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屋檐下》一天一个果

10、村霸奥塔维亚

　　顾岳麟抱着手臂瘫在沙发上，他的鹅挺着胸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个人一只鹅以几乎一模一样的姿态仰着头，器宇轩昂地瞪着坐在沙发另一边接过茶水和孟思道谢的王天德：“好了，鹅也送到了，你可以回家去了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啊？”王天德云淡风轻地喝着茶，逗孩子一样似笑非笑瞥一眼顾岳麟，“你出国两年多年都没和哥哥联系，我真的很伤心呢。”
　　“你，你，我小时候挨骂多少跟你脱不开干系啊！”顾岳麟隔着半个沙发跟王天德瞪眼，“当年是不是你告诉我爸妈我逃课？是不是你把我空白试卷告诉我妈？是不是你每次一过节就来我家把成绩单给我爸妈看？我哥成绩也好，你也好，最后谁挨骂？我他妈考得也不比你们差啊！但是我他妈就是不想考，哎，你就不帮着我，你就不帮着我！”
　　“好啦好啦，这把年纪还撒娇呢？”王天德站起身，跟呼噜小狗一样拍了拍顾岳麟的脑袋，笑着转头看向孟思，“见笑了，我弟就是这个小孩子脾气。”
　　孟思抿着嘴笑了笑，倒是顾岳麟听着这个话更炸毛了：“谁小孩脾气啊！你讲谁小孩脾气啊！王天德你在我面前爱讲这些就算了，他妈的你在我……”话到了此处却是卡住了，顾岳麟垂着眸扫了一眼孟思的方向，“总之你别整天一副我和你很好的样子！要是你从小能对我好点我也认了，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啊！”
　　王天德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好在他很快又恢复了儒雅的笑容：“逗逗小孩嘛，你还当真了啊？真是的，这么说我就伤心啦。”
　　孟思左右看看两人，默默坐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王天德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你嫂子也希望你能下次来吃饭，她之前就听干妈说起很多次你，但是你一直在国外。”
　　提到了王天德的夫人，顾岳麟倒是稍微平和了一些，有点拘谨地点点头：“我之前也是听我妈说你结婚了，好像她还是很满意你找的对象的。”
　　“这件事还是干妈帮忙牵桥搭线的，之前她就很喜欢那个女孩，还是顾老师老同事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一直想要撮合你和她，不过你也不回国，之前不是还扬言要死在外面永远不回家嘛，后来这个事情就没有成。”王天德别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孟思，“不过万事万物都有缘分，能和现在的弟妹在一起也是不错的。对吧，岳麟？”
　　顾岳麟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难得没有反驳，只是歪着头笑了笑。反而转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思：“这既是王天德，他爸爸是我老爸的秘书，不过关系不错，我妈你也知道，人特别好还喜欢孩子，就把他接到我们家当个干儿子……跟我关系一般。”
　　孟思笑了笑：“哥。”
　　顾岳麟叹了一口气，把鹅抱到自己怀里揉着胸口的鹅绒：“他对我妈爸比我和我哥可好多了，我爸妈对他也满意。真是的，干脆换爸妈算了。”
　　“哈哈哈，我哪里有这个福气。”王天德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是你亲生父母，无论怎么夸外人，你终归才是自己人。”
　　“自己人个屁……我结婚连个好脸色也没有，你不是跟我说劝他们了吗？劝了就是这个结果啊？这么多人面前一点点面子也不给我，你到底怎么劝的啊？”
　　王天德有点无奈地摇摇头：“你也知道，我是全家最支持你的，但是我好劝歹劝，顾老师就是这个脾气嘛。”
　　顾岳麟撇撇嘴，似乎对自己的父亲也是深有体会，抬起眼看了看王天德，语气终于平静了下来：“算了，每次最关键的事情反正你还是能站在我这边的，你以后多帮我说说他们……别每次来看我都挂个脸，难不难受啊。”
　　“我和婉瑜会帮你劝劝的，实在不行还有婉瑜父亲呢，好歹跟顾叔叔也是这么多年老同学了。”
　　顾岳麟哼了一声，蜷缩到沙发上，他转头和正在发呆的孟思目光忽然对上，短暂的怔忪之后，他扭头对着王天德：“我不觉得我错了，无论我爸妈怎么说……”
