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成长记》八方来羊

11、第十一章

　　出口处人潮拥挤，言察打算趁着人多偷溜出去。让经纪人打个电话给那个好色老鬼说他紧急去了医院。无法赴约这样既不得罪人，也能保全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用几次，下一次再用这个方法，不知道还会不会成功。

　　言察伸头望着出口处等着的何助理就知道他的方法白想了，今晚他是在劫难逃。迅速给经纪人发了信息交代事情，只能祈求经纪人手眼通天能在危机时刻救一救他。他担心万一他控制不住自己把人打伤了，进医院要赔医药费。不知道因为性，骚，扰伤了人，公司报销吗？

　　言察走近牵动着嘴角笑：“何助忙呢，我先走了啊。经纪人找我还有事。等下回青市的机票都帮我定了。”

　　“我不忙，专程在这等你。”何助理眼中复杂，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好运，能让那人坐东好言相请，可知道他们老板都不配与那人坐一桌。

　　言察心里已经骂了无数遍，你丫的早日破产捡垃圾去吧。脸上一笑：“那能劳烦何助在这等我，你这事多人忙的。”

　　“你请吧，于总还等着呢。”言察只得妥协跟着他走，走时还频频往回看，期望着有点意外。

　　言察望着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在臻宇酒店门口停下时，心凉了半截。妈的，这孙子准备这么充足，吃饭睡觉一条龙了是吧。还好他早有准备，呆会他要是敢动猪蹄子，他就用准备好的辣椒水喷死他。

　　两人一路上了顶层，平时来吃饭还需预定的地方，现在人迹无踪。言察心想：“这孙子下血本了啊，竟然还包场。”这一场包下来可不便宜，本来已经凉了半截的心，现在全凉了。看来今晚是来势汹汹。

　　言察跟在何助理身后走过灯光阴影的地方摸出手机，快速向紧急联系人发送了一条消息。快速放了回去。暗暗祈祷：“兄弟，这次你可千万要靠点普啊，你兄弟的小命可就在你手里了。”

　　言察来到桌前，于总站起身迎接笑说：“谢谢言老师的赏光，快请坐。”

　　言察依言坐下，眼角轻微往窗外一瞟，他远离窗户边坐了下来，手指在桌下蜷缩紧紧握在了一起。脸上不动声色笑说：“谢谢于总今晚的盛情招待，让您破费了。”

　　于谦抬手招来服务员，接过菜单说：“我很欣赏言老师的专业，正好我们公司有一场新春大秀。领场的模特还没定，我很看好你。听说你急着回青市，就匆忙把你请过来了。你不介意吧。”

　　言察控制心底的颤意，无暇思虑话中的含义笑说：“于总看得起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呢。只是经济人已经给我安排了别的工作，等会助理会来接我去机场。扫了于总的雅兴真是十分抱歉，我先干一杯就当赔罪。”

　　于谦在这初冬、空调恒温的餐厅，感觉到了一丝从骨子里发出的凉意。冷汗从额头冒出，眼看言察端起酒杯就要往下喝连忙阻拦。妈的，这祖宗后面还坐了一尊大佛，谁敢喝你赔罪的酒是嫌命长了吗。

　　“别别，年轻人那能这么喝酒。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你来了我这一口东西没没吃上，赔罪的酒先喝上了。要是别人知道可要说我招待不周欺负年轻人。”

　　言察心底冷笑“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不都一个样。”

　　言察顺口话头放下酒杯说：“那就多谢于总的海涵了”。他的酒量实在不好，这杯酒下去也是差五不离二了。

　　服务员刚把菜上齐，于谦的助理上前靠近他的耳边低语。他的眼神望向言察，言察读不懂他此刻的眼神似震惊似害怕。他忙转移视线端起放在手边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呛声咳嗽起来。“完蛋，把酒当水喝了。”

　　于谦忙要起身，想起什么又坐了回去，给他递过来一杯水。言察咳嗽着断断续续地道谢，小口吞咽了两下止住了咳嗽。

　　于谦：“不好意思小言，助理说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先吃，吃完了我安排人送你去机场。合作的事情我会尽快让公司找你经纪人详谈。”

　　“感谢于总对我的信任，您先忙。等会助理会来接我。就不用再劳烦您的人了。我送您出去。”言察起身送人，直到人走出餐厅。他才送了一口气。

　　这人真这么走了？不知道今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客气不说。饭还没开吃人就走了，不管如何今晚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前先吃掉这顿大餐，这么好的食物就别浪费了。可恶的资本家，地球上还有那么多小孩没饭吃呢。哼浪费食物，画个圈圈祝福你以后没饭吃。

