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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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是真的很难去理解青峰大辉的想法。
青峰大辉现在大概是什么状态呢，随便走两步奖牌都能掉一路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不会自我意识过剩。
强大到一定地步，是很难把头低下来去看别人的。
你让他，放低姿态来道歉，还不如让他去死，来得容易。
好在，黑子将太也没想过对方来道歉。
本来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难不成是那次态度不好的要求他打一场，就要给他道歉吗？
不管青峰大辉是不是这么想的，黑子将太都真心的觉得没必要。
而且黑子将太想不通的一点就是，青峰大辉为什么一定要和他打一场。
他也没有强到，会让最强青峰念念不忘的。
于是，这次的黑子将太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忽视对方的想法，而是真的想知道青峰大辉在想什么的。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打一场。”黑子将太不明白，自从他们拉开差距之后，他们其实很少一对一过了。
要说有的话，他们之间胜负已经很久没有悬念了。
以前还能五五开的。
现在算了，虽然不能说完全虐他的存在。
但青峰大辉的优势非常明显。
相比较其他的‘奇迹的世代’，青峰大辉拥有更完整的能力，高速的运球能力，和随心所欲的投篮方式。
并不需要依赖队友，在奇迹的世代里也是完全个人能力TOP的存在。
简单来说，就是单人PK无人能敌。
黑子将太要是跟其他‘奇迹的世代’比，还有胜算，和青峰大辉来比。
黑子将太知道的，对于他来说胜算太低了。
当然他不是怂，而是普通人根本不能跟怪物PK的。
他还没到变态到给自己找虐。
也许意识到青峰大辉不是一日变成这样的，他们这些脚步跟不上的人也有责任。
黑子将太到底也说不出再狠的话。
没办法和青峰大辉更冷漠。毕竟再次之前他们关系挺好的。
现在青峰大辉的性格确实讨厌，但在此之前他其实也挺可爱的。
只是篮球让他发生了改变。
原先他也只是一个热爱篮球的少年。
“阿太！这一球我要拿下了！”
“阿太，你看我这个运球！”
“嘿嘿！阿太！我有个新的技能！”
“这次胜利一定是我的！阿太！”
以往青峰大辉的笑容还在黑子将太面前闪过，转换到现在的是已经不苟言笑的，满身都是臭脾气的青峰大辉了。
青峰大辉听到了黑子将太刚刚的疑问，把踩在围栏板砖上的脚放了下来。
双手插兜一脸认真的看着黑子将太。
“单纯的想让你意识到什么叫懦夫。”
这人果然不是来道歉的啊。
但战书，这次黑子将太收下了。
不论他们之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至少现在他们还在维持着这段关系。
虽然青峰大辉很少会说，但黑子将太知道，能让他过来，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
其中肯定少不了桃井前辈的助力。
桃井前辈喜欢他哥这件事，虽然不是挂在明面上的，但大部分人都知道的。
只是他那天然呆的哥哥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
既然桃井没有当面提过，那么他们这些旁观者自然也没有主动挑起的立场。
最后能同意和青峰大辉来一场，主要原因还是他哥。
他哥站在一旁，就这么简短的时间，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黑子将太是有些生气的。
和他怎么样无所谓，不能和他哥哥这样。
在这段友谊上，怎么也不能让他哥哥吃亏。
黑子将太总有一种，既然你送上门了，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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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将太并没有绝对的胜算。
毕竟他并不是一个能够讲出‘我一定能赢’的那种人。
他是那种在绝对的训练中谦逊保持着自己手感的那种人。
他和‘奇迹的世代’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不依赖于天才本能的天赋。
‘奇迹的世代’除了本身的天赋之外，也有着大量的超乎常人的训练量。
而这些是黑子将太能够比拟的，只不过黑子将太缺少一种展示天赋的本能。
他更依赖于平常的训练，而不是对于篮球那股子冲劲儿随意在球场中发挥。
而这样的过于平淡的情绪，在帝光中学的理念中，是不值得被采纳的。
说的直白一点，帝光中学更注重于有个人出色能力的。
而黑子将太在他们眼中就是过于，‘普通’了。
