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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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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畅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最心爱的人从楼上推下去。
窗外呼啸的风夹杂着细细的雨滴,顷刻,雨点像子弹一样砸在江畅的脸上,江畅像一只受伤的雄鹰直直的从楼上坠下。
“嘶。” 江畅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深不见底的海水里,呼吸不畅,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在江畅挣扎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声音,好像风吹过海螺的声音,微弱渺小。
江畅仿佛觉得前面有光,于是他便奋力的朝着光的方向游去。
“咳。”江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玄色的床帏,古色古香的装潢。
夜半,昏暗,看不清。
江畅看见距离自己约么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黑影。
“主人。”他说。
江畅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主人?在喊我吗?
突然,如海浪拍礁石,江畅的脑海里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江畅捋清楚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这具身子原本的主人与他同名同姓,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因为常常一袭白衣示人,人称白面医仙。
虽然人称医仙,但是办的事却称不上医者仁心,他最喜欢拿人试药,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这不,眼前人是昨天王爷送来的诊金。
原主哪里玩过皇家暗卫,一激动他成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江畅理清事情的原委以后,重重叹了一口气。世界上的万事都说不清楚。但是江畅并不是爱纠结的人,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只是身下人并不这样想,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折磨又在江畅重生的时候跪了好几个小时,现在本身就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极限,在听得主人的一声叹息以后身子抖的更加厉害。
“罪奴惹主人生气,罪奴罪该万死,请主人责罚。”他说,然后重重俯身磕头。
江畅看到眼前人的动作有些吃惊,他前世也热衷于玩奴,但是他向来赏罚分明,从来不折辱与他人,因而在圈内很有威信。江畅很是看不起得不到别人心悦就只会一味打人的主人。
想到前世,自己也是一代名医,好不容易有了心爱之人,想要冲破传统的礼教坦坦荡荡的在一起,却被最心爱的人推下十几层的高楼。
他说:“江畅,你真恶心,只有你这种变态才会想和男人过日子,还要我叫你主人,真是恶心至极,如果我不是为了救我喜欢的人,我才不会跟你在一起,现在你该走了。”
想到这里江畅觉得自己的心中像针扎一样麻麻的疼,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对不起他过,怎会惹得他那样痛恨。
“哎。”江畅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前面的叹气已经让跪着的人颤栗不止,现在的叹气声更是让眼前人抖得像筛子一样。
江畅终于注意到了眼前人,他伸出手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
借助昏暗的光亮,江畅看清了他的脸。
太帅了,饶是本人就是帅哥,并且在现代见过那么多明星的江畅也觉得眼前人的颜刚刚好的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刀削般的脸棱角分明,眼眶深邃单纯,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装进了他深邃的眼睛里面,眉毛浓烈更添了一份英气。
可是面前的人却觉得主人想掌掴自己,在江畅抬手的时候就将头向江畅的方向转了一下,想让主人打起来更加趁手。
江畅愣了一下,他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这样听话的人,手腕轻轻一抬变换了一个方向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话,属下没有名字。”那人老实又恭敬。
眼前的暗卫不知道主人为什么揉他的脑袋,只是觉得主人好像没有生气,反而跟昨天暴戾的主人有点不一样了。
暗卫哪里需要名字,只是主人用的趁手的工具罢了。
“从今天起,你叫江新吧!”
江新,既然以后的日子需要我们两个人来过,那么我们就都当作一个新的开始吧。
江新听到了主人的话,主人说,让他叫江新,冠以主人的名字吗?从来暗卫都不配有名字,今天不但被主人赐了名字,还冠上了主人的姓氏,天下少有。
“主人,这不符合规矩,请主人收回成名。”江新从来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守的谁的规矩?在我这里就守我的规矩!”江畅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刚刚挺直腰杆的江新立马吓的赶紧俯下身子告罪。
“属下抗命罪该万死,请主人责罚。”
江畅一阵头大,算了,习惯不是一成不变就能改变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改。
“行了,你先出去吧!”江新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不罚自己,难道是主人被自己气坏了想让自己先出去跪着待会儿再罚?
江新向江畅磕了一个头就膝行出去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现在戴罪之身不配行走,另一面是因为江新跪了太久了,他怕自己一站起来就坚持不住了。
想到自己身上的伤,江新就一阵难过,自己怕是活不了几天了,就算在主人心里他是一个玩物,却也愿意给这个玩物起一个名字,这样的恩情就让江新感恩戴德了。
“站起来走。”江畅还想躺下再好好理理自己当下的事情,转头就看见江新膝行出去的样子。在他走过的身后留下斑斑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样刺眼。
江新听见主人的声音,不大,但是在江新的耳朵里像一个锣鼓一样绽开,江新顾不上自己残破的膝盖,顷刻间就站了起来。刺痛像闪电一样快的传入江新的大脑,原先的伤口已经跟衣服长在了一起,现在突然站起来,伤口于衣服分离,活活从身上剥下一块肉一样。
江新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在倒下去之前最后一秒,江新心想的是“完了”。
江畅刚刚闭眼睛就听见了巨大的一声。
江畅重新坐起来,就看见了倒下去的江新。“糟了,忘了他身上还有伤。”江畅赶紧起来跑到了江新的身边,原先烛光昏暗,他又穿的黑色衣服,江畅自然是看不清的,现在走到眼前才看清他身上的斑驳是道道未干的血迹,他从来没见过这样重的伤,之前他跪在自己面前平静的样子,让他觉得他没事。
江畅暗道不好,赶紧将人扶到了自己的床上,一边暗暗骂原主不是人,一边按照原主的记忆从屋子里找到了各种各样的药。
江畅在现代就是一名医生,包扎不在话下。只是江新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江畅只能给他吃护心丹来给他护住心脉。
江畅小心的剪开江新伤口上的布,眼前的伤让江畅再次大吃一惊,遍体鳞伤,寸余深的伤口像东非大裂谷一样横亘在皮肤上,像柏油马路上碾过得车辙一样毫无规律。
江畅短处了一盆一盆的血水,终于处理完了江新身上的伤口。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面,江畅发出一次又一次的叹息。他本就不是轻易心软的人,却在江新的身上震惊了好多次,这人太惨了。
江畅看着眼前睫毛轻眨的人,心里默默想,前尘往事随风去吧,以后我好好待你!
做完了一切江畅累极了,但是看着面前人似有似无的脉搏他还是觉得盯着点要好。
江畅找出原主悬丝诊脉的丝线给江新系好,一方面观察他的伤势,另一方面自己也练一下。
谁知道江畅刚刚系上江新的手腕,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放下金丝,将手搭在了他的腕上。这一把脉不要紧,下了江畅一跳:怎么体内有那么强劲的毒?
江畅仔细回想,昨天原主并没有拿他试药,那想来体内的毒就是王爷府给影卫下的定期给解药的毒来控制影卫衷心的工具。
已经无语了的江畅看了一看睡觉也不安生的江新:罢了罢了,既然你来了我这里,我也没有让你死的念头,给你一治也无妨。
江畅认命的抓药熬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