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Chapter 37·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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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预言的诞生无疑是时代命运的又一个转折。如果伏地魔没有相信预言，敢于放任自己“命中注定”的宿敌长大成人，故事又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没有如果。伏地魔畏惧死亡，可恰恰是他的选择成为了预言应验的必要一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三个人的回忆录：阿米莉亚·博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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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和西里斯窝在尖叫棚屋布满爪印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索菲亚睁开眼睛，看了眼时间，差点被吓了一跳——她原本绝对没有在尖叫棚屋和西里斯一起过夜的打算，但这件事的确发生了，她甚至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梅林的袜子，阿米莉亚和伊芙琳一定饶不了她！
挪开西里斯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见他的睫毛颤了颤，似乎也已经醒了，索菲亚连忙焦急地说：“我必须回去了，西里斯。你也早些回去，别误了事，如果可以的话，跟必要的人解释一下情况……回头双面镜联系。”
西里斯没睁开眼，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角，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再陪我一会儿。”
“不行！天呐，我竟然夜不归宿了！”索菲亚拍开他的手，态度坚决。
西里斯“嘶”了一声，睁开眼睛爬起来，嘴上还说：“现在是早上六点半，你这个时候回去跟第一堂课开始前回去应该不会有太大差别。”
的确没有差别……才怪！拖得时间越久，阿米莉亚她们必然会更生气……索菲亚慌慌张张往密道外跑，西里斯只能无可奈何地跟上去。
“小心点，别跑那么快。”他追上索菲亚，握住她的手，“别慌，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恋人，这次也没真的发生什么……你不是拜托你的队友转告她们了吗？我有时候都觉得无奈，博恩斯她们到底是你朋友还是你妈妈？”
索菲亚在昏暗的光线里白了他一眼：“但她们只知道你来了，可没想过我会跟你一起在……在外面过夜。话说回来，你待会儿打算怎么回去？”
说话间，他们已经接近了打人柳下密道的出口，索菲亚刚从密道口探出头去，就愣住了，失声叫道：“邓……邓布利多教授！”
……
索菲亚蔫头耷脑地跟着邓布利多走进校长办公室，旁边是一脸坦然的西里斯——老天，她真的不能理解西里斯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这么平静，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随便坐，要来点蜂蜜水吗？或者，我想你们应该也想用些早餐。”邓布利多笑容和蔼，还对索菲亚眨了眨眼，用魔杖敲了敲桌子，他们面前就出现了霍格沃茨早餐桌上常见的食物。
“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索菲亚局促地缩在椅子里，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西里斯，后者倒是十分自然地拿起一份刀叉，还把一杯热牛奶放到了索菲亚面前。
“我想我的形象应该不至于让年轻人食不下咽？”邓布利多开了个玩笑，“好了，放轻松，孩子，只是一顿早餐。”
西里斯悄悄欣赏了一会儿索菲亚在他面前已经难得一见的窘态，才开口道：“或许在向您承认错误以前，她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不过主要是我的原因，和她没关系——我假设您已经知道前天晚上那场‘紧急会议’的内容了吧。”
邓布利多笑容微敛，先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对西里斯说：“我听说了小布莱克先生的事，他是个出色的年轻人，可惜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快解决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我不确定现在凤凰社对我是什么打算。”
索菲亚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没想到西里斯会这么直白，不由开口：“教授，虽然这件事或许没有我发表意见的余地，但是……就算西里斯有时候会比较任性妄为，不完全服从安排，他也绝不会……我不明白……大家都清楚他为什么会离开布莱克，不是吗？”
“你当然可以发表意见，佩迪鲁小姐。事实上，阿拉斯托拜托我向你道歉，西里斯。”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虽然这么说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我希望你不要怪他。那天晚上你离开以后他们才发现罗道尔夫中了夺魂咒，目的或许就是让我们内部产生分裂。”
