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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瓦刺入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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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师徒二人慢悠悠地到清河县城郊时,东方已发白。
千秋雪一挥手,对着念必娇指着浩瀚的天空道:
“天空吸引你展翅飞翔;海洋召唤你扬帆起航;高山激励你奋勇攀登;草原等待你信马由缰。出发吧,娇儿!愿你前程无量好运常相伴!”
而后策马扬鞭一骑绝尘,消失在晨色中。
念必娇目送师父消失在蔼蔼的白色中,一夹马肚。
“踏雪”一刹那到了清河县城。
但眼前的景象让念必娇目瞪口呆,跳下马,问一位背着孩子的妇女:
“怎么回事儿?”
“瓦刺杀过来了,快跑吧!姑娘。到城里躲躲!”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建设和维护一个国家靠的不仅仅是梦想,还有战士的血和手中的铁。
念必娇匆忙赶到县衙。
李清白在县衙大厅里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到念必娇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三步并两脚跨过门槛,迎了上来:
“大人,你可算来了。”
“ 卫兵没出动吗?”
“ 出动了,褚明熙带着去抵挡了。”
“通知秦三爷和秦家军,准备迎战。”
秦三爷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赵俊贤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秦三爷,念大人要你带领秦家军准备迎战!”
念必娇回到卧房,打开柜子,取出阿爹临行时送的一副铠甲,套在身上。
装扮完毕,取过了冰月剑。
张蕊儿端着早点过来轻轻的放在桌上。
念必娇觉得是真饿了,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出门,早有侍从牵了“踏雪”过来,念必娇翻身上马,直奔战场。
眼前的景象是念必娇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战士们含着眼泪从战友的尸体上跨过,不顾一切的冲向敌人。
战火不停息,他们的生命就不会停歇。 念必娇策马扬鞭,杀向敌人。
冰月剑刺入敌军胸膛的时候,还是稍有迟疑,但看着战士们纷纷倒下的侧影,一咬牙,眼前只有飞溅的鲜血,耳边只有绝望的哀嚎。
都是肉体凡胎,为何要相互刺杀。
今夜过后,又有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多少新妇再也等不来自己的丈夫。
战场啊!就是一个随时取你性命的所在。
天下兴亡,匹夫匹妇都有责任。
自己生来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大明的江山。我犹豫的瞬间,战友有可能会倒下。
从天色微明杀到日上三竿,踩着战友的尸体冲锋。
当念必娇和满脸是血的秦三爷面对面时,这场厮杀结束了。
秦三爷一抹脸上的鲜血:“大人,我们赢了。”
是啊!
今天赢了!
但这战事,何时是个头啊。
我想看到的是天下一统,国泰民安。
清理完战场,回到县衙已是傍晚,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排着的白布掩盖下的尸体,念必娇心如刀绞。
这些生命早上还鲜活的跟父母妻儿道别,现在躺在这里,冰冷,毫无知觉。
门外的哭声响彻九霄,念必娇让李清白清点了阵亡的战士,发埋葬费,并给父母养老金,妻儿抚养费,政府每个月按时发放,并着人安抚伤亡家属的情绪。
夜幕降临,张蕊儿母女做好了饭菜,念必娇让李清白招呼大家吃饭,秦三爷胳膊上挨了一刀,好在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让中医上了药。
这个五大三粗的恶霸,其实忠肝义胆,关键时刻领着自己的一众人马冲锋陷阵,毫不退缩。
从他身上,念必娇看到了希望,哪怕是一介地痞流氓,关键时刻,宁死也不让一寸土地。
吃完饭,念必娇领众人去大街上视察民情,让临街的住户,商铺打开门面,让难民住进去。
五月的北方,夜晚还是很冷,不要把老百姓冻坏了。
并让赵俊贤联系当地富户,明早按时放粥,并飞哥传书给念穆慈,让他也给一点儿经济支持。
忙完这一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房,坐在床沿上休息片刻,念必娇这才想起,今天聚英阁的门一直是关着的,也没有见苏琪巧。
喝了口水,又出门了。
念必娇吩咐年轻力壮,武艺高强的后生,日夜轮班巡逻。
让其余人等今夜好好休息,明天随时准备迎战。
李清白奔前跑后。
稍停片刻,又跑到马厩里去看,吩咐马夫给草料里多加大豆,战场,全靠这群忠实的伙计。
念必娇的“踏雪”,在马厩尽头,静静地吃草,满眼的忧郁。
李清白过去轻轻的抚了抚马头。这匹在昆仑山长大,饮昆仑山水,食昆仑雪菊,在天然牧场中陶冶出的精灵,很通人性。
今天陪着主人一同厮杀,已体验到了人世艰辛。
念必娇呆呆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保家卫国,每个人都不能置身事外:“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师父的声音犹在耳边:“你的一生,就是要保卫大明的江山。”
等把一切处理完毕,念必娇去卧房拿过茶杯,打开房门,王大娘母女还在厨房忙碌。
今天在县衙吃饭的人多,也够她们娘儿俩辛苦的了。
念必娇踱进厨房。
王大娘手脚麻利的在忙前忙后。张蕊儿在扫地。
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见念必娇,直起了身道:
“念大人!”
念必娇在餐桌边坐下:
“我过来看看,你们今天辛苦了!”抿了口茶:
“王大娘哪里人?”
“老奴清河县本地人。家在太子山下的药水峡。去年老伴儿去世了,就来县城讨生活了。在县衙附近租了房,平时有领导来,李大人都叫我们过来帮忙的。”
把一摞碗放在橱柜里:
“这不,大人您来了,我们就过来了。”
“念大人哪里人啊?”张蕊儿边收垃圾边问。
“西安府!离这儿不是太远。我家呢,门前有一深潭,边上种满了桃花。父亲给这个深潭起名叫桃花潭,我们家呢!就叫桃花源居。”
“老奴斗胆问一句,你父亲可是念员外念穆慈?”
“是!”一个碟子从王大娘手中滑落。
念必娇抬起了头:“大婶儿认识家父?”
“不——不——不认识!”王大娘慌乱的蹲在地上拾起碎片。
“听说而已。”
“哦!”念必娇分明看到了王大娘眼中的泪花,既然人家不愿说也不好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