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你》柒今

1、你好

　　A市真是连绵不断的雨，张辰晞高考后和胡思怡的毕业旅行，提前一个月开始做的攻略，没想到，什么都考虑到的她们，唯一没想到的是这糟糕的天气，看天气预报的说法，或许得下个十天半个月，真是好端端的心情尽毁。
　　但来都来了，生活费省吃俭用，跟爸妈软磨硬泡得到的旅行费用，而且路费就贵的要死，怎么能够白来一趟。
　　于是她们两个抓紧一切只下小雨的时间，还有机会去街道散步，其余时间偶去商场转转，但不敢买太贵的东西，大多时间她们只是看看而已，闲时在宾馆里找APP上网兼职，张辰晞还得去练习她那逃不过的科一考试，想着自己还得耽误好久内心全是愧疚感。但幸好雨中天气凉爽，也算是有个好处。
　　“辰晞，想好去哪里上学吗？什么专业？”此刻她们刚在商场里，胡思怡手中捧着刚买的杨枝甘露，喝了一口，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她们两，都爱喝这个，是共同爱好之一。
　　“能去哪呀？还是京阳吧，不想出省，离家里近点，专业我不管，好就业就行，而且，感觉我这次，考得一般。所以很难选。”张辰晞很无所谓的说道。她向来就是这种性格，感觉什么都无所谓，心里其实也有很多追求，怎么说呢，应该叫屈服于现实。手机里没有什么自拍照，备忘录里也没有很多人生计划，这次跟胡思怡出来玩，也是一通视频电话后懵懵懂懂的决定。她为数不多的朋友都说，她总是不自信，但她不这么认为，她只是觉得，自己蛮普通的，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所以，她并不觉得，“普通”是一个贬义词。
　　“那更好呀，我也打算留在京阳。感觉吧，咱当时刚上高一的时候，好像都没人打算留在本地，没想到，还是被现实给打败了呜呜呜。”胡思怡边喝奶茶，边陷入回忆，但看不出一点难过。
　　“得了吧你，京阳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感觉你不是挺满足的嘛。而且，听说，崔凯跟你一起诶，啧啧啧，小情侣的把戏。”张辰晞调侃她道。崔凯跟她们是高中同学，也是胡思怡小朋友暗恋成真的男朋友。一个活泼直率，一个坦坦荡荡，所以，人家才会谈得这么让人羡慕。不过，好朋友这么幸福，张辰晞可是打心底里祝福她。
　　“不过，辰晞，毕业之后，陈漾跟你有联系吗？”胡思怡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少了平日里不正经的样子，又带了一点小心翼翼。生怕触及到她好闺蜜的雷区。毕竟，陈漾这两个字，好像都有一年没再提起了。从他转学之后，应该说，和许粒在一起之后，张辰晞和陈漾就不再说话了。她是觉得，女生肯定会介意自己的男朋友身边有个很好的异性朋友。更何况，她好像，确实对陈漾是有那种心思的，于是就果断和陈漾断了联系。她其实也不知道陈漾是怎么想的，可能两个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是彼此习惯对方在身边。但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分不清暧昧和喜欢，为什么会给她说：“我爱你。”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约定。好像，还曾约定过一起上京阳大学。
　　“倒没有，早都不说话了。当时就，小孩子气的。”张辰晞看起来挺镇定的。
　　“就是，他就是个渣男。诶，他好像转学到A市了。说不定咱们会遇到他呢。朋友，要是遇到了，大步往前走，别理他。”胡思怡作为张辰晞的好闺蜜，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怎么察觉不到，她还是喜欢他的。
