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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十一,恐山之行(2)(婪乡?2020) ...

  •   断七,“残肢”的骑士

      “牺牲我吧!”

      大脑下意识循着声音的来源,看上那个刚刚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但,他的嘴,却是一直紧闭着,准确的来说,他依然还在昏迷。

      而此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的方向。“我靠,不会吧。”我再次在大脑里检索刚刚听到的那句话。是啊,如果现在仔细听,那确实很像我的声音。

      但我依然无法接受,我的大脑并没有下达说出这句话的指令,这个指令到底是谁下的?总不能是嘴自己发出的声音吧?我疯狂的责问着自己的意识。

      处身事外的刘余歌却对这句话感到满意,毕竟这人不是自己,他的大无畏可以让自己获得爽快感,实在是不错的慰藉材料。

      他饶有兴致的催促着小男孩做出更加无私的奉献。身边的孩子们都傻眼了,他们除了互相干瞪眼之外,没一个人敢开口,环境又恢复了,宁静。

      是啊,谁能想象那个平常人缘还不错的,偶尔憨状可掬的家伙,此时会做出如此违和的“光荣的实践”。但他们终归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的行为符合“价值观”,就是正确的吧...

      随后,其他孩子们向这个小男孩靠拢。我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地颤抖的声音,希望说些挽回的话。可脑中却紧张的一片空白,许久都蹦不出几个有意义的字句。

      而此时,我听到房间里传来巨响,随后视线暗默。在恢复视线时,眼前是一张遥长的桌子,上面来摆满了蜡烛和餐具。其他人围坐在桌前,深情自若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我爬起身来,大家回来欢庆起来。示意我先动刀,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指像是要跟大脑离婚,愚笨的相互撞击着,很努力的才拿稳了餐具。

      颤抖着切记眼前的食物,四周的人在确认之后才开始晚宴。餐碟里没有多少东西,只有一块零散拼凑的碎肉,被压成了饼状。

      即使我已经许久没有食肉,还是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可以慢慢享受许久未尝的食物。身旁的人看到我的行为,大多都停下了混乱刀叉,而是也缓缓地品尝起来。

      环境里安静的要命,只有刀叉来回割动餐碟的声音。而且速度相近,连韵律都相搀。我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眼下的重点应该是吃掉眼前的美食。

      大概是有些急促,我一下子干咳起来。头自觉的摆上桌下,手在桌面寻找着水杯。笨重的手终于摸到一个玻璃杯,我举起它就往嘴里吞咽。

      那种液体的味道很奇怪,充满了某种熟悉的腥味。但昏暗的灯光让我无法看清里面的液体,只能大致猜测是某种深色液体。

      喝下后,视线清晰了许多。随后我看到了...我的左侧腰下部分...空无一物。我慌乱地摆动下肢,却无半点感觉,我的左腿...消失了。

      不知为何?有一种感觉,封闭了双唇,我的脑中无法构造出,因此事所发泄我激烈的情绪,只是寂静无声。如空无一日的下肢一样,我的情绪,也消失了。

      我抬起头,发现大家都注意着我的方向,似乎在期待着我发生什么反应。“他们只能不如愿了。”我只是匆忙的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件事。

      他们看到我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随后又只能摆弄起刀叉,低头继续晚宴。我重新一点点切割盘中的肉,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是打碎的模样了。

      我逐渐无法忍受,动作也逐渐大幅度起来,宛如饕餮在享受美食一般。我大幅地挥着手臂,狠狠地刺向盘中无辜的肉团。终于,我疯了似的,用刀刺穿了肉和其以下的碟子。

      碟子“四散而逃”,碎片划伤了我的面颊,我的表情却僵硬的很。血从上面缓缓滴下,伴着一种更加接近于水的液体流下——是我的眼泪。

      是啊,至少他们没有杀了我,我...还是幸运的吧...牺牲自己,拯救别人...听着多伟大,多美好啊,是啊...一群疯子!

      除此以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但它来自于刘余歌,如果只用了一个小男孩的左腿,怎么可能能凑出这么多肉?估计还掺了别的东西。

      断八,“死去”的家伙

      晚宴并没有因为我的发疯而停止,它只是存在而继续着。人们没再像一开始那样的反应,只是低头想用着自己的食物。

      我心不在焉的吃完了一切,刀子故作玩味地挑动着碟裂的碎片。随着刀叉声越来越单薄,大多数人都完成了晚宴,我又闻到那个怪异的味道。

      再醒来时,眼前花白一片。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房间,巨大的镜子。我似乎又回到这里,你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有离开过。

      几个孩子正围着墙角,他们心不在焉的讨论着什么?我凑过去才知道,他们不愿排掉这宝贵的水分。(是啊,但人类24小时不排尿啊,就会有健康问题)

      “父亲”在医生游戏中提到过,不排很有可能引发强烈的后遗症。呼吁大家都要听从安排,每人准时准点,按规划进行,久而久之,已经形成了某种内部生物钟。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了。那些液体被排在了一个空的玻璃罐中,大概是后面才被放进来的,我起初并没有见过他们。我想了想可能的状况,也只能照做。

      随后的时间冗长而无聊,大家瘫坐在各自的墙角,几目对视,一切又归于宁静。不知是谁打开了话茬子,竟然有人提出要计划离开这儿。

      在这之前,从没有人会这样想,更没有人敢这样想。毕竟这的好与外面的不确定性,共同造就了两难的困境。即使有想法,估计也只能迁就着归顺。

      不知是否是那些食物的原因,我感觉有力量了许多。我向人们提议,寻寻这里有没有别的出入口?或许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先前那些桌子估计是从别的地方进来的。

