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左拥右抱》况一新

8、搞事情

　　“少主，大长老请您回话。”

　　昨夜用的传送阵，今日上午走了侧门，如今被人押送才走了正门。

　　徐家的老祖宗叫徐碧奉，靠买卖消息发家，心细如发，力求完美，落在徐府的建造上也是如此。走进大门以中轴为界，左右两旁相互映照，脚下平铺的地板，长廊攀爬的绿植，小路上的石子成色大小，通通一模一样。

　　白银诚跟着进了最中央的院子，侍从进去传话，留她在门外等候。此处大抵是谢家机要重地，身着白袍疾色匆匆的人，一会功夫白银诚就见了上百人。其中还有拿着卷宗过来询问她何时来，为何事，白银诚照例答了。岂料那人非但没走，还叫了一个白袍，两人一同盯着白银诚耳语。

　　声音小，其中掺杂着晦涩难懂的词句，耐心听了一会，白银诚才大致明白。两人是师徒，师父寿命将至，欲将所学所得倾囊相授，可惜徒弟稍笨了些。

　　白银诚放了一缕神识查看，徒弟是金丹期的修士，师父却是个凡人。辟华书院用人不以修为法术为准，偏爱处理文书的才能，由此可窥一斑。

　　不过凡人师父五十有余，身形容貌还同青年一般，莫不是服了驻颜丹？

　　白银诚正思量着，方才押送她的侍从出来了，拿出一个玉环扣在她手腕上，不过一瞬便移送千里之外。

　　滴——

　　【任务回收仙骨（1/5）
　　任务要求不可损坏
　　倒计时 50:49:33】
　　【附加任务进行中宝贝A计划（10/100）】

　　【宿主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白银诚独自一人走在狭长黝黑的甬道，“倒是你，你是不是使用年限到了，忙着培养接手的下一代系统，没时间管我的死活？”。

　　【不是】

　　系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白银诚原因。

　　【柘榴街有猫腻，我被屏蔽了】

　　“那我错怪你了”，白银诚的直觉告诉她，系统在撒谎，人工智能也会撒谎？白银诚抓住了系统的小辫子，可惜现在忙着完成任务，腾不出手，等到空闲了，势必扯开外面那层遮羞布，看看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甬道又长又黑，系统也不能提供照明服务，白银诚只好从袖里乾坤掏出蜃珠。蜃珠用于记录画面，夜晚会发出微弱的荧光，徐迎的袖子里就这玩意儿最多，白银诚迫不得已用蜃珠救急。

　　“手电筒不能装，怎么连老本行也忘了？”

　　白银诚抖抖手腕的玉环，道，“这是什么东西？一眨眼疾行千里，比传送阵快多了”。

　　传送阵虽方便快捷，但传送距离短，但只能同州传送，每次传送还要填入灵石，限制颇多。

　　【这是无量环，从万宝无量门取下，全五州只有十个，用来传送，一次只能传送一人】

　　“怪不得侍从没跟过来。”

　　【传送距离极长，速度奇快，只有一个缺点】

　　“别卖关子。”

　　【每次传送必要血肉献祭，这次就是那位侍从】

　　嗡——

　　白银诚走到了尽头，黑色的大门打开，红浪翻涌，热气蒸腾。抬眼望去到处裹满红纱，随处可见的双喜字钉缀其上。

　　“您这边请。”

　　一个浑身缠着白布的人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向前领路。这个人裹得实在密不透风，根本辨别不出身形，女子男子老人稚儿，压根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一个。白银诚放了神识去看，强烈刺激的腥臭味几乎令神识溃散。

　　“呕”，白银诚干呕出声。

　　“您还是没变”，那人却笑了，像是枯井旁恶臭腐烂的根茎。

　　白银诚头昏脑涨，根本听不清其人话语，只能用手掩住口鼻，稍微遮挡些令人作呕的臭味。

　　前行不过百步，白银诚几乎承受不住，半路已是跪在地上爬行。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红纱覆在她的脸颊，盖住她的眼睛。

　　是火。

　　是她转身跳进的火坑。

　　脑海中又是十万修士的哀嚎，把她拉进火坑，伸出成千上万只手，扯住衣衫，抓住头发，将她深深溺进黑色的火焰里。恍惚间，她看到仙宗新收的弟子，刻在天上的白色符文，盘桓交错的阵法，亮着微光的银色小龙。

　　幕布拉开，人物登场。

　　成千上百个“徐迎”，男女苟缠，白身猩红。婴儿啼哭，欢好靡靡，恍若一场盛大的游行，白银诚是他们高举的皇帝，痴慕的神明。

　　“大长老让我告知您，这是惩戒，私自出逃，擅用秘法，结交黄门，不敬尊长。您要待在这儿，两个时辰。”

　　白银诚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剧场，衣衫滚满泥土，早已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过低！精神力过低！】

　　系统看着到处飘红的面板抱头鼠窜，早知道它就不该清洗白银诚的记忆，现在血条崩溃，蓝条归零，完蛋了，这次它真的要毁灭了。

　　系统空间倒计时警告声不断重复，它连写自白书的时间都没有，几乎是不计后果地删除各类数据，唯恐回收之后被上边看出端倪。

　　“幸福是无趣，索然无味的。”

