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成长记》八方来羊

2、第二章

　　对面美人走了过来，歉意地朝言察说：“不好意思，家弟不懂事，打扰了你们的约会。”

　　言察听见美人的声音双目瞪如铜铃：“那是你弟弟？你是男的？”

　　美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淮，刚从国外回来。刚追出去那人是我堂弟。顾肖”

　　“虚假情报害死人....”言察大脑快速重启分析。所以目前的状况是，王兄弟以为的约会对象变成了堂哥，然后在喜欢的对象家人面前。怂成了乌龟？

　　堂哥气场强大，好似看穿了一切，在这种高贵淡雅的气质下，言察默默坦白了一切，包括五千块钱。

　　言察再次吐槽一百遍，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已经掉下来的馅饼里面可能也藏了针，戳得嘎嘎疼。

　　救命，言察呐喊。

　　路过的好心神灵听见了言察的呐喊施展法术，餐厅的一角引起了骚乱。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争先恐后地向前挤。远处急匆匆跑来几个戴着眼镜的黑衣人，用强大的身躯扒开了人群。没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鸭舌帽，身如玉树的男人在黑衣人的保护下离开了餐厅。一群人追着那身影离开。嘈乱的餐厅立刻安静了下来。

　　顾淮看着那人离开的身影问“那是个明星？”

　　言察的眼睛还追逐着那道身影，脑袋轻点回道：“恩他叫聂臻博，是一个唱歌很厉害演戏也特别厉害的人。”

　　顾淮轻笑：“这人身材比例不错。”

　　言察狂翻白眼包裹得这般严实，你是从哪里看出身材不错的？哼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嫉妒的，那是我偶像我哥哥，也是我的.....光。”

　　顾淮似乎也觉得冒犯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是一名服装设计师，看人的第一眼首先关注那人的身材比例与衣着，我绝对不是对他感兴趣的意思。所以....你可以收起你的大眼睛，它快被你瞪抽筋了。”

　　“咳咳咳，不好意思。”言察一呛，猛地咳嗽了一阵，顾轻轻招手连忙让服务员送来一杯水，言察接过喝了几口，总算缓过了这阵咳嗽。

　　言察喝完瞪着手中的杯子，它的形状为什么跟菜单上那九十八一杯的水一模一样？

　　言察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得到了洗涤升华，飘飘然。一阵风来，灵魂也能跟随而去。

　　在言察死去又活来的时候，王兄与顾肖甜蜜十指相扣地回来了。拯救了言察即将失去的灵魂。

　　王兄弟脸红，非常红，跟那啥有得一比。

　　眉眼含春的王兄弟羞涩地坐在了言察的旁边，眼神还跟着顾肖。眼神中仿佛连接着一段扯不掉的线。

　　言察内心想骂人，脸上继续笑“兄弟，你这是在线给我表演藕断丝连是吧！嘤嘤嘤，免费的也不想看。单身狗，看了略撑。”

　　在言察神游天外中，他们一家人愉快地进行了交流。至于他这个乱入的外人，做起了老本行全程负责卖笑倒水。把服务员的工作做到了极致，不知道老板看见了这个服务，是否会给言察发一点奖金。

　　服务员小哥微笑站在不远处的，如果能骂街，言察大概已经被“礼貌”地问候了一遍又一遍。远远望去，服务员小哥的唇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大概率可以向老板申请一个工伤。

　　言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出租屋内，推门而入是一间没有床的屋，一个不算大的单人沙发屹立在中间，旁边是许多木板搭建起来的两层。下面一层放了一把面条，一袋盐，一瓶老干妈。一口单人电饭锅，一个不锈钢的盆。盆上面印着糠师傅，这一看就是超市大促销，五袋十块钱的泡面免费赠送一个盆。这些是言察的全部厨具。

　　上面一层是一些书，没有一丝褶皱。书被磨起了毛边显然是经常被翻阅，被主人爱惜得很好，书的旁边放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脸庞棱角分明，神色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薄唇，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禁欲感。

　　模糊浅淡的印记显示了盗版复印照片的事实。

　　摸出了屏幕碎成渣渣的手机，翻了登录频繁的软件。左上角微博二字快速闪过，进了页面，轻车熟路般点进那人的微博超话，翻找着今天的路人视角的照片视频。一帧一帧都没错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好似一只猫吸足了猫薄荷，又活了过来。

　　又是重复且忙碌的一天，言察站在门外给客人打电话：“你好，您的餐到了。能麻烦您开门取一下吗？谢谢。”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敲门。我马上出来。”

　　“没关系。”

　　言察微笑：“帅哥，满意的话请给一个好评，十分感谢。”弯腰又完成了一单。看着这个月的送单量。默默计算着到手的工资。言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言察。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为买到哥哥演唱会门票而努力，加油!

