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掌心珠［重生］》醉转流年

8、008

　　“既然顾惜怜顶了你的位置，那他空出来的位置不是正好给你嘛。”张沛泽自觉想法不错，可听在刘耀远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开什么玩笑？”刘耀远觉得眼前这人怕不是疯了，“你让姓顾的演一番，让我去演那个戏份不过几页纸的六皇子？你搞搞清楚谁才是你男朋友啊。还是你已经腻了我，看上那个姓顾的了！”此时他也顾不得这番话假如被人爆到网上会引起多大的波澜来了，直接当着剧组那么多人的面就喊出了声，为了这个男主角的位置，他不知付出了多少东西，现在张沛泽竟然轻飘飘地动动嘴唇就要把它让给别人，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别这么激动嘛。”比起刘耀远的面目狰狞，张沛泽的精神状态十分良好，甚至有兴致给他细细解释自己的理由，“我这么大一笔钱砸下去也不是为了做慈善，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跟顾惜怜谁演得更好。商人逐利，这笔帐自然很容易算明白。”

　　刘耀远几乎要脱口而出：现在装得这么正经，当初这戏不是就是为我投的吗？

　　可这毕竟还是在公众场合，如果真把这样揭示行业潜规则的话说出口，张沛泽一个搞新能源开发的不见得会有什么损伤，但他一个失了靠山的小演员日后还有没有戏拍可就不好说了。

　　刘耀远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借着掌心的疼痛刺激，才算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将张沛泽拉到一旁无人的角落，尽力放柔自己的嗓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激动，紧盯着张沛泽开口：“泽哥。是不是我忙着拍戏，忽视了你，惹你不高兴了。我也好久没见刘阿姨，晚上下工，我去怡园找你好不好？”

　　刘耀远试图挽上张沛泽的手臂，头也往他这边偏，想要把下巴靠上他的肩膀，被张沛泽往另一边避了避。

　　张沛泽看着眼前人的扭捏作态，十分不理解当初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都是对方满心爱着自己的表现。

　　“不了，你不是说怕被人拍到毁了星途吗？这些日子我仔细想了想，当初我们之间的关系定得太草率，我也没有正式询问过你的意见。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很多事或许都是我一厢情愿呢。好在现在还不算太迟，你我就此退回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也算拨乱反正了。”张沛泽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话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讥讽。

　　刘耀远听到对方这么说，张了张嘴想要争辩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当初给的回应似是而非就是为了留条退路，没想到此时倒成为了张沛泽讨伐他的理由。或许，这只是对方另类的抱怨，想通过要剥夺他男主角的地位的方式，对他这段时间的过于冷淡作出警告。

　　可看到张沛泽眼里的坚定时，他忽然就不那么自信了，他见过对方处理公司文件时的认真以及开除无能下属时的冷冽，此时这双眼里的冰霜不似面对恋人，刘耀远甚至有种感觉：自己甚至比不上对方公司里最无能的下属。

　　“泽哥，最近我确实是一心沉迷拍戏，你也知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也十分感激你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如果让你有了落差，那确实是我不对，但这绝对不是我本意，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前后加起来两辈子，张沛泽还从没看见过刘耀远如此伏低做小的模样，原本应当是觉得十分新奇应该多看几眼的，可他看着看着，忽然就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名字来，“刘、昊、然。”

　　张沛泽原本觉得看眼前这位“纯白无暇”的恋人还能在自己面前演出多少比高薪聘请的编剧所编写出来的剧本都更为生动的剧情，也还算得上有趣。可看着对方展露出那个原本令他为之怦然心动如今却只觉得反胃作呕的腼腆微笑，他忽然就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苦苦挽回恋人的假面因着这三个字而层层开裂，刘耀远一时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可看着对方那俨然是已经洞悉一切的眼神，确实怎么也无法在继续自我安慰了。“看来你今天是特地来教训我的了，我会被封杀吗？”他苦涩一笑，只觉得之前的诸多苦心谋划以及忍耐付出转头都成了笑话一场。

　　“你放心，除去恋人这层私下关系，咱们的上下级关系还是牢不可破的，毕竟签了这么高底薪的合同，看着辛苦挣来的钱白白打水漂我也是会心疼的。”张沛泽自觉自己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既然没有感情就不如谈利益吧，反正倒贴钱的冤大头他是肯定不会再做了的。

　　刘耀远也明白，到了这一步，再做多少狡辩也都是无用功了，除非能把那个被他视为自己生命的延续的小儿子赛回他妈的肚子里去——倒不如先认下这亏，再图日后。

　　“泽哥，你现在肯定还在气头上，我知道跟你解释再多也没有用。这角色换就换了吧，只希望等你消了气后，能再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刘耀远从眼睛里硬挤出几滴眼泪来，要不是亲眼见过他抱着孩子一脸高兴的模样，清楚对方演技水平的张沛泽都快相信对方是真有点苦衷什么的了。

　　如今嘛，他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没有对此发表评价。

　　“既然说完了，不如就回去吧，孙导他们还等着呢。”

　　“行。”

　　刘耀远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气息奄奄地跟在张沛泽身后回了剧组众人所在的地方。

　　“张总，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导演一见到张沛泽和刘耀远一前一后的过来就立马迎了上去，毕竟两人的谈话结果可是关系到自己接下来几个月的导戏生活的舒心程度的。但导演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也知道能为对方直接涉足未知行业还一投就这么大手笔的前提下，直接看了两场戏就把自己要捧的对象换掉的情况基本是不存在的。所以满以为两人出去斗两句嘴肯定就和好如初了，只不过是抱着买彩票的心态随意问问，对能换上一个合乎自己心意的男主角并没抱有多大期望——然后，导演就中了大奖。

　　“顾惜怜来演江寒舟，刘耀远来演六皇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孙导你通知下去吧。”张沛泽对着导演挥挥手，动作里尽显霸总威武。

　　“啊？啊！啊。好的，好的。”导演犹如梦游般让场务联系制片人，准备处理调换角色的各类相关事务，又亲自去林中找了顾惜怜。

　　“啊？让我来演江寒舟？”顾惜怜指了指自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小顾啊。”导演看顾惜怜的眼神仿佛在看苏妲己，“这机会来了，就要把握住。不管你是怎么搭上张总这条线的，你的演技我还是认可的。这剧本我第一次看就很喜欢，如果主角换成你，咱们冲一冲奖项都是可以的。你放心，你们三个人的私事我绝不过问，你就让我顺顺利利地把这戏拍完就行了。”受了刘耀远几天折磨的导演已经十分佛系，底线已经降到了只要让他顺利把戏拍完，别的一切好说的地步了。

　　“导演，我卖艺不卖身！”顾惜怜将这话误解成投资商把男主角的位置给自己是为了潜规则，立马开口强调自己的原则。

　　“你是今天刚进圈啊？”导演听到顾惜怜的大声宣言，只觉得自己一个正常人在这群二傻子里活得分外艰难，小声提醒顾惜怜，“你喊话声音这么大，是生怕张总听不到吗？你卖艺还是卖身我都不管，但错过了这个男主角，你这一辈子还有没有下一个男主角可就不一定了。有什么顾虑不如自己去找张总商量，或许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欣赏你的演技呢。”某种程度上，导演可以说是误打误撞蒙出了真相，但此时说出这话的他自己，其实也没有多少自信。

　　顾惜怜撇撇嘴，想反驳对方明明前几天还说自己这样资质的人，日后总有出头之日的。但他好歹不是刚刚入行时，一句话说得人家噎半天的愣头青了，所以点了点头表示：“行，那我自己找张总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