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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众人一惊,纷闹的场面立时静了下来。
      数名宫人簇拥着皇后来到近前。众人赶紧收敛了神情,毕恭毕敬的向皇后行礼。
      曹贵人低头垂目不敢看向皇后,面色惶恐,心中骇然,皇后竟然在大庭广众下公然称这贱婢是自己的女儿,看来传言果然不假,皇后当真宠爱这贱婢得很,难怪这贱婢敢如此嚣张。
      江萱马马虎虎行了个宫礼,却不说话,一言不发的低头站了一旁,神情很是郁郁不乐。目光一低见身旁的大青花瓷盆中一株色彩鲜艳的红玫花枝挂住了自己的裙角,便发气一把将那花枝抓扯下来,脚下顺脚狠狠一踢,砰的一声,将那花盆踢得飞了出去,只听得哐啷一声大响,泥土夹杂着碎瓷从半空四下散落。
      众人吓了一跳,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色,只微微侧身抬袖,躲避遮挡迎头落下的泥尘。
      皇后却不及理会这些,见江萱将那花枝使劲抓握在手中,皇后惊得花容失色,赶紧将江萱搂在怀里,心疼道:“哎呀,萱儿,这花枝有刺呢,快扔了,可别伤了手。”手捻丝娟,轻手将江萱手中的花枝取过抛下,捧了江萱的手前后仔细查看,见江萱无恙,才松了口气。用丝娟轻轻为江萱抹去手心的灰渍,口中责备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当心,这样的东西也是好拿在手里玩的。”
      江萱手一甩,气恼道:“我心里不痛快,才懒得理会那么多呢!”
      皇后忙温言哄骗,在江萱耳边轻声说道:“乖萱儿,谁惹你不痛快了,告诉母后,有母后替你做主呢!”
      江萱哼了一声,面上气恼万分,扭头不回答。
      皇后无奈,目光一转,这才看向曹贵人。面色随即一沉,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色,喝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扬言要打死本宫的女儿。”
      曹贵人听得皇后的喝问,心中更是惊惧交加,赶紧跪行大礼,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曹氏,是三皇爷册封的贵人。”
      皇后训斥道:“曹贵人,你既然身为妃嫔,该当知道上下尊卑,更应该清楚宫例。身为皇妃应当端庄举止,谨言慎行,为天下命妇表率,你却衣冠不整在禁宫内苑耍泼发颠,大呼小叫,还扬言要打死公主。”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曹贵人听得公主两字,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徒然跪坐在地,面如死灰,呆呆的指了江萱,虚弱道:“这贱婢……她,她是公主?”
      皇后眼中怒色更重,森严道:“放肆,你刚才称公主什么?”
      曹贵人面色灰白,目光呆滞,犹如木偶般呆坐在地,片刻,才终于清醒过来,赶紧跪伏在地,连连磕头,颤声道:“臣妾该死,臣妾该死。臣妾有眼无珠,冒犯公主,求皇后娘娘开恩。” 哀哀哭道:“皇后娘娘,三皇爷并未告诉臣妾公主的身份,求皇后娘娘看在臣妾不知情的份上饶了臣妾。”又看向一旁的施婉,说道:“臣妾也是得了婉公主的应允才敢......才敢!”面上有些胆怯的看了施婉,没敢说下去。
      施婉虽然已经隐隐想到江萱的真正身份,此刻完全揭破,心里嫉恨难言。听得曹贵人如此说,已无血色的面上更加的苍白,只微抬头,怔然的看着皇后,惊惶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也是微微一怔,看向施婉,有些诧异道:“你就是婉儿?”
      施婉这才醒觉,忙跪下行大礼,向皇后问安。
      皇后凝神打量施婉,片刻,伸手扶起施婉,温言道:“孩子,快起来。在伯娘面前不用如此拘束!”
      见皇后神情和蔼,施婉面上的惊惶才略为平复,强自镇定,低眉敛目,很是忐忑不安的低声说道:“皇伯娘息怒,儿臣也是不知萱妹妹的真正身份,见今日事态严重,才出言提醒萱妹妹要遵守宫例,并非有意跟萱妹妹为难,请皇伯娘不要见怪。”
      皇后眉头微蹙,转眼看了那一地的碎瓷,又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几名妃嫔,问道:“荣嫔,这是怎么回事?”