　　虽然张辰晞做很多事情都十分理性，但在感情上，虽然少年很少懂爱，但她是超出一般的执拗。不会埋怨谁，然后也没什么脾气。好像没觉得是谁的错。曾经终于试探性地在朋友圈发了一句：“后来者居上。”然后看着底下很久不见的初中好友评论的“前者无能”沉默了好久。只能说，发者无意，看者有心。朋友只是评论，或者说是对自己的自嘲。但张辰晞还是一以贯之的觉得“被爱的前提是漂亮”。所以，她很少评价谁，也很少有这种心思，陈漾，或许算个例外吧。但也因为他优越的外在条件，让她怯了场。但谁知道，他不知怎地跟她关系变得越来越好，然后就有了后来数不清的占有欲和暧昧。
　　“好了好了，不聊他。晚上去哪？要不，姐姐带你去酒吧转转。”张辰晞其实也没去过这种场合，但成年之后，或者说一直都有的猎奇心里，让她对这种地方充满好奇。以前总是在电视里看到一群朋友们在酒吧扎堆玩，前几天张旭在他们的小群里说毕业后跟朋友唱k，这种感觉张辰晞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小群里只有三个人，还有张辰晞从小到大的好友李晓静，他们是小学同学，小学毕业后不在一所学校很少见面，但联系从来不断，满打满算认识十二年了，群名叫做“张小姐家散养后部支援队”，经常在里面分享彼此觉得有趣的事情。
　　“可以呀，辰晞，长大了，走，马上走，让我给崔凯说一下。”胡思怡掩饰不住的兴奋溢于言表。
　　“恋爱的酸臭味呀你，不过也好，真好可以让你的崔凯哥哥监督你少喝点酒。”张辰晞打趣道。
　　“辰晞，前几天不是给你讲，崔凯他去他姑姑家嘛，刚才他讲，他今天好像也到A市了，不过他有点忙，跟他表哥一块来的，处理点事情。不过，如果能闲下来他晚上可以把咱俩一接。”胡思怡在旁边滔滔不绝，看得出来她很兴奋。
　　“那当然好，不过，不要喝太多酒哦，我可不敢保证你哥哥如果接你回去会不会做点啥，你成年了哦。”张辰晞调侃她，说完还不忘来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惹得胡思怡非常害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咱们一会儿再去，现在还早，楼上有个电影院，姐姐带你去看个电影。最近几部影片影评都很不错。”对了，张辰晞不打游戏，也不太看电视剧，但对电影，却是十分痴迷，招她的话来讲，她不喜欢拖沓的剧情，不愿意等，所以电影的时长对她很友好。
　　说完，她们两就去了楼上，胡思怡还没忘买了小烤肠和可乐，美其名曰害怕嘴巴无聊。看的影片讲的是男主从头到尾如何诱导女生，所谓骗爱骗财，然后伺机害死女主的故事，听说很多人看了这个电影都重新审视了自己和男朋友之间的关系。张辰晞母胎单身，对这个没什么感觉，胡思怡呢，看起来倒没什么异样，崔凯这个人吧，挺靠谱，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张辰晞从胡思怡的嘴里，听到的都是他如何如何好之类的话，再加上，大家都是同窗过的关系，很靠谱，所以，张辰晞没什么担心的。只不过，两人内心都很气愤，联想到前不久发生的孕妇坠崖案，感觉这个社会，真的十分令人恐惧。
　　吃完带的小零食，电影也散场了，张辰晞打开手机，晚上七点三十五，感觉时间很合适，可以去酒吧玩玩。于是叫了网约车，跟胡思怡二人在影院门口等。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网约车到了，她们两便上车去了酒吧。酒吧看起来很复古，竟然还透露出来一股恐怖的气息。或许是两人都没来过的缘故，忽然生发出的胆怯也显得没有那么突兀。张辰晞比胡思怡大几个月，此刻出于一种姐姐保护妹妹的责任感，她先踏进了酒吧，拉着胡思怡找了处没那么显眼的地方坐着，试着点了份度数不是很浓的酒。