      实际上,这个猜想并不完善,而且每个人的感官都有异样。但如今的他们,却格外听我的指挥。究其原因,我自己也是门清。

      不懂我动手,大家就围着墙开始寻找起来。我的确也觉得坐着不大好意思,就近抚着一封墙开始寻找。手指在上面上下游走,这里的墙面光洁得让人难以想象它的材质。

      时间摸索流逝,留给我们的却只有一无所获。墙面上没有任何可能的突破口,除了...那面巨大的“镜子”。我打算贴着镜子观察着四周。

      可是刚贴上,宁可清晰的脸庞,就把我吓得往后狠狠的摔了一跤。我这才想起,我们此行一直都被注意着。如此我放谨慎了许多,假装沿着镜面坐下。

      粘着他的边缘观察,如此大的观察窗小保证镜面效果,不可能在中间开洞,只有可能是整体移动。但我来回寻找也见不到半点,一切似乎陷入了僵局。

      我的心情竟然急躁了起来,此时有人往地板上同一处多踏了几脚。怪异的行动立马引起了我的强势围观。果然,地面有一处有回声,说明下方有可能是空的。

      是啊,除了墙面,他们也可以从上下进入。我上去沿着去试空床的位置,在反复测试后得到了大概的轮廓。呈现某种不规则的圆形。

      但周围的地块并没有任何的痕迹,能打开的方法,或许只有整块移动。但这样的开关估计也只能在外面了,我失望的躺在地上,一切又回到了困局。

      视线在天花板上无助的翻动,最终停在了,由铁栏杆封锁的...通风管道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叫来身边的人,踏着他们所叠成的人梯。一点点的接近那个通风管道,但踩到一半,尚未适应单脚的我失去平衡,从空中摔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故作疼痛地捂住身子,像是摔伤了一般。身旁的人见我的模样,也轰然坍塌下来,回到了各自的墙角。只有其中的几个“顽固分子”上前询问,在耳旁说了些什么,又回到了墙角。

      而在玻璃外,一支按钮上的手,缓缓收回。回头对身旁的人说:“放心吧,我看那群小鬼逃不出去。”身旁的人靠上看看里面的模样,也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散去。

      据说动物们都有冬眠的习惯,那么睡觉说不定能减少消耗。即使灯光炫得人难以安眠,我还是竭力的在地上尝试着,只求能节省些能耗。

      别人说,注意不到的时间是流速最快的。果然是这样,随着电流的声音再次爆鸣。环境进入了黑暗,“黑夜”到来了。我倚着玻璃向外看,没有明显的黑影。

      我回到台中,计划如期实施。人梯比早上结实得多,我得以拽着通风管道的铁栅栏。我松开脚下的人,让全身的重力压在上面,然而不济于事。

      果然一个小男孩对于钢铁的固定能力来说,还是有些捉襟见肘了。我的视线向下扫去,好像有办法了,我招呼人抱着我,让他有松脚,如此叠加,重力也逐渐挑战固定的极限。

      但他不仅挑战着钢铁的极限,也挑战着我的极限。我开始意识到,比起钢筋先崩溃的,应该是我的手臂。我让他们上下减了几个人。

      转换了攀停的姿势,用手拐着,受力与接触面都更加丰富了。现在就要看究竟是谁的韧性高。人数重新慢慢添加,压力越发暴涨。

      我的手也不再只是绷紧,而是颤抖了起来,很明显的抖动,伴着整个铁栏杆,发出金属的回响。我感觉我的手臂快要脱力松开了,但回勾的方式让他无法松开,除非...断裂。

      手臂的知觉正在一点点变得奢侈,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将头向上延伸,用牙狠狠地咬住了栏杆,期望能减轻一部分力量。

      伴随而来的是倾注而下的汗水,已越发恐怖的痉挛。终于,在撕裂之前,断裂先到来了。巨大的撕扯声响起,伴随着脱落的,还有上方的墙皮,其中的一大块被撕裂下来。

      我们这团人落在了下方的另一团人身上,人梯减缓了许多冲击力。我身为顶端,自然受到的波及最小,但脱力也最严重。

      断九,“盲目”的开拓者

      我像一个石块一样,从人山中滚落。

      此时的血液才缓缓充入手臂,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血液像是冲出了血管一般,他们堆积在手与手臂之间,堆积在裂开的肌肉之间。

      我的手也像雕塑一般,失去了行动能力,紧紧地扣住通风口的栅栏,无法动弹与他融为一体。我向身旁呼喊,让他们帮我将其取出。

      他们只要轻微的碰到了手臂,就会传来无端的麻痹与疼痛。他们则尽力的掰开我痉挛的手臂,它像是一摊烂肉,在铁栏杆里来回碰撞着。

      随后脱力的瘫成一团,终于在人们的帮助下,在铁栏杆里滑出。我的双腿,单腿!相比之下要好些,但因为手臂脱力,我竟然连自己起立都无法做到。

      在求援后,他们搀扶着我起身。我颤巍巍的一脚,一脚跳上人梯。每次的落脚都更加艰难,更加“伤人”。没有了手,本就困难的攀爬,更是雪上加霜。

      如期望一般的,我再次从人梯上滚落。我逐渐明白,我开始招呼别人,让他们先上。有手有脚的人,果然比我健活许多。

      但他们却为谁做先锋?起了争执。先锋既代表着危险,也代表着机遇,对于这个双面体,选择是需要精细考虑的。那么,在自荐下,最先伤人的那个家伙站了出来。

      他将作为先锋,成为最先的遇难者,或是唯一的逃脱者,当然最好是囚笼的开拓者。在人梯上,他或许想起了自己的行为,步伐相比前面的人坚定许多。

      三两下,他就进入了通风管中,留下管口的空白。大家都屏息凝神的注视着那个方向,期待着些什么。随着金属碰撞声逐渐远去,至少证明管道没有问题。

      人梯逐渐散开,大家回到各自的角落,但依然不约而同注视着通风管口。等待着...天神下凡,解救苍生。为自由鸟们,引出可怕的白色囚笼。

      等待时间最煎熬了,在意结果人更是。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可以被拆开来感受。大家像是温水中的青蛙,仿佛做主一回就要原地升天,都紧紧地盯着道口,却又除了等待,再无他事可为。