“我想他们的目的不会达到。”西里斯耸了耸肩，问道，“所以麦金农家遇袭也和他有关？只有他一个人中招？”
“没错。”邓布利多点点头，“我也相信他们的目的不会达到。其实在你离开以后，还有不少同伴表示相信你，所以就你刚刚的问题——你依然是凤凰社十分重要的一员。总是从利益出发的人或许不会看到，至少有两股爱的力量拉着你。”
西里斯笑了笑，他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邓布利多或许不会全然信任一名布莱克，但是却会愿意相信他和尖头叉子之间的友谊以及和索菲亚之间的爱情，这两份爱会将他留在光明的一边……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我或许应该问一句，在过去的一天里，我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任务？”
索菲亚犹豫着举起手，低声问道：“呃，那个……这是我可以听的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两秒，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里闪过一道锐芒：“不需要回避。的确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这也是我前天晚上没有参与会议的原因……社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知晓，作为他们的朋友，我想你们不该被遗漏……我们的新任占卜学教授，她做出了一则预言。”
……
索菲亚一个人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她必须得去上课了，而邓布利多教授似乎还有事情交代西里斯——好吧，至少她不用担心因为夜不归宿给赫奇帕奇扣分，邓布利多教授似乎也没有追究西里斯无故潜入霍格沃茨的事。
只是，她并不能松口气，因为那个听起来甚至有些荒唐的预言。
她的脑海里装了一箩筐的问题，譬如，她们的新占卜学教授是有真材实料的先知还是弄虚作假的骗子？那个现在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能力战胜伏地魔？只有他有这种能力？甚至那个孩子会有伏地魔不知道的力量……
索菲亚只来得及听到邓布利多教授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就不得不离开。
“我原本以为西比尔没有继承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天赋，说实话我正在慎重考虑是否取消占卜学这门课程……但是她作出了这个预言，那种不寻常的景象让我改了主意，西比尔自己甚至不记得她说过什么……”
最令索菲亚感到担忧的是，按照时间和条件推算，预言里的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是莉莉和詹姆的孩子——至少一半的可能。更糟糕的是，这个预言被食死徒听去了一半。
所以，伏地魔会把这个预言放在心上吗？他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潜在的命中注定的敌人？如果他信以为真，会不会想要趁那个孩子尚未出生或是在他长大之前，将自己的宿敌扼杀在摇篮里？那么莉莉和詹姆的处境岂不是会更危险？……
“索菲亚！索菲亚——想什么呢？”伊芙琳的声音将索菲亚从混乱的思绪中拯救了出来，她们在魔咒学教室门口相遇，伊芙琳身旁是面无表情的阿米莉亚。
索菲亚一个激灵，对朋友们挤出一个笑容：“我……”
“行了，不用你多说，我们在地图上看得一清二楚。”伊芙琳拉着她走进教室，“先是在禁林，然后跑到打人柳附近，在地图边缘消失，我们都知道你昨晚在哪里——等一下，我假设你应该没让他对你做什么吧，就算你觉得现在的他很可怜……”
“没有！”索菲亚的声音有些失控，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惹得她脸颊通红，窘迫地低声辩解，“什么都没有，就是不小心在那里睡着了……我原本真的打算回寝室的！”
“咳。”阿米莉亚轻咳一声，提醒索菲亚控制音量。
索菲亚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
阿米莉亚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伊芙琳的话说道：“然后到了今天早上，我们本来打算去找你，却在礼堂门口撞上了邓布利多教授——我们没能瞒住他。”
天呐，阿米莉亚竟然想过帮她瞒着邓布利多教授吗？她可没有想到……
果然，阿米莉亚很快补充道：“但说实话，从我自己的立场出发，我其实也不想向邓布利多教授隐瞒这件事——有人能够随意从外界进入霍格沃茨，这件事可大可小。”
索菲亚眨了眨眼：“所以邓布利多教授是……怪不得我们从密道出来的时候，他就在打人柳旁边。不过教授很好，没有给我们扣分。”
伊芙琳疑惑地说：“诶？看你刚刚心事重重的模样，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我们看到你和布莱克被邓布利多教授带去校长办公室了。”
索菲亚沉默了，阿米莉亚的眉头渐渐紧锁：“怎么了？”
关于预言的事，索菲亚问过邓布利多教授能否告诉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们，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不过这大概建立在连她自己知晓的预言都只是邓布利多教授转述的前提下，并且不能再被更多人知晓。
“回寝室再说……是关于‘那边’的事。”