　　此刻，还跟表哥在一起的崔凯看到胡思怡发的朋友圈：一张和张辰晞在酒吧的合照，配文是“尝试”，看了看也在身边的陈漾，没说什么就把手机递过去了。其实遇见陈漾他也很意外，他们一直关系很好，陈漾转学后也是没有断联系，但男生之间，很少事无巨细地问彼此每分每秒在干什么，陈漾是白天在商场偶然碰到的。至于为什么要把照片给陈漾看，或许是他总是听到胡思怡在耳边念叨陈漾的渣男属性，然后总是附带一句：“你们男生都这样。”崔凯真的十分无辜，莫名其妙被自己的女朋友整天列为渣男行列，内心着实很不舒服。也顺带着认真听了听陈漾和张辰晞之间的事情。怎么讲呢，崔凯其实也不是很懂陈漾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之间也很少聊这个，他也很少关注。只知道陈漾和张辰晞关系挺好的，好到自己也曾以为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后来有一次假装开玩笑问陈漾：“你为什么不和张辰晞在一起？”换来的却是沉默。后来人家和许粒在一起了，他也不再提了。说多了，也不礼貌。但这个人吧，就是很奇怪，和许粒虽说在一起了，但也好像没什么不一样，让人家女生觉得他冷暴力，最后草草收场。
　　“陈漾，去不去？我等会去接我女朋友，带你过去玩玩。”崔凯总觉得这小子和张辰晞之间的磁场，还是不一样的。问他，或许也是出于一种月老的莫名其妙的救赎感，反正他爱去不去，自己都得去，他可爱的女朋友喝多了怎么办，酒吧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去。”陈漾话里没什么情绪。
　　“走吧，哥，我们先走了。等会回来。”崔凯跟表哥打好招呼之后就和陈漾出发了。顺便给胡思怡发了消息。
　　【我提前到。】
　　胡思怡很快就回复了。
　　【好的。我们喝了一点，但没醉，你过来我们还可以玩一会儿游戏。】
　　胡思怡兴致勃勃地和张辰晞分享这个消息。张辰晞也为她感到开心。
　　【陈漾也来了。】
　　胡思怡脸色很快就变了，不知道该不该说。张辰晞察觉到。
　　“怎么了？他不来了？”
　　“哦，不是不是。你先调整一下，哎呀哎呀，怎么办，还是告诉你吧。陈漾…也来了。”胡思怡还是有点担心地看着张辰晞。
　　“来了就来了，你不是都说了，再见别理他就好。”张辰晞却没有胡思怡担心的那般慌张。但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
　　“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给崔凯说等会再来，你先走。我怕你见到他难受。”
　　“都过去了，人家也有女朋友。怎么自己还先慌张起来了？他和崔凯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他也在A市，所以现在在一起很正常，跟他一起过来没什么出乎意料的。”张辰晞很认真的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崔凯从酒吧门口进来，他后面，紧跟着一个人，张辰晞看过去，那个人也看了过来。
　　原来，蛮久不见的人其实也没变多少。
　　兴许是在这边待的久了，认识的人也挺多，陈漾有很多后来的同学也在酒吧里，大家互相问好后提议一起玩。胡思怡想着就他们这点人待一起确实挺尴尬，自己也是那种喜欢热场子的人，在征得张辰晞同意后便和大家一起重新找了个大一点的桌子。围坐在一起。互相简单得介绍了一下自己。
　　张辰晞和陈漾两个，除了进门时那猝不及防的对视，心照不宣的没再开口。此刻坐的位置在彼此的对面，免不了会偶尔看到彼此，但张辰晞总会先移开眼睛。
　　“熟人局，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陈漾这小子，没正经坐下来跟我们好好玩玩，这次逃不掉了。两位小妹妹，这个可以玩吗？”其中一个看起来就像个显眼包的人提议道。
　　“我们都可以的。”张辰晞没想着拒绝人家，大家一起玩，也不能坏了兴致，自己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性格。
　　“用酒瓶吧。瓶口原则，对着谁问谁。”崔凯从刚散场的邻桌那里拿了个喝完的酒瓶。
　　“那，开始了。”免不了热场子的呼喊声。胡思怡性格很放得开，此刻也在旁边助兴。