　　白银诚仰躺在地，突然出声，空间里红色警告戛然而止。

　　“一个人的幸福建立在诸多人的痛苦之上，理所应当的幸福更加麻木不仁，它漠视他人的苦难，忠诚维护自己的高度，吸食窃取，好让自己再幸福一点。”

　　“追求幸福的人往往不能兼顾快乐，快乐往往用于牺牲。牺牲自己的，牺牲他人的，好铺就幸福之路。可怜的人自降生便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像躺在我对面的，同我一样容貌的人们，他们只能追求快乐，快乐地被驱使奴役，快乐地生出下一个更合适的‘徐迎’，快乐地成为他人幸福之路的瓦片。”

　　“系统，你幸福吗？”

　　白银诚细致地拍打身上的泥土，沉默地拉上红色的纱布。

　　系统久久不语。

　　“我很幸福”，白银诚站在红纱旁，低声道，“那么多人为了重塑我做出了牺牲，你想想，单单养出同我一样面容的人要浪费多少心力，多少家庭因此破裂，更何况还要养出同我一样的经脉，相似的性情”。

　　“哈哈，你瞧他们这些人多爱我，活着的时候让我死，死了偏要我生。”

　　“哎呀，我倒忘了。倘若不是你，徐迎没死这么早，我还会在他身上醒过来吗？”

　　【徐家迟早会动手的。】

　　徐迎徐迎，生来就是做他人的壳子，做台上的木偶，那张假命牌便是她微弱的反击。崔素亭呢，也是她的反叛吗？

　　【任务回收仙骨（1/5）
　　任务要求不可损坏
　　倒计时 46:30:33】
　　【附加任务进行中宝贝A计划（11/100）】

　　时间一到，合格的引路人领着她走向来时的门口。

　　“您好久没来了，上次还是因为带回来一个小姑娘，我听说这次是个小男孩，大人真是艳福不浅。”

　　白银诚没理他，伸出手，让他驱动手里的玉环。

　　他往后退，“大人折煞我也，我怎么配”，说着示意暗处走出的侍从。

　　侍从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玉环，白银诚便离开了深红地狱，不过这次她看清了，黑色的火焰席卷全身，侍从瞬间成了飞灰。

　　重新站在原来的地方，又一个侍从摘下玉环。那对师徒还在一旁等候，弟子手里拿着沙漏，见白银诚回来，叫醒睡着的师父，在小册子上记下，“少主徐迎，此行两个时辰，风尘仆仆”。

　　【宿主不把那些……那些杀了？】

　　“你也不把他们当做人么？”

　　系统反复斟酌用词，白银诚却不在意地摆摆手，“杀他们做什么？”

　　【因为……】

　　“因为他们和我很像，还是因为他们顶着我的脸做那档子事？”

　　【宿主不是觉得恶心吗？宿主都吐了。】

　　白银诚没坐一旁的轿子，缓缓步行于府院中。

　　“我没觉得他们恶心，在这种事情上看到自己的脸，你难道不觉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吗？”

　　【我没脸看。】

　　“这可不行，修炼不到家，心智不够坚韧，以后会出大问题的。”

　　【宿主还懂我们系统？】

　　“当然了，毕竟我可是仙尊，你大概知道慈济道尊慈元道尊，不好奇为什么只有我名号是慈量仙尊吗？”

　　【为什么？】系统降临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毕竟是外来生物，受世界排斥，很多事情只知道皮毛，对于白银诚主动分享的密辛，它自然求之不得。

　　“因为五州两水只能有一个仙尊，我也是在上个仙尊仙逝之后，才当上的仙尊。要说具体原因，大概是这个世界能量不够吧。”

　　【能量不够？】

　　“五州两水集万物之力供养仙尊，仙尊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人了，世间所有的规律都会为其绕道，说是为所欲为也不过分”，白银诚补充道，“即便是深秋，我想万花开遍，瓜果飘香，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只要我想”。

　　“这样的特权，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土地，只能供养一位仙尊。”

　　【那宿主怎么会死掉？】

　　“统哥好单纯！”

　　“无所不能的权利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义务”，白银诚叹道，“可惜我死了，要不然回收仙骨可是轻轻松松的事，当然啦，毁灭一个系统也不在话下”。

　　【请不要恐吓系统。】

　　“我死了嘛，已经不是仙尊了”，白银诚压低声音，虽然他们脑内通话，旁人根本听不见。

　　“所以你要不要系统的修炼手册？”

　　白银诚狭促笑着，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

　　【要。】脸红什么，系统根本不会脸红，再说了追求强大，是各种生物的本能，系统也算。

　　“你好，我是秦始皇，其实我并没有死，我找到了长生不死药活到了现在，我的葬礼是个骗局，其实我埋葬了大量的财富，其中包括系统专用的修炼手册，我现在手机没现金了，V我500，待我到了咸阳，保你荣华富贵。”

　　【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