黑子将太也这么认为，但是这是他坚守的道路，并不会让他因此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对方向的迷茫是从‘奇迹的世代’身上，简单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
也就是很难再从篮球上找到能让自己想要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就像现在的青峰。
他们都是对走这条路充满了迷茫，但是理由却是完全相反的。
一个是找不到对手了，对篮球很难再提起兴趣，一个是从来都没有机会上场，别提找对手了，连自己处在什么定位都完全没有概念。
就像是站在悬浮的泡沫板上，随时都要从上面掉落的风险，明明很努力地保持平衡，却完全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每一步都像是悬空的。
为了维持平衡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气。
太累了，已经没有坚持的理由了。
所以在决赛那天，好似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了一般，想通了就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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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青峰大辉来一局，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找了靠近他家的一个篮球场。
平常就没什么人，连进去的门都布满了蜘蛛网。
铁网上都是生锈的痕迹，旁边还有断枝的大树，因为快要开春了，光秃秃的树枝上竟还意外的长了一两颗嫩芽。
三个人进去的时候，还听到在树上打窝的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青峰大辉举着手里的篮球，把玩在手里转了几个圈。
转了之后，直接对着远处的篮筐随手扔了进去，直接一个三分球。
说实话，青峰现在对进球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就像是随手扔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好似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哪怕现在从别人手中拿下100分，对于青峰大辉来说也不是能让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
没有任何对抗和难度，竞技就没有了快感和紧张感，那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这就是青峰开始觉得篮球无趣的原因。
但是黑子将太是他唯一有兴趣的人，好像是他坚持往下走的唯一兴趣了，他想黑子将太快点长大，快点成长。
然后再一次次地击溃他。
那样才有意思。
可是这个人却说他不打篮球了？
疯了吧。
他还没等到黑子将太发展到最成熟的样子。
青峰大辉越想越气，跑过去拿到篮球的时候，拍在地上的力道也越发的用力，看着黑子将太，“来，拦我。”
黑子将太半蹲着身子，胳膊抬起，张开怀抱，等待着青峰大辉进攻。
青峰大辉看到熟悉的姿态，和黑子将太认真的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
他很久没有看到黑子将太这个神态了。
当然，他们也很久没有这样一对一的站在同一个球场了。
即使已经很久了，青峰大辉依旧清晰的记得，黑子将太从他手中打断他运球的那一瞬间。
就像现在，他敏锐的察觉到黑子将太下一步的动作，他能够从此刻感受到自己明显的变化，这是和别人打球的时候没有的感觉。
黑子将太在动作的一刹那，就已经让青峰大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好似调动了他全身的细胞一起兴奋。
多久没这样了，青峰大辉不清楚了，在他意识到自己快速成长的时候，他就很少去和黑子将太比赛了。
因为成长速度过快，他会发觉对方的速度在变慢。
所以他确实是有意的回避，害怕过早的意识到黑子将太在和他不是一个等级。
但看到今天的黑子将太，他意识到了，他完全多虑了。
‘奇迹的世代’这个称号他并不在乎，他甚至觉得它囊括的太具体也太渺小了。
因为他们高于的天赋，让很多人都丧失了对篮球的信心。
他原以为黑子将太也变成了这样的人，但是当他在球场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黑子将太所谓的放弃，根本就在开玩笑。
这样的斗志是在骗谁。
青峰大辉的急速成长不仅是在速度上，还有爆发力上，他随意的投篮方式，好似是因为他的天赋，其实大部分来自于他日积月累的训练。
天赋高于常人，同样也比绝大多出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这全是来源于，青峰大辉对于篮球没有限度的热爱。
