音还有些沙哑。
　　韩翊辰有些哭笑不得：“你戴着耳机能听见声儿吗？”
　　祁书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你们不是看电影吗，怎么回来了？”
　　韩翊辰纠正道：“他们在看电影，我回来了。”

　　韩翊辰扫了一眼祁书越的床，比较扎眼的是露在外面的两条腿。
　　太瘦了。

　　“你都感冒了还不多穿点？”韩翊辰说着手就摸上了祁书越的小腿。

　　祁书越没躲：“我不想穿。”
　　韩翊辰点头，手在祁书越小腿上来回摩挲：“那你起码要盖一下被子吧，刚刚教官给你的药吃了吗？”
　　祁书越轻咳了一声，左手曲起刮了一下鼻尖：“我不想吃。”

　　韩翊辰嘶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他说着扫视了一眼屋子里所有能放东西的物体，发现药在沈铭开床头的柜子上。
　　随即他拿起自己旁边的被子盖上了祁书越的腿，起身走过去拿起了药，看了看说明书，又看了看祁书越，拖长了声音说：“等着啊，我给你接热水。”

　　还没等祁书越应声，韩翊辰拿着祁书越的水杯一溜烟地就跑出了宿舍。
　　祁书越曲起腿摸了摸刚才韩翊辰碰过的地方。
　　韩翊辰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大概是长期打羽毛球留下的。

　　水房在楼下，离宿舍很近。几个男孩住一起，这几天除了祁书越都没人去水房接过热水。
　　韩翊辰跑着去跑着回，来来回回只用了不到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