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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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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这事儿确实有些波折,不过后来便顺遂起来了。府城这儿人来人往,买东西的人多得很,商队也络绎不绝。虽说我只开了一间铺子,可赚的钱呐,比在安溪县开的三间铺子加起来还多呢。”
徐言松姿态闲散随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言语之中隐隐透着几分自豪。
“之前还一直担心兄长初来乍到,生意不好做呢。兄长就是兄长,不管到哪儿,都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徐知溪眼眸亮晶晶的,满是钦佩地夸赞道。
徐言松被徐知溪这么一夸,本已稍稍收敛的笑意瞬间又冒了出来,他怎么感觉徐知溪夸奖比平常生意上遇到的困难还让他更难以承受呢。他耳朵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
“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哦,对了,昨天有个商队来找我谈生意,可我瞧着他们毫无诚意,就给挡回去了,那商队好像叫北安商队。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知溪,你最近在书院还习惯吗?”
“斋舍的同窗都互相照顾,相处的还算愉快,就是院试马上就要来了,还是有点儿紧张。”
“知溪的才名我在山下都有所耳闻,放轻松,到时候兄长为知溪接风。”
“那我要吃猪肺萝卜汤,要炖煮的很软烂的那种,”
“猪肺汤有啥好喝的,兄长给知溪做其他好吃的。”
“我就要喝猪肺汤,因为这是兄长给我做的第一道菜,好久没吃还有点怀念。”
徐知溪往前凑,眼看就要挨到徐言松身上了,徐言松浑身僵硬,手指不受控制的蜷了蜷。
“好啊,那我就给知溪做猪肺汤。”
徐言松默默拉开了一段距离,脑海里思绪翻滚。
回想起以前,他们对彼此的心意还不甚明确的时候,相处起来那叫一个自在随意,毫无拘束之感。
如今徐知溪成年,两人之间的氛围莫名地透着一丝拘谨,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徐言松感受着徐知溪近在咫尺的呼吸,自己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耳边,自己的心跳声和徐知溪轻柔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搅得他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好像置身于云端,有些飘飘然了。
徐知溪瞧着徐言松坐得笔直,又敏锐地捕捉到兄长略显急促的呼吸,内心有些想笑。
经过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已对徐言松很了解,从徐言松此刻的种种反应来看,兄长对他的感情,似乎远不止单纯的兄弟情那么简单。
这么想着,徐知溪像是恶作剧一般,又轻轻地往徐言松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胳膊瞬间贴在了一起,刹那间,彼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炽热的体温。
就在这一瞬间,徐知溪明显感觉到徐言松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耳朵上的红晕开始向着脸上蔓延而去。
徐知溪觉得兄长的反应实在是有趣极了,以前两人还同榻而眠过呢,那时候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仅仅是这么一次短暂的触碰,就能让兄长如此局促不安。
他不禁想起徐言松说过他刚成年的事儿,或许在兄长眼里,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的少年,而是一个可能成为伴侣的成年人吧。
徐知溪刚意识到自己对兄长那份特殊感情的时候,心里其实还有些惶恐不安,整个人整天胡思乱想。
后来安溪县出了事,他变得特别想抓住当下,想要将这份深埋心底的感情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可此刻,他却突然不着急了,那颗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就像找到了栖息之所,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徐知溪静静地回忆着自己和徐言松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他愈发肯定了自己内心的判断,兄长对他,应该也是有着不一般的感情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慢慢相处吧。太着急的话,反而可能会破坏他们之间这份珍贵的兄弟情。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兄长主动迈出那一步,也坚信兄长同样会耐心地等待他。
“之前还有点紧张,此刻还有点期待院试了。”
徐知溪眉眼弯了弯,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看的徐言松晕乎乎的。
徐言松用力捏了捏手,又缓缓松开,他想要狠狠将徐知溪抱在怀里,用嘴唇吻他翘曲的睫毛,盛着星河的眼睛,以及那红润的嘴唇,可是他又怕徐知溪对他没感觉,怕伤害到徐知溪。
