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他们的家（三.下） ...
-
直升机要将东方渊送到医院，他面无表情地撒谎：“可以把我送到A12安置处吗？我需要回家收拾。”
研究人员没有说什么，公事公办地关心了下他的健康就离开了。
东方渊迫不及待地去了地下室，他之前在此修建过一个暗室，用来做手术操作台，现在可以用来存放他的人鱼。
他打开登山包，在直升机上他会悄悄地检查人鱼的情况，现在不用了，他可以直接触碰这条人鱼。
人鱼很漂亮，但生命体征很弱。东方渊只能把人鱼放在培养箱里，它原先打算用来养从北极带来的生灵，现在也算歪打正着了。
这绝对是稀有的物种，东方渊拿手术刀取了一点人鱼的皮肤，他的刀工练得很好，能把皮割破而不是人鱼流血。
蓝色的血管里淌着蓝色的血，妖冶异常。
他又忍不住取了人鱼的血，蓝色的，根据基地的说法，异种人的血和其他人不同，呈现有别于鲜血的颜色，或许这条人鱼是异种人，他克制不住地摸了摸人鱼的尾巴，鱼鳞分明。
人鱼的体温很低，他把培养液的温度调高。
忽然，人鱼的睫毛动了一下。
东方渊迅速盯着人鱼的眼睛，直到人鱼把眼睛睁开，太蛊了，深蓝色的瞳孔，此时人鱼正在盯着他。
他被按了，猛地一下被人鱼拽进了水缸。
在人鱼发疯中，他猛地意识到什么。
此时正是春天，而从人鱼苏醒后仍旧低频的心跳和低温来说，这可能是人鱼的正常生理体征。
他默默思考，脑子和身体分开。
不管人鱼是如何疯了一样简直想弄死他。
人鱼太美，他也无暇在意，他现在更想解剖这条人鱼，看看他的器官是否与人类一样。
东方渊又开始放空起来，他身体的温度和人鱼相差很大，毕竟他正处于发烧状态，所以人鱼的身体对他来说简直像巨大的冰块，冷得他直哆嗦。
他伸手拿到旁边的体温枪，测了下人鱼的体温，11.3℃，真要命，就当做物理降温了吧，他低声笑起来。
他平时很少笑，这次很诡异。这条人鱼很美，也很疯。
人鱼的鸣叫空灵，他打开录音记载，如果不是动作太大，他甚至想拿纸笔记录。
在录了一段人鱼的声音之后，东方渊又重新开始录制，记载这条人鱼的情况。
“未知生灵，外表为上身人形下身巨大鱼尾。
“蓝色头发，深蓝色眼睛，眼侧覆盖鳞片，下半脸正常，嘴唇颜色正常。胸口覆盖鳞片，富有肌肉。”
东方渊看向培养液，培养液都被染红了，他估摸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看了眼旁边麻醉剂，他应该能在这条人鱼弄死他之前先弄晕他，毕竟还有很多实验没做。
他继续记录：“体温低，12.1℃。”
他又测了一次，人鱼的温度有所升高，估计是因为动作太大或者是由于他的体温传递导致的。
东方渊拿起心率测量仪，试图套在人鱼的手上，人鱼又发出空灵的叫声，但并未抵抗，这条人鱼看上去俊美异常，但东方渊并不在意这些，忽略人鱼带给他的一切感受，继续记录：“心率为每分钟23次。”
人鱼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表，面无表情地说：“该生灵和疯了一样想弄死我，所幸他手下留有分寸。”
他又不会产卵，东方渊的恶趣味突然冒出来，人鱼失去了族群，以后也没有后代。
他勉强起身，与常年泡在实验室的生物科学家不同，他也注重身体训练，因为想出野外采集样本，不能只依靠雇佣兵。
所以他现在精神还行，又是泡在培养液里，应该能支撑他到打扫完残局。
给人鱼换了培养液，东方渊盯着人鱼的手腕看了好一会，终于放弃了给人鱼带手铐的念头。
不过，他给人鱼取皮的位置已经愈合了，他注意到了，但实在无暇做实验只能先记录这一点，在给人鱼提供了合适生存环境后，他给自己喂了一颗退烧药，随即再也撑不住倒下了。
人鱼伸手抚摸了东方渊的脸。
等到他第二天醒来，体温已经降到正常温度，他又收拾了下自己身体，离体的精细胞已经失活，东方渊并没有制造人鱼后代的想法，毕竟他擅长的是解剖尸体，这是他第一次养活体动物，小白鼠除外。
他回到地下室，竟发现培养液除了人鱼还漂浮着一个球。
“这是什么？”
人鱼鸣叫。
语言不通带来的坏处，他选择调了监控，据监控显示，这是人鱼在发疯两个小时后吐出来的，他暂停画面，比较画面中的球与培养液中的球的大小，发现过了一夜后，球明显大了一些。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问：“卵？”
人鱼很明显能听懂他的话，矜贵地点头。
东方渊是孤儿，从小被基地养大，性格孤僻，他从来没有后代意识，他讨厌生而不养，于是从源头扼杀了养育的事情。
他以为没有事，但没想到人鱼会“生”。
东方渊再冷漠，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人鱼生的，他没有扼杀生灵的爱好，除了实验物品。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球在培养液里越长越大，直到某天，人鱼突然将球丢了出去，顺便把东方渊拽了进来。
人鱼的繁殖期应该结束了才对，这条人鱼又在发疯，真见鬼，东方渊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想，他为了这条人鱼已经一个月没露面了。
更见鬼的是，球裂开后，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孩。
真希望人鱼发疯时能顺便弄死他。
感谢基地对生育的开放，他给孩子上户口的过程十分顺利。
这是他的小孩子了，名叫月寻。
*
东方渊走进密室，盯着人鱼，人鱼的容颜八年来一直没变，他也小心地隐藏这个秘密，没想到被几个小孩子看见了，不过他不在意就是了。
如果泄露了，那就泄露了，据内部消息，现在已经出现了有别于异种人的物种，被东方命名为“妖”，只是还未公布。
人鱼把他拽进培养液里，与他接吻。
这可能是最大的变化了吧，他闭着眼睛，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他们的家（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