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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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夏天，学校举办了一场篮球比赛。陆裴卿作为一班的主力军抱着篮球入场，身上穿着专业的篮球运动服，脚上踩着那年流行的篮球鞋，意气风发。
他们要对战的，是四班的男生们。
六月初，阳光把大地晒得滚烫，午后四五点也并不觉得凉爽，刚站上场没多久，两支队伍的队员都开始冒汗。
四班有男生曾经是篮球特长生，叫陈直瑜。没分班前，他和陆裴卿是同班，关系也算不错，对阵他们，陆裴卿自认为不太占优势，却也依旧不敢退缩。哪怕是一丝一毫赢得机会，陆裴卿也不会放弃，他会证明他自己。
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都出发去参加关于人生的战役——高考了，学校只留下了高二和高一的同学上课。本该是上课时间，因为高二的篮球比赛，校园并不安静，操场上挤满了围观群众，好奇谁会赢得比赛。
过人、运球、投篮，四班的人都进行的很流畅，队友之间也配合的很默契，让陆裴卿他们丝毫找不到破绽抢到球。
几人只好改变策略，两人夹击陈直瑜，冲散他们的队形。比赛时间过半，才在比分上获得了微弱的优势。
之后两对一直持平，不相上下。
直到最后一球，陆裴卿严防着陈直瑜，不让他有机会投篮。陈直瑜在最终时刻，弹跳起身，将球投进篮筐，又获三分。
比赛结束，四班以三分的优势战胜了七班，全场都在为四班而欢呼。陆裴卿拍拍准备领奖的陈直瑜，笑着说：“行啊，几个月没一块打，你技术又进步了。”
陈直瑜嘿嘿一笑，露出八颗牙齿：“我进步了，你退步了。”
朋友之间的调侃，陆裴卿也笑了。他拍拍陈直瑜的胳膊，示意他去领奖，陈直瑜回头喊让他等等他，陆裴卿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他从来不是因为朋友比自己优秀就暗自较真生气的人，相反，他确实很大度。既然自己输掉了比赛，那就好好提升自己的技术。这次输了，下次就赢回来，他永远有这样的信心和决心。
等待间，他回头看着远处，视线突然定格在篮球场外的长椅上。
树下，光影斑驳间，坐着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其中一个穿着干净的白色校服，领口的两颗扣子松开一个，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头发全部利索的高高束在脑后，几缕碎发散在额前。
两人似是聊到什么，她轻轻摇了摇头，看上去像是叹了口气，应该是什么烦心事。
旁边的那个女生似是安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靠在了旁边的女孩子的肩膀上。
不知为什么，刚刚比赛输了稍稍有一点的落寞之情竟然灰飞烟灭，他觉得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俩，那样安静，他远远看着她，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陆裴卿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似乎快要从体内跳出一样。
树叶在摇晃，光影在变幻，世界喧嚣，他见到她的第一次，便再也挪不开眼。
陈直瑜“哇”的一下出现在陆裴卿身边，差点把陆裴卿的魂吓飞。他无奈勾勾唇角：“有病？好好的干吗吓唬人？”
“我看你这么专注，逗逗你啊。还以为你在看什么呢，原来是看美女呢。”
陆裴卿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暗骂一句，直直往前走：“我等你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的，少贫。”
陈直瑜笑笑，快步跟上：“你别走啊，我跟你说，她是我们班的。”
陆裴卿疑惑：“刚刚我看的方向，坐了两个人，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哪个？”
“不管你看哪个，都是我们班的。”
“扎高马尾的叫唐璃，英语超级好，老师老拿她的作文当范文让我背。扎丸子头的，叫齐芷纤，她呀会好多呢，什么钢琴古筝长笛芭蕾……”
听着身边陈直瑜絮絮叨叨的介绍着这两个人，陆裴卿轻轻笑了笑。
四班的高马尾同学，唐璃。
记住你了。
经过漫长的暑假，陆裴卿升入了高三。他是典型的偏科，理科学的很好很好，英语却是刚刚及格的成绩。为此，他的班主任没少找他谈话，和他说一定不能有短板，要全科发展，不要让英语成为制约他的学科。
他常常应好，但很快就会把班主任的劝诫抛之脑后。在他看来，只要理科足够好到接近满分，他就不用担心什么偏不偏科，什么制不制约了。
于是，他牟足了劲学理综，但付出了很多，成绩也只是小有起色。
他觉得他可能是到达学习的瓶颈期了。
