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猎魔人来自异世界》老唐呀

28、花子

　　穆迪离开后，卢平和彼得要留下来轮值，而唐希还是回到霍格沃茨，在幽灵们的联合抗议之下，她不能在霍格沃茨呆太久，但是她今晚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会议中途，布莱克就有些后悔带她来掺和。
　　她好歹也算伏地魔的半个老相识，此刻骤然出现，多半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尤其是在凤凰社出了内鬼的情况下，本不应如此抛头露面。

　　但提到这个的时候，邓布利多很淡然地回答：“纸是包不住火的，西里斯。”

　　虽然不知道三个六做了什么，但从她出现在圣殿那刻起，汤姆·里德尔就势必要知晓她的存在了。

　　再加上，躲躲藏藏并不是唐希的作风。
　　她沉下面色：“没错，我就是要大张旗鼓教那小白脸重新做人。”

　　彼时几人正在走下台阶，布莱克一个趔趄，再抬头时，嘴角一阵抽动：“我说，虽然不知道他当年给你留下什么印象……但如今，就用你那两把破剑，去直面那个黑魔头，当自己是救世主？”

　　唐希兀自站到月光下，回头看他一眼：“没记错的话，预言中的救世主另有其人。”

　　顿时，布莱克面色变得沉郁起来，走到前头去，没再接话。

　　望着对方的背影，唐希亦是瘪了瘪嘴。

　　……要论当年，只能说一句“往日不可追。”

　　黑魔头，黑魔王，伏地魔，神秘人，诸如此类的称呼有很多，唯独，那个少年已经不做里德尔很久了，久到数十年前，大家就再也不提起他曾经的名字。

　　可是唐希还不习惯。
　　她自以为是个恋旧的人，如果她当初和里德尔交情再深一点，此刻，估计会奋不顾身的冲到他老窝，但是，由于跟对方的回忆在霍格沃茨的加成下也称不上多美好，现在，她只是单纯的想去收拾他一顿。
　　为那些讣告。

　　这大概也是布莱克的愿望，因为那传说中的救世主，好巧不巧，是布莱克英年早婚的挚友的儿子。
　　不知是幸与不幸，在此之前，巫师界已经太久没有值得高兴的事发生，他们的婚事给所有人带来一丝希望，但那孩子出生后不久，该死的预言又传得沸沸扬扬。
　　詹姆·波特不得不带着妻儿隐居，也因此，他才得空接过来唐希这个烂摊子。

　　随着他们离开赤胆忠心咒的保护范围，凤凰社总部迅速在背后消失，又是一阵破空声，这次，唐希无动于衷地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朝布莱克据说很受姑娘喜欢的侧脸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另外，猎魔人最值钱的地方在这里。”

　　不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体格，亦不是高超的剑法，而是在学校里，花费十几年往大脑里塞的知识，其中很多来源于古书，还有部分来自于言传身教，这些东西才能让他们在绝境中精准地找到应对之策，然后在千奇百怪的魔物手下活命。可是唐希出走的年纪太小，没能把书库里的东西全部消化，再加上，这世界的魔法跟她熟知的不太一致，比方说唐希的世界不存在不死鸟，邓布利多却拥有一只。因此，唐希无法一眼就断定汤姆·里德尔到底对他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多年摸爬滚打过来，脑子里的东西给凤凰社当个门外顾问还是绰绰有余。当年初见，她就察觉到里德尔身上哪里不对劲。当时她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是大有不对。因为他的不对劲，和今日报纸上看到的那个没鼻子的里德尔，是同一种不对劲。
　　这很奇怪。

　　她把这事告诉了邓布利多。
　　老人对少年时代的里德尔早就有所提防，但他没有发现这些微妙的不正常。
　　可以理解，毕竟他那时候，还要分神应付那个叫格林德沃的。

　　到如今，即便发现了些许端倪，也无暇再去细究。

　　他们在校长室，面前是两杯氤氲着热气的浓茶，除去唐希喝了一口之外，没再有人碰过。主要是因为，它甜腻到实在令人难以下咽，以至于让唐希惊叹了一会校长诡异的品位。

　　就打倒黑魔头这桩遥不可及的目标而言，这是个相当微妙的切入点。
　　同样，也是一个很令人意外的进展。要知道，原本在巫师战争中，凤凰社每天抵抗恐怖袭击就足够吃力。

　　交代完那句“厕所里的花子”之后，老人沉思许久，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他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孩子们。”

　　的确，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于是他们很配合的离开了校长室。

　　回去的时候，一前一后走在静谧温暖的长廊里，布莱克皱着眉头：“刚才他为什么不让你说完？你猜，校长在想什么。”