　　“诶诶诶，停了，是——徐静。”瓶口对着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那几个熟悉的人都起哄调侃，问她问题。
　　“选大冒险。”
　　“那不简单，跟你男朋友接个吻。伸舌头的那种。一分钟。”旁边有个人起哄道。
　　张辰晞很好奇她的男朋友是谁，就看见她往那个显眼包那里去了。然后他们就接了一个很少儿不宜的吻。漫长的要死。虽然张辰晞已经成年了，但这种事情除了电视剧，确实没在现实生活中这么近距离得看到，而且，还这么激烈。旁边一堆人咋咋呼呼地起哄，惹得张辰晞十分不好意思。下意识看向陈漾，少年低头含笑，她心想【或许他也干过这种事情。】
　　后来又进行了几轮游戏。基本都选的大冒险，随便找个异性要联系方式，或者大喊一声我是傻子。这群人玩得无拘无束，没什么牵绊。期间也让胡思怡和崔凯亲了一下，是那种跨坐到身上的，不过胡思怡也会害羞，做不到过分开放。一分钟之后脸非常红。因为不好意思正眼看，张辰晞也顾不上调侃她。
　　“怎么就是转不到陈漾这小子，我就不信了。”那个显眼包又开始调侃了。
　　“诶诶诶，你小子，又逃过一劫，小妹妹，你选什么？”张辰晞看着对着自己的瓶口，充满了不可思议，明明上一秒还在看别人，这下就到自己了。好吧，这就叫报应。想起来前面大冒险的可怕行径，她最后不容置疑地选择了真心话。
　　“那，张辰晞，有没有喜欢的人？”一旁很久不说话的陈漾忽然开了口，大家都有些震惊。显眼包觉得这个问题貌似也还可以，就顺势问了下去。
　　“对，这个问题可以。反正你不管有没有，我们认识的概率不大，不会很尴尬。”
　　张辰晞一方面诧异于他为什么忽然搭腔，一方面又觉得玩个游戏也没啥，就开口道：“现在没。刚毕业。”
　　“那就是以前有喽。”少年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个表情，好像那个课间，他趴在桌子上睡觉，张辰晞看他上课一直打瞌睡，就过去提醒他不要老睡觉，他把他的脸放在她的手上，身子微微靠在他身上，然后一个手抓住她的手，说，“陪我睡会儿。”那时的语气跟现在一模一样。思绪回转。张辰晞表情没什么变化，说了句：“对，以前有过。”看了看陈漾，两人眼神交汇，说不清的感觉。
　　胡思怡感受到两人之间不一样的氛围，连忙说，“好了好了，一个问题，怎么能多问？继续玩。”
　　众人也识趣得进行下一场。好巧不巧，瓶口转向了陈漾。显眼包高兴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终于，终于到你了陈漾。我可得好好想想，你先说，选什么？”
　　“大冒险。”
　　“那，全场，随便选一位异性，亲下去，算了算了，有男朋友的多，害怕人家揍你。那就往没男朋友的人那里去。看看，那边有几个女生可是看你好久了。”说完下巴努了努，确实所指的地方有几个蠢蠢欲动的女生。也能理解，陈漾这种人，到哪里都充满着魅力的人，被注意到很正常。
　　“也不为难你，亲一下就好，不说什么舌吻啦那种的。”旁边有几个朋友在支招。“我们想看看，你这个冰山发起情来到底什么样子。哈哈。”
　　张辰晞倒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是总感觉对面的人有意无意地看她。
　　“好。”
　　他答应了，然后大家跟疯了一样在旁边看好戏，所有人都等着他去向别处。没想到，他依旧没动，然后说：“小朋友，能给个机会配合一下吗？”
　　【小朋友？好像很久没这么叫过了。】之前他总这么叫她，然后她在空间发了一条说说，说“希望能做永远长不大的小朋友”，并且，艾特了他。他说“好”。然后也说：“我爱你。”
　　张辰晞看了过去，确实是在看她。不知道到底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但看着兴致盎然的大家，还是不喜欢扫别人的兴。
　　胡思怡看着张辰晞面露难色，连忙开口道：“陈漾应该有女朋友吧？这样不太好。先欠着，继续玩，把你女朋友叫来，你俩亲多久都可以。”
