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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刃景]降落在一切开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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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许多世界的刃穿越到饮月之乱前
*大概就是见识许多过真正短生种世界的刃回来按死旧日罪孽,养猫猫的故事。(因为猫猫的年纪算法越算越小,加上飞霄当将军的方式,设定成神君选了谁,谁是罗浮将军,so飞光期间景元还是骁卫,前面不用神君是因为真不会,后面用了是因为有了决心后忽然感受到这个力量,所以镜流会欣慰的笑)
*私设:因为是生活在长生种中间的短生种,接触的短生种不多,应星对短生种的学习效率有滤镜,以为短生种都和他一样能不虚度每一分钟,只是自己更聪明一点,实际上他时间观念和长生种不一样的同时,和短生种也不太一样(。)
总结:短生种卷王
1
“把那块肉放回去。”
“把你脑子里刚学的乱七八糟玩意儿忘掉。”
“我数到三,滚回去睡到一周后参加那小子的继任仪式还来得及。”
“一,二——”
漆黑的持明禁地内,中年人被这道同样漆黑的人影死死按在地上,手上依旧不甘的挣扎,显然是不愿意的。
那无端闯入的身影并不意外,脑子真要因为这种威胁拐弯,他就不是应星了,于是冷笑一声,无视短生种老化的骨骼把人上半身转了过来——“咔嚓”——刃耐心等待匠人从剧痛中回过神,赤色的、不详的瞳孔倒映出他痛苦而震惊的神色。
“看到了吗。”
与匠人拥有一致面庞的不速之客凑的更近了些,好让眼睛已经开始昏花的他瞧的更真切。
“我就是这罪孽的证明。”
刃手上力道不减,名为应星的匠人艰难的喘息着,丝毫不怀疑此人杀死自己的决心,而行凶者却缓缓将视线投向门外。
“饮月。”他几乎是仇恨的从喉咙里里挤出这个带血的称谓“你当如何。”
当空的满月将清晖投驻人间,本该护卫友人的龙尊缓缓放下击云,他逆着月光,刃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瞧见些青蓝的光。
龙尊只问:“我们失败了?”
2
岂止是失败。按照刃的想法,这个祸乱世间的念头本就不该存在于世——或者至少,不应该落在那时的他手里。
倘若早些时候呢?
在清醒时,他偶尔会冒出这个念头,随后又清楚的意识到这些思考于事无补,不如让命运交给他们更多惩戒。
应星太急了。
寿命在追着他,失去在追着他,无法对愿望给出回应的世界追着他,于是将匠人慌不择路逼上了这样一个急功近利的方向。
倘若他曾真正成长于短生种世界的时间观、见识过那些历史,或许自己也会意识到这试图一劳永逸地行为多么揠苗助长。
但他不会因此停下。
刃知道。除非将血淋淋的后果摆在他面前,那个自视甚高、又确实才华横溢的匠人不会收手。
何况……
“一切尚未发生,或许只是时间问题。”饮月皱着眉,思索着其中的破绽“我可以让实验更——”
支离剑搭在他的喉咙上。
……还有这么个使命感强的要死的偏执同伴。
持明都是疯子。刃忽然有些疲惫。他有点想念他的猫了。
“你不会杀了我。”饮月笃定。
这说不上是上位者傲慢,还是对他们沆瀣一气胡作非为的共犯情节的自信,但刃想了想,似乎是不该杀了他,否则景元还是需要关照他转世的小崽子,让小将军一边给他丹枫哥哭丧一边拾掇持明族,然后在更遥远的未来苦哈哈算计一切能结束建木之祸的人手。
如今的罗浮千疮百孔、百废待兴,还不如多来个人给那小子差遣。
刃可太清楚那小子指使人的劲儿了,他在星核猎手时都被物尽其用,搁罗浮上转了一圈,何况名正言顺?
