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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回来的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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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最黑的夜,我看见了,看见了那不可名状之物。那会是神迹吗?不不,那是……
为了最伟大的祂,牺牲一切,为祂献上——所有的祭品。
“去爬山吧。”他忽然提议。
“怎么,你想杀害我们?”室友甲调侃似的说出这句话。
“说不准呢,”他煞有介事地点头,“所以去吗?反正周末。”
室友甲大笑:“噗哈哈哈哈,你的冷笑话一如既往的冷呐。行呗,反正没事。”
他又看向另外的室友,“你们去吗?”
室友乙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回他:“没空,明天要实习。”
室友丙倒是很有兴趣,他向来喜欢户外活动。“好啊,那么我们去爬哪座山?当天往返还是住一晚露营?”
他想了想“顺便野营吧,那就去远一点的地方,隔壁市的那座山怎么样?”
室友甲点开手机地图“阔以诶,坐车过去,下午能到,爬上去后正好在山顶露营,第二天再回来,呦西!就这么决定了!”
甲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拉着他和室友丙去购置露营用品。
“你真的不去吗?”他在离开宿舍前再一次询问室友乙。
“都说了要去实习,你们非得拉我去干嘛!”室友乙有些不耐烦,语气稍微有点冲。
丙看两人气氛有些不好,开口当个和事佬“你不想去就不去吧,他也只是想大家一起出去开心一下,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
室友乙脸色缓和了一些,冷哼了一声,没去看他们,转头继续玩手机。
他没说什么话,只是默然地走出了宿舍,对室友乙的态度也似是没什么在意的。
室友甲耸耸肩,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毕竟这个室友乙除了和他同专业的室友丙关系稍微好一些,和他们两个甚至其他人关系都不怎么样,可以说是很差的地步了。
三个人出了宿舍楼,来到大学门口,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买爬山和露营需要的东西了。
“他那是什么态度啊!约他玩还不高兴了!他以为我稀罕和他一起去爬山,呵呵。”
室友甲在车上很不高兴地抱怨着室友乙,“也就你好脾气了,哼!”
他说:“你也别这样说,他毕竟有事,要去实习不是吗?”
室友丙也开口劝室友甲“算了吧,算了吧,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了,而且他人也不算坏,只是脾气不好罢了,都是室友。”
室友甲被他们这么一说,只好闭嘴不再说话。
三个人买完需要的东西后就回了宿舍,此时的宿舍里已经没有室友乙了,他似乎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
在关上门前,他看了眼室友乙的床位,他正在睡觉。
他心想,室友乙不去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也够了,这几个人已经够了。
几经周转,三人来到了那座山下,抬头看向山顶,室友甲精神振奋,大声喊着:“耶!一起去爬山吧!”
三个人心情都很好,走在他们最后的他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前方的室友甲和室友丙。
就在他们快到半山腰时,一阵怪风吹过,而室友甲似是听到什么一样,猛地一惊。
“什么声音!”室友甲惊呼,“好像有人!”
“哪有什么声音?”室友丙转头向四处望了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别一惊一乍的。”室友丙皱着眉说。
他说:“是啊,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就只有不是人的生物了,也许是你把小动物的声音听错了也说不定呢。”
室友甲还是有些疑心,“可是我真的听到了人的声音,嗡嗡的,听不大清楚的那种。”
他挂着微笑对他的室友甲说:“那就是你听错了,肯定不是什么人的声音。”
室友丙看了看周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的确没有其他人,这种荒山来的人本来就少,而且一般都是上午来下午走,像我们这样露营的根本没几个,你就是听错了吧,别自己吓自己。”
室友甲听了同伴的话只好再次闭上嘴。
近傍晚时,三个人登上了山顶。
室友甲一扫刚才的郁闷,惊叹于日落的美景,眼前一轮鲜红的斜阳从血红色的霞光中落下。
在天完全黑下来前,三个人搭好了帐篷,生起了火,在搭好的烧烤架上烤上了鸡翅。
“哇,今天的月亮好圆!”室友甲坐在石头上看天。
室友丙啃着刚烤好的鸡翅点点头,说:“今天是十五,当然圆。”
室友甲摇摇头突有所感地回应:“不不不,你不懂,山里的月亮是不一样的,而且感觉有点红诶,十五的红月啊。”
他凝望着某一处的黑暗,喃喃自语着:“快了,快了。”
室友甲忽然转头看向他,发问:“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快了?”
他收回视线,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地回答:“不,没什么,是你听错了。早点睡吧,不是还要看日出吗?”
