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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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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机场回到松鹤堂,我妈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叫我和次旦回家吃顿饭。
“说起来你是第一次来我家。”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
平时我一个人住在松鹤堂,父母就住在小区中。
上楼到家门口后,我朝门口喊了声:“当归,快给我开门。”
家里传来几声犬吠,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当归也一下子兴奋的扑在我的怀里。
“好狗狗。”我抚摸着他的头,而他一直粘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当归原本是我爷爷养的一条狗,我爷爷去世以后,我便把他放在我妈这边。
次旦被当归的热情吓到了。
我爸听到我们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前月你们跑哪去?”
“叔叔,我们有事出去了。”次旦接过话。
“菜马上就好了,你们先等一下。”我妈从厨房里喊。
我爸妈住的这边房子不大,挺拥挤的。
等菜上齐,我妈把一包东西给我。
“这是什么?”
“前段日子东旭去你店里,没找到你,这是他给你的伴郎礼。”我妈颇有怒气的看着我,我却没怎么看。
“怎么他也结婚了?”
“是啊,给人当了四五回伴郎。”又在阴阳怪气我。
她又将两三张请帖放在桌子上,示意我看看,“你看看你,比你小两岁的弟弟都要结婚了,你怎么好意思现在还单身。你就算不为你考虑,也要为我考虑,这么多吃酒的钱,是不是要收回来?”
“人家都说越没出息,结婚越早。”我狡辩道。
“那么你有出息了?现在还单个身。一会儿你把当归接到你那去。”
当归趴在桌子下吃饭,听到在说他,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
“不行,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是放着你的好。”
“有什么不好的?两条单身狗相互有个照应。”此话一出,把我爸和次旦逗笑。
当归倒是高兴地摇摇尾巴。
“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把他的窝和零食都拿过去。”
吃了饭聊了一会,吴与易一个电话打断了我们的聊天,原来有一个患者他搞定不了,叫我现在过去。
我们就先回去了,我左手右手都拎着当归的东西,当归高高兴兴走在前面。
虽说是土狗,当归却不是一般的土狗喜欢狂吠不止,特别能看人脸面,分辨善恶。
从爸妈家到店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我刚到店门口,吴与易就从里面跑出来了。
“他说他面瘫,我都给他炸扎了几天还没有效果。”
“还扎着没?”
吴与易点了点头,我走进去一看,换脸上银针倒是不少,仔细来瞧,还有扎错穴位的。
我把银针全部拔下来,重新扎了上去,转身朝着吴与易。
“最近一段时间你也辛苦了,给你放两天假。”我拍了拍他,“早点回去休息吧。”
吴与易脸上挂不住笑容,等我们告别去了。
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我就打扫起了店里的卫生。
在西藏的时候,买了一些特产,只是东西回来人没回来。
我将它们分装好后,示意当归过来。
“你把这个送到隔壁四嫂家去。”我摸了摸他的头。
当归叼起特产,轻快的走出店外。
“挺聪明的。”次旦都不忍感慨。
“那是,他可是从小就被我调教起的。”我还有点自豪。
晚上11点,旧里大部分的店都关了,人流也悉数无几。
把外面的卷帘门关上后,便去洗漱,店后有一个小院,厨房厕所都在那里。
次旦睡在下面的病床上,上面只有一张床,我才睡没多会。
当归便爬上楼到我的床上,原本都要睡着的我被惊醒。
“怎么你要和我一起睡?”
当归点了点头,他便趴在床单上,没有过分挤着我。
第二天,我被生物钟闹醒了,简单的洗漱后,便将卷帘门打开。
打开卷帘门的那刻,一个提线木偶被放在店门口,上面倒是掩不住岁月的痕迹。
我把它拿起来,仔细的端详后,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便将它放在柜子上。
隔壁的四嫂估计也是发现店门打开后,就来我店里串门。
“昨天就想来串门,晚上太晚了,怕吵到你。”
“哪里。”
“最近见你人也不在,我还说给你介绍几个对象。”
“四嫂,我这不还年轻,不着急。”
“还不着急,都二十五六了,你要是要办,大家伙一定给你搞个有风光的。”这倒是急得她拍了一下腿。
“有了一定第一个和您说。”
“这就对了。还有啊,今天晚上要开会,你要来,这会呀本来说前几天开的,结果你不在,就推到了现在。”
“有什么事你们先决定就行了。”
四嫂似乎先看到了桌子上的木偶,一下子起身。
“这木偶。”
“喔,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店前,我也不知道是谁。四嫂你知道不?”
四嫂盯着木偶看了好大一会,眼神中尽是迟疑与惊讶,“木偶是你爷爷的,我只在小时候见过,后面就没见他用过。”
“我爷爷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用这木偶时,你爹都还小,你怎么知道?”
我们也只是简单的聊了一下,街上的人流越来越多,四嫂就先回去店里了。
旧里整个的设计与排布十分规整划一,大体呈方形,每家每户像棋子一样落在棋盘中,最中间是惊梦园,一座历史十分悠久的戏园,一般开会就在那里开。
原中唱完最后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客人们就悉数出了戏院,进来的都是旧里的老店主。
旧里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商业区,历史可追溯至明初,十多年前旧建筑全部被拆,被精心规划的商业区拔地而起。
旧里有一项传统,店主就会聚在一起决定大事,这项传统几百年来不曾改变,所以这边会格外的团结。
而人们通常会选举出两名事长,负责主持协商,一位一般是惊梦园的园主,被称为大事长,另一位却没有固定,用现在的话来说,若街道办事处主任和大事长不是同一个人,那么主任基本就没有什么实际权力。
上一任的小事长是我的爷爷,估计这一次是为了选取出小事长。
尚寒姐是惊梦园的园主,她也是接了她母亲的班。
其实他们在之前我不在的时候就开过一次会选举小事长,各方对每一个候选人都争执不下,最后不知是哪个该杀的想出个折中的法子,就是去推选我,结果各方都没有什么意见。
虽说大小事长都被称为事长,但一大一小终究会有差异。若你在旧里挑战事长的权威,你就会彻底失去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