　　微信群里的消息快速飞过，各种转接单叮叮个不停，言察快速接了就近的几个单。投入了下一个奔波的路程中。

　　八月的青市，人们仿佛是蒸笼中粉蒸肉，闷热又踹不上气。T恤被汗水浸湿，靠着凉水续命的言察体力透支严重。脚下的步伐开始凌乱没有章法，像一条游走的蛇。

　　送完最后一单，言察打算回家续点粮食再战。挑近路走过狭小的巷道，驶离巷道走向大马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言察十米开外绕路而行，加快了速度，快速穿了过去。

　　不一会儿。小电驴又驶了回来。停在了三米外的地方，言察此刻心中善恶交战了八百遍。新闻中各种扶老头老太被敲诈的新闻闪过一个又一个。最后，他垂死挣扎般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硬币。嘴里絮絮叨叨：“大爷，我是一个穷人，救你我怕惹麻烦。不救你我担心你死了找上我，这样，我当着你面，咱丢个硬币。是花我救你数字我跑路，你不说话我当同意了啊。”

　　硬币朝上抛去，落在言察的手背上，另一只手快速盖过去。言察缓缓移开，数字一面露了出来。

　　言察咬唇说：“大爷你看，老天都不让我救你，我走了啊。”

　　他坐上小电驴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耽误这两分钟。还是没有一个人路过，手紧握着启动的把手，下一秒准备就绪的小电驴就能立马蹿出去。

　　言察不知想起了什么远着远方喃喃道：“要不这样大爷，一局咱看不了输赢，可能老天刚刚下班吃饭去了。咱三局两胜，还是原来的规则两局花我救你。”

　　在言老天的干涉下他奔向了大爷。在他返回时已经叫了救护车。言察没有救助经验也不敢挪动老爷爷的身体，只能用纸巾擦擦老头的脸，沾沾水润润老头发白起皮的唇。

　　太阳橙金色的余晖还发散着属于它的热度，言察掏出手拿的蓝色小风扇。还好今天忍着没有使用，半个小时的电量一会儿就没了。言察是节约惯了的性子，能忍受的热度就不会使用风扇之类的电器。因为回去要充电，电又要花钱，如此往复。电费越来越高。

　　刚来青市那一年，言察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了风扇一晚上呜呜呜的直吹着舒服，等月底看见电费账单恨不能一巴掌抽死自己。那一个月电费开销一百块，言察心在滴血。后面只有在七八月份的高温才会奢侈地开一小会儿。

　　这时，言察把手中的风扇调到最低档，太高怕老爷爷受不住，小风扇侧对着他呜呜呜地开始工作。

　　远处，120的急救车的汽笛声从远处传来，没会儿白色的车子引入眼帘。言察朝着远处挥了挥手，示意人在这。医务人员快速下车问了一些情况。严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特意强调他没动过老爷爷，仅用开水打湿了纸巾给老头擦了擦脸。再次强调他只是一个过路人。

　　言察见状没他的事快速收起了手中的小风扇，趁着医务人员忙碌。一点一点向小电驴的方向挪动着。

　　十米，五米，三米，希望就在眼前。

　　医务人员抬着人上了车，转身望着不远处的人，招呼着让他跟着一起上车。

　　言察听见喊声一个激灵。飞速坐上了小电驴。启动，出发。三秒钟一气呵成一下蹿了出去。

　　医务人员：“.....”

　　医务人员呆住，这么迅速的人少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没去追人。

　　言察一口气蹿回了屋，开门关门行如流水。

　　真机制如我!

　　言察捧起桌边超大壶水，咕咚咕咚狂灌。

　　啊.....打嗝声响起，出了口气，人总算活了过来。

　　手机不安分地振动着，言察手中拿着一把面条在煮今天的晚餐。旁边的盆里一个煎至两面金黄的荷包蛋孤伶伶地躺着，这是他奖励今天做了好事的礼物，平时三五个月他才会买一次肉。为了保证身体的基本营养，两三天言察会吃一个蛋补充蛋白质。不求健康，能维持正常的体能就行。昨天他才吃了蛋今天是不该吃的。但是今天做了好事，这是奖励自己做好事有蛋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