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妖人会爱上妖》观花的野狐狸

42、打斗

　　去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下。镜中人眉眼弯弯，像是对兰欲迟的反应十分满意。如墨的黑发被手挑起一缕。

　　“兰欲迟，我又来找你了。想好了吗？这个世界令你痛苦，你还在渴望什么？你摸摸心脏，看看，跳动得如此缓慢。每一下，都让我渴望占有你这幅躯体。”

　　兰欲迟摸出一把簪子，簪子在指尖一转，簪尖对准镜子，抬起手臂，猛地砸了下去。簪子上的玉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阵光波随之振出，屋内一阵乒乓作响。

　　“没用？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兰欲池看着镜面依旧完整的镜子，眉头蹙起，手腕一转，一把有青鸟尾羽拼成的扇子出现在手中，一道风刃砸向镜面。

　　“嗡”的一声，镜面荡出金色的波纹，兰欲燕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自己的指甲，悠悠抬眸。“兰欲迟，你只有这般本事？把身体让给我吧。你啊，占着这身体有何用？自己封印法力又如何？只是让我安静一时。你，倒是越来越虚弱。”

　　兰欲迟咬了咬牙，反驳的话停在嘴边，却不知该不该说。封印法力之后，她确实失去了很多，不知为何，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好奇过。如今，却被兰欲燕三言两语挑起了好奇心。

　　“你会有这么好心？莫不是等我靠近封印，趁机解开，然后将我赶出身体！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决不能上你的当！”

　　兰欲迟左手拿扇，右手从扇中抽出一根羽毛。两根手指夹着羽毛，甩向镜子。随后，扇子倾斜了一下，一片片破碎的瓷砖对准了镜子。羽毛则慢慢透明，消失不见。

　　“我虽不明白你是如何进去的，但我可以让你出不来。在第一道风刃被你振开的时候，我就控制风刃将瓷器的碎片包裹起来，由于我一直摇着扇子，你在有限的视野注意不到。”

　　“碎片？呵，你拿簪子砸镜面的时候就给我布好局了？我真是，太久没和你斗了，有些生疏。没用关系，如果我换一面镜子呢？”

　　面对兰欲燕的挑衅，兰欲迟淡然挑眉，指尖点在一块碎片上。是啊，她该怕的，自己如今的法力与巅峰时期差距甚大。记忆中挥剑的身影，也不觉被深藏。

　　怕，然后呢？要是真的不做反抗，不就相当于把这具身体拱手想让？任由身体被占领，看着珍视之人被伤害？若是因为我的懦弱让其他人受到伤害，我如何能原谅自己？

　　“是吗？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为何不躲呢？做不到吧？你运用什么方式将这面镜子和你所处的空间相连了吧？好玩吗”

　　“你怎么想到的？很神奇，前一秒还宛如无头苍蝇一般，下一秒就能冷静说出其中关窍。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吧？你告诉我，我也就放你一命，怎么样？”

　　兰欲燕敲了敲烟杆，将烟杆探出镜外。烟灰四散开来，环在兰欲迟四周。被环住的人不慌不忙，扇了一下折扇。

　　一阵风以兰欲迟为中心散开来，烟灰被推开，又卷起地上一些剩余的碎片，穿过试图凝聚起来的烟灰，刺向烟杆，再化为更小的碎片。兰欲迟另一只手的指腹按在碎片的棱边，微微用力。

　　碎片穿过镜子停在兰欲燕的脖颈前。兰欲燕看着碎片，也不躲，反勾起嘴角，抬手攥住碎片，听着血“滴答”落下。

　　兰欲迟感觉手心突然传来刺痛，看着白皙的手掌凭空出现一道伤痕，血正顺着掌纹下流。她惊愕看着手，又看了看兰欲燕握着碎片不断溢出黑气的手。

　　“你…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在这具身体里呆久了吗？是她已经开始抢夺这副身体了吗？我竟然不能杀她？如果，她受伤我就会受伤的话…

　　兰欲迟的黑眸眨了眨，将扇子靠近手腕。风刃砸在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出现。睫毛颤了颤，将另一只手的手腕靠在伤口上，试图缓解疼痛。

　　“兰欲迟，你这是…想把身体送给我啊？我还真以为你开窍了呢。现在看看，真是傻得可怜。你不心疼自己吗？封印的时候也不给自己留条活路。”

　　兰欲迟没有急着回怼，只是看着兰欲燕光洁的手腕，呼吸一时间都停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手腕上没有伤？难道不是我受伤她就会受伤吗？我错了？从哪里开始我的思路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