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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鹿灯(修) ...

  •   熙虞山庄庭院

      伤势较重的路明津和祝韫霜在得到两日的治疗后休息了一天就活蹦乱跳的了,而宁沫祁之前受的伤再加上这次的内伤也都被褚熠殊一并解决了。

      现下五天过去,三个病症初愈的人正坐在庭院的亭子里的石椅一动不动,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正要去厨房看云书窈将药煎得如何的褚熠殊恰好经过庭院,见到这般情景,缓步走进亭中,笑着问道:“不是都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你们两个还这么懒散?”

      路明津则是眼也不抬地说:“褚大哥你不懂,这好不容易能有好好歇着的时候,再说了,我这脖子到现在还有那种被掐着的感觉呢。”

      这时歪歪斜斜倒在一边的宁沫祁出声:“褚大哥你别听路师弟他胡说,昨日你给我们喝完药后他就拉着我问东问西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就是单纯的懒而已。”

      经过这五日的相处,大家也发现了宁沫祁是个活泼爱玩的性子,和路明津是困难喝药组合,俩人对于已经飞升了还需要喝药一事非常之抵触痛苦,但碍于祝韫霜在旁边一直盯着不敢不从。

      而褚熠殊则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草药都是专门派人去购买的灵药,寻常药根本治不了他们的伤,好说歹说这俩人就是对喝药抵触得不行。

      褚熠殊对着两人这一副懒散模样,叹道:“到底是小了几岁还是不一样,等下记得去喝药,我会检查,你们知道的。”那两人听此均是一脸痛苦地转过头去假装在看着庭院的摆设风景。

      褚熠殊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端正坐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祝韫霜后便走出亭子。

      褚熠殊走后不久,祝韫霜突然开口问道:“沫祁,你伤好后要回到剑山宗还是另有打算?”

      宁沫祁听到此话,收起懒散的样子,端正做好。而路明津也是紧张等待着宁沫祁接下来的反应,要说他们二人为何会这么问一个剑山宗弟子,时间还要拉回将宁沫祁救出万花楼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宁沫祁被云书窈救出来后便被褚熠殊一颗药丸喂下去,醒来后就着急忙慌地拉着云书窈说:“鹿灯!他也在这楼里!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不等云书窈询问鹿灯是谁,便见褚熠殊将一个男子扔在她们二人面前,随后潇洒转身走向祝韫霜那边。而云书窈在看到地上男子的面容时,惊觉这是那日对宁沫祁辱骂殴打的男子!

      宁沫祁见鹿灯可以说是完好无损在自己面前,双眼绝望地闭上。果然,那鹿灯被褚熠殊这一下丢在地上,醒了过来,见到宁沫祁在自己面前站着,而自己毫发无损,瞬间得意起来,指着宁沫祁张口便说:

      “宁沫祁,你竟敢残害同门!今日那老头若是慢来一步,我就要死在你手了!此事我一定会如实禀告与宗门,让长老阁将你逐出师门!即便你父亲是大长老也没用!”

      宁沫祁早在鹿灯睁眼时便失去了全身气力,颓然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竟是我自己亲手断送了我的未来,呵,当真可笑。”

      若是旁人定会误会宁沫祁这一番作态定然是那残害同门之人,可在亲眼见过宁沫祁那日身上脸上的外伤和内伤,云书窈却是凌乱了起来。

      那边的祝韫霜和褚熠殊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走了过来,祝韫霜先是扶起宁沫祁后问道:“怎么了?”

      “你们是她的同党?那日你便救下了她,今夜便一起出现在这万花楼里,还这么多人?你们是当我剑山宗无人吗?!”鹿灯不等人解释便指着云书窈越说越激动,妄图使用剑山宗来压面前这几人。

      可这几人向来是不怕威胁的,云书窈嗤笑一声,道:“你多大脸要我们四人一同来对付你?你就是告到你们掌门那去也对我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宁沫祁不清楚祝韫霜几人的身份,只当云书窈是无知者无畏,又见鹿灯这么威胁,急忙解释道:“她们不是我的同党,此事只我一人,你不可如此血口喷人!”

      可鹿灯对于这个解释根本不予理会,嘲讽道:“不是?我看就是!这些人恐怕都跟你一样吧。看着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草包,仗着大长老女儿的身份吃尽了便利。

      到头来却还不如我这个外来弟子!当真是丢尽了你父亲和剑山宗的脸面!你给我等着吧!我定会将此事一一如实禀告!”

      宁沫祁见这鹿灯已然气急败坏,恨极此人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对着他们三人着急地说:“你们快说清楚,你们本来就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你们。”

      被骂了草包的三人就差现场翻个白眼了,祝韫霜看不下去宁沫祁这个样子,赶忙安抚道:“我们就算说出事情真相他也还是会把将我们视为你的同党,没用的。”

      宁沫祁听此,想了想,确实,如他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巴不得将自己逐出宗门。

      而鹿灯的威胁本就是在狐假虎威,现下在看到宁沫祁如此焦急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误打误撞的说中了,随后便得意地走出万花楼,而宁沫祁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鹿灯离去,无能为力。

      这时祝韫霜对着云书窈使了眼色,云书窈会意,接过已然失神的宁沫祁,祝韫霜嘱咐道:“你先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和褚熠殊看看这楼内有没有遗漏的。”

      “好。”云书窈应声后便抬手唤出水罩将受了伤的路明津和宁沫祁一同框了进去,随后便守在一旁等着。

      祝韫霜与褚熠殊二人兵分两路,褚熠殊去二楼祝韫霜去三楼,二楼内的客人早在变故发生时便四下逃了出去,现下每个房里都是空空如也,直到走进一间房里,褚熠殊发现了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万花楼老鸨,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老鸨,启唇:“请吧,万花楼楼主。”

      而在三楼的祝韫霜则是一开始就找到了存放着万花楼与契九门的往来密信的房间,密信需要密法才能看出,但祝韫霜只是双指抚过双眼,眼瞳散发出来淡淡的金芒,一下便将眼前密信上的字字句句一览无余。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密信,手中的密信被祝韫霜的手捏得紧紧发皱,只见其中的一个信中写着:

      这次物色来的十几个姑娘很是水灵,身段个顶个的好,届时初夜拍卖上下点功夫,定能卖个好价钱!另外有几个不听话的也都用了遗前咒,现下都被调教得很好,初夜拍卖时我们也会再多派几个人抬价,结果定让尊主满意!

      将女子的初夜当成货品来拍卖抬价,还对这些姑娘使用遗前咒,这些姑娘被救后若是想起来这一切,又该怎么继续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祝韫霜放下手中的密信,抬手化出火焰,将这满屋的信件点燃起来,将这些日后会变成刺向姑娘们的利刃,燃烧殆尽。

      后来在对万花