      直到金属的碰撞声再次传来,大家像是经历了数次训练一般,娴熟配合好云梯。等待着,他的降临。他从管道中翻下,用手支着管口,头扭向一旁,偷偷的咳了几下。

      我因为受伤,是唯一不需要搭人梯的人,这也让我拥有了唯一的客观旁观权利。

      随后,他扬了扬嗓子,激昂的喊:“我看过了,那里可以出去,没有任何危险!我们出发吧!抬上那个断腿的大佛。我们走,不要遗漏任何一个人。”

      看着他装腔作调的模样,我不习惯,也受不了。或许他很尽情的融入了拯救者的形象,但我也只觉得恶心。

      先是来了两个人,架着我,将我缓缓地送上通风管道,刀人在上面拽着我,我得意爬到上面。那一刻,我的确有了实际的感激,但在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那一刻消散。

      性格是最难以表演的东西,而情绪正是他恰当的外扬的载体。

      在他的帮助下,我顶着通风管道休憩下来。他拉着我向内爬了去,堵着人家路也确实不好。在通风管道靠内的地方,有一个较大的空区,是换气机器所在地方。

      我们在那里等待着其他人爬进此处,我的身心也容易得意休息下来。鼻子却没礼貌的闻了一下,果然,空气中有那股熟悉的味道。

      我把头扭向他,却发现,在机器指示灯微弱的灯光下,无法看到他的鼻子。在他的口鼻之上遮盖着什么东西?是我太奢求了,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诚实?

      我接受了我的命运,闭上了双眼。我听见后面拥来的人发出越来越多的咳嗽声,他们在空间里回荡,恰如一句句责问,砸在我的心上。

      晚些时候,我嗅到空气中的浓度减弱了些,我睁开双眼,那人已经离开了。我尝试抖了抖双手,除了剧烈的酸痛,他们竟然有了一些活动能力。

      我用我的这两只可怜的员工,借着残缺的他们,缓慢挪动起来。刚爬出休憩处,就撞在人堆之中,有了心理准备,我已经见怪不怪。

      我不愿再“背负”他们的命运。

      便顺着大概的方向向“前”爬,寻找所谓的出口。管道虽然的确狭窄,但好在我的身形相比之下还是略胜一筹。在无尽的黑暗中,我只能依靠墙壁来确定自己的方向。

      其实更加致命的,是不确定出现的转角,如果没有及时侦测到,那就会错过。而如今我的手,这般的灵活度无疑是

      火上浇油。

      我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但时间的确有些离谱了,我估计自己可能走错了道路。但如今没有办法,原路返回更加抽象,我只能继续沿着大概的方向赶爬行。

      断十,“冷血”的流氓

      在无数个晕头转向后,我寻到了一点微光。我似乎一下有了许多力量,一下快速的压上去。可眼前的,却是另一个管口。

      我失望的扭头打算离开,这一刻,熟悉的爆鸣声传来,管口外的白光射进管道里。但我估计有暴露的可能,还是放弃了上前查看的想法。

      “啊——”

      一声尖叫,穿过铁栏,直通大脑。我果然还是无法忍受,决定你侦查的借口,确认它的来源。我趴在通风管口上向里张望。

      而此时赠给我的,是可怕的人间炼狱。我永远也不要理解,我如今眼前看到了一切。

      这里的房间与我们的没有太大区别。但其中的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他们正以难以想象的方式在地上移动着,而他们的身体,都缺少了某些部分...

      断腿的,断手的,甚至有下半身消失的。他们以人们难以理解的方式在地上挪动着。朋如不可名状的人体肢体堆叠怪生的怪物。

      而在伤口处,总有一些白色的点块来回移动,是蛆吧?我感到一阵恶心,伸手摸向我的伤口,幸好,那里只有纱布的质感。

      而其中一人,他的下半身被撕裂开来,几乎是拖着肠子在地上爬动。气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得微弱,最终趴在地上不再移动。

      我似乎看到了我的未来,敢再看下去,直到我的余光停下来一处。在这里的角落,坐着一个女孩,她散乱着头发,看不清她失去的器官...是,右手吗?

      此时,那个女孩抬起了头,双眼向着这个方向透望。

      我看清了她的模样,就是她——您。我尚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已同命相连与她自居。兴许她的存在,让我第一次享受救人的快感,我当然愿意不留余力的记住她。

      但她似乎也发现了我,眼神中有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下不能“全身而退”了。如今,一个道德的问题话摆在我的面前,是否需要救她?

      如果她并没有注意到我,我还尚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如今的情况,她每多看一秒,都是在拷问着我的灵魂。拷问着我刚刚寻得的“意义”。

      我从未如此犹豫,我决定观察作为上策。用头抵着通风管道,一侧望去。随后我看到了绝望的“霜”,观察窗是镜啊,怎么依靠我这个“局外人”来确定他的轮岗情况?