阿米莉亚和伊芙琳听完预言的大致内容后和索菲亚抱着同样的态度。
“那个特里劳妮……好吧，未来的特里劳妮教授，她真的可信吗？”伊芙琳一直都为占卜课如何编出令教授满意的故事感到头痛，而且她们几乎没有从占卜学课上学到过任何真正有用的知识，故而伊芙琳本能地怀疑所有自称“先知”的巫师。
“听起来至少邓布利多教授相信了她的预言。”阿米莉亚若有所思，“而且对于这种预言，我想我们最佳的态度是宁可信其有，未雨绸缪，做好准备。”
“但这也取决于伏地魔和食死徒会不会相信预言吧……更何况不是说他们只听到了部分内容？”
“我们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听到了类似的预言，说你的宿敌即将出生，你们未来必定会决一死战，你已经很强大，而对方现在甚至还只是一个胎儿，你会怎么做？”阿米莉亚竖起手指，“两个选择，一是顺应预言发展，等他出生长大找到你，光明正大地比上一场；二是趁他弱小无助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我……我总觉得第二种选择不太正直……这不是趁人之危吗？”索菲亚犹豫着说道，“而且不是说预言也不一定发生吗？为什么我要根据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就决定一个甚至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的未来？为什么我们一定会成为敌人？而且会不会就是因为我听信了预言中的话想要先下手为强，才导致我们之间仇恨的诞生呢？”
“但是很显然，伏地魔可没有你这么天真纯善——老实说再这么下去我都要有点担心你了，索菲亚，或许有时候你得学着狠心一些。”伊芙琳摸了摸索菲亚的头，继续说道，“要是伏地魔真的愿意给那个孩子长大的机会，我反倒可能会对他有所改观，甚至是刮目相看。”
“看来就这一点我们可以达成共识。”阿米莉亚点头赞同，“以他现在的表现，甚至容不下只是想要保持中立的传统斯莱特林家族，又怎么可能不对预言中自己的宿敌耿耿于怀呢？但这样一来，莉莉他们的处境无疑会危险许多……即便他们现在只是候选之一。”
“有什么方法可以保护他们吗？那个孩子甚至还要七个多月才能出生，就算能平安降生，从婴儿长到可以掌握魔法的年纪也还有十几年……”索菲亚担忧地皱起眉，忽然又摇了摇头，“梅林的袜子，这个预言可真是……”
“就算它是假的，现在我们也只能当真了……至少有备无患。”阿米莉亚叹了口气，“我猜邓布利多教授会让他们躲到安全的地方，用咒语把住处保护起来。”
“譬如赤胆忠心咒？”伊芙琳也长叹一声，“他们本来可都是凤凰社的骨干……这可真算得上无妄之灾。”
索菲亚刚要开口，忽然间一只银白色的大狗从窗户里跃了进来，围着她转了两圈，最后将头轻轻搭在她的膝盖上。
守护神口中发出了西里斯的声音：“来不及当面告别了，邓布利多教授给我安排了新任务，马上就得走，或许圣诞节也没办法赶回来。亲爱的，帮我向你妈妈道歉，原本答应她平安夜和你们一起过的……”
阿米莉亚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伊芙琳高高挑起一侧的眉毛，索菲亚的脸颊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燃烧起来，偏偏西里斯似乎拜托守护神对她说了很长一段话。
银白色的大狗仍在继续：“另外，为了不给赫奇帕奇扣分，我向邓布利多教授交代了几条密道，那些密道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封锁，目前比较安全的还剩三楼的驼背独眼女巫雕像、四楼镜子后面和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这几条，打人柳密道你也不要自己过去……”
他沉默了两秒，伴随着一声轻笑，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再见……我会想你的，晚上记得经常注意双面镜。”
守护神从索菲亚膝上抬起头，绕着她周身飞了两圈，似乎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最后变成银白色的光点与雾气，又渐渐消散。
微弱的怅然若失感很快就被即将爆炸的羞赧挤得烟消云散，在阿米莉亚和伊芙琳开口发表任何评价之前，索菲亚以平生最迅捷的速度钻回了床帐里。
阿米莉亚和伊芙琳看着微微摆动又被从内压住的床帘，彼此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轻笑出声——算了，这次就先放过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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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之人离开的日子是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么或许除了残酷的夏天，万圣节到圣诞节中间的这段时间，也会成为我用来祭奠和缅怀某个人的日子——真可怜啊，我甚至连他究竟在哪一天消失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泪痕）……”
“圣诞节就要到了……自从姨妈发现我通过霍普金斯跟她们联系之后，就连霍普金斯的跨国通讯都受到了限制，他们甚至还私下立了些类似牢不可破的誓言的东西，根本没办法给她们寄圣诞礼物……梅林的袜子！可恶的梅格，别想控制我，今年不给你准备礼物了，哼！”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
作者有话说第99章 Chapter 37·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