他想黑子将太也是，身体和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就这样的完全跟得上他的速度，绝对不像松懈运动的状态。
长期的不训练，肌肉会僵硬，动作会迟缓，黑子将太没有这样的状态。
不仅没有，他的速度距离上次青峰大辉所看到的要更快了。
但青峰大辉能够猜到黑子将太下一步动作。
“你还是太嫩了！”
一个跨步直接绕过黑子将太下意识的动作，他知道黑子将太接下来什么动作，明明以他的能力是觉得理所当然的，但他还是会因为猜测到黑子将太下一步动作而兴奋。
果然他还是能在黑子将太是身上找到，来自篮球的愉悦感。
‘咚’地一声，青峰大辉手上一空。
原先还有的愉悦一下落空了。
等等，不对啊，明明黑子将太已经按照他的想法到了另一侧啊，他反绕过去，由于身体的重力，黑子将太按道理不可能有机会从他的手中抢到球的。
即使再多震惊，他还是先下意识的去抢黑子将太从他手中断过去的球。
然而黑子将太根本不给他机会，在他错愕的半秒中，黑子将太已经跳了起来，做出了投篮的动作。
这么远的距离？
黑子将太知道他和青峰大辉的之间的差距，也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可以出其不意的去断了青峰大辉的球。
青峰大辉了解他，但比不上他了解青峰大辉。
青峰大辉已经有很久没见看过他的球，但青峰大辉的球，不论是比赛还是练习都在他黑子将太的脑海中。
也许别人研究不透青峰大辉，但黑子将太可以。
青峰大辉各种小习惯还有习惯走的什么招式，都印在黑子将太脑海里。
就像是动画一遍又一遍在黑子将太的脑海中播放。
也是如此，黑子将太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就是在青峰大辉过于自信于自己能够骗过他的时候，将计就计。
同样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在青峰大辉的手里拿到的胜算并不多，在青峰大辉意识到他能够跟上的时候，他的优势就没有了。
所以在优势消失之前，他必须把球投出去。
精准的三分球。
‘咚’地一声，进入了篮筐了。
他脚底着地，投篮的姿势已经收了起来，在前段时间还被定义为可怕怪物的青峰大辉的手里，先拿到了三分。
青峰大辉愣在原地，但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好似这一球不是黑子将太得的分，而是他一般。
他高兴如此，就是因为自己丝毫没有任何的松懈，在这样的状况相下，黑子将太完全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的时候，他惊讶地说不出话。
一球定胜负，这就够了。
青峰大辉满足的站起了身，他答应黑子将太的，打一场，就给他道歉。
没有之前的别扭，露出了他的大白牙，笑得灿烂，“抱歉。”
好似害怕黑子将太和黑子哲也没听到一般，他又对着黑子哲也再次露出了笑意，“阿哲，我不是故意不搭理你的。”
这人变脸真的快，前一秒还是欠揍的不行，现在又好似回到了以前那般一起天真烂漫的时候。
给黑子哲也看恍惚了。
好久没看到青峰大辉这么和他笑了。
黑子将太知道，这几天哥哥心情大部分时候青峰大辉的影响。
现在看似有点缓和，那么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那他也该回去了，毕竟他们要去宫城的话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
他不在乎青峰大辉的道歉，并不是其他的，主要是他们确实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不是他过于了解青峰大辉，他不一定能拿到这一球的胜利。
“等你，等你上了高中，我们在全国大赛上见。”
“我没报东京的学校，要是能遇上就只能在全国大赛上。”
“我有信心，你呢？真的不打了吗？”
青峰大辉的声音落在黑子将太的身后。
他没有转过身。
他并不是意气用事才放弃篮球的，也并没有因为从青峰大辉手上拿到三分而产生愉悦感，这也让黑子将太清晰的认识到。
他是真的不喜欢篮球了。
“前辈，去了高中你会遇到更厉害的对手。”
黑子将太这句话相当于拒绝了青峰大辉。
而且还有一句，“我哥会打败你的。”
黑子将太知道的，他哥一定会是打败‘奇迹的世代’。
许是因为赤司征十郎发觉了哥哥的能力，所以给人有一种他是‘奇迹的世代’配角的感觉。
但只有黑子将太知道，哥哥有凝结队友的能力，而篮球是团体运动，团体合作才是最重要的。
‘奇迹的世代’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团队合作。
这也是黑子将太不适合‘奇迹的世代’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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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青峰大辉是有什么毛病，但是从黑子将太这儿输了一球，回去之后就真的安静了不少。