      我彻底犯了难,如果真的打算救,我就必须抛弃全身而退的所有可能,做好连累或者做出牺牲的准备。这是一条一走就没有退路的独木桥。

      不负责任的英雄与强加他人的流氓有什么区别?

      我仔细的责问着自己,当然得不到任何回应。要是多一个自己就好了,就让那个声音来替我解决这个该死的问题。这样我也不用付答错的责任,又可以“事不关己”了。

      我又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离开。但给自己找个借口,我使出极大的力气狠狠摇晃铁栏杆,做出努力的模样。随后看向她的脸庞,期待着她失望的眼神。

      可从那里看到的,却是晶莹剔透的、坚定而期待的目光,虔诚得如见到了自己的神明一般。

      我果然...不是擅长冷血的人。

      我张开口,没发出声音,重复了两遍口型。“我一定会再救你,等着我。”随后,我斩钉截铁的扭头,以免自己再有些留念。至于这究竟是不是一条空头支票?估计也只有我自己能解答了。

      “这就是流氓的所为吧,许下承诺,却不知道是否能应答。这不就是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吗?我和那些给自己施以罪恶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脑中的声音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搅乱我每一根思绪。

      断十一,崭新的“生命”

      通风网络远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复杂,设计者简直应该用癫狂来形容。错综复杂的交错,四通八达的道口。

      在没有光照、没有方向、行动困难的情况下,如同地狱中的无尽饿鬼。永远饥饿,却永远不能进食。陷入永远永远、虚无缥缈的寻找之中。

      “轰隆隆——”

      是雷声,我一下惊喜起来。先前没有除了机器以外的声音,如今却可以听到明显来自室外的声音,证明我也许终于接近外面了。

      我满怀感激的以耳为“眼”,一路向着声音的来源寻去。声音,在金属间回转、碰撞、来回。而且越靠近声源,声音越大,所产生的余颤也越大,让混乱变本加厉。

      本就刺耳的雷声,如今却要贴着耳朵寻找,这一切都在折磨着我每一根神经。我的情绪终于有些失控,右手狠狠捶向一旁的金属。

      震颤的响声回荡在整个管道。

      我忽然想到了——问题的“解”。据说外面的人们,根据蝙蝠的回声定位,制作了声呐。而回收的声音是有所损失的。

      证明声音在碰撞传播时,会混乱模糊,即使声音变“厚”。那么如果我听到的声音越单薄清晰,即“薄”,那是否就证明他通往这里的管道越直越少呢?

      借着这个理论,我有意识的寻找相对清晰的声音。果然是有些区别的,在混乱中,的确有一个方向的声音要相对清晰些。

      茅塞顿开的精神从更高层给予身体力量,我尽力反着那个方向爬去。清晰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再要过一个转角。

      “轰隆隆——”

      电光映在我的笑脸上,我放肆的大笑起来。竭力的爬向了这个位于外墙的管口,这里的铁栅栏比那里的“好”许多。在多年的雨泽冲刷下,早已经锈迹斑斑。

      我只是稍稍用力,他们就应声从原处脱落下来。但好在此刻,我犹豫了一下,如果把它们都拆掉。那剩余截尖锐的部分,估计会在我离开时划伤我。

      唯一的解法,就是把它的框也同时拆掉。但,这又反过来要求铁栏杆必须坚固,否则无法带动整个框脱落。如此,便形成了死亡闭环。

      或许我需要一些尖锐的东西,我重新翻找口袋,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些可能的物品。如此的目的,最终将我导向了——那张照片。

      反复犹豫了许久,我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我紧紧地握着它抵在栅栏与墙面的连接处,我既需要用力才能打断他们,又怕用力会损伤照片。

      我的手因为过度紧张颤抖的更厉害了。照片比我想象的要更“锋利”,他轻易地滑进了两者之间,在雨泽的帮助下,得以有效地划开两者的连接。

      随后,我将手架在上方,向外用力一顶。整个铁栅栏随着框脱落。飞速向下,我要是此时才意识到一个绝望的可能:这儿可能不是一层。

      果然,当头探出管口,迎接我的是数米的高空。雨水义无反顾地向大地冲击着,打湿了我的头发,浇灭了我的希望。我的瞳孔夜逐渐弃疗,宛若空洞。

      但此刻,退后,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背叛?我选择了向外尽可能的伸出我的头颅,企图窥探在外墙可能存在的支撑点。幸免,大楼是统一建造的,在这下方还有数个一样的通风口。

      你个方案在我脑中施演,我可以踩着这些通风口,一点一点向下。他很快就迎来了一个致命难题:在整个通风口之间的间隔呢?

      通风网络只存在于每层的顶部,最保守也有两米。但此刻的我,只能“恋战”。我一点一点的将身体探出,此刻我才精细的体验到,原来自己少了一根腿。

      这里的楼层也许并不高,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万丈深渊。加之雨水的干扰,任何微小的失误可能都会导致命丧黄泉。

      我的身体完全暴露在雨中,雨水清触着我的身体流下,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把我向着地面拽去。我只能用更多的力气扒住通风管口。

      我尝试用手指抠进墙壁之中,但也无济于事。该死的家伙们,甚至贴了瓷砖。但好在瓷砖有许多突出,如此仅有的歇脚处。

      我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扒着向下。第二个、第三个...一切都在我心情静下来之后迎刃而解,似乎直接顺利起来了,我动作的幅度也加大了些。

      直到第四个,通风口的铁锈刺伤了我的手。我痛得一下嘶吼一声,手顺势松开,此时我的半身重力压在一根栏杆上,

      “是啊,他们已经锈迹斑斑,稍微用力就会掉下来。”

      栏杆在瞬间断裂,全身失去平衡。我尽力将重心向前压,企图扒住管口。在我的前景下,身体奇迹般的像管口靠拢。随后,我的身体随后脚下的瓷砖脱落...

