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成长记》八方来羊

15、第十五章

　　“恩，我该学习的东西太多。”言察掩过眼中的情绪，正当年少学习的时候，他为了解决温饱四处奔波。现在他能满足温饱，终于有机会学习更多的东西，在苦再累他也愿意。

　　“刘哥，今天刚好周末月月在家吗？等会我直接上你家接她出去玩。”

　　刘楠：“下次吧，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也累了这么久，不能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该后悔了。”

　　言察瞥了一眼他的发际线，沉默了下去。

　　出了公司，言察向左转道去了一条街外的书店。他想试试以他现在的学习程度，能不能写完一张完成的试卷。那时在县城的高中食堂做帮活，偶尔能趁着空余听老师讲课，同学不要的书籍都被他捡回去，他把那些书读通背熟积累多了三毛一斤卖给收废品的。他用那钱换了一个保温的热水瓶，冬天的时候他与奶奶总算能喝到一口热乎的开水。

　　在书店呆了一个下午，言察早已饥肠辘辘打算随便找个饭馆解决一下晚饭问题。避开繁华的道路，狭窄的小巷他轻车熟路。拆迁不起的老街区藏起来许多苍蝇馆子，那些老手艺人都在这种老街道摆个小摊。刚走到一半，前面不远处三人围堵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阻拦了他的去路。

　　言察停下脚步思索是该绕远路还是等他们结束，绕远路得多花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够他写半张卷子。他缩在阴影处盘算着“等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他们握手言和就地解散。他就去吃李婆婆家的麻辣烫，超五分钟他就打道回府。”

　　一个头发削成鸡冠头的男人打量着聂臻博：“臭小子，敢坏兄弟们的好事。放跑了那个妞，你来陪兄弟们快活？”

　　聂臻博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胡杰哪里找的群演嘴这么不干净。

　　聂臻博知道言察快要到了，不能出声举手比划了两下。他举起右手的食指大拇指依次触碰着下巴，配合着眼神把傻X嘲讽的意味表现得十足。

　　其中一个小弟挠头问：“大哥，他手势是啥意思？”

　　鸡冠头一个爆栗敲在小弟头上：“看不出来吗他这是在骂我们。敢坏老子的好事，还敢骂老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大冠哥的名声。给我上，今天不好好教训这小子老子怎么在这道上混。”

　　言察靠在墙角听到那男的自称大冠哥，在配合那一顶鸡冠耸立的头发差点笑出了声，这称号很名副其实。站在三人中间的男人脸藏在阴影处，看不真切，好似脸上罩了个什么东西。

　　那三人不讲武德，鸡冠头一挥手。另外两个身材肥大的男人扑了上去，朝着聂臻博的下颌挥拳而上，三人瞬间动起了手。

　　聂臻博一动，言察就发现了他。“是他，那个服务生。”

　　眼看聂臻博挨了几拳，言察焦急起来。脑中灵光闪过掏出手机快速查找着报警的铃声。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点击播放大喊出声：“警察来了。”

　　三人听见警车的声音，瞬间慌乱了起来。鸡冠头啐了一口道：“小子算你走运，小心下次别再栽在老子手里。”三人逃离了现场。

　　聂臻博捂着肚子靠坐在墙边暗道：“胡杰你死定了。”

　　言察跑过来扶起聂臻博问道：“怎么样伤得重吗？我送你去医院。”

　　聂臻博顺势靠在言察身上，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体温。整个人恍惚起来，直到言察再次出声他才回过神来摇头。

　　言察扶着他两人慢慢出了巷道，他没想到看着他身材高大威猛的样子原来战斗力这么弱。

　　聂臻博低头看着他一脸不可貌相的神色，牙都快咬碎。胡杰出的什么馊主意，什么维护正义装扮弱小博取同情，顺势住进人家家里养伤的桥段说得那叫一个精彩纷呈、顺理成章。聂臻博怀疑当时他肯定被什么蛊惑，竟然点头同意了。

　　聂臻博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遇上言察的事就开始糊涂一时。按照他的计划找个机会偶遇，表明他没地方住。希望他能收留自己一段时间，平稳过渡就行。没想到他被八点档的狗血剧情给蛊惑了。

　　言察扶着他在路边坐下说：“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转身就要走，聂臻臻伸手拉住了他。摇摇头，表示不用他没钱。

　　言察俯身与他对视笑：“没关系，我现在有钱了，就当谢你上次的帮忙。”

　　聂臻博望着言察的背影消失，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掏出接起胡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哥您人呐，我这人都安排好了你咋还没出现。”

　　聂臻博咬牙道：“人不是跑了吗？”

　　“没有啊哥，我们人都安排在人民大道就等着您来了。”

　　“你们在人民大道？不是在桃李巷？”

　　“哥，桃李巷那地方太窄了，我们的人说目标人物往人民大道方向走的。我安排了一出抢劫的戏，找人去抢他的包。您去帮他追回来，他肯定非常感动....”