　　王天德眯着眼睛上下浅浅打量孟思，笑着端起茶水：“怎么会有错呢？哥哥肯定支持你啊。”
　　顾岳麟这才眯着眼睛满意地笑了：“行，那你回去吧！”
　　王天德有点委屈：“这就赶我走了？不再让我坐坐。”
　　顾岳麟翻了个白眼：“都快十点了你快点走吧，看着你还是嫌烦！”
　　王天德笑着站起来，牵过狗绳，一派温和从容的模样：“行吧，那我也回家了。那弟妹……”王天德说着，正想和孟思道别，忽然间对上一双阴翳的眼睛，那眼神并不存半分善意与客气，写满了审视与戒备。短暂的一瞬之后，孟思也忽然低下头，王天德也恢复了笑容，“弟妹，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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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王天德，顾岳麟回家就看到孟思蹲在地上跟大鹅大眼瞪小眼。他蹲到孟思边上，有点感慨地惋惜：“可惜了，被狗把脖子咬歪了，下午在菜场看着可风光了。”
　　孟思跟鹅对视了一会：“啊，明天我想买点盐水鹅回来，你吃吗？”
　　顾岳麟转头跟看魔鬼一样瞪着她：“你是魔鬼吗？你不是幼儿园老师吗？共情能力不应该很高吗？”
　　孟思稍微有点心虚地挠了挠脸，转头不看顾岳麟：“总之就是，看饿了嘛……”
　　不过别说孟思，顾岳麟也有点饿，今天那一顿贵得离谱，但是两个人各怀心事，怎么也吃不饱。眼前饱满肥美的大鹅歪着折了一半的脖子，和一对新婚夫妻玩对影成三人。最后还是孟思先打破僵局，突然一下蹿起来：“不能吃不能吃！我明天八点还要上班呢！我睡觉去了，不然我明天要猝死了。”
　　“咱俩去吃宵夜吧。”顾岳麟忽然站起来，挠着头发痛苦不堪：“都怪你说明天吃鹅，我也看饿了，吃宵夜去吃宵夜去，这才十点呢。”
　　孟思连连拒绝：“不行不行，我八点半要到幼儿园，从家里出发还要坐半小时公交，加上等的时间，我基本上七点就要出门了，我都一把年纪了熬夜容易猝死啊。”
　　“你没有很老啦！现在这个点我一个人吃夜宵多没劲啊！”顾岳麟倒是铁了心今天一定要把孟思拽下水，“去吃啦去吃啦，我请你还不行嘛。后面T大一条街肯定还有好多店开着呢。”
　　“哎呀你自己去啦！我七点要出门我六点半就要起床你可饶了我吧！多体谅老人家啦！”
　　“你和我一起去吃！大不了我明天送你上班！我送你还不行嘛！”
　　孟思被顾岳麟拽着也是无奈了，心里都已经动摇了大半。该说不说，顾岳麟小脸基本长在大多数女性的审美心尖上，那张带着点小痞坏的脸一垮，巴巴就这么盯着看，换着谁都有点受不了。孟思移开目光，脑子里一边盘算明天打车去上班的事情，一边无奈叹气：“好啦好啦，那就去吧，你要吃什么啊？”
　　顾岳麟顶着大鹅咽了一口唾沫，扭过头表情有点尴尬：“烧鸟，我记得学校后面有个店，老板好像原来是来留学的，据说手艺很好。”
　　孟思若有所思地看看大鹅，又看看顾岳麟：“所以你也觉得看起来有点好吃吧！”
　　“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宠物！”顾岳麟矢口否认，咽了一口口水，相当肯定地给自己找补，“我只是饿了……想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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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思顶着一头乱发，与手机上的七点四十五面面相觑。
　　“啊啊啊啊啊啊！”她发出一声濒临迟到的绝望惨叫，跳下床开始穿衣服，飞速冲到洗手间开始给自己打车，却没想到自己住到这里之后居然还没有自己打过车，“停车点停车点……顾岳麟！顾岳麟你起来了吗？这边最近停车点在哪，我打车让他停哪里啊！”
　　还差35分钟迟到的孟思已经来不及考虑会不会打扰睡在隔壁的舍友，一边擦着脸一边踩着拖鞋还有点摇晃地往客厅走：“顾岳麟！顾岳麟你答一下！”
　　孟思走到沙发转弯的地方，没想到顾岳麟穿着居家服正在翻冰箱，似乎已经起来不少时候了：“你……起啦？”
　　顾岳麟自己咬着一根蛋白棒，正在冰箱里不断翻找：“我睡觉很短的……鹅要吃什么啊？我找不到给它吃的了。啊，这里有点卷心菜！”
　　“哎哎哎！”孟思原本想去换鞋的，这一下拖鞋都落在门口，踩着袜子就跑到厨房，“冰的菜叶子不要瞎喂，你去买点正经鸟食先喂着吧——啊，你先告诉我附近打车停哪里啊，东门还是西门？我要迟到了！”
　　顾岳麟从善如流地把卷心菜放回冰箱，语调悠哉悠哉，是半点也不着急：“你急什么，别打车啊现在附近可堵了，我送你去，昨晚不就说了吗？”