　　“女朋友？你说许粒？早分了，这小子，应该从你们那转学过来的吧，然后过来没出一个月就分了，又不理人家。”显眼包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显眼包。
　　“没事没事”，张辰晞用手指动了动胡思怡，然后说，“当然可以。”场子顿时炸开，大家都开始起哄。推推搡搡把两人挤到一起。
　　陈漾一直都没什么异样，此刻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冒犯了。”然后他的脸缓缓靠近，就在张辰晞以为快要亲到嘴巴，紧张的要死的时候，嘴唇的柔软落在了脸上，应该说靠近嘴角，不细看发现不了，所以大家都以为亲到了。纷纷起哄，不过碰了一下，陈漾就离开了。大家的情绪此时倒是十分高涨，再玩了几个游戏，场子十分热闹。
　　因为亲之前被大家挤到了一起，所以陈漾和张辰晞此时是挨在一起。虽说刚才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人很猝不及防，但张辰晞不是什么别扭的人，游戏就是游戏。秉承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张辰晞跟着大家一起玩着游戏。也没觉得有多么不自在。【不过，他为什么分手呢？好奇怪。】张辰晞虽然这么想，但肯定不会说出来。
　　旁边的人呢，偶尔插进来玩一玩，看看自己的手机，不玩的时候手指总是不经意和张辰晞的碰到，太年轻，像一张白纸。所以，不经意的触碰也会慌了神。
　　他那只手，跟当时捧着她的脸把她搂进怀里的，很像，好像从没变过。
　　【想什么呢，张辰晞。】
　　她打消了自己的念头，然后加入了游戏。
　　……
　　玩了很久，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该散场了。都是学生，所以熟悉得很快，在一起玩了一会儿，大家都很开心，在门口相互道别。胡思怡有点醉了，此刻嘴里含糊不清，崔凯抱着她，赶紧拦了辆车。还是放心不下，就跟张辰晞打了声招呼，说把胡思怡接去他哥那边，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早上送回来，张辰晞肯定没什么不同意的理由，人家心疼也很正常。于是叮嘱了几句让他们赶紧去，走时崔凯不忘给她说，你到了宾馆给我发个消息，小姑娘还是不安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张辰晞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们走后，门口就剩下张辰晞和陈漾了。
　　张辰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点开手机打了辆车，回头说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张辰晞，挺久不见了。”那人还是那样镇静。
　　“对，但也不久，一年多。你也挺好吧。”
　　“去哪上学？”
　　“京阳吧，找个不错的重点一本就上了。你呢？”
　　“没想好。”
　　“好吧，好好斟酌其实也有必要，加油吧，你那么优秀的。车到了，我走了。”刚拉开车门，胳膊就被人拉住，
　　“张辰晞，给个联系方式吧。”好像也不像询问，是通知的样子。
　　……
　　回到宾馆的张辰晞，跟朋友聊了一会，想起来刚才陈漾给他要联系方式的样子。就好像当时他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说话，委屈小狗一样地抓着她的手，眼睛泛红：“我吃醋了。”
　　对呀，他们两，相处的时候，直白，没有什么躲躲藏藏，有话就说。
　　他的头像，是一个小狗，品种柯基。
　　【跟他自己好像。】
　　一个消息提示音响起，【张辰晞，你想什么呢？】张辰晞不禁批评自己。
　　然后看到，陈漾发来了一个表情包。
　　是可爱的小狗，配文是【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