还喊黑子哲也陪他逛街，说买什么新鞋和新衣服。
活脱脱从一个抑郁暴躁青年，回到了他最可爱的时候了。
只可惜黑子将太很难再欣赏他这张好不容易变得讨喜的脸了。
因为他们要去宫城县了。
买的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去之前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爷爷说想了好久他们了，什么也别带，人来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他们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带。
因为是春假，所以能过去的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人。
刚到爷爷家，他哥就已经和他交代爷爷的事儿。
“爷爷最近腿有点疼，一会儿我们带他去医院看看。”
刚到爷爷家的时候，就发现爷爷腿已经疼了两三个月了，一直没当回事儿，没去医院，也没有告诉他们。
不担心那不可能。
两个人刚落地，就商量着怎么把爷爷送到医院。
“你们别忙活了，这刚到还没休息，这点毛病而已我这没事儿。”爷爷盘坐在榻榻米上喝着茶，好似腿疼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也可能一个人待久了，习惯了。
毕竟要是生病只能一个人去医院，有时候想起来麻烦，也就不打算过去了。
“怎么叫这点小毛病，你这都疼了好几个月了。”黑子将太很少生气，因为着急确实语气都重了点。
“你们年轻人就是大惊小怪，这老年人哪有没毛病的，这腿脚有毛病，很正常。”老人头发虽然没有完全发白，但也看得出有些年纪，身形偏瘦，一只腿半弓着，一只腿盘着。
精神气儿看似高的很。
“只要是生病了，那就要去看。”
黑子将太拿过哥哥收拾好的证件，走到爷爷旁边，不顾爷爷是反对还是同意，架着爷爷就往医院走。
黑子将太在黑子家太身高实在优越，在体能上，家里更没有人能跟他反抗。
爷爷再执拗也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跟着黑子将太过去了。
黑子哲也在后面调侃，“还得是你。”
要是他，可能要和爷爷多掰扯几分钟。
每次几乎都是黑子将太把这些事情处理好。
黑子哲也有时候觉得，虽然家里人都比较和善温顺，黑子将太也从不和人产生矛盾，现在看来，可能是他懒得起矛盾。
看似没什么想法，但认定的事儿，执行力总是坚定地吓人。
来到医院检查，黑子将太就被医生给骂了，可能哥哥的存在感低的很，所以医生逮着他一个人骂
但是黑子将太一个人也受得住。
“怎么这么晚才来看啊。”
“这种病，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每天晚上都是很煎熬的。”
“你们没有人关心老人吗？”
“要回家多看看。”
“这病现在只能保守治疗。”
“止疼药先吃着。”
“以后定期来复查。多配合点，倒也能稍微恢复一点。”
“不要看这种病不是什么危急的大病，折腾起来是真的疼得很。”
“老人能忍，你们就真的不关心吗？”
劈头盖脸的骂了黑子将太一通，黑子将太没有生气，反而好似抵消了一点内心的难过，好受多了。
不关心爷爷是事实，也确实被骂。
爷爷自己忍痛不跟他们讲，也是害怕他们来回奔波麻烦。
老人为子女着想，有时候是可以完全忽略自己的。
但他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能当做理所当然。
最后医生先开了点药让他们带回去了。
带回去吃的时候，能看得出来，爷爷这天晚上，是他睡过最安稳的一天。
医生说的，黑子将太在心里盘算了很久。
这几个月的夜晚，不知道爷爷是怎么熬过这些晚上的，但一定每天都睡得不好。
哪怕他不需要上班，每天自己出门买菜做饭，日子过得清闲。
看似退休的生活过得惬意，实则一直被病痛折磨着。
黑子将太有些难过，难过的晚上并没怎么睡得好，但同样困扰了黑子哲也一晚上。
两兄弟坐在二楼阳台上，看着外面高高挂着的月亮，一晚上没怎么说话。
爷爷的病是个问题，每个月的复诊也是问题。
带去东京不成问题，但是执拗的爷爷，一定会因为这个十分不情愿。
老人都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才有安全感，更何况大半辈子的交际圈都在这里，实在不愿意再去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
这对爷爷的病情也不好。
更何况爷爷现在就是腿脚不方便的情况，需要有人陪同在身边，方便及时的发现问题。
一个老人明明有子女有孙辈，却没有人常常陪伴在身边。
他们还只是少年，其实按道理应该询问父母的建议。
可是不到一个晚上，黑子将太就想到了解决方法。
“哥，我打算转学来宫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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