　　“你送……”孟思隐约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但是时间不等人，已经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她赶紧点点头，“那快走快走，鹅回来再说！我真的要完蛋了！”
　　这种不对劲一直到地下车库才化为具象化的画面，孟思才准确想起来自己怎么会有点怪怪的感觉：“这……”
　　“有什么问题吗？啊，不过头盔确实还没买……今天一天，没办法啦。”
　　孟思抿着嘴，眼神从摩托车纯黑色流线型的车身，扫到金属感十足的排气口，再扫到上面黑色哑光的涂鸦：“……啊……”
　　顾岳麟看她犹豫，语气立马有点生气了：“怎么了？看不起摩托车啊！我就是不喜欢开车啊！你以为这辆车比那些四个轮子的便宜啊！”
　　“不，我能看出来它很贵……”孟思捂住脸，有点绝望地呜咽一声，“就是因为它很贵，所以感觉更羞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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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思从后座上有点狼狈地翻下来，脚步还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她扶着顾岳麟的肩膀缓缓出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摩托怎么比电瓶车感觉快好多啊……”
　　“你年纪大了吧？”顾岳麟两条腿一跨，稳稳地撑着摩托车，他摘下头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八点十五，都跟你说了不用急了啦。”
　　“唔，厉害厉害。”孟思刚刚想放开扶在顾岳麟胳膊上的手，奈何脑垂体似乎还没从速度里恢复过来，差点要向后倒，只能又拽住顾岳麟的衣服，“下次还是慢点吧……我这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顾岳麟看着这样的孟思，似乎还觉出一些乐趣，把手搁在表盘上，好奇地扭过头看孟思：“还晕啊？你也太弱啦，跟年纪没关系，你就是压根没经历过这些，以后多跟哥跑跑就行了。”
　　“哥，岳麟哥哥。”孟思垂着头蔫头蔫尾地小声喊着一句。
　　顾岳麟还没来得及自信心爆棚，就听到孟思下一句：“所以哥啊，你开这么多年摩托应该载过不少女孩子吧？”
　　顾岳麟这笑容还没提起来一下就给打回去了：“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我，我最近五个月可谁也没载过！你不会要和我算账吧！”
　　孟思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总算能直起腰来：“我跟你算什么账啊……我是说这么多年你就这SPEED，也没人劝你开慢点啊？”
　　“哈！我们都是这个速度啊？你慢了不光你自己没面子，后座妹子也丢人啊！不然玩他妈的什么摩托！”
　　“哎！”孟思忽然提高了一点音量，转头眼神瞥了瞥转角的位置，眼神里有些无奈，“转过去就是幼儿园，不许说脏话，被孩子听到怎么办？”
　　顾岳麟倒也听话，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噢”了一声。
　　“那就当我第一个说，以后开慢点吧。”孟思笑着，伸手揉了揉顾岳麟的头发，顾岳麟虽然比她小不少，但是奈何长得实在高，现在这样瘫在摩托上，难得能看到头顶，孟思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顾岳麟转头瞪了她一眼，赌气一样又扭过脸：“不要揉我头发，我什么速度要你管啊。”
　　“起码降到限速以下吧。”孟思声音软软的，可能是劝小朋友劝多了，她天然就特别擅长这样，“其他都算了，但是开得太快不安全，如果你受伤了我会很难过的。”
　　顾岳麟不说话了，哼哼唧唧了一会，点点头勉强算答应了。
　　“孟老师！”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奶兮兮的声音。
　　孟思回过头马上露出笑容，蹲下身和刘晏保持平视：“是刘晏呀？今天是谁送你来的呢？”
　　刘晏的妈妈还在路边找地方停电瓶车，语气有点着急地喊起来，“小兔崽子你给我再往下跳呢！我车没停下来你跳什么啊！找死啊你！”
　　“妈妈，我看到孟老师啦！”刘晏拽着孟思对着自己妈妈喊。
