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Chapter 38·黑色圣诞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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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之后，我时常会想，如果从一开始我就能发现他的异常，有些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但是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阿米莉亚家的悲剧是不是与他有关……他说没有，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了。
——《三个人的回忆录：索菲亚·佩迪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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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把一条深灰色的手织围巾装进礼盒——西里斯前阵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她曾经送给朋友们的圣诞礼物，提出了也想有一条她亲手织的围巾的要求。
彼得从她身后路过，瞄到那条围巾以后停住脚步，犹豫了片刻问道：“索菲亚，你打算送大脚板一条围巾？”
“是他自己想要，刚好我也不用绞尽脑汁想一想今年该送他什么圣诞礼物才好，毕竟他的生日也刚过去没多久。”索菲亚弯起眼睛笑了笑。
路过的佩迪鲁夫人脸上带着些遗憾的笑容：“唉，这孩子圣诞节也不能休息，本来说好了让他到家里跟我们一起过节，也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为了最后的胜利，现在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索菲亚轻轻叹了口气，又很快振作起来，“不过他说了，如果平安夜有时间会用双面镜联系我们，这样也算一起过节啦。”
“也只能这样了……”
佩迪鲁夫人进了厨房，索菲亚看向依然站在一旁的彼得，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啦，哥哥？我正打算给西里斯寄礼物，你要一起吗？这样伊凡就不用往他的公寓飞两趟了。”
彼得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一脸坦然的索菲亚，把她拽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你真的打算只送一条围巾？索菲亚，你……我觉得你该对大脚板多上点心。”
这话听起来格外奇怪，索菲亚摸了摸手中的围巾：“可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彼得脸上出现了一种相当纠结的神情，似乎在犹豫什么，末了终于深吸口气，宛如要分享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凑近索菲亚，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凤凰社其实一直有些传言……关于多卡斯和西里斯的。他们一直是搭档，这次假期也会一起出任务……多卡斯之前……”
索菲亚的嘴角压了下来，打断彼得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哥哥，你或许是为了我好，但你同样不知道的是，多卡斯曾经告诉过我这件事——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战友关系。我很喜欢多卡斯，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
彼得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磕磕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担心你，毕竟你是我的妹妹，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所以我才会和你说……至少你心里有数，不是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索菲亚勉强笑了笑，试图开个玩笑缓和气氛，“不过西里斯也是你最好的朋友，当初你甚至帮他……现在你信不过自己看中的人了吗？”
“没有！”彼得的态度意外的激动，将索菲亚吓了一跳，他这才意识到什么，有些忐忑地说道，“我当然信任自己的朋友，但是……唉，好吧，我确实觉得你对他不太上心，西里斯可一直都很讨女巫喜欢。而且你是我的妹妹，就算是……”你比大脚板重要。
“好了，谢谢你，哥哥，不过不用替我胡思乱想啦。”索菲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催促彼得去拿打算送给西里斯的礼物，干脆利落地揭过了这一页。
当天晚上，她恰好接到了西里斯的双面镜，多卡斯同样过来跟她打了招呼。
索菲亚想起莉莉和詹姆婚礼前一晚她和多卡斯的对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多卡斯，你一定想不到第一个把你和西里斯的流言告诉我的人是谁。”
“什么流言？你们两个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西里斯一瞬间警觉起来，委屈地看了眼索菲亚，“梅林的袜子，为什么被排除在外的总是我！索菲亚，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
“现在是圣诞假期，你在家里能经常接触到的凤凰社成员……答案很明显了，是你哥哥。”多卡斯冷静分析，末了又有些疑惑，“不过让我不解的是，最近似乎没什么这方面的传言了，之前在背后议论的人都被我狠……咳，总之不应该是这个时候才对……”
“你们指的到底是什么流言？”西里斯依然一头雾水，愤愤不平地瞪了眼多卡斯。
“乖，都说是流言了，没必要知道……”索菲亚和多卡斯对视了一眼，先是敷衍地安抚了一句西里斯，又不解地挠了挠头，“那或许是我哥哥比较后知后觉？毕竟……咳，当事人之一好像也不太清楚……啊，总之应该没什么事，你们还好吗？平安夜回得来吗？”
“索菲亚！你敢瞒着我——”西里斯很不甘心，不满地控诉了一句，但索菲亚已经和多卡斯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唔，保密级别比较高，不过应该不算危险……只是平安夜估计赶不上，不过给你的礼物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记得查收。”
“那你们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卡斯，我想给你寄礼物的话，要怎么办呢？啊，我知道你们现在的住址要对外保密，或者我是不是可以直接拜托西里斯捎给你？只要你不介意它可能会迟到几天……”
“当然不介意。”多卡斯笑容愉悦，悄悄瞥了眼满脸郁闷的西里斯，意有所指道，“不过你可能得提防某个正在生闷气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把那份礼物直接昧下，或者拆开跟他自己收到的作比较……”
“他肯定不会的！对不对，西里斯？”索菲亚看向西里斯，无辜地笑着，让他根本没办法说出一个“不”字，但也不想直接开口答应。
多卡斯见好就收，把双面镜还给西里斯，说道：“我再去看看情况。”
她起身离开，留给他们二人世界，还能听到背后的双面镜里传来索菲亚哄人的声音：“你的礼物伊凡应该已经送到公寓啦……就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件……我在上面加了些小东西……才不要直接告诉你……你回来以后自己去看……”