      最终,手也没有挂住管口。奇迹并没有发生,迎接我的只有深邃的黑暗、和耳傍的风雨。我的表情放松起来,似乎对这个结局非常满意,手也彻底甩开。

      “老天爷啊!救救我。”

      “轰隆隆——”

      我双眼自然闭上,颧肌努力提起,期望自己可以笑着离开...身体拍在了一滩烂泥上,眼睛缓缓睁开,雨水毫无遮拦的浸入其中。

      我将头扭到一侧,雨水从一旁流出。口鼻粗暴的呼吸着。我活了?没有死。我向我的三肢充入血液,他们竟可以活动。

      恍然间,我感到一切的感官都变得崭新,宛若...死而复生。

      或许遗漏了什么?我大脑努力回忆着刚刚落下时的一切。“我”似乎喊叫了什么,但那不是我。是一个不来自于“我”的意识。

      它似乎来自于“灵魂”的更深处,亦或是别处。

      断十二,更深的“黑暗”

      我用手攀着身边的烂泥,努力的坐起...但无论我如何用力,身体都像是粘在了里面一般。或许,这不是烂泥,这是沼泽。

      据说落入沼泽动的越多,只会死的越快。于是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或许是刚刚重获新生,心境平复了许多。

      我开始回忆之前无意看到的内容,沼泽虽然被称为无法逃脱的死亡之水。但实际上,也有逃脱方法,只要我能加大自己的接触面积就可。

      嘶...趁着上半身还没陷入,我将上身衣物脱下,将其平铺在表面。然后压着向边缘顶,似乎的确有些效果,及时速度缓慢,但感觉得到身体在一点一点的离开。

      幸巧我摔落的地方离沿岸不远,身体扒住了硬土,终于成功脱困。一条腿此时无疑减少了我的负担,雨泽洗刷着我的身心,此时的响声又如同精美的乐章。

      在享受了片刻,我再次起身,打算确认自己的位置。他先用手指作为暂时支撑,让身体得以蹲下,随后再缓缓站起,如此便获得了直立。

      这里大致位于园区的后方,我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到背面远高的山顶。沿着墙壁,我寻着离开这儿的出路。脚下的泥找踢踏作响,空中的月儿鬼魅的笑着。

      我终于离开了这里,随后我就看到了——“热闹的景象”。

      在园区的操场上,大量的孩子们活动着。我很熟悉那个音乐...早间活动的音乐。而在他们上方,高悬着一个巨大的灯球...原来我曾一度以为它是太阳。

      我终于逐渐理解所谓的颠倒时间,所谓的无法靠双眼获取,无法记录的时间,究竟扭曲成了何副模样。

      我用手狠狠地刺了一下大腿,享受指甲嵌入皮肉中的感觉,力图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悄声地爬到更为靠近的草丛中,微侧着头进一步观察。

      此时我才发觉,那些孩子们行动十分僵硬。他们,都缺少了些什么...就像那间房间里的一样,到处充斥着失去运动器官的孩子。

      但他们却在指挥下艰难的运动着,为数不多的解决方法,是那些怪异的藤条树枝。他们似乎被以粗暴的方式,深深的嵌入了孩子们的身体中。以此成为,那些器官的替代品。

      但这些“伪肢”当然无法媲美原肢,都不过是绝望中的解药。但即使这样,“父亲”们你就在一旁催促着他们活动。那些活动根本毫无意义,

      它不是劳动,不是运动,只是一种纯粹的虐待。

      此时我的后背被人拍下,我恐惧的把双眼扳回。沿着在月光下玉白的手,我看到它的主人——空无一物。

      您...没想到还给我“留了一手”,我轻轻地拾起它,他的断口整齐,可以看到,里面的皮肉和骨头。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人体组织,还是在这种情况。

      抑制不住的恶心冲上头脑,我意识到自己要发生什么。但那是我苦心求来的食物,我不可能容忍它的离去,我慌忙的向嘴里塞入些东西,希望平息大脑的“无妄之举”。

      终于在塞入了什么之后,大脑恢复了安宁,我仰了仰头,又让视线回到手上。却发现手中再无他物,我缓慢的意识此时开始流动,视线缓缓往下。

      嘴中吐出的四根手指,你脑中刺脑的木香,告诉我自己刚刚干了多么愚笨的事。恶心感再次涌上头脑,我狠狠地扳住身旁的灌木,希望从上面揪下些什么。

      其实我的肩膀再次被拍下,我忍无可忍把头扳回,迎接我的...却是一肢,真正来自于人的手——是“父亲”。

      我被狠狠的甩到了操场上,“别光坐着,滚去跟他们一起活动!”身旁的嘶吼如今格外刺耳。

      “父亲”们一改往日的温柔,宛如地下的狼狗,每句话都要带着搏命的嘶吼,闹中有无尽、无法平息的怒火。

      脑在瞬间的强光下,变得头昏脑胀,再也无法判断方向和运动。双手此时也变得软弱无力起来,好似一团无助的烂肉正拍打着地面。

      一旁的“父亲”狠狠的把我拽起,把我踹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叫我必须“走”回来,否则要剥夺我进食的权利。

      我别无他择地扒着灌木,缓缓的起身。身旁的老树,此时也折下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树枝,仿佛身旁的一切都催促着我。