室友甲有些疑惑地转回去,总感觉到了山上之后,他就变得非常奇怪。
而且,上山的路上,他总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一直跟着他们,那是一种阴冷的感觉,似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带给他一股无名的恐惧。
室友丙拿出手机看了下,抬起头说:“的确该睡觉了,你们的闹钟都订好了吧,明天早上三点半起来等日出。”
室友甲收回思绪"订好了,相机有电吗?"后面一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拿出来相机检查,然后点点头"很充足。"
生起的火在夜风中摇曳,偶尔火焰的形状像极了人影。
风吹过,卷起落叶,那声音似是人在低语,天上的那轮圆月血色愈浓,渐渐地,林中升起了一阵无名之雾。
帐篷中,室友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那道如毒蛇般阴冷的视线越发黏稠,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在恐惧之间,他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
“来了,来了,......”沙沙“是的......”沙沙......“那位......献给......”沙沙沙......“是祂......”
听得并不真切,中间又有不似人类的沙沙声,但又很确定那是他的声音。
忽然,一股沉重的睡意向他袭来,挣扎无果后,他失去了意识。
“.......伟大的主,是祂......”沙沙沙,又是不似人类的沙沙声。同时又有一道极似人类的嗡嗡声传来“祭祀......是的.......为了信仰。”
室友甲觉得自己醒着,又觉得自己睡着了,在似真似梦中,他看见了,看见了那无名的恐惧。
是了,没错了,他所听得到那种嗡嗡的人声。
哦,亲爱的他,他正跪在那不可名状之物面前,面色虔诚。
哈,这无名之山,是那伟大的主的巢。
他又看见了,这一次,他看见了室友丙。
室友丙正向火中走去,火焰摇曳着,像极了人形,是那火的精灵。
室友丙双眼无神,口中喃喃着什么,走向了火中,伸出手拥抱了那火之灵。
然后,他自己动了,不受他的意识控制,走向了那无名之雾。
在雾笼罩完全之前,室友甲对他说:“你看啊,快看啊。”
看见他脸上诧异的表情,室友甲微笑着消失在了无名之雾之中,这个微笑,像极了他这一路上的微笑。
他喃喃着:“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
清晨,无名之雾散去,霍元哼着轻快的小调,怀里抱着卜寺,走回了帐篷,而在他们身后,纪旦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在三点半的闹钟中,他们再次进入了梦乡。
“喂,纪旦!我叫你你没听见吗?”安莫叫住走在他前面的纪旦,“怎么爬了个山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纪旦咧嘴笑着说:“安莫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你真应该去的。”
“哈,我在跟你说这个吗?爬了个山就傻了?一天到晚就只会笑,你不觉得你笑的很诡异吗?”安莫带着怒气和疑惑对纪旦吼着。
“你真应该去的,安莫。”纪旦说完又带着诡异的笑离开了。
安莫不知道纪旦这是怎么了,生气地回了宿舍。
不仅仅是纪旦变了,霍元还有卜寺也全都性情大变。
霍元以前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现在却给安莫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卜寺以前虽然话少又神秘,但起码像个人,现在的卜寺简直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让安莫毛骨悚然。
而且更奇怪的是霍元和卜寺的关系,以前也没见这两个人关系有多好,现在却天天腻乎在一起,让人觉得恶心。
安莫非常好奇这三个人爬山时遇到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晚上,安莫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卜寺桌上的相机,它似乎亮着。
安莫出于好奇,拿起来一看,然而相机录下的那一幕让他心凉了个彻底。
相机录下了三个人入睡后的情况。
卜寺从帐篷里出来,向火中加了些什么东西,火焰逐渐成了人的形状,他虔诚地念着什么,一团不可名状之物聚集过来,画面中雾逐渐浓了起来,月光呈现鲜血般的红色。
而纪旦双眼无神地从帐篷里出来,接着是霍元,与纪旦不同,霍元似乎清醒着。
霍元的脸上呈现的是比现在的纪旦更加诡异的笑。而卜寺则跪在什么东西面前。
安莫看着画面中的纪旦走进了火中,看见霍元消失在雾中,他听见了,他看见了,霍元对卜寺说的“你看啊,快看啊。”
安莫,他,看见了,卜寺和纪旦以及霍元,是的,更准确的说,是正在穿上与那三人外貌一样的人皮的东西。
“啪——”相机摔在了地上。
“你知道了呀~”霍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安莫惊恐地看向他,以及从床上起来的卜寺和纪旦。
“你......你们!”
第二天早上。
“早上好呀,亲爱的安莫。”霍元笑着说。
“早上好,霍元,早上好,卜寺,早上好,纪旦。”安莫用一种类似机械的声音说。
霍元笑着点点头“很乖哦,还要多练习练习,对吧,卜寺,我最最亲爱的他。”
卜寺十分恭敬还带有丝虔诚地回应霍元:“是的,是这样的。”
安莫机械地点点头“是的,是这样的。”
纪旦诡异地笑着说:“是的,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