      荣嫔见问,忙近前回话,将刚才的事说了个大概,却没敢说江萱故意摔碎器皿,只说她初是一时失手,后来见奴才无礼,才发气摔了一地的器皿......见曹贵人面如死灰般低头跪在那里,心里也有些怜悯,当下小心的说道:“姐姐,曹贵人入宫时日尚短,并不知公主的身份。今日也不过是说气话罢了,并非敢真的如此。求姐姐开恩,饶了曹贵人。”
      皇后听了,心下明白,看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发气耍刁蛮,这曹贵人偏去触霉头,才闹成这样。皱眉看了一地的碎瓷,对一旁的内侍总管说道:“本宫闻内务府急报,说道今日上贡的这些器皿因制匠失误全部有瑕疵。这样的东西如何能给大殿下做婚庆用。正要命内务府将这批器皿撤去,既然公主已经发现这些东西不妥当,那就照公主的意思都毁了重制罢。哼,这次可要做仔细了,不得再有差错。”
      那内侍总管心知肚明这是皇后在为江萱开脱,心中暗暗好笑,任公主犯了再大的过,皇后总是要回护的。嘿嘿,皇后娘娘总理六宫,平日里处事虽然公允,却是一遇到公主的事,必定是要护短的。肚中虽然暗笑,面上却满是惶恐之色,忙跪下做诚惶诚恐状说道:“是,奴才这次一定监督仔细,决不敢耽误了大殿下的婚庆。”
      皇后微微点头,又对曹贵人缓声说道:“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今日之事,本宫就从轻发落。”命道:“来人,将曹贵人押到宗人府禁闭三日。”看着曹贵人,目光森严,说道:“你记着,倘或下次再让本宫见到你恶意冲撞公主,就休怪本宫按宫例重处你。”
      曹贵人此时已是惊骇难言,眼神涣散,面无半分血色,嘴唇颤抖,连谢恩的话也说不出半句,全身瘫软被侍从架了下去。
      众妃嫔看在眼里,都暗暗摇头叹息,这曹贵人实在是不长眼,莫名其妙的偏爱去跟小魔女作对,这下知道厉害了吧。小魔女即便把皇宫闹翻了天,也有皇后担着,哪有我们这些妃嫔干涉的份。更心中庆幸,幸得没在小魔女被停玺印期间故意跟她为难,否则以后岂不是没好日子过。
      皇后处置了曹贵人自然不会再责怪施婉,温言安慰了施婉几句,便命众人散去。这才携了江萱回到寝宫。
      宁寿宫院中,皇后握了江萱的手坐在莲池边的树阴下,温言道:“萱儿,你今日怎么啦,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乖,告诉母后,母后替你做主。”江萱低头不答,半晌,才摇摇头,低声说道:“母后,没什么,萱儿只是有些烦躁。”
      皇后只当她是在耍刁蛮脾气,温言安慰道:“萱儿是在烦恼顾师傅的事么?萱儿别担心,你三皇叔定会看在你求情份上赦了顾熹的。”又轻言责备道:“你今日也太胡闹了,即便是他人无礼冲撞你,你命人拿了交内务府处置便是,怎能发气摔了你大哥的婚庆器皿。”

      见皇后责备自己,江萱心中更是委屈,一甩手站起身来,气鼓鼓道:“我,我不喜欢那些东西,当然就要摔了。”
      皇后微微一怔,赶紧起身轻扶了江萱肩头坐回自己身边,温言道:“萱儿,乖,别气恼。母后不是责怪你。”轻叹口气,说道:“母后是担心。你平日里在母后面前怎么使小脾气也无妨,却是今日在众目睽睽下大发刁蛮性子就有些不妥。唉,你如此娇纵,要让你三皇叔知道了定然会处罚你的。”
      江萱心头一跳,见皇后满面的担心,心中很是不安,知道自己今日是做得过分了,赶紧拉了皇后的衣袖,低声说道:“母后,萱儿知错了。母后不要担心,萱儿以后不会这样乱发脾气了。”又吐了吐舌头,庆幸道:“幸好三叔在闭关,还不会这么快追究下来。”
      皇后叹气:“萱儿,你不能老是这样存了侥幸的心思。”
      江萱搂了皇后的脖子,撒娇说道:“母后,有你护着萱儿,三叔即便是生气,也最多做作样子罢了,哪能当真处罚萱儿。嘻嘻!”皇后听得哭笑不得,只能摇头。
      两人说笑得一会,江萱又迟疑道:“母后,你能不能叫大哥哥不成亲。”
      皇后微微一怔,奇怪道:“为什么?”
      江萱嘟嘴说:“我不喜欢段姐姐!”
      皇后微笑摇头,说道:“萱儿,这段梦绫是你大哥自己选的呢,母后可不能强行拆散他们。”笑问道:“这段姑娘是冲撞过我们萱儿么?唉,这姑娘可真不会看人,怎么能得罪我们的小公主呢!”
