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起来打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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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昏黄的灯光微晃，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顾客喝完杯子里的酒，起身划出终端就要付款离开。
另一个男人急匆匆地从旁边经过，狠狠撞到正在付款的人，还没等对方生气，就非常慌张地弯腰道歉了好几声，没等对方回应就脚步慌乱地走了。
似乎只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事。这种事在酒馆里每天都会发生。
所以那个顾客嘟囔着抱怨了两句，边揉着肩膀边走了进去。
而另一个撞人的，走到了人少的角落里坐下，从兜里掏出一个奇怪的仪器。
“是终端扫描仪哎——”从刚刚两个人撞到的时候就退出舞池的卡尔德掏出一副可以远视的多功能眼镜戴上，在角落里一边喝着甜酒，一边观察着那边。
“背景不一般啊。”卡尔德感慨着，“看来这家伙也没那么蠢嘛。”
她皱眉起身，假装被周围噪杂的环境困扰般，端起杯子朝那人走近了些，将一只耳坠取下藏在手心，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随手扔了出去。
卡尔德坐下后，理了理一侧的长发，指尖不经意地扫过另一只耳坠。随即耳边传来“滋滋”声。
“应该是联邦的人……”
她听见那个人这么汇报着。
好吧好吧，卡尔德无可奈何收回了刚刚对他的评价，有脑子，但不多。
“……蠢货。”她嗤笑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让我猜猜，跟踪的这家伙应该就是教廷那边的人吧。八成是无端被扣帽子，来这查幕后凶手来了。
切，这个蠢货也不想想，真是联邦的人怎么可能办完事了还不走，故意在这个酒馆停留这么久。
很明显，是想把诬陷教廷的帽子丢给联邦——看来幕后黑手是联邦的仇人啊，有趣有趣。
这么有意思的事儿，怎么能没有我卡尔德的参与？！
啊哈！我想到了！
就让我给你们的闹剧再添上一把火！
燃烧吧燃烧吧，把一切阴谋诡计都烧毁吧哈哈哈哈哈！
“你好，请问还……”
青涩害羞的酒保鼓足勇气端来另一杯调好的血腥玛丽，刚想请她喝一杯，却被正处于发疯兴奋状态下的卡尔德打断了。
“哦！是你，亲爱的——你叫什么，哦不，那不重要，谢谢你，我今晚很开心，开心得不得了！晚安亲爱的！”
说完卡尔德还一把抓过他的领口，对着他的侧脸留下了一个转瞬即逝，轻快愉悦的晚安吻。
“我也是，我是说我也很开心，晚，晚安……”酒保话还没说完，卡尔德就一阵风似的飘出了门，留下他脸色瞬间涨红得像醉酒的酒鬼，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对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
“我说大少爷，你不想工作直接和我们说就好，刚刚有个顾客都和我们投诉了，那杯酸菜马天尼太难喝了——我们哪有这种奇怪的酒？嘿，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过来找他的酒吧负责人叉着腰，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半天才意识到眼前人的不对劲。
“马克……”酒保的声音晕晕乎乎，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般并不真切。
负责人马克奇怪地瞅了他好几眼，凑近了才听见他的下一句话。
“我好像恋爱了……”
“什么？！”马克大叫出声，惹得周围几个来喝酒的客人都不满地朝这边望过来。
他管不了那么多，甚至丢下还没恢复正常的酒保，急忙用终端联系上级汇报。
“老大！”
“马克，你最好祈祷你现在说的事情足够严重，因为如果不是你的酒馆现在被炸成平地这种级别的事，我就没办法原谅你在我搂着我心爱的妻子睡觉的时候打通讯过来打搅我！
还有，如果是谁喝醉了甩酒疯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事，那么祝贺你，明天你的酒馆就会被炸成平地！”
虽然知道老大很生气，但是马克还是甩了甩头，着急地汇报：“比那还严重，那家伙今天说他好像恋爱了！”
“谁？恋爱就恋爱了呗，别说成年公民了就是未成年，现在都——”对面的老大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然后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为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看好他吗？！该死该死该死……那女人是谁？调查清楚了吗？是不是敌对势力的？美人计！我就知道那群人从来不会搞正大光明的竞技，尽是这种龌龊肮脏的手段！太恶毒了！”
“不，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我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蠢货！你店里的监控呢？！去看！待会发给我，哦不，现在就发！”
“好的老大！”
被称为“老大”的秃头男人挠了挠他的光头，懊恼地拍了拍大腿，然后朝他的老大发去了通讯。
然后他的老大再朝他的老大的老大发去了通讯……
卡尔德并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会导致这个晚上好多人的彻夜难眠——她知道了应该会更开心。
只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搞事，搞事，搞事！
第一步就是找到那个联邦的敌对阵营吧。
哎呀哎呀，讨人嫌的联邦得罪的阵营可不少哦，会是谁呢？
卡尔德按下衣服上的按钮，翻身一跃，在建筑之间来回跳跃。
“就从……那个组织开始查起吧。”
女人烈焰般的红眸里燃烧着不可磨灭的斗志。
游戏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十三区主教堂。
写有“扶赫特”的火焰旗帜在教堂尖顶上方飘扬着。即使是夜晚的十三区，它也像一盏油灯在黑暗中燃烧，发出炙热如同烈阳的光。
这是独属于十三区的魅力，作为教廷的根部所在，这里的人们疯狂信仰着往日的火之支配者，坚信火能烧毁邪恶，带来光明。
信仰让他们度过茫然空无的夜晚，信仰为他们带来光明！
伟大的神！
在此刻亮如白昼的教堂议事厅，教廷的大人物们齐聚一堂。
“不可能。”坐在首座右手边第一位的红袍女人关掉终端显示器，首先发言，“联邦可没那么蠢。”
“哈，谁知道呢，那群老家伙不是不满我们很久了吗。”坐在首座左手边的黑袍男人嗤笑。
“那也不会搞出这么拙劣的诡计，毕竟我们就算惩罚判神者也是用火烧，怎么可能用炸弹那么粗鲁的方法？”右手第二位年轻一些的红袍男人冷静分析。
“那这次岂不是又白忙了？”左手第二位年轻一些的黑袍女人摆手后仰。
“未必，从这件事来看，对方的目的是让我们怀疑联邦，那么很有可能是联邦的某个敌人。想借刀杀人，让我们做那把刀。”年轻红袍男人提醒。
“联邦不可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们未必无辜。”左手首座的黑袍男补充。
“但首要任务还是搞清是谁在诬陷教廷。”右手首座的红袍女反驳。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对付他们，只会让联邦受益。”左侧首座黑袍男依旧保持原来意见，坚持先对付势力较大的联邦。
“对付联邦不急在这一时，找出真相，洗清教廷嫌疑才是要紧的。”右侧首座红袍女皱起眉头，显然有些不耐烦。
双方各持己见，一时间分不出个高下。
眼看原本的争论就快发展为争吵，一直坐在中间首座的男人晃了晃手边花纹繁复古朴的手摇铃。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直起身子低头不语聆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首座的男人整个人被巨大的黑红双色袍罩住，看不清面貌和神色，只能从这声音中隐约听出这是个成熟但不衰老的男人。
“等螳螂吃了蝉，等黄雀吃了螳螂——那时候才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首座的男人双手交叉，堂而皇之地将野心放在台面上。
“教廷将射杀黄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打起来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