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怀琰

6、第 6 章

　　我问它怎么办。阿姨说给它把猫粮放在那里，不饿死就行了。
　　它自由了。它从小就被阿姨的小儿子欺负，所以才格外喜欢往外面跑的。现在它自由了，没人拦着它，代价是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但它应该是不在意的吧。
　　她们听了有些愕然，应该可怜那只猫。
　　我们三个并排走在路上，旁边有一堵墙，我把墙上的洞指给她们看。
　　李清乐说：“是裴怀霁钻的狗洞。”
　　越舟阑好一点，但指着几个手掌那么大的洞说是耗子洞也很离谱。
　　说起耗子洞，“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只耗子吗？”我问她。
　　李清乐抢在她之前就问：“什么？”
　　“她今天下午来找我的时候和我说的。”她回复李清乐。
　　这话是她现编的，我今天下午找她的时候可没和她说这些，我是昨天出小区的时候看见了那只躲在草丛里苟且偷生的耗子。但我又很高兴她为我打掩护。
　　我转成有些憋屈的样子，小声说：“我是昨天和你说的。”
　　她反应了一下，应当是想起来了，看我的样子，她大概是以为我不开心了，所以她过来挽我的时候，让我本来就还不错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她用一种很幼稚但是很实用的方法哄我，她用她的脸颊轻轻贴了一下我的脸。
　　很快但很轻。
　　她身上有股好闻的干净的洗衣粉味，只要离近了就能闻到。
　　这是我很喜欢的味道，我不喜欢大多数人工调制的香水。
　　李清乐没看见，手里拿着我摘给她的小花，对着墙上的影子拍照。
　　我让李清乐别动，给她拍了张照片。实际上我拍了两张，一张是李清乐拿着小花的影子照片，另一张是我和越舟阑靠在一起的影子照片。
　　走了很久，李清乐突然提出要骑共享电动车。越舟阑说她不会，这我可太在行了，我说：“没关系，我骑车带你去兜风啊，宝，呃。”
　　她说我这么叫好腻歪。确实很腻歪，我叫的时候也很不好意思，偏偏我这么叫我朋友的时候我没有半点尴尬。对上她果然不行吧。
　　“那我以后不这么叫你了，我怎么叫你啊？”
　　她说没事，我也可以这么叫。李清乐则是说：“你叫得这么熟练，在学校应该有不少宝贝吧？”
　　可恶，被李清乐说中了，我在学校确实也偶尔这么称呼玩得好的朋友。但我好不慌张，甚至反客为主：“那你们想做人家的老婆吗？”
　　李清乐叫我爬开。她则是笑，脸有些微红，她今天没戴口罩，估计是被太阳晒红的吧。
　　趁着她偏过头的间隙，我看见了她别在脑后的发夹，是我送的。
　　找到了一辆共享电动车，越舟阑有点怕，问我这个真的可以载人吗。
　　“按理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没人听。要不你自己骑一辆”忘了她不会骑，我及时改了口，“要不你抱紧点。”
　　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坐到了我身后，伸手想搂我的腰，手的位置有点向上了，我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正确的位置。她却转而去搂我的脖子，身体都贴到了我的背上。
　　身后又是好闻的洗衣粉味，说实话，我的心跳的有点快。她香香软软的，还帮我理我的卫衣帽子，很乖，也不乱动，只是口出狂言：“可是攻坐在后面很丢脸诶。”
　　我不知道这个梗，她就笑，凑到我耳边又说了一句。
　　我以前也载过不少人，第一次这么想把一个人扔下去。
　　我骑得要快一些，李清乐落在后面，她问我怎么骑得那么快。
　　我笑：“我技术好，我是老司机。”
　　她让我等等李清乐，说：“不要再冷落她了，她的脾气真的很好。我高中的朋友有时候都要吃醋，我还要去哄她们，可是和她玩就不会，有时候冷落了她，她也不生气，她真的很好。”
　　我说：“那也正常，谁都喜欢1V1嘛。但是我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去干涉别人的正常社交不好。哪怕是情侣关系，我也觉得只要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同性异性都无所谓，要给对方留下足够的空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微微偏头，去看她的侧脸。
　　“不要转过来，危险。”她让我好好开车，说我神经大条，又说她明白，只是她的意思是让我别骑这么快，等等李清乐。
　　她那么紧地贴在我身上，只隔着几层衣服，就是平时我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更别说现在。
　　我靠边停下来，等着李清乐。
　　李清乐和我们讲她学校里的朋友，李清乐那么好的人，也会有人际关系上的烦恼，越舟阑也是。相比起来，我倒显得善于交际了许多。
　　其实不是的，我也会又觉得朋友不好的时候，只是我性子淡，对很多事没那么在意了。
　　说起来，我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我小学就对朋友非常重视，不过后来转学了，曾经很要好的朋友到现在也不怎么联系。后来初三她突然不理我。我那段时间问了很多人，我问我爸爸：“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突然不理我了怎么办？”
　　我爸问我：“你是不是有些无意的举动伤害到了她？她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事？”
　　我说我不知道，她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她之前和我关系很好，现在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只是对我突然冷淡。
　　一个人会改变另一个人，那之后我学着不去在意。
　　上午两点逛到晚上九点。
　　她俩都住在城南，我一个人住在城北。越舟阑陪我打车，我说：“你招手的样子好像我的家长。”她让我快叫她妈妈。
　　我不要，太羞耻了。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半了。玩也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当晚我没心思再玩手机，十点半就睡了。
　　星期天下午收假，晚上放学和她遇见，她还是和许姜一起走的。
　　我往她衣兜里塞了一小瓶糖，许姜没看见。她说我太偏心了，我没回答她，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出了校门。
　　我觉得她和自前比变了好多，虽然她身上还是我喜欢的味道，和她接触也确实会心跳加速，但我没以前那么喜欢她了。准确来说，是我不喜欢她了，不过她在我这里仍然特殊。
　　也可能是我变了吧。
　　我和她仍旧时常碰见，不过我不大给她东西了。我和她的关系被我维持在普通朋友的阶段，没再往前。
　　有一次我和她讲起以前她去市一中后，有个男生说喜欢她的事。我以为她不知道这件事，她知道，她问我那个男生是谁，我不记得了。
　　“是不是高高瘦瘦，很白的那个？”
　　“嗯？嗯……好像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程见是不是？”
　　“哦，对了，是他。你怎么知道的，他和你表过白啊？”
　　她点头，我就笑：“那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啊？”
　　“我不知道。初一的时候，我和他坐得近。”
　　“哦，那他喜欢你三年诶，真厉害。”我的话听起来估计有点阴阳，虽然我不喜欢她了，但心里多少也有点波澜。
　　“也不一定。”
　　我点头，忘记了问她是怎么拒绝程见的。直到几天后，我才想起这件事，想着下次得找个机会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