徐言松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那种难以言喻的、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的感情压下来,他之前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对徐知溪的感情,可如今徐知溪成年了,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情感,渐渐的也不受控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考完试我还能在家里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回书院。要是能考中秀才,就能去府学读书了。听说那儿的夫子学识渊博,到时候,我就能每天都和兄长见面了。”
徐知溪双眼很亮,徐言松冷不丁撞进了徐知溪眼眸,看到了徐知溪眼中盛着的阳光以及自己,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好,知溪这么聪慧,肯定能高中的,我到时候每天换着花样给知溪做好吃的。”
徐言松偏过了头,有些不敢看徐知溪的眼睛。
徐言松感觉徐知溪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莫名有些失落,正要回头看,手心里突然被放上了一个木雕。
“这是我用第一支笔的笔杆雕出来的兔子。知溪不在兄长身边的这些日子,就让它陪着兄长吧。”
徐知溪的声音很清朗,像一泓清泉一般一下子抚慰了徐言松的失落。
徐知溪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用的是自己亲手削的实心笔。后来买了新笔,这支旧笔他一直舍不得扔。上次回平沙村,他在角落里翻出了这支笔,心血来潮,便想着雕一只兔子。这兔子,正是徐言松的生肖,他花费了不少心思,最近才终于雕好。
徐言松轻轻摩挲着这个模样有些憨态可掬却又略显粗糙的兔子,指尖缓缓滑过每一道纹路,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上面所承载的徐知溪满满的心意,那股温暖,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
“好,我一定把知溪给我的礼物时刻带在身边。”徐言松郑重的将兔子放在怀里。
“有点丑,可惜在安溪县的时候没雕好,不然那时候就能陪着兄长了。”徐知溪有些懊恼地说道。
“走吧,我送兄长下山。一会儿我还有另一堂课,等考完试,就能有更多时间陪兄长了。”
徐言松提着空食盒,和徐知溪一起并肩往山下走去。两人的手在身侧轻轻晃荡着,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手指便牵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李石正站在山下,满脸焦急地往山上张望。一看到徐言松,他立刻匆匆跑了过来。
“东家,不好了!今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好多传言,说咱们的松溪自热锅不卫生,吃了会死人的。我正打算上山找您呢。”李石气喘吁吁地说道。
“你先回吧,我去看看生意。”徐言松神色一凛,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嗯。”徐知溪乖巧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快步朝山上走去。
“你可知道这谣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好像是商队之前传开的,不过咱们在府城这边根基太浅,很多消息都查不到。”
徐言松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张天和说的没错,他在府城确实根基不稳。
等解决了这次的问题,他觉得或许真的可以考虑和鼎盛商队合作了。现在这么多人都不看好定国边境的局势,与其稳扎稳打地慢慢发展,倒不如先赚一笔钱,这样心里也能踏实些。
徐言松先来到铺子查看情况。虽然还有些人图新鲜或者不信谣言,依旧来他的铺子买东西,但和昨日相比,人数明显少了很多。虽说用门可罗雀来形容有些夸张,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铺子虽然还能开下去,但利润肯定会大幅缩水。
“你好,请问陈正儒陈先生在吗?”
徐言松来到鼎盛商队,他心里猜测这事儿大概率是北安商队的张天和干的。
可在这古代,又没有什么专业的食品鉴定机构,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能和鼎盛商队达成合作。
“抱歉,陈队长他出去走商了,还没回来。”
徐言松本想让对方通禀一下其他负责人,可又怕遇到像北安商队那样不靠谱的人,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给,你拿着这几两银子,去找些人帮忙散布消息,就说北安商队的张天和扰乱经商秩序,之前想吞并松溪自热锅不成,现在就开始恶意给自热锅泼脏水。”
徐言松吩咐李石去找人散播消息,自己则去请那些对美食颇有研究的老饕,打算让他们去人流密集的地方夸赞自己的松溪自热锅,希望能借此把人流量稍微提升一些。
徐言松此刻也只能先把这趟水搅浑,等大家讨论一段时间,分不清谁对谁错的时候,过段时间有了新的八卦,自然就会把这事儿给忘了。松溪自热锅虽然短期内会受到影响,但从长远来看,还是能够恢复正常营业的。
于是,另外一则消息开始在乐安府北城迅速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