　　孟思弓着腰站起身，朝刘晏的母亲点点头笑笑，伸出手想要接过孩子的书包：“刘晏妈妈，您就去上班吧，我带他进去就好了。”
　　刘晏妈妈本身停车也不方便，自然是跟孟思道谢。孟思接过书包，刚刚想要进去，忽然被刘晏拽住。圆鼓鼓的小屁孩用手直接指向了刚刚准备骑上摩托走人的顾岳麟：“孟老师！他是谁！”
　　“刘晏！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刘妈妈呵斥了一声，声音却没啥威慑力，孟思转头正好对上她有点心虚的眼神，不难猜想这个全班第一淘气鬼的妈妈，估计从刚刚就开始好奇孟思和路边骑着摩托的帅气不良少年到底是什么关系，儿子这一问反而合了她的心意。
　　孟思有点尴尬地看看顾岳麟，有点不确定对方究竟希望自己说出什么样的关系：“嗯，他是……”
　　顾岳麟倒没有给孟思更多时间，他对着刘晏挑衅一样抬抬下巴：“我是你们孟老师的老公，小孩。”话没说完就把头盔一戴，也不知是赶时间还是落荒而逃，就这么一哧溜转个弯，就驾驶着那辆流线型的巨大的摩托车消失在城市早高峰的车水马龙里面。
　　刘晏眼睛都亮起来了，圆鼓鼓的小胖脸兴奋得泛起红晕，“孟老师，大摩托！”
　　孟思有点无奈地笑笑：“对，大摩托。”她朝着在一旁似乎被八卦吸引了一点也不急着上班的刘晏妈妈点点头，牵着刘晏往幼儿园走。
　　“格甲战士也是开的这种摩托车！”刘晏彻底沉溺在对大摩托的热爱中，“他会喊‘格甲战士，正义执行！’，然后，然后那个摩托车就会飞过来，然后咕一声他就，他就可以打怪兽了！”
　　“嗯嗯。”
　　“还有，还有我们昨天打海岸求生，我，我也搞到一台大摩托，然后，然后张子扬，张子扬开了一台更大的吉普车，然后哗一下把我们都，都给撞倒了。”
　　“张子扬把你和谁撞倒啦？”
　　“我和张嘉欣，还有隔壁班的赵子星！我们，我们一下就被撞倒啦！”
　　孟思笑眯眯地蹲下身：“老师告诉过你们吧，周一到周五不许打游戏，昨天你们一起打游戏啦？”
　　被大摩托帅到迷昏了头脑的刘晏这才清醒过来，有点僵硬地全身一抖，瞥了一眼自己班笑眯眯的班主任：“我，我……”
　　“算啦，你们偶尔玩一玩也很正常。”刘晏刚刚松了一口气，下半句来了，“等中午睡午觉前，你们三个来我办公室背九九乘法表前五行，不要忘记啊。”
　　在刘晏绝望的呼吸中，孟思帮他把包放在教室后面的柜子上，拍拍他的脑袋就去办公室备课了。
　　上午巡视路过自己的班的时候
　　“孟老师的老公开着大摩托！是格甲战士的摩托！”
　　手工课结束后巡视路过的时候
　　“孟老师的老公是德甲战士，他会，额他会变身，还可以发出激光，biubiubiu把坏人全部都打死。”
　　中午打饭的时候
　　“你们班梅老师没有我们班孟老师厉害，我们孟老师的老公是格甲战士，他穿黑衣服还开大摩托，你们下次看到就，就知道……”
　　孟思默默放下碗，对着角落喊了一句：“刘晏，过来。”
　　讲得兴致正高的刘晏一下蔫了，灰头土脸地捧着小碗走到孟思边上，小心翼翼看着老师，孟思自己咬着排骨，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我边上吃。”
　　刘晏小心翼翼地坐下来，远处的赵子星还在跟他做鬼脸，他刚刚想要反击，就听到孟思悠悠然的声音不带感情地说道：“吃完不要走，直接跟我去办公室，把一到五的乘法口诀背出来才准睡午觉。”
　　虽然孟思已经极力碾压了刘晏这个小滑头，但是耐不住小孩子有什么新鲜事都要吆喝得十里八乡全都知道，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几乎半个幼儿园中班都知道三班的孟老师的老公是格甲战士，开大摩托会变身那种。孟思一想到今天回家孩子们会如何和父母说，一种崭新的疲倦就涌上心头。
　　顾岳麟晚课下课之后回到家，桌上用保鲜膜包着一盘盐水鹅和一碗炒蕹菜。客厅里挺吵闹的，孟思难得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憋蘑菇，盘腿坐在沙发上，电视屏幕里放着什么特摄片。他把鹅放在客厅里随便活动，好奇地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画面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腰带的年轻演员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高喊着羞耻的台词，瞬间变身成为假面战士。
　　孟思扭过头，左右看看屏幕和顾岳麟，揶揄地笑笑：“格甲战士，在看格甲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