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远山有意》树下山风

5、候得篇

　　推理社团展开了一场读书会。
　　作为推理社的一员，诸伏参辰和川端俞白都出席了这次主要目的为宣传的社团活动。因为需要拍宣传照，而两人都有一张帅脸，是再好不过的素材。
　　日本是一个私人侦探社会地位很高的国家，人们对推理作家柯南·道尔笔下的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推崇更是到了一种狂热的境地。
　　这次读书会，推理社选择的主题就是福尔摩斯。
　　社团活动室里，少年少女们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热火朝天。氛围很好。
　　“我超赞同福尔摩斯的‘思维殿堂理论’！多么伟大的构想！”
　　一位男同学踩在桌子上，抑扬顿挫地吟咏《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经典片段，表演到位，情感充沛。
　　“……‘你知道,我认为人的脑子是一个有限的空间,你必须有选择地去吸收知识。你不能把什么东西都放进去,那样做是愚蠢的。如果那样做,就会丢掉有用的东西,至多是和许多其他东西混杂起来,到时候也难以应用。因此,会工作的人一定要进行非常仔细地选择,记住对他有用的东西,抛开无用的一切,并把有用的东西条理化。如果认为大脑的空间具有弹性,可以任意扩展,那就错了。请你相信,总有一天,随着你的新知识的增加,你会忘记以前熟悉的东西。因此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无用的东西排斥有用的东西。’……”
　　坐在边缘的诸伏参辰认真倾听，然后鼓掌。
　　川端俞白给面子地拍了拍手，发出稀疏的几声掌声，很显然他并没有认真听讲，脸上满是漫不经心。他参加这次读书会只是来陪同诸伏参辰。
　　活动结束之后川端俞白在门口等着诸伏参辰。他表情不是很好，频繁看向那边，心里不舒服。推理社的社长大岛彦正在和作为学生会主席的某个人交谈。
　　诸伏参辰诸伏参辰比了个手势安抚他，很快结束了对话过来。
　　“久等了。”
　　“你知道就好。”川端俞白哼唧两声，把手里拎着的两个书包递过来，“作为惩罚，你拎包。”
　　“嗯。”诸伏参辰应声，把书包背在一只肩上。他掂量掂量，书包不重。自己的包里装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而川端俞白书包里似乎只有几本书。少年侧头，扫眸望来，“去哪？”
　　“篮球场，看我打球去。”川端俞白顺口问，“你和大岛那家伙聊什么？”
　　“下学期推理社的经费。”
　　川端俞白疑惑道，“离寒假还早吧，那小子现在就在想下学期的活动经费了？”
　　“这学期推理社的经费已经不够了，大岛同学希望下学期能够增加一笔经费。”诸伏参辰解释，“这学期和旁边几所学校的集体活动花销太大了。”
　　川端俞白有所听闻推理社接连不断的活动，反正他是一次也没参加过。
　　诸伏参辰也没有，他没时间。
　　米花町的帝丹高中参加过一次几个学校共同组织的推理盛会。现在正热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是帝丹高中的毕业生，因此他不仅出席了那次活动，还亲自主持了全场。
　　川端俞白记得《东京日报》报道过这条消息。
　　那次他们青山中学的推理社在活动期间表现不错，还被《东京日报》点明表扬了。大岛彦那家伙也在校报上嘚瑟地刊登了几篇社员的心得体会。
　　那次活动俗称工藤优作的粉丝见面会才对，川端俞白想。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无论是他还是星星都不在现场。川端俞白回过神来，诸伏参辰把一个冰淇淋甜筒递过来，声音淡淡，“牛奶口味的。”
　　刚刚川端俞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他去买的，两只牛奶口味的冰淇淋。
　　川端俞白接过冰淇淋，他没忍住唠叨了一句，“天冷了，星星，少吃一点冰的。”
　　诸伏参辰看着是个冰冷而自律的男神，却贪好这一口又甜又冰的，吃的时候经常没个顾忌，偏偏他还天越冷越喜欢吃。
　　“嗯。”诸伏参辰低低应了一声，咬了一口冰淇淋。“知道了。”