　　唐希恰好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想了想，她说：“能对自己动手脚的咒语有千八百种，他持续数十年给自己使用同一种黑魔法，疑点太多。如果能查出来是什么就再好不过。很明智的在那个地方打住，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邓布利多现在压根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要么是他不确认在场的人是否可信。”
　　她很平静地分析，对方也很平静地在听，已经将近黎明，大家都有些困倦，布莱克难得没有流露出焦躁的神色。

　　更是因为，布莱克早就有所定论，他嗤笑一声。
　　“当时除了你，就只有我。”

　　回头看了一眼某人，唐希说：“哦，那就只有你。毕竟我是绝对的正派。”

　　对方沉默了一会，开口抱怨：“……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直白。”
　　唐希走下楼梯，却是一个和医疗翼不同的方向：“因为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又漫无目的的跟着她走了两步，布莱克打了个哈欠：“没错……很多人都在怀疑我的身份。但事实上，我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骁勇善战。”

　　唐希停下脚步，金瞳平静望过去。

　　“所以，他需要对那些人负责，在我看来，邓布利多不是在怀疑你。他并没有要求我对你隐瞒什么。”

　　他懒洋洋回答：“这我清楚得很…你的意思是他在犹豫，为什么？”

　　“谁知道。或许是觉得我提供的线索并没有价值。里德尔的弱点哪有这么好找，他没鼻子，指不定是整容失败了，看来他也认为自己长得太像个吃软饭的。”

　　“……”

　　顿了顿，唐希抿唇：“开玩笑的，我可是猎魔人。”
　　她能看出来那大概是很深层次的魔法痕迹，关乎生死存亡那种，但是她没有明说。布莱克不傻，外加他对黑魔法的了解，肯定对唐希的推测有所察觉。

　　“好吧猎魔人小姐，”前头走廊上有扇窗户开着，隐约可以看见靛青天色下山峦的漆黑轮廓，由于是秋季，就连白天它们也是灰蒙蒙的，再过不一会就能听见远远传来的公鸡打鸣声，被扑面而来一阵寒风吹得清醒，布莱克打了个喷嚏，而后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所以，你现在不回去睡觉，是想让伤势复发，还是说——你打算现在就开始工作？”

　　“聪明。”唐希挑挑眉，她的目的地是图书馆，于是他们径直走进去，而某排书架上不出意外收录着这些年全部版号的预言家日报，除去校长室里学生档案上只言片语的记录，以及不靠谱的魔法部之外，这里是她目前唯一可以获取官方消息的渠道。

　　咧起嘴角，布莱克告诫：“邓布利多可没说让你这么做。”
　　这么说着，自己却兴致勃勃率先挥了挥魔杖，一阵窸窸窣窣后，部分泛黄的纸张听话地飞舞到唐希眼前。
　　“当然，我不希望接着看到死人或者穆迪瞎掉另一只眼，所以这件事最好不要等到他同意。伏地魔崛起后，有关的全部报道都在这里，你还需要什么？”

　　唐希微愣，接着递出赞许的眼神，布莱克虽然为人不太正经，但他是个很靠谱的搭档。

　　从中挑出一些关键的，她眯了眯眼：“这还不够，我要了解他……最好从他在娘胎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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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奥利凡德魔杖店对面的店铺，据说是个书店，之所以是据说，是因为它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二层小楼的整个外墙都被黑魔法造成的火焰熏黑，留下狰狞的痕迹，窗玻璃不知所踪，内里全部化为焦土，距离那场导致三名巫师落难的袭击已经过去几个月，从那之后对角巷再也不安全了，这个曾经繁华，如今萧瑟的巷子里人也寥寥。

　　若说黎明前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刻，那巫师界大概位于北极点，时间不巧是冬天。

　　这是一个漫漫长夜。

　　逼仄的小店里，扫视一圈摇摇欲坠的长条形盒子，又盯着眼皮子底下几乎被埋没的老人，唐希道：“我要买根魔杖。”

　　店里光线很暗，桌脚已经积灰，像是很久没人光顾过。

　　没有抬头，这家店的主人，也就是奥利凡德咕哝一句：“你不是巫师……是什么给了你会被魔杖选中的错觉？”

　　“先生，加隆是不会凭空变出来的。”歪了歪头，唐希把布莱克推上前，信誓旦旦：“但是这家伙的钱包可以。”
　　说罢，她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猎魔人很少有情绪波动，也不太需要面部表情。说来也奇怪，唐希很久之前还是不会笑的，潜移默化中，却也学会哪里该扬起怎样的弧度，哪块肌肉应该变得柔和。

