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找对象》东方家的小穷鬼好饿

4、与空气斗智斗勇

　　灯影摇曳，眼睛旁的温度渐渐上升。
　　方柏舟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打向面前之人。电闪雷鸣之间，手被擒住，向后一折，咔嚓一声，方柏舟面色扭曲，眼神凶狠，另一手猛得拿起床边的灯盏，扔过去。
　　老人轻轻一挥手，灯盏稳稳地落在手上，而火光不灭，方柏舟蹭老人拿灯之时，向外面冲出去，没跑几步，被后面一个拉力丢回床上。
　　艹，这老人，看得瘦不拉几，一副快入棺材的年纪，怎么武力值这么高？新手村的npc这么厉害的吗？看来得换个法子。
　　方柏舟半蹲在床上，手按住患臂，龇牙咧嘴地看着老人，像一只炸毛的猫，想出其不意给铲屎官搞出一个惊喜。
　　“小娃娃，不闹了？交代一下吧。”老人竖立一旁，一手摸着长须，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一脸乐呵呵地道。看似一派和蔼可亲，却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表情，像躲在阴暗角落地一条蛇，死死盯着眼前的盘中餐。
　　方柏舟第一次遇见这种表里不一的老人，不由得心里发毛，不动声色地，像是没听懂一般，继续凶狠地瞪着眼，只要老人向后退后几步，就要拼命般跑出去一样。
　　老人暗道，这个孩子，年纪轻轻，这么沉着住气，能忍气吞声，避其锋芒，不错，是个好苗子，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布的局还是意外，再试上一试？
　　如果方柏舟知道老人的心念，只会翻白眼，他也想听懂呀，但能不能说普通话，实在不行英语也可以，这上古的方言雅音，虽然听进来韵味十足，一咏三叹，但是听不懂就是听不懂，装都不用装！
　　“小孩，手疼了吧，爷爷给你上上药，一会就不痛了，以后不要这么摩拳擦掌的，”老人一边和颜悦色一边慢慢接近，倏地，出手如鞭攻向方柏舟的脖子。
　　方柏舟心里一惊，这个疯子，说变脸就变脸，不好。
　　方柏舟手臂下意识地护住头上，被老人反手一折，双手弃断，脖子被掐住，顺势被老人压在墙上，呼吸不得，紫色瞬间爬上脸来，双腿不停地外抖。
　　“谁派你来的，”老人笑得特别温柔，眼神满是怜爱，“为了主子把命丢了，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卧槽！方柏舟被吓得下意识发出国粹，但是由于老人在脖子上下力太狠，只能放出“喔”地鬼畜狼嚎似地吼叫，像猿猴的哀鸣声，不通人语。
　　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稀薄，脑子里的思绪被撞地七零八落，拼不出一个词。眼泪溢出眼眶，神色哀求地看着老人，他不想死，方柏舟现在只有这一个念头，然后就陷入昏暗之中。
　　老人背着手，看着这个昏过去的小孩，叹了一口气，自从村里孩子接二连三的夭折之后，内心变得柔软很多，看着这小小一块的幼童，怎么也下不去狠手。
　　“进来吧，你觉得如何呀？族长大人。”
　　屏风之中，一身劲装，锋眉鹰鼻，深情严肃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一脸沉思，娓娓道，
　　“身上各处毫无破绽，浑身黑垢，一身草裙，武器只是一根随处可见的木棍，我叫人顺着犀牛来的方向搜查，范围扩大到5里，附近只有一处山洞，洞中是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但是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倒像天地间生出来的。”
　　族长走到桌子面前，倒了一杯水，饮罢，“刚刚种种，确实是一个不通文字毫无语言的野人，一个进过私塾，或者在人群中长大的孩子，就算不识字也会说上几句，这孩子刚刚满眼都是困惑，如果他能装到这种程度，这个年纪，哈哈，这么宝贵的武器，来对付我们这些要入土的，真真大手笔，哈哈哈。”
　　族长一转身坐在书案前，顺手拿起一张书简，看了起来，漫不经心地道，“那只犀牛，有些奇怪，附近方圆五里的野兽，都被护卫队杀得一干二净，每隔一个月，护卫队还会扫荡一圈，确保村里安全。何况，附近还布置下了先生的驱虫粉，却还有一只犀牛，大摇大摆靠近了村里，护卫队那群人，自觉失职，散了出去，寻找源头，很快就会有消息。”
　　老人摸着胡子，微微点点头，过会又摇摇头，“这孩子不能进村里去。”
　　老人终究还是心软了，想到十年前被他亲手送出，最终惨死的孙儿，几年来，老人心里总难安，那一直挥散不去的，孙儿求生的眼神，却自己亲手推了出去。