高三开学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他考到了全校第十。全年级大榜公布的时候，许多人挤在榜前查看自己的分数和排名。或哀号连连，或喜出望外。
晚上放学的时候，陆裴卿走的比较晚，路过大榜的时候留心看了一眼。
本想从后往前找，却发现唐璃的名字竟然在自己前面三名。还以为她只是英语出彩，没想到她居然是全科优秀型选手。
陆裴卿忍不住看她的全科成绩。语数英都在120以上，理综考到了260分，这样的成绩，这样的均衡发展，他忍不住感叹，没想到这么优秀的人竟然真的存在。
他开始对她好奇，更加关注她的一切。他想知道，唐璃怎么做到，她的生活、她的爱好，他全部都想知道。
有人说，当你对一个人产生兴趣的时候，你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也许这种好奇，只是朋友间的欣赏，但对于陆裴卿来说，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他承认，他曾经不屑一顾的一见钟情，正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他本以为，自己喜欢一个女孩，至少要从她叫什么名字、生日是几月几日、什么星座、平时喜欢做什么了解起来。可是，当一个人突然闯进了他的眼眸，他毫无防备的，就这样喜欢上她。
陆裴卿回家写日记，他不清楚自己的这份“暗恋”能持续多久，但至少，他可以悄悄写下这些只有自己可以看见的文字，告诉未来的自己，在他高三的时候，他真的遇见了一见钟情的女孩。
可他又有些伤心。他没有理由和她搭话，他没有机会和她认识，他没有其他什么方式了解她的生活。
就算这样，陆裴卿还是想，总有机会，他可以走到唐璃面前，站在逆光里，和她笑着说：“你好，我叫陆裴卿。”
他坐在书桌前幻想，不自觉的笑了笑，合上日记本，下定决心也要和她一样，不再偏科，好好学每一门科目。
于是他每天早起半小时背单词，晚睡一会儿复习单词，英语成绩也在后一个月的月测里得到了一定提升。
英语老师把他叫去办公室，高兴着表扬他。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另一个人，有如此大的动力和毅力。
九月初，学校通知理科班同学报名物理竞赛，赢得前三名有一定的奖金。
物理老师是个慈祥的中年男人，他拍拍陆裴卿的肩膀，让他搬了个凳子坐在自己身边，劝他参加物理竞赛：“裴卿啊，这次竞赛呢，对你是很有帮助的。你看啊，参加竞赛，你可以历练自己，如果连竞赛的题都能写出来的话，那么高考的题目对你来说，也就是得心应手了。”
见陆裴卿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我可听说了，这次竞赛，如果能进决赛，奖金三万块呢。为了钱，我也觉得你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
陆裴卿点点头，拿走了申请表：“老师，谢谢你，我会参加的。”
陆裴卿走了之后，隔壁班的物理老师凑过来搭话：“你拿钱劝他啊？这样好吗？”
他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和他开玩笑呢。知道他喜欢物理，这个比赛他一定会参加的。”
回班之后，陆裴卿把申请表上的信息填写完毕，上课铃打响，语文老师抱着书走进来，开始上课。
陆裴卿撑着头向窗外望，看见了四班教室旁的窗子，盯着走了会神。
语文老师点他起来让他背《赤壁赋》里“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下一句。
他回过神来答：“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语文老师提醒他几句，便让他坐下。他看着课本上这句他刚刚背的话，突然对他的暗恋有了觉悟。
知不可乎骤得。
我知道这不是轻易可以得到的。
那就努力争取，努力进步，努力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走近她、走向她。
准备竞赛很辛苦，竞赛卷子很难做，很多题的思路都很绕，有事想不明白，晚上放学后又要和物理老师争论很久。
即使这样，第二天他也是充满了干劲。
他想，如果可以赢了这场比赛，或者拥有一个名次，她或许能看到他。他一定要拼，为了她哪怕看一眼自己的名字。
九月底，决赛完的那天晚上，陆裴卿回家睡了一大觉。
他是被物理老师的电话吵醒的，电话那头老师难掩兴奋：“裴卿，猜猜自己考了多少名？”
陆裴卿保守猜了一个：“第十？”
物理老师笑笑：“参加决赛的总共才14个，你猜自己第十。相信自己，往高了猜。”
“第五？”
物理老师瞒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都猜错了，第二！厉害啊裴卿，真是太给我长脸了。”
老师在电话那头为他的成绩高兴着，他悄悄松了一口气，第二，他的名字会被学校挂在光荣榜上三天。物理竞赛学校宣传的挺好的，大家肯定都好奇，竞赛最终的前三名会是谁，到时候，唐璃就能看到他的名字。
国庆假期结束，回到学校为竞赛获奖的学校颁奖。