　　“买回去当摆设？”老人的动作一顿，无奈抬头：“恕我直言，你们纯粹是在浪费钱财。”

　　“她可以用一点简单的魔法，奥利凡德。”布莱克说：“剩下的我会教她。”

　　“好吧，”奥利凡德将信将疑的深看她一眼：“……我可以让你试试，你惯常用哪只手。”

　　唐希认真地说：“或许我可以试试三刀流。”

　　布莱克立刻道:“别听她的，左手。”

　　魔杖选择主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对于唐希来说，找根不嫌弃她的魔杖这个过程就不太顺利。
　　猎魔人很少有精通魔法的，一是冗杂的咒语和他们快节奏的战斗方式不相协调，二是猎魔人通过青草试炼获得的魔法天赋实在浅薄到不堪入目。
　　唐希熟练的，包括法印，全部都是杀人技。她没有试图学习过此外的魔法。

　　但是，唐希思来想去，她一个猎魔人，靠两把剑跑去和首屈一指的黑巫师单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在此之前，她多少要掌握点抵抗黑魔法的本事。
　　有句话说得好，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能一击打败里德尔的魔法她大概学不会，但至少在近身之前，不能让对方干掉自己。

　　这世界的魔杖是个好东西，就像个信号放大器，就算天赋再低微，只要血脉里流淌着魔力，就可以顺利激发出来，强弱的区别罢了。唐希之前借布莱克的魔杖学会了开锁咒，只是用起来实在不太顺手。

　　其次，她在霍格沃茨醒来绝非巧合，三个六的来路以及去向，她一直放在心上。唐希翻遍了图书馆，没有发现这种不明生物的存在痕迹，于是将注意力转移至系统的能力上，它的障眼法，能量盾，以及时空传送能力，或许会和霍格沃茨有关。
　　抱着“学会魔法或许能解除对方封印”之类不切实际的想法，唐希垂了垂眸子。

　　在差不多试到第十七根时，奥利凡德几乎都要不耐烦再次提出送客，这时，终于有根魔杖大发慈悲的给了反应，唐希挥了挥，空中便窜出一条绚丽的火花，她的感受，就和释放了一个伊格尼法印差不多。

　　它很短，韧性十足，边缘扁平，像把水果刀，唐希毫不怀疑自己可以用这玩意捅穿一个人的喉咙，因此她更加觉得这个魔杖合适自己。白蜡木材质，龙的神经做芯，适合火属性魔法，它可以别在腰间，正好在之前放枪的位置。至少，比揣着把枪看起来和谐一些。

　　布莱克乐滋滋地掏腰包付款：“这样，我们就完成了第一步。”

　　“然后呢？”

　　推开老旧的木门，回到一片愁云惨淡的对角巷，穿过街角，他们又走进一家书店。

　　布莱克说：“你知道的，不是每一个巫师都有强大的魔法天赋……况且你不是巫师，所以能学到哪一步要看你自己。”

　　唐希道：“那先学幻影移形好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在墙角的书架上找到一本书，《标准咒语·初级》。
　　“如果不想身首异处，你还是先做个大龄学童。”
　　唐希摆了摆手：“……有没有那种学起来很快又管用的咒？”
　　“有的是。”
　　“那还不拿出来。”
　　布莱克冷笑：“黑魔法，你要学么。”
　　没有拒绝，唐希挑挑眉：“听起来很高深。”
　　“有部分是，有部分简单到就连蠢驴也能学会——只要施咒者能开口吟唱，黑魔法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它能单纯利用人心底的邪恶，轻松化作强大的力量，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比方说钻心咒一点都不难学，用咒的人，只需要一颗想要折磨人的心。”布莱克阴测测的解释，他撸起袖子，点了点小臂上一道清晰的疤痕：“先前我亲爱的堂姐留下的。”

　　皱着眉头，唐希若有所思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会的那些东西。”

　　布莱克深深看她一眼：“你说得对，还好你是出现在我们这边。”

　　她给魔法生物带来的伤害同样不可逆转，整个人像个行走的黑巫师，在幽灵们的集体抗议之下，她没有在霍格沃茨呆太久。这次出来，就是要转移到凤凰社总部养伤，这个过程目测不会太久。

　　除了书籍之外，还带着一堆关于伏地魔的卷宗，唐希还在尝试调查她想知道的一些事情。既然邓布利多没有表态，那他就是默许了。

　　“在中世纪，黑白巫师没有那么界限分明。”布莱克又挑了几本书给她：“但你总得适应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