于是刃又把目光投向刚喘过气来的应星,支离换了地方:“那么,我会杀了他。”
索性匠人死了这实验九成九做不成,早死早超生,多痛快。
饮月看看应星,应星看看刃,刃看看饮月。
刃忽然有些想笑:为了给饮月之乱收尾,他们可折腾太多了。
让剑首杀了不知是不是白珩的龙,让景元主持丹枫、应星和剑首的死亡——死没死的另说,现在又轮到他来杀自己。
好在饮月妥协了。
唯一可惜的是,这个时代,在刃心里还有信誉可言的人只有景元。
“带我去找景元。”他继续提出要求。
他的得寸进尺让龙尊神色更冷:“你不该让他知道。”
“我都『信』你不继续实验了,你总该让他知道这一切。”刃并不在意他的神态,谁还不会甩脸子了“何况『饮月之乱』后,他总是知道的,不如让那小子做个清醒人。”
3
景元……景元这时候应该在……
刃停下在将军府门口梭巡的视线,瞥见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只是瞧到那裙摆就能回忆起那万剑穿心的痛苦——
但是没有魔荫身发作,这大概是回到过去后,躯体唯一的馈赠。
他能死去吗?不知道……或许倏忽的诅咒已经随着时空的变迁回到了那块血肉中,然而阻止一切发生后,刃却没了迫切希望死去的念头,只有无尽的空虚。
他握住支离,走向另一个方向。
剑首似有所感地抬头:朋友们似乎终于伤痛中缓过来,只不知为何躲着人走……也罢,近来工造司事物繁多,大概去忙了。
七百多年后,刃进过神策府,似乎此时的布局与那时仿佛,倒也不需要寻路。
神策将军是恋旧的,也实在懒得不行,这种不碍事的东西总是能用就用,不能用的修修再用。猫窝里总是有许多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东西,多亏了他周围都是勤快人,总是能帮他收的整整齐齐。
被他念叨的景元刚从案前起身,他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还没开始自己的午睡,便听见下属的通报声。
自倏忽伏诛,他这两位友人便少有动静,言谈间似乎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着想要结束一切。埋头不知去研究什么古籍。
难得见人出来,景元索性也不休息了,扬起眉眼迎了出去。
“怎么,终于打算出门晒太阳?”少年人嗓音清越,隐隐有松了口气的意味,他快步走上前,迅速把同伴们上下打量一贩,也留意到了刃。
黑发红眼的男人面貌与应星仿佛,但景元与应星认识时,应星已经年近四十,生了些白发,十年后的如今,经过战火磋磨,更是一头雪色,满面风霜。
如果应星再年轻些,或许会是这个样子。
“这位是……?”
景元有些迟疑,拿不准对方是否是应星的族人亲戚,然而细对方的神色,眼角下垂,中和了配色和体型带来的危险感,显得很是难过。
……这么一看,又简直和应星一模一样了。
丹枫只道,事关重大,寻个安静处说。
5
几百年对长生种而言不算长,却也不能说短了——实际上,少年时便生活在仙舟的应星,在时间观念方面的确也不太短生种:无论是对于长生种还是短生种而言,他都太快了。
刃几百年经历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让自己认清了应星的效率确实跟正常人没关系——不管是长生种还是短生种。
“三天把这个书库学完?”银狼那时惊讶的表情他印象深刻“别闹了叔,咱能收完这个星球的资料就不错了,至于学——你最近是被那些搞量子阅读的缠上了?”
银狼再三强调,说那是针对刚接触星海的文明、脑子不灵光的人的诈骗手段,见刃总算老实的点点头,这才换了话题:
“周末了,不来盘游戏吗?或者你更愿意和卡芙卡去逛街?”
“不了。”
银狼在沙发上挑选卡带,刃也没嫌吵挪地方。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旧友,为数不多尚未完全变成敌人的友人——景元的懒散却总被那时的他视作长生种的余裕……但,不是这样的。
后来刃才意识到,那大概只是景元更为淡泊的使命感:他相信后人的智慧,相信别人的同时,也相信自己。
世上哪有那么多非我不可的事情。还是骁卫的他这么说。我先把手头的事做好吧。
这大概就是他们的不同。
应星总是赋予自己一种超越长生种的命运,仿佛只要自己的才华胜过一切长生种,短生种便可以压过长生种,他便有了立足仙舟的正当理由。
景元总是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压过长生种——怎么才算压过呢?剑术超过师傅,带兵超过将军,医术超过丹枫,做饭超过门口赏味居的大厨?
可人人都有长处,仙舟又那么多人,总不能说应星哪方面做的不如别人就给丢出去吧。
时隔多年,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心平气和、面对面交谈的机会。
景元瞧两位友人对这个生人微妙的态度,心里已默默生了好奇,待所有人挨个入座,他便收敛了懒散的态度,正了八经准备听他们打算掰扯什么。
可疑的黑发男人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怎么组织语言。
“景元,我来自七百多年后的未来。”男人指着骁卫身边的工匠道“他是我的过去。”
青年茫然的看向一旁的应星,对方默认了这一点。
他又扭头看一旁的丹枫,对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
景元于是又认真上下打量那个黑发男子,觉得应星哥身上不可能有这种又颓又疯又认命的奇异气息,稍加思索,他沉重道:“应星哥,是丰饶民干的吗……”
绑架技术骨干进行试验什么的?
“是我咎由自取。”那个自称未来应星的男人说“来时,我刚阻止他们接下来的祸乱。”
他说,你该是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