　　老人这几年来游离村落，在外层置房，何尝没有被前族长伤了心，表达自己不满的意思，现如今，看到入孙儿一样大小，一样倔强，一样旺盛求生欲的娃娃，许久没有梦见的孙儿，又连日来出现在了梦中。
　　族长惊讶一下，眼眸流转着，一只手转折水杯，笑到，“你这把老骨头还想收服一个野猴子？不如给我，交到护队哪里，就这孩子粗糙的身手，练上几年，能教导出一个不错的武士来。”族长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老人伸手把方柏舟两只手接上，做到床上，把这脉，然后把他扶正，盖上被子，道，“让孩子去前方送死？我这把年纪了，需要人给我养老送终了，一身医术断了，有点不甘，放心吧，待着我这里，他跑不脱我的视线的。”
　　灯光下，老人脸上出现了真正温和的笑，满眼都是疼惜，像一位普世救人的活佛。
　　……
　　一阵阵米香传来，勾着方柏舟的魂，他只觉得脖子火辣辣的麻肿感一波接一波传来，占住整个思绪，双手肿痛，喉咙止不住地干咳。他猛地起身，惊慌地四顾左右，发现没有人后，弓着背慢慢放松下来，眼神中满是庆幸。
　　赌赢了，还活着！
　　方柏舟五指并拢放开好几次，缓缓直起身来，衣服已经换了一件新的，身上干净没有闻到臭味，应该被洗过了，头发全被剃掉了，这个老人医术不赖嘛？这防疫意识在这个时候就有了，这就是古人的智慧吗？
　　他开始细细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内各处摆放着嗮好的草药，这是个药房吗？远处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知道什么作用的石器农具。
　　石器左上方，几十卷书堆积在石桌上。在古代，造纸技术尚未出现，用木竹，丝绸写书的年代，家中能有上一两本书就算得上书香门第了，这里这么多书堆放，露天席地地摆放着，没有藏起来，这闹难道是隐世的豪门望族亦或是皇族？应该不会卷入啥要命的事情里面去吧。
　　方柏舟看面前桌上放着一双筷子，一碗米粥，一份小菜，散发着幽香，令人垂涎欲滴。
　　他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人在，便放心下来，拿起碗就往嘴里倒，丝毫没有动用筷子的意思。
　　吃完之后，方柏舟打算下床逃走。
　　那个老人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脸上笑嘻嘻，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语言不通，大王现在都没有出现，鬼知道发现了什么事情呢，他现在比起拥有更好的生活水平更想要命，反正这里既然有人居住，那么肯定有可以走出密林的道路，还是一条老道，只要肯花时间，肯定能找出去！既然这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保住狗命要紧。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放下木篮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动的声音，吓到方柏舟一激灵，马上闭眼装死。
　　“醒了”
　　一声和蔼可亲的声音传来，就像关爱孙子的老人似的，语气慈祥地溺出来水，听得方柏舟只想翻白眼。
　　方柏舟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老人，一脸了无生趣。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从今开始你就跟老头子我生活了。”
　　老人一边收拾草药一边说，
　　“你别担心，你嗓子没有问题，在我调教几年后，肯定可以正常说话的。”
　　方柏舟死鱼眼地看着眼前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地老人，一心只求一个翻译机，能不能说普通话，别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文盲好吗？连人话都听不懂！不行，必须掌握这里的文字，不然这日子太煎熬了。
　　老人看了一眼桌子没有动过的筷子，心里一松，继续自言自语道，“你没有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嗯，叫猴生可好。”
　　从此之后，方柏舟就在村里生活下来，当正式读书习字之后，知道自己被叫猴生后，死活要老人改名，但是老人始终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