一场秋雨下过，室外气温早已降到了二十几度，礼堂内还开着空调。
台下坐着零星的老师和同学，同学多是被获奖的同学邀请来观看的。陆裴卿没想到，他在这里看见了唐璃。
唐璃正坐在一名老师身旁，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唐璃随后便离开了。
他猜不到她来这里干什么，只是在想，在这样温度的礼堂里她会不会觉得有些冷。
颁奖仪式快要开始，陆裴卿叫的陈直瑜才姗姗来迟。他落座在陆裴卿旁边，上来就打趣：“兄弟厉害啊！我看了你们那个题了，那可不是一般的难啊，这你都能得第二？你是不是抄了。”
陆裴卿轻轻“嘁”了一声：“你不行，就别质疑别人也不行。我得奖，那是实至名归行吗？”
两人说笑着，校领导已经发完了言，主持人宣布让学生代表上去发言，还以为会是某人的“获奖感言”，却没想到走上台的是唐璃。
舞台上聚光灯打在她身上，把她本就白的皮肤衬得更为好看。她手里拿着发言稿，站到了舞台中央，左手拿起话筒低头念稿子。
陈直瑜微微皱眉，提出疑问：“唐璃为什么在这？还是学生代表？她参赛了吗？”
话说出来半天旁边也没有回应，陈直瑜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叫他的名字：“陆裴卿？为啥不说话了？”
他转头看陆裴卿，才发现陆裴卿向痴呆了一样直直盯着舞台上的唐璃。他们坐在第二排的位置，离台子不算远，台下又没什么人，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几个人在乎台上的人在说什么。所以，只要唐璃一抬头，她肯定能和陆裴卿对视上。
可惜的是，唐璃从发言开始到结束，从没抬头过一下。
而陆裴卿，则眼睛都没眨几下，认认真真听完了唐璃说的每一句话。
等到陆裴卿目送唐璃下台，陈直瑜才再说话：“哟，这么直勾勾看人家，你喜欢上她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陆裴卿摇摇头：“别开这种玩笑。”
“嘁，”陈直瑜不屑的发出一声，“喜欢还装不喜欢呢，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胆小的人啊？”
脑海中还不断重播着唐璃刚刚走上台的场景，所有灯光聚集与她，而她身处光亮之地，侃侃而谈，面上从容淡定，声音坚韧温柔。
陈直瑜还和他说了些什么他已经没听见了，脑子像死机了一般，只能重复播放一个片段。他觉得，也许会喜欢唐璃很久很久的那个想法，这一刻，终于被确定下来。
主持人叫获奖的学生去领奖，陆裴卿走上台子，在场下寻找唐璃的身影，结果是并没有看到。
她发完言就走了，对谁得了奖、哪个班的、叫什么一点也不感兴趣。
让陆裴卿之前的努力似乎付诸东流，他没有得来半点关心。
看着手里的银色奖杯，他还是勉强着勾出一抹笑。
至少今天，时隔三个月，他终于近距离看见了她。把将被摆在家里显眼的地方，每每看到闪亮的奖杯，就能想起今天闪亮的他。
这么看来的话，也不亏。
高三这年大雪的节气，并没有下雪，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冬天天黑得早，高三的学生们放学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同学们个个穿着厚重的校服，有些围着围巾，三两成群打着伞往校门外走。
陆裴卿赶着回家简单的过一个18岁生日，独自走在人群之中，跟随人群向楼下走去。
记忆里，高一那年，他生日这天是确确实实下了场大雪的。雪从下午下到天黑，同学们一下课都在操场上玩儿，也不嫌冷。
今年只是下雨，他还有点不太习惯。
他是喜欢雪的。从小，他过生日基本上都会下雪，唯独缺席他18岁这年。雪会覆盖一切，让世界暂时失去它的不好，变成洁白无瑕的样子。
可雪总有融化的时候。
想到这里，陆裴卿叹了口气。
抬起头来往旁边一转，竟发现自己路过了四班。
他顿了顿脚步，从窗户向里面望。
这几个月，他总是装作不经意的路过四班，然后悄悄看向里面，寻找唐璃的身影。观察久了，发现她很多时候都是规规矩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校服干干净净的穿着，高马尾扎在脑后，头低着，笔从来不停。
但他也有找不见她的时候，每过一两周，四班就会换次座位，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要找半天她的新座位在哪里。
现在，教室里面灯黑着，人已经全部离开了。
他自嘲般笑笑，在心里默默想。
如果我们认识，你会不会笑着和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又想到，没想到他居然已经喜欢唐璃四个月了。
陆裴卿撑起伞，行走在人群中，低着头胡思乱想，觉得自己和言情小说里的女主一样无聊。
一抬眼，看见前面的路口的书店，走出来一个人，撑起了伞，静静站在那里等着红绿灯。
他不禁笑出了声。
