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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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在哪？我看不到你。”
我忍着背后漫上的凉意，思索片刻，重复了祂没有回答的问题。
【你当然看不见我，女孩。】祂的声音变得有温度，却仍带有神秘，【你我不属同一维度，自然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交流——你为何看不见我，这你是明白的。】*1
“如果你的维度高于我，我就无法理解你的存在，更不能看到你。”
这个道理我自是懂的，但关于究竟我与祂谁的维度更高，我却无从知晓。
但如果祂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便是低于我所在的维度，我又怎会看不到祂？
【Good girl.】
【你很聪明，但我不是她。】
“什么？”我皱眉。
祂知道我的想法。
这意味着，也许祂有很高的心理学知识，能通过我的语言和微表情分析出我的想法。
或是，祂根本就处于我的大脑中。
【不，我当然不在你的脑子里。】那声音一顿，笑了声后继续说，【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因为，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
【你应该知道，人类的诞生并非偶然，也并非由某种生物进化而来。】
【人是由“神”所创造，而你们口中的“神”，正是我们。】
【我们创造了人，自然也要管理人。我们即使上帝也是恶魔，我们奖赏人的善，惩罚人的恶，以人类为实验体探究人性的真相。】*2
“所以说，你们作为‘神’，创造人的根本目的是实验——你们想看看，一种智慧生物会不会自相残杀从而毁灭。”
“答案是肯定的，对吧。”
【Bingo.】
祂似乎是在移动，大部分声音从我的左耳转移到右耳。
【无论是亚特兰蒂斯文明还是其他的文明，抑或是更加人尽皆知的“诺亚方舟”的故事，它们都是以人类的毁灭为结局。】
“当然，”我耸肩，“人类的本质就是这样，最终也会因为自私的本性而走向毁灭。”
【你很与众不同，女孩。】祂的话题转移地很快，【但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你口中那种“自私”的人类。】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受到祂正围绕着我转圈。
【你很爱你的家人和朋友，也会帮助有需要的人，很有同理心，会换位思考……但这样的你，却自诩毫无正义感，认为是非对错并不存在。】
【再者，你最喜欢的人，居然是一群警察。】
到最后，祂的声音很刻意地上扬了下，做出惊讶的语气。
“……”
“这并不矛盾。”我长出一口气，思索着措辞，“我自认为处于灰色地带，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光明产生向往。”
“就像你们明知道人类会因为怎样的原因毁灭，却还是愿意一次次重启实验，一次次抱有希望，希望能看到不一样的结局。”
2.
那个声音第一次沉默了。
【……你似乎对我说“他们”是人没有任何意见。】
良久，祂却说出这么一句与前文不搭的话。
但我却立刻明白了。
“他们当然是人，因为我相信他们是存在的。在低于我所处世界的第二维度，在我看不到的世界。”
“他们正存在着。”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3.
【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祂语气很轻地笑了一声。
【那现在，这里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
刻意停顿了一下，似是在等待我的发问。
于是我便如了祂的意。
“什么机会？”我问。
【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依旧是神秘的语气，但显然多了些近乎病态的痴狂和令人忌惮的兴奋。
就像是，祂说的事情只是像和朋友一起外出郊游那么简单。
我微微蹙眉，脑中有了些想法。
“你指的是——？”
【不必点明，你我心知肚明。】
【那么，你愿意吗？】
“……”
“我愿意。”
我几乎没有犹豫。
既然已经死了，那不妨在意识消散前拼一次，将遗憾填补完整。
4.
【你很勇敢。】
祂的声音听不出感情了。
“……所以，我也可以穿越维度吗？”刚刚的思考过程过于快速，让我忽视掉了最本质的地方。
【当然，在我们的允许下，只要你想，你可以最大限度地实行穿越。】
在祂的允许下吗……
“代价是什么？”我问。
【果然聪明。】
祂的语气颇有几分玩味。
【代价是你的灵魂。】
【若你完成这场实验，便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转生。但若不能，】祂语气顿了顿，【就会和所有选择留下来的人一样作为幽灵游荡，直到最后一个亲人死去，无人记得你曾存在。】
【到那时，你将不会感知到自己的存在，直至灵魂消散。】
5.
“……”
“那如果我拒绝呢？”
【……什么？】祂的语气颇有几分诧异，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但我分不清这诧异是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给我看的。
于是我重复道：“我说，如果我拒绝参与这场实验呢？”
空气安静了片刻，然后尖锐的笑声划破寂静的夜。
【不。】
【你没得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