　　川端俞白毫不怀疑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吃着冰淇淋，想着别的事情，比如让里娜妈妈管管师心自固的这家伙。
　　如果没有人看着，星星才不会忌嘴。他向来是个不听劝的，川端俞白一直都知道。
　　篮球场要到了。隔着大老远，川端俞白的兄弟们就有眼尖的看到了他，大声呼喊。“老大！这儿！”
　　蒲原羡看了一眼川端俞白旁边的诸伏参辰，和自家老大说话。他抱怨，“老大怎么现在才来？等你好半天了。”
　　川端俞白哼笑，勾着蒲原的脖子直把人往下按，玩笑。“怎么，你有意见啊？”
　　“哪敢啊！”蒲原羡笑着讨饶。
　　川端俞白扫了一眼球场上的局势，挑挑眉。“让季平和阑换下，我跟你来一场。”
　　“成！我去喊他们！”
　　蒲原羡跑上场招呼。
　　川端俞白把校服外套脱了给诸伏参辰拿着，少年人意气风发，“瞧好了，爷给你露一手！”
　　诸伏参辰点头。
　　川端俞白打篮球的时候诸伏参辰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从这里就可以清楚看到俞白打球了。
　　诸伏参辰不是第一次看对方打球，越长大，看的次数越少了，他总是没有时间。
　　时间，时间……诸伏参辰跳级上了高中，高一就竞选了学生会主席。诸伏参辰不是没有感觉，上各种各样的课外培训，处理学生会的事务，参加各色的竞赛和社团活动，参与家庭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总是没有时间。
　　他们才十三岁，会把一些很复杂的事情理所当然地想得很简单。
　　现在的诸伏参辰亦不能免俗。
　　川端俞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恣意地挥洒着汗水。
　　川端俞白被几个人包围着。他寻找着突破的机会，抓紧时机，他几个箭步从对方两名球员身边晃过，只见他双手把篮球高高举起，向上一跃，精准无误地把球投进了篮筐。
　　篮球在空中飞出利落的弧线。
　　闲来无事，诸伏参辰脑中建模计算了一下抛物线。
　　满天的霞如同一片绯红的火灾，天空中有几颗明亮的消息在闪烁，温柔的晚风推不动暮云。
　　诸伏参辰去买了一箱饮料回来发给打球的人。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淡。
　　他们也散场了。
　　“老大，明天见！”“下次再一起玩球，老大！”“……下次再来！”
　　谁都称高大的少年一声老大。
　　川端俞白英气上扬的剑眉下有一双好看的星目，不过这人一贯懒散，身上没有一丝锐气，只有现在剧烈运动之后那双有神的眼睛才炯炯发亮，有如火炬一般张扬而热烈。
　　川端俞白灌了一大口运动饮料，他一抹嘴，露出嫌弃的表情。“下次别买这个了，又贵又难喝。”
　　“……还好吧。”诸伏参辰语气平静，“我好像很久没有来看你打球了，俞白。”
　　“这算什么，补偿？”
　　诸伏参辰摇了摇头。“不是补偿。”
　　川端俞白懒洋洋地问，“那，星星要拿什么来补偿我？”
　　两个少年坐在一张椅子上。
　　“……明天周六了。”诸伏参辰眉头微微皱起，淡声说道。
　　川端俞白当然知道他有一整天的课要上，所以少年的好心情到此已经结束了。他语气不爽，“所以呢？”
　　“……明天你有空吗？”诸伏参辰认真询问。“我们可以——去浅草寺怎么样？或者你有什么推荐的？”
　　“去！当然去！”反应过来，川端俞白眼睛贼亮，疯狂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他清咳一声，欲盖弥彰，“咳，我勉为其难陪你去就好了。”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俞白？”
　　诸伏参辰问。
　　“早上去浅草寺和上野公园，中午一起去吃寿司，下午去秋叶原怎么样？我听北川讲那边有一场漫展，会很热闹。晚上可以去东京塔。”
　　川端俞白期待地看着他。
　　“……嗯。”
　　坐了一会儿，川端俞白站了起来，他拉起诸伏参辰，言简形骸。
　　“回去了，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诸伏参辰拒绝，“你快回去吧，楚子奶奶在等你。”
　　俞白和奶奶川端楚子一起生活。
　　川端俞白没有太纠结，爽快地答应了，“行吧。”
　　这里离诸伏家很近，走几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