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失常的赫连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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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早春的连绵夜雨今夜突然来袭，淅沥的雨滴打在夜行人的身上，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一阵冷风吹过，引得行人直打喷嚏。
“哇，冷死了！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早不下晚不下的，偏偏在我们回程的路途中才下，两头都不着店，淋了个落汤鸡。”挚云哇哇大叫着，以极快的速度翻墙而入了“水月山庄”，惹来那些正值夜的守卫好几记白眼。在回他和冷云房里的桥廊处，与久候多时不耐烦下人通传，自个亲自走一趟的赫连书不期而遇。
“少爷！”冷云疾步立停。
“主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挚云撞到了前头的冷云，摸着几乎撞扁的鼻梁揉着。这家伙的胳膊肘好硬！
赫连书清秀俊美的脸布满无形的黑色煞气，冷冷地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
“主子，这事说来话长。”挚云见风使舵地陪笑着：“婕儿不放行，非缠着我们留下来用晚膳。”反正与事实真相相差无几，个中理由越少人知道越好。
“听说‘玉膳楼’今晚没主厨在。”赫连书半眯起冷峻的双眸，这点小技俩就想瞒过他的眼睛，挚云这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江宁城里有个风吹草动的事都逃不过“风雨楼”探子们的双眼，何况是自家眼皮底下的事。
“少爷真是明察秋毫。”挚云悻悻地干笑着，暗中踢了一脚闷不吭声摆谱装傻的冷云。为啥每次有事都是他出面承受少爷的怒气？
冷云睨了一眼挚云，抱拳道：“少爷，苏夫人他们来了江宁城，落脚在‘升源客栈’。”
赫连书脸色俱变，不可置信：“苏姨他们来江宁城？‘风雨楼’居然漏了那么重要的事儿没说。按理大伯父到江宁城应该会住进‘水月山庄’啊！他们几时到的江宁城？”
“刚落夜的时候，云少爷没见人影，据‘风雨楼’可靠的消息，云少爷还在苏城。”比起一个劲儿只知道埋头猛吃的挚云，冷云早就找源叔问清楚了。源叔在“风雨楼”里头混了三十年，小道消息比谁都来得快。（备注：赫连云一直未成亲，赫连家的人因而一直喊他‘云少爷’）
“有没有听说他们是为何来江宁城？”赫连书皱眉，总觉得苏家那一票人来了江宁城准没什么好事。好友苏杰北上出了远门，要不唯恐天下不乱的他再搅活进来，这江宁城可就有热闹好看了。现在又正值召开“武林大会”，心头有一种不安，隐隐觉得总会出事。
挚云托着下巴道：“苏夫人应该是担心婕儿小姐吧！想来是在苏城接到他们在江宁城的消息，放心不下这三个小鬼头就赶来江宁城了。这家人护犊是出了名的。”
“算了！有他们的长辈看着也好，我们就可以放手了。”赫连书喃喃自语，话里有丝丝的失落。
“少爷，柳家小姐今天在‘昭然寺’时找婕儿小姐私谈。”那位柳柔儿对小妮子太过执着，那种散发出来的莫名寒意，让人心生不安。
“有这事？”赫连书盯着冷云，他似乎话里有话。
“柳家小姐晃过了挚云的眼睛。少爷身份的事也是她告知婕儿小姐的。婕儿小姐虽表现出一副无事的样子，但她确实在害怕。”小妮子整个下午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显而易见的不自然。
赫连书难以置信的震惊，冷云的话对他是一番不小的冲击。冷云不似挚云，他向来一板一眼，直言进见，从不拖泥带水。他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冷云觉得这事有让他知晓的必要。
挚云心虚地站在一旁默不吭声，他居然没察觉小妮子的异样。若真如冷云这家伙所说，这位柳家大小姐可就真是深藏不露，心机叵测了。连他和主子都没察觉，可见她藏得有多深。
赫连书铁青着脸，冷漠淡然地说：“这事我会处理。你们先回房换衣物吧！”