      江萱闷闷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说道:“她没得罪我,我,我只是不喜欢她。”
      皇后宠爱道:“既然不喜欢她,日后她进了宫就少允她进内宫就是。她即便嫁你大哥也不过是名侧妃而已,萱儿你要不高兴,少理睬她便是。”
      江萱跺脚,气恼道:“母后,我,我是不高兴大哥哥成亲,我讨厌那么多姐姐围着大哥哥。”
      皇后有些诧异,说道:“萱儿,泽儿成了亲你也多了些嫂子疼你呢,那岂不是更好。”见江萱面色红涨很是气恼的模样,不由微笑摇头,温言说道:“母后知道你依恋泽儿,怕哥哥被人抢了去。母后象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很反感你大舅舅成亲呢!”温言软语哄骗道:“萱儿,别担心,母后保证,泽儿即便成了亲仍会象现在这般疼你的。”
      江萱不语,眼中的郁闷始终难以消解。

      翌日,崇政殿。
      朝堂上,众大臣齐声声讨张廷缜,说他勾结叛逆,结党营私铲出异己……几顶大帽子压下来,张廷缜顶不住,便把江萱推出来当挡箭牌,只说是博萱为救老师才求他上书要求缓刑……至于其余的事则是一概不知,推了个干净。那话语说得含含糊糊,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言下之意众人都听得明白,即便有人使了栽赃陷害的招数,也定然是博萱在暗中搞鬼,跟他张廷缜是没有干系的。
      却是朝堂中隐约知道江萱身份的人实在是不多。大臣中跟江萱有积怨的见如此的好机会,哪能不趁机落井下石,更想到江萱也算得上顾熹一系的代表人物,如能就此将她除了那是最好。有大臣便奏道:“皇爷,微臣以为,这顾熹一案确实背景颇深,需得再深查一番,只怕这案子背后还有紧要人物隐身朝中图谋不轨。这博萱是顾熹爱徒,她使出如此恶劣手段,只怕不仅是救师心切那么简单。况且这事如无人为她谋划安排,仅凭她一人只力绝难以办到。臣以为应将这博萱拿下严加拷问,查出这幕后指使之人,那才能将这帮谋逆之徒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首宰万晋安原本也是心中愤怒,在朝堂上引领群臣痛斥张廷缜,直言上奏,请三皇爷将张廷缜治罪。却是听得张廷缜将博萱抬了出来,万晋安一怔,立时便不吭声了,退回自己的原位,只不动声色旁观事态发展。看得一会,给张廷缜使个眼色,自己抽个时机退出大殿,在殿廊踱步沉思。
      过得片刻,张廷缜也退了出来。对万晋安恭敬道:“万大人有何训示?”
      万晋安凝神看了张廷缜,片刻,才缓声说道:“张大人,你我同朝十载,我们也不用说客套话。老夫心中有个疑问想问大人?”
      张廷缜微笑道:“万大人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不用下官回答了。”
      万晋安诧异:“果真如此!”不由哈哈一笑,说道:“这事可实在有趣。我听说安平公主性子极为叛逆,皇上也拿她束手无策,看来三皇爷这等极端的管教法子倒还奏效。唔,这其中看来张大人也居功不小。”
      张廷缜微笑:“三皇爷亲自坐镇荆洲管教公主,下官一直在三皇爷身边辅政,这才能对公主之事所知较多,居功却是不敢。” 又叹息道:“为公主的事,三皇爷这些日子实在颇为劳神,幸得公主虽然顽劣不逊,却是心地纯良终能体会皇爷们的一片苦心。唉,只可惜的是,时至今日,公主的心结始终未能完全解开。”
      万晋安哦了一声,有些疑惑,皱眉道:“心结?”
      张廷缜说道:“安平公主虽然只是册封公主,却是深得皇爷们宠爱,皇后娘娘更将她视若心肝宝贝,不愿她受半点委屈。即便如此,公主始终伤心亲人被皇上处死,不肯接受皇上的封号,更不承认自己是公主。虽然近期与皇爷们关系大为缓解,但是仍不能完全释怀。倘或万大人能助一臂之力,皇爷们定会龙颜大悦。”
      万晋安微微一怔,说道:“为皇爷们分忧是为臣者应尽之责,却不知需要老夫如何效力。”
      张廷缜微笑,说道:“现如今,公主还不肯自认身份也不过是嘴硬而已,却是此次为救顾熹,公主多半也不会再有什么顾虑。”
      万晋安眯眼看了张廷缜片刻,方才微微一笑,说道:“张大人果然高明,老夫明年就要隐退,看来来年这首宰一职非张大人莫属了。”
      张廷缜低头执礼,恭敬道:“大人缪赞,下官愧不敢当。”抬起头来,两人相视一笑,这才不动声色回到崇政殿,继续静观事态。

      博政站了三皇爷身旁,听得这帮大臣明示暗喻的指证江萱是谋反逆贼,心中只有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神情肃穆,静听众大臣的进言。
      湖广都转运使曹鄞今日也来朝堂禀告渠运一事,听得众人都在声讨江萱,他跟江萱仇怨最深,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当下说道:“皇爷,河运道日前上报,昊锡附近的渠工地段发生了一宗怪事。”
      博政眉头一抬,昊锡附近的河道,眼底有丝惊疑。
      三皇爷沉声问道:“什么怪事?”