　　聂臻博：“.....艹，所以刚刚那三人真的在骚扰那女生。”

　　他打断胡杰的絮叨道：“我告诉你三个人的体貌特征，想办法把他们送进局子里，短时间内不要放出来了。叫你们的人撤了。”说完他快速挂断电话收敛神色。下一秒言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路的尽头。他暗道：“好险，幸好来之前他查了一下附近的道路，留意到有这么一家药店。不然此刻就穿帮了。”

　　路边拦了一辆车，聂臻博随言察回家。虽然过程有点意外但目的到达。

　　言察让人坐在沙发上，取出消毒的棉球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手上的伤口。手伤处理完，他开始盯着他戴的口罩。聂臻博在他的注目下移开视线，摸出携带的纸笔写道：“脸上有伤，很吓人。”

　　言察道：“口罩不取下来你脸上的伤怎么办?”

　　他继续写道：“能方便用洗手间吗？我自己来。”

　　言察指着洗手间道：“在那，你自己上药的话再伤着你手怎么办？”

　　聂臻博眼角带笑：“没关系。脸上他们没有碰到，我去照镜子看看脖颈处有点刺痛。”

　　言察看他写完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脖颈处，口罩完整地罩住他的下巴。高凸的喉结裸露在外，随着他的吞咽显得性感十足。

　　“没看见什么伤口，有点微红你自己去看看吧。”每个人都有不能言说的秘密，像他身上的伤。言察也不强求别人撕开伤口。

　　言察站在灶台前思考，这人不愿意取下口罩。吃饭的时候怎么办？

　　听见洗手间传来开门的声响，言察转身楞了一瞬“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这...还有露嘴巴的口罩。哈哈哈，好蠢的样子。”

　　聂臻博脑门黑线，这口罩是他专门设计定做，可以清洗反复使用。他有时在外面吃东西不戴口罩容易暴露，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聂臻博把遮住嘴的那块放下来，让口罩看起来正常了一些。言察倚靠在吧台前笑得四肢乱颤。

　　聂臻博含笑看他眼神宠溺：“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会因为一点小事开心。”

　　他指了指锅示意他再这么笑下去，你的菜就要毁了。

　　言察惊呼一下抄起旁边的漏勺，一个个皮薄肉多的饺子就被捞了出来，盛放在一旁大碗里。

　　“来，清汤大骨这碗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聂臻博看着言察那碗上面漂了一层红油辣椒，感觉胃都烧了起来，看起来就很辣。他写道“你吃这么辣没关系吗？”

　　言察早已饿得前月匈贴后背，夹上一个吹了两下就往嘴里送，闻言：“不会辣啊，我很能吃辣椒。”

　　聂臻博愣了一下垂下眼神情复杂，这么多年过去有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不能吃辣的人，现在也能面不改色吃起了辣椒。”

　　那时小木头长年喝粥吃素没有吃过辣椒。有一次他不小心在他的粥里放了一点小辣椒。他喝了一口就满世界跑着找水喝，胃也跟着难受了一晚。小小的人长大了，也学会了当年不会的东西。

　　两人吃完，聂臻博抢过了洗碗的活。言察抢不过翻出白日里在书店买回来的试卷，坐在地毯上做了起来。等言察写完一张试卷抬头，正好迎来聂臻博打量的目光。

　　言察笑说他要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聂臻博没有多问，来之前他调查过。他的简历上写着初中毕业，家中没有任何亲人。除了个人的一些简单资料，其于地方全部空下来仿佛一张白纸。

　　言察说：“我第二天去你上班的地方找过你，你同事说你下班了。我还在想下次去苏市的时候一定要当面向你道谢，没想到在青市遇见你。你来青市是有事吗？”

　　聂臻博翻开他的小本本写：“我来青市上班，听说大城市能挣钱。”

　　“你急需用钱吗？”

　　他继续写：“爸爸脑瘫在家中，妈妈身体也不好。需要多准备钱。”

　　言察皱眉没想到他家中这么惨问：“那你出来上班，家中爸妈谁照顾？”

　　“我有一个小叔叔，他在本地上班能时常上我家照看。”他把本子推到言察面前示意他翻前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