“喂，主子会不会打击过大，一蹶不起呀？”挚云用手肘推着冷云，看着赫连书消失在桥廊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萧然落寞的味道。按大的讲，柳家大小姐毕竟是老夫人的娘家人；按小的来说，少爷对她无人能比的琴艺，知书打理，进退得体的教养，有着几分的倾慕。若一切都是她制造出来的幻影，少爷难免为自己的识人不清而自责。
冷云没理睬说唱俱全的挚云，回房去了。
第二天，春雨依旧绵绵，淅淅沥沥地下着。
“啊——！无聊死了！”婕儿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哇哩哇啦地乱喊乱叫。“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啊……”
“真受不了她耶！”源儿咕哝着，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都无法阻挡姐姐的魔音穿脑。这老天下雨哪会挑时辰啊，游“漓湖”的泡汤了，她就一直不耐烦地屋子转来转去，乐子找完了，就开始来寻大伙儿的麻烦。
绿绿蓝蓝懒洋洋地蜷缩在贵妃椅上，眼睑儿下垂，半睡半醒。
“叫吃！”清儿落下黑子，把大魔头辛辛苦苦布的龙形阵给破了，一下子失去了半壁江山。刹叔叔的棋艺对他来说根本不堪一击，常常中盘胜负就见分晓，游刃有余地喝着爷爷泡的热茶，说：
“姐，要不你和刹叔叔下棋？”
“不要！”大魔头和婕儿异口同声。
大魔头只想和高手过招，小心肝一旦输棋就耍赖。婕儿是对这种长时间的动脑最没辙，她一向敬而远之。
“娃儿怎还不回来？”魏叔放下手里的诗集，喃喃自语中。娃儿说是有事找源叔谈一谈，都去了半个时辰了，还没她回来。
“对哦，娘好慢耶！我去找娘亲回来！”婕儿蹦跳着往外跑，在门口处与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撞了满怀。
“子寒——！”婕儿抬头，眼睛瞪圆。赫连书好狼狈，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你没事吧？先把湿衣物换下来，着凉就不好了。冷云哥哥挚云哥哥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我有事要问你。”赫连书捉着婕儿的手，势在必谈的样子。
婕儿被赫连书眼睛里的神情震慑，喃喃地说：“什么事？”
魏叔，大魔头，清儿，源儿，绿绿蓝蓝全探头往这边看了过来。这是怎么啦？无缘无故又无理地直闯进来，还一副欠扁的神情。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赫连书拖着婕儿的手直往外走，撇下那一干大眼瞪小眼的苏家人。
“好小子，居然敢在我们面前掳人。”大魔头气哼哼地冷笑，正想带着俩个小儿子追上去。
魏叔出手拦住了他们，摇摇头。
绿绿蓝蓝速度极快，魏叔他们只能对着那两道消失的影子望而兴叹。
“为什么？”父子三人不解。
“他既然不想在我们面前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们就别去打岔了。”魏叔凝重地说。赫连书的神情不太对劲。
大魔头哼哼着，悻悻地坐下：“这可真不像你。”
“这是识时务!不识趣跑去捣乱小心挨乱马踢死。”
清儿轻笑着：“爷爷，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是没必要听吧！”
源儿呵笑着：“赫连书恐怕是一时接受不了，在我们面前拉不下脸，怕下不了台。等等，爷爷，糟了！要是那俩人独自在一起，会不会干柴烈火惹出事来呀？我可不想明年就荣登小舅舅的宝座。”
大魔头一口茶喷得老远，瞪着信口开河的小儿子，狠狠地出手敲了他一个脑瓜子，怒：“小妮子才多大呀！净说些有的没的。”
“说不定真会这样。”清儿煞有介事地抚着小下巴。
魏叔听着清儿源儿一唱一合，越来越觉得不安，起身就往门外跑。他怎么忘了，还有赫连昱的赌注摆在那儿呢！
“魏叔，你这是打算上哪？”林婕从外头进来，险险地避过了魏叔。话音未落，魏叔已经没了影。“魏叔怎么啦？急成那样。”
“谁知道！”父子三人异口同声，齐刷刷地摊着俩手，摆着一模一样无辜的表情。
林婕白了他们一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他们在挑拨离间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失常的赫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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