想起了梁静茹的《情歌》。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陆裴卿静静注视着唐璃，目送她安全走过这个红绿灯，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他不敢有奢望，甚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期待。
暗恋就是这样，他怕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这样，把自己搞得很累，失去了喜欢一个人的价值。
在他眼里，喜欢，是不言于口，心里却万分敬重；是把她当成方向，努力向着她奔跑。如果暗恋是在暗地里盖起一座城堡，那他只会静悄悄的，等待城堡里花园中的鲜花绚烂开放。当春天来临之时，等她恰好途经此处，再和她说一句：“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
春节之后，高三下半学期开始，百日誓师之后，第一次模考开始。
陆裴卿早已不再是偏科的“理科王子”，他费了很大劲把英语补了上了，成绩提升了很大一截。
放榜的时候，他照常去看了。唐璃的名字高高挂在年级前五，英语考了年级第三。陆裴卿心里暗暗赞叹着，并悄悄计算着两个人的分差。
只差十分了。
又离唐璃近了一步。
午休时，他趴在桌上睡觉，梦到了前天发生的事情。
前天晚上放学后，他路过四班的时候，照常向里面看去。发现四班的黑板报换了，多了个栏目，里面写着全班同学的理想大学。
第一个就是唐璃的。
灯光太暗，他看不太清黑板上写着的字。
蹲在地上仔细看了半天，眯着眼睛才看清。
“唐璃——Z大”
陆裴卿站直身子，在心里盘算着还差多少分。
“诶？你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陆裴卿心一惊，回头看见陈直瑜。
“你怎么在这儿？”
陈直瑜不解，皱了皱眉：“大哥，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为什么在我们班门口鬼鬼祟祟的？”
陆裴卿回过神来：“没什么。走吧，一起下去。”
“少回避话题，到底干什么呢？”
陆裴卿挠挠头，老老实实跟陈直瑜说了。
听完陆裴卿说的，陈直瑜笑了：“就这个啊？我再给你透露个情报，唐璃现在的成绩考Z大已经十拿九稳，你要是想的话，抓紧吧。”
“十分而已，你以为我是你啊？”
“你怎么这样？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还攻击我呢？”
陆裴卿扭头就走，抬起手背对着陈直瑜摆了摆。
陈直瑜看着他的背影，笑起来。
他这个好兄弟，看来真的认定了唐璃。
五月底，最后一次模考结束，他和唐璃只差了0.5分。虽然知道唐璃一直不太关注学校里这些活动，谁考了多少名多少分她也不感兴趣，她只和自己比，空闲时间也基本都在位子上做题，他还是因为即将和唐璃并肩而感到开心。
哪怕她一直不认识他，他就站在暗处默默看着她，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查阅了Z大的官网，最后决定学医了。
这是他从小的梦想，一生的目标。他的分数，如果正常发挥，应该是够的。
高考时，他们的城市下了两天雨。
整个城市很沉闷，雨声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陆裴卿撑着伞一个人走回家，虽然考试题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他答得也还不错，还是心里担心。
如果不能在一所学校，他用什么方式再见到喜欢的人呢？
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他可以抓得住。
录取结果出来那天，学校把所有人都召集回学校拍毕业照。
那天天气很晴朗，他站在树荫底下偷偷看不远处阳光下的少女。少女眉眼弯弯，笑着和朋友们合照，拿笔在他们的校服上签名。阳光衬得她本就白的皮肤像发光一样，如玉一般洁白无瑕。
突然，唐璃像是感受到了视线，二人迎来了第一次的对视。
陆裴卿整个人都愣住了，依然傻傻看着唐璃的方向，不知所措。
只一两秒，唐璃就转开了目光，视线又回到了她旁边的同学身上。
陆裴卿只觉得周遭一切寂静无声，唯有心跳不止。他的耳根红了起来，脑袋像是快要爆炸般的滚烫。
他一支手抚上胸口，转过身去靠在树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只是想不到，一眼对视，便掠夺了他的万千情绪。
原来，他真的无法再割舍掉她。
后来，他成功收到了Z大的录取通知书。
午后阳光正盛，他抱着录取通知书就往学校跑。学校外墙已经张贴出来了今年高考的光荣榜。从上往下看，清楚的看到了唐璃的录取大学与他相同。
他站在校门口，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歇了一会，他抬头，用手遮住了太阳，却还是有光从指缝里透进来。
他低头仔细看了看怀里的录取通知书，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
未来的故事还在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