      我再也没有选择,用手抓写树枝。以瞬间的力量,刺入了左侧空乏的烂肉之中。他回赠给我是更复杂的搅动声。随之剧烈的疼痛灌向大脑。

      在那可怜的家伙,早已承受了太多痛苦。无论是心灵还是□□,都折磨着他。他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再也无法感知到,或者说无法清晰的感知到“痛”了。

      我做不出什么表情,脸紧绷着,非笑也非哭。盯着这根并不牢固的“附枝”,一瘸一拐地走出灌木,“父亲”看到我蹩脚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知是我来的较晚,还是“父亲”们良心发现。我刚刚参与到活动中,就被招呼到了“早餐”前,又回想到了刚刚的月儿,在那个“太阳”的照耀下,它早已变得模糊。

      面对眼前热气腾腾的食物,我却提不起半点食欲。一种东西在内心深处勾索着我,不是饥饿,不是痛苦,是一种欲望——一种“定下契约”的欲望。

      断十二,“流氓”先生的救援

      我慌乱的啃下眼前这些,相对符合人类的食物。一般在早餐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我冲乱的啃食完,他们就爬起身,遵从刚刚的“欲望”。

      “父亲”们大致也在享用“早餐”,或者说午夜宵食。看守者少了许多,再说了,谁又会在意一个“实验品”呢?

      曾经1度被我当做是累赘的断腿,如今却成为无法复刻的完美掩护衣。他把我真正的内心,包裹在了一张脆弱的外皮之下,让一切得以隐藏,隐藏在一个脆弱的孩子之中。

      但小男孩没有注意到的是,看到他的看守者。虽然没有抓捕他,但都记下了他的样貌。而在数据库,一个大型的实验室逃逸案,正在侦测中。

      有了这根“通行证”,我竟然一路绿灯的到达楼下。我一拐一只来到一个铁房子升降物前,在我还在考虑是否过于张扬的时,那个装置向下运行。

      我大致猜测出他是用于上下楼的,或许我在某本科技相关的书上读到过他的名称。但如今并想不起来,下来的人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存在,我藏入了一旁的楼梯中。

      随着清脆的“叮”一声,几声急促的拖沓声从耳旁经过。一切变得刻不容缓,我与他只有前后脚的距离,冲进了那个升降物之中。

      或许是熟练度增高了,我和这根怪异的树枝竟然磨合了许多。虽然还不至于跑步,但却可以基本移动了。它相比起起脚,还是更加静音的设计。

      在那个铁房子里,一侧的墙壁上有许多亮着不同数字的按钮。我读到过他们...阿拉伯数字,一种广泛用于近现代科技产品的,表达数量的字符。

      我努力思索着通风管的数量,“向下落的时间格外漫长”我借此大概记住了通风管的数量,1.2.3....6。大概是,这个字符,我努力的踮起脚按动了他。

      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响起,金属链条来回拉扯的声音清晰可辨。在铁屋子门的上方,有一块掏空的小方格。每经过一个楼层,都可以看到下方亮着数字的灯。“估计是用来表达楼层的。”

      随着明亮的“6”显现,门缓缓扯开。我探头谨慎地向外望了望,在确认安全之后扭动的身子向外行走。

      迎接我的是长廊,明明可以看到尽头,却因昏暗的灯光塑造得冗长无比。我一点点的在长廊里移动,寻找着那个希望中的房间。

      这里的标识牌,都写着冗长而扭曲的字符,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像是扭曲的蠕虫。我开始意识到他们不属于我们常见的文字,在闹中努力检索着他的名字——英文。

      一种近现代前端科技常用的文字,在这里,如同某种加密。像我这种毫无经验的人,根本无法辨别他们的意思,如同一个没有语言的原始人。

      好在,标识牌的下方,有一个粗略的简图,可以通过它来大概猜测该室的作用。但如今,这数个相似的标示牌上寻找,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我庆幸自己记住了楼层,否则那更是难以想象的工作量。而且如今毕竟是夜间,灯光十分有限,每个标识都呈人形,他们只有部分甚至乎微的区别。

      我此刻竟然“庆幸”起我需要搜寻的是伤口较大的实验室。

      终于,我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文样,一个小人,左侧的腿部是一根违和的细枝。就是这了,或许是搜寻太久,我毫无戒备的下意识伸手了扭动了门把手。

      金属转动的声音响彻脑海,但随着大门紧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长期氧化后,黄白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后方是咖啡机和一些电源。

      我谨慎的转头把门关上,走到房间的正中,我看到那个...让我熟悉而期许的画面,巨大的玻璃,亮着灯的白墙,扭动着残疾的孩子,就是这儿。

      但里面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我诺久才反应过来:里面看,这是一幅镜子。我注意到,在外方可以看到,玻璃墙的右侧,有一条向内延伸的走廊。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向上的翻盖活板门。翻动它后,下方的梯子和黑暗得以裸露,我尽可能的用手发力,爬到底部,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空泛的区域。

      它并不大,符合我曾探测过的空洞范围,大致是统一设计图构建的。我顺着梯子向上爬。撞在了一缝墙上,但与我所期想的疼痛不同,那是一种软绵绵的质地,类似于某种人类造物。

      我早已无心细究它的材料,在确定方式之后,我回到大玻璃窗前的仪表台。希望找到打开“地板”的方式,但这里的一切更加复杂,标识也都是那个晦涩难懂的英文。

      这无疑令我痛苦不已,我也知道,留给我的时间并不足够。但我只有一个办法——穷举法。即通过大量的尝试测出可能的答案。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方法的时候,总觉得如此愚蠢,但如今却成了,救命唯一的“稻草”。我一点点穷举着仪表台上各种的开关。