多卡斯轻轻弯了弯嘴角，但很快就敛起了笑容，脑海里又想起索菲亚最开始的话……彼得·佩迪鲁，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坦诚第一个防备住的竟然是索菲亚的哥哥……如果是这样的关系，她或许不该怀疑彼得别有用心吧……
索菲亚没能和西里斯聊上多久，因为很快他们便要继续执行任务了。放下双面镜，她也刚好有些口渴，于是便准备下楼倒杯水喝，却恰好在厨房的窗户里看见彼得偷偷放飞猫头鹰。
彼得的手有些颤抖，脸颊泛红，不知是被冻得还是因为紧张，索菲亚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的时候，他打了个哆嗦，脑筋转得飞快。
“这么晚了，你在给谁寄包裹？”索菲亚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看着彼得变得通红的脸和忸怩的神态，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
彼得慌慌张张地向她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她放轻声，又磕磕巴巴地低声回道：“是、是我在追求的女巫……对……还只是试着……她还没有完全认可我……所以我还没想告诉你们，尤其是妈妈，你知道她最近好像在考虑这件事……”
索菲亚十分配合地压低了声音，兴致勃勃地问道：“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相处吗？我们有没有机会见面？”
彼得犹豫了片刻，才道：“她……她比较害羞，而且我们的关系也还没到那种……那种程度……或许再过段时间吧……”
“那好吧……”索菲亚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彼得也沉默着，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兄妹两个一起走回客厅，索菲亚跟彼得道了晚安后便端上茶杯准备回卧室，在她即将踏入房门前，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彼得迟疑的声音——
“索菲亚，无论我们……无论我们找了什么样的伴侣……我们是最亲近的一家人，对吗？”不管是怎样的伴侣，他都是后来者，是不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需要在我和大脚板之间做选择，那个时候，你会如何决定呢？
彼得站在逆光处，索菲亚并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她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猜测，譬如哥哥或许是在参加了好几场婚礼后忽然生出了对她的不舍，又或者可能和他刚刚偷偷送包裹的“暧昧对象”有关，也可能他对于未来的生活有些不安……
于是，她只是温声道：“是啊，我们是最亲近的一家人，这一点不会改变。不过如果这个家能变得更热闹，更温暖，那会是更幸运的事，对不对？不要担心，哥哥。”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那声音平静无波：“你说得对……晚安，索菲亚。”
“晚安。”门合上了。
门合上了。
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面具的巫师走进博恩斯宅，无数同样装扮的巫师自发地退到一旁，为他让开一条路。
路易莎和埃德加背靠背站在一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燃烧着无穷无尽的怒火，握着魔杖的力气几乎要将它折断。
老博恩斯先生倒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壁炉旁，就在两分钟前，一道绿光命中了他——那是某个食死徒发出的索命咒。老博恩斯夫人倒在他身边，怀里抱着她刚满两岁的孙子，一老一小也已经双双没了气息。
他们刚结束圣诞晚宴，通过壁炉回到家中，谁也不知道这些食死徒是什么时候埋伏在这里，又是从哪里以何种方式找到了博恩斯家的地址，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老博恩斯夫妇带着孩子最先过来，甚至没来得及向孩子们示警，等埃德加发现情况不对想要撤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路易莎也察觉到了什么，可她无法抛弃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只来得及在阿米莉亚跳进来之前炸掉威廉和埃莉诺住处的壁炉。
“主人，那个该死的女人炸掉了另一边的壁炉。”距离后来的黑袍巫师最近的地方，一袭黑袍下发出一名女巫的声音。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埃德加分辨出了声音的主人，死死压制着身体的颤抖——就是这个食死徒杀害了他的母亲和孩子。
黑袍巫师——伏地魔缓缓开口：“你们不该给她这个机会。”
食死徒们似乎都在这句简短的话之后颤抖了一下，纷纷以卑微至极的姿势祈求“主人”的原谅。
路易莎喉咙里逸出一声冷笑，她很清楚，这一晚或许即将成为她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夜，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轻蔑地嘲笑逼迫她落到这种地步的始作俑者。
“马尔福、莱斯特兰奇、诺特、埃弗里、穆尔塞伯……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我真想找个水晶球记录下来。”埃德加更是直接出声讽刺，“好让整个巫师界都看一看，你们这些不可一世自诩高贵的纯血们，都是怎么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黑巫师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你竟敢——钻心剜骨！”贝拉特里克斯愤怒地朝他吼道。
埃德加迅速躲向一旁，又有无数道咒语同时向他袭来，身体上添了好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浸湿衣袍。
与此同时，路易莎直直冲向伏地魔，她很清楚自己未必能杀死这个强大的敌人，但至少，她可以让他一段时间内无法再像现在这样搅弄风云。
“自不量力。”伏地魔轻蔑一笑，根本不把这个女巫放在眼里。他只需轻轻抬手，路易莎便几乎无法继续行动，可是她脸上没有任何挫败或是懊恼，只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平静。
“路易莎——”不足一分钟内几乎已经成为血人的埃德加忽然喊出了爱人的名字，对她露出一个几乎要分辨不出的笑容。
“博恩斯家的凤凰社成员都在这里，解决掉这两个——”伏地魔心生警惕。
“呼神护卫！”一只银白色的花豹从埃德加杖尖飞了出去，而他本人在用出这个似乎没有任何作用的咒语之后径直扑向伏地魔。
电光石火间，路易莎和他眼神交汇，两个人眼底是同样平静而坚决的情绪——
震天的巨响惊醒了无数已经沉眠的生物，透过弥漫在空中的烟雾，人们只能看到似乎有几个黑影一闪而过。
等到所有飘散的烟灰全部落定，整座博恩斯宅已经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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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我最亲爱的朋友们，祝愿你们一切都好，万事胜意——好吧，或许我不该这么贪心，那就祝愿你们平安健康，阖家幸福。”
——《我亦飘零久：维斯塔·威尔金森》
作者有话说第100章 Chapter 38·黑色圣诞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