      曹鄞说道:“河运道巡查渠工进度,深夜时分,船行至昊锡附近,却发现河道有异象,河面有莫名气泡翻滚,猛然间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水面起了巨大漩涡,幸得船工发现情形不对,及时停船回退才没被那漩涡卷了去。过得片刻,那水柱便散了,那漩涡也消失无踪。河运道见状很是惊疑,连夜询问附近渠工,却没听说见过这等异象。臣闻报此事也觉奇怪,想到这事发生在渠工要害地段,不敢隐瞒这才上奏皇爷。”
      见三皇爷皱眉,忙又说道:“臣之意并非是在朝堂上说些无关朝政的奇闻佚事,臣以为这等异象恐是因我□□中有妖孽作祟,上天恐其祸乱天下,这才降下警示。臣听说前次皇爷受博萱之累在昊锡身受重伤,而后这昊锡之地便传出有巨震之兆。而今这博萱在朝中做乱,昊锡便又生异象。臣以为,这博萱只怕便是此等不祥异象之根源。”又面有惶恐之色,说道:“臣愚钝,对此等天地异象并不能明了确切。皇爷乃是昊天之子,受天命驾御天下,自然洞察天下事态,明了这等异象原由。”
      一名大臣听得曹鄞如此说,哪还不明白他言下之意,当下附和说道:“曹大人所言大有道理,正所谓天降异象必有妖孽。这博萱虽然年幼却是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仗了自己身有武功不惜以武犯禁,屡次犯下重罪,现下被押在宫中还不知悔改结交外臣妄图扰乱朝纲图谋不轨。我朝立国百年,从未有后宫涉足朝堂干扰朝政之先例,此女深受皇爷宠爱,不感皇恩,反勾结反贼意图颠覆朝纲,坏我□□根基,如此行径实与妖孽无异!臣恳请皇爷下令将这博萱重办,以正视听。”
      三皇爷和博政听得都皱了眉,面上已有怒色。
      博政站出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倘或当真是天降异象以做警示,朝廷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当命天监司确实查明异象原由,铲除隐患。”
      那些嫉恨江萱的大臣一听这话都面有喜色,原来二殿下也有此意,哈哈,看来这博萱今日是无法逃过劫数了。
      哪知博政话语一转,又说道:“却是儿臣以为曹运使今日所说的异象并非与天相有关,如此推断博萱便是祸国怏民的妖孽实是危言耸听了。儿臣也数次巡视昊锡,对这昊锡地段的渠工甚为熟悉,据儿臣所知,这处地段硫磺储量丰富,河床下不仅有大量硫磺,还有外涌温泉,如此,偶有河水沸腾及水柱冲天之象当属正常,并非什么异象天变,无须大惊小怪。”
      万晋安出列说道:“皇爷,臣也认为二殿下所言不差,怪力乱神之说殊不可取,昊锡之事应是自然地理之象与妖孽魔怪扯不上干系。”
      三皇爷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万晋安又说:“即便如此,这博萱暗中操纵,干涉顾熹一案,却是罪不可恕,请皇爷圣裁。”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说道:“微臣得到锦衣卫报告后,即命刑部彻查,狱差招认,锦衣卫前去提取口供的前一日夜里,牢中有异事发生。职守狱差都莫名昏睡了段时辰。相信这段时辰正是有人潜入牢中与周邦康密谋构陷内阁大臣。今日既然张廷缜大人指证这顾熹一案,博萱也涉足其中,臣以为,那日潜入大牢之人定然与博萱也脱不了干系。”将手中文书呈上。又说道:“臣以为,这锦衣卫在临刑前一日以查问案子为由提取口供也是蹊跷,此事只怕也是受人指使所为。臣等莫名蒙冤,请皇爷下旨彻查此案,重惩幕后元凶,为臣等洗去不白之冤。”
      一干大臣纷纷附和,都说这博萱行径如此恶劣,非但勾结外臣还胆敢指使锦衣卫做帮凶,陷害内阁大臣,实是罪可当诛。
      三皇爷皱眉不语,扫眼殿下,目光在万晋安和张廷缜处游走片刻,终于缓声说道:“传博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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