      但逐渐我意识到,这里面有许多,用于控制变量的利器,如各种气体一类。但他们的排放和传播需要时间,如此,我的尝试,很有可能会先让房间里充满各种各样有毒的气体。

      他们的命运再次交付到我这个“愚笨的流氓”手中。

      这也意味着“愚笨的”穷举法,将不再适用。我只能开始尝试其他的方法,我起初的方法是尝试理解那些文字,我抄写他们几个特殊的字符。

      比如灯的开关,我寻找与他有相同字符的开关尝试...却发现毫不相干。这种愚蠢的文字,字符间的堆叠根本毫无逻辑,像是某人的乐趣所为。

      我想到了另一种辨别方式,仪表盘上的开关有明显的分化,有按钮,拉杆,以及更大的推杆。这意味着,他们的打开方式很有可能跟他们驱动的电力需要相关。

      那移动地板如此巨大的动作,估计需要较大的电力,那我只需要测试,偏大的就可以了。

      随着我用尽全力推上一根撕重的推杆,身旁的巨大的机械轰鸣声,我知道,我成功了。实验室里的地板映着巨响移动。“熟悉的声音,我在哪里听过?”

      在旗下某个方向偏差后,那个楼梯口裸露了出来。但里面的孩子都太累了,此时我才发现,里面的大部分都躺在地上,我想起一个可怕的可能:

      躺在地上,除了睡着和昏倒,还有一种冰冷的可能。

      我不愿相信这一切,慌乱的跑上前去。我从未如此迅速地爬下,爬上楼梯,那根残肢似乎不存在了,我要过一众他的东倒西歪的孩子。

      “您”也闭着双眼,她依旧如见到时我的模样,微一仰着头,靠在墙上。右手傍掺着,被鲜血浸黑的纱布。婉约一朵“灿烂盛开”的百合花。

      我颤抖着的手伸向她的脸,清嫩的皮肤上...冰冷的像是石头,我抱着最后的希望,伸手探向她的鼻息。没有风吹,没有草动,只有平静的空气。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我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喊起来,“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相信!你快活过来啊,快睁开眼睛啊,我来救你了喂,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

      快一点啊!这么多痛苦都过来了,为什么?快睁开眼睛!我...真的不能再绝望了。求你了,老天爷啊,救救我,让这个可怜的家伙活过来吧...”

      我...呜咽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您”的衣服被我的泪水浸湿,我还想说什么,抽泣的声音却了挡住了我的嘴,我像一个废物一样,在地上痛苦的哭泣,抱着那个早已冰冷的尸体。

      “对不起啊,要是我早一点来就好了,要是我当时直接下来就好了,要是我死了就好了,要是我...”

      我分不清自己悲从何来,是失去同命相连人的痛苦,还是辜负了他人的期望。如今有的,只有痛苦与离怅的发泄。

      我从口袋中翻出那个怪异的项链,把它虔诚地攥在手中。“我求你了,老天爷,再显一次灵吧。我愿意,以我的生命作为筹码。

      我再也不想要,让别人失望了。”

      断十三,“冰冷”的真相

      刘余歌伸手轻抚面部,刮下厚积的泪水。“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再啊?真不拿我当外人啊。”我(刘余歌)想,我终于知道,那段破碎的记忆,的源头了...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奇怪的片段,他的时间跨度明明很长,却因为长期的重复一个动作,所以并没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把它当做一个不明所以的梦。

      在那段记忆中,有一个黑暗的房间。每天会有一个人,把一些食物送到我的面前,黑暗让我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那个人的样貌。

      而我每天的行为,就是吃下食物,然后无所事事。又是每天重复同一个动作,大脑逐渐把他们归类为了大量的无意义“相似图片”,如果放在文件里,是需要删除的部分。

      但或许现在,他们有根源了。

      我走到园区边围的墙上,果然有一个用玻璃柜保护的地方。我揭开上面爬满了爬山虎,里面护着一张报纸。

      报纸的出版社是国家的权威机关,而在平时,用于政策宣布的部分,用整个头版刊登了一则重大新闻:潘明衣先生打入深山,侦破他国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基地。

      在里面的小字里,有许多各处的照片。其中就包括,那个巨大的白色房间,那个灯光昏暗的长廊,那个粗糙在当时却先进的电梯。

      “您怎么了?先生?您站在车外许久了,现在又走到树林里来了,我实在是担心您的安全,抱歉打扰您了。”

      我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原来是那个销售员。“没什么,我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您在看这个报纸吗?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这在当时可是举国大事呢。听说这个潘明衣先生,可厉害了。当时就是侦破这个巨大案件,举国欢腾。

      好像一下子成了热门人物,后来各地爆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能得以公之于众,无论是公之于众的那个英雄本人,这是媒体,都喜欢管自己叫“潘明衣”。

      以至于后来,‘不必感谢我,请叫我潘明衣,都成了一句口号。’不过他本人在这件事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媒体再也没有他的声音。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家当时都说,可能是因为太厉害了,被收编了。毕竟那个地方,后来直接成了对该国索赔和许多历史承认的证据,很多后来的一手资料都是在这里得到的。”

      “你确定后面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没有了吧?”“诶,你看这里,我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还有别的新闻。潘明衣收留一名实验室里的女童,根据女童自己的口述,起名叫潘晚拧。

      我还以为他全部孩子都送到当时社会上的孤儿院了呢,没想到竟然收了一个做女儿。真少见啊,难道没有家庭吗?”