　　没了别人，他也自在许多。坐在高楼窗边吃饭看夜色灯火美是极美，就是有点吓人。他想换个位置，反正这么多位置全空着，随便他想怎么换。

　　言察坐在位置上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那服务员站在一旁，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刚点菜时言察没细看，这会看清楚了，发现这人眼神十分像那人，跟他一样的瞳孔。墨黑深邃只是哥哥的眼中偶尔会浮现蓝色，在他受到惊吓或者是生气的时候，蓝色会特别明显。

　　有一次两人在山里，他捉了一只极丑满身全是触手的虫扔到哥哥面前。他吓得蹿了起来，眼睛在看见虫的瞬间睁大变成墨蓝色，特别好看。他夜晚抬头见了天上的星星，对他说“哥哥的眼睛像那一条河中的星星。”他软糯短小的手指指向天空，咯咯咯笑了起来。

　　很多跟哥哥在一起的事情他已经忘记许多，这事是他第一次发现哥哥眼中还会盛放别的颜色，还有那天晚上的银河特别漂亮让他记忆深刻。

　　想到这眼前人瞬间亲切起来他笑道：“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两盘菜端到旁边这个桌子。”看见那人疑惑地看着他，言察解释道：“我有点怕高。”

　　那人一言不发，点点头。端起了桌上的盘子，发出了极大的声响。言察担忧地看着他说：“你是新来的吧？你的动作太重了，而且端盘子不能端这种边缘，客人看见会觉得不卫生，有些客户会要求你换道新的。那这道菜只能你自己买单，一天的工资还不够买这道菜呢。要是被老板看见还会挨骂，所以你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能端错位置了。”言察给他示范了一下正确的端盘。

　　那人还是点头不说话，言察怀疑他是不是一个哑巴。心想这酒店老板人还挺好的哑巴也招。

　　言察把他当做了哑巴，嘴里说着谢谢手上也比划着。以前奶奶年纪大了听不清，他跟着网上学了几个手势。还没忘记，偶尔还能拿出来练练。那人看见他比划的手势，眼中浮现了浓烈的微笑。

　　聂臻博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他进门那刻他就知道言察是当年的那个人。他没死，他还活得好好的。在他面前微笑着说话，他想开口，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当他说他恐高时他差点把手中的盘子摔出去。他小时候不恐高，他会像猴子一样蹭蹭爬到树上的最高顶，熟练地把鸟蛋掏出来放兜里，小心翼翼地护着从树上下来。那时，他会笑着围在他身边，缠着他让他猜猜掏了几个。

　　小木头，你是不是恨我，是我让你恐惧高处。

　　他退回阴影里，神色分辨不清翻出了餐厅的纸笔写道：“谢谢你。”拿着走出来递给了言察。

　　言察接过纸微笑着说：“不用谢。”没想到他的字那么好看。

　　言察看着远处的灯火，享受着美食，慢慢地把桌上的酒喝了精光，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有点醉了。

　　电话呜呜呜响起，看着来电显示他气愤地按了挂断。对方下一秒再次打了过来，言察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边，那边就传出来嗷嗷的叫声：“对不起兄弟，你人还好吧？那老色鬼还没下手吧？我忏悔。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明天一定让我婆婆把他搞破产为你报仇。

　　言察：“你再晚来几分钟，大概可以为我烧纸了。”

　　王兄哭着道：“兄弟你别死啊，为什么你那边没有声音？你不会想不开要跳楼吧？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兄弟，你不能丢下我啊。”

　　言察：“.....这货真不打算去演戏吗？”

　　言察不打算在陪对方演下去说道：“你这电话来得太及时，那人被你的大嗓门哭泣声吓跑了。”

　　那头立马止住了哭泣声说：“这种程度小意思。”

　　“....你都不打算多装几秒吗？”

　　王兄正声道：“你真没事吧？”

　　“没事，好着呢，臻宇酒店顶楼餐厅包全场。我一个人，享受着美食大餐窗外的灯光阑珊。”

　　“没事就好，拜托你老下次遇到这种事能不能不要淡定地发一条短信就把我打发了。好歹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这次庆幸没出事。要真出了事，我没及时看见消息看你找那地后悔。”王兄戏瘾过完，开始叨人了。

　　言察：“我这不是设置了紧急联络，真有事我肯定一键快捷键。我会见机行事的，我现在比谁都珍惜我这条小命。”

　　王兄：“恩，兄弟随时为你服务。你明天回青市？”

　　言察酒迷了眼，懒洋洋靠在沙发上说：“明天回，今晚来不及了。”

　　王兄：“行，那你早点回酒店休息。我明天上你家提上你爱吃的菜。”

　　挂完电话，言察放松下来整个人侧躺在了沙发上，他好累一步也不想挪动。就在这睡一晚应该没关系吧？在他视线迷糊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靠近，言察抵不过酒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