      “潘...晚,拧?”脑中的一切慌乱的震动起来,“...那我会尽力记住你的脸的,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晚拧,先前有个人喜欢叫我‘柠’,如果我们熟了,大可以这样...”

      原来,是你啊。

      “哦哦哦,原来这里还有,我看看‘潘明衣先生在后续采访中提到,之所以会选择收留这个女孩,是因为他是当之无愧的功臣。

      自己能够救出,甚至是知道这个可怕地狱的存在,都依托于这个可怜的小女孩。

      据说,他当时结束了一项长期工作,来到深山疗养,某一天清晨,不知为何,他起了格外早。站在阳台上遥望远方,突然看到远方的山林里,竟然着火了,冒出浓浓的黑烟。

      他当时的官职并不大,于是托朋友联系到了这里的火警。起初,当地警方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山火,抛下一句财库空伐就散了。

      刚好在,正义感爆棚的潘明衣反复劝说,终于组织一定的人力入山灭火。可是一入不得了,发现竟然有一条不在道路规划内的马路。

      顺着他一路向上,就找到了这个,隐匿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孤儿园”。起初以为只是某种废弃建筑,却发现有重兵把守,无论如何协商,都不肯开门。紧急动用了国家权利,才打破封锁。

      最终,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所有人。据说同行的警官,有一部分在执行完本次任务后离职,甚至有一部分直接被接送到精神病院治疗。

      而在D栋楼顶,潘明衣先生发现了一个女童,他用照相机记下证据。正是这个女童,破坏了楼顶的通风设施,导致大量机器混杂的特殊气体起火。

      在女童苏醒后,她紧急口述带领潘明衣前往一处极隐蔽的实验室,在那里救出了最后一名男孩,当时的两人都已经骨瘦如柴在边缘徘徊。

      在潘明衣先生的反复努力下,女童终于愿意讲述,他像当时这里的管理者,隐蔽了男孩未死的事实。以此逃过了管理者的治罪。

      但此后她都要将自己的食物分一半给男孩,而且不能交流,因为恐惧暴露。当潘先生问道为什么这么做时?女孩斩钉截铁的回答,以德报德,有何不可?

      随后给潘先生讲述了,男孩先是故意在楼下吸引守卫注意,让他们到档案室查询资料,给自己治罪。以此靠自己引开守卫,救出了他们这个房间的人。

      潘先生感到大为震撼,询问女孩,男孩的名字,得到的却是未知。女孩说男孩也是孤儿,没有名字。但潘先生坚称男孩与某个故人的相貌有些相像,亲自掏钱为这两个功臣提供了最好的医疗条件。

      后即使潘先生极力劝阻,但同行的人还是把实验的数据当做科学文献发表。潘明衣先生曾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他对此事感到痛心。’

      奇怪,这个记录怎么结束了?没头没尾的。”“没事,我有头,现在需要一个尾。”我再次把目光投向那张报纸,希望在上面再找到些什么信息。

      但是回报给我的却是失望,除此以外,报纸上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失望的扭头,销售员此时正摆弄着他的手机,打算拍下眼前的一切。

      我一拍脑门:我可以查!用手机检索,再调节信息来源年份,逐年查勘,我看到了那个信息。比这件事更早的时候,有了“我国情报功臣刘觊觎先生悲怆离世。”

      ‘其生前亲友潘明衣透露刘觊觎先生生前,为人...因国家保密原因,始终隐姓埋名...有一遗孤,是个男孩,名叫刘余歌。’

      “是我诶,真的是我...”我激动的抽泣起来。“先生,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没事,我们走吧。”“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先生。”

      “我过会还要办事,你有自己的事要忙吧?”我微笑着,回头望着他。他的眼神中一下有些迷离,在那里可以反射出我眼中的泪花。“也是,我们走吧,先生。”

      盘绕的山路上,我侧头向他询问解闷“我想听听,你从哪里得到这个庄园的?”“呃...这个吧,不大方便透露。你把它当做不干净的来源吧。”

      “没事,这又没别的,你说吧。不会不相信我的封口吧。”“不敢不敢,怎么可能?是这样,这个庄园在那之后,国家没有直接管理。而是很反常的,直接交给了潘明衣先生管理。

      然后后来在那件事之后,这个庄园竟然变成了一个,没有主人的地方。我就因为之前关心过这件事,通过一些操作,把它搞到了我手里。

      当时花了不少钱,打算狠赚一笔。后来却发现,怎么也卖不掉。反而成了不断萦绕在我推销事业里的噩梦。”

      我慌乱的踩了一脚刹车,就是天神保佑,汽车在山崖前刹停。“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由潘明衣代替国家管理这里,又什么叫你得到了这里?”

      “就是你没有看新闻吗?潘明衣早就走了呀。当时他的官职就已经很高了,也是破例用了一遍来刊登呢。网上到处都是英雄离世的消息,好多人自发哀悼呢。都差点成为一场风潮了。”

      “不,啊?”他似乎也注意着要说的话,没有注意我们差点飞下山崖。但我依旧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死了?那后来的事怎么会?

      “好了,我想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通过后视镜看到,那个推销员此时震惊了许多,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摄像机挂在身上,随后拿出了一包纸巾模样的东西。

      我的口鼻瞬间被从后边捂住,意识变得逐渐模糊...“喂!你,我...”意识好似一朵蒲公英,缓缓飘向了远方。只有耳傍,还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

      “抱歉了,先生。上头说,不能透露太多这些信息,今天已经破例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章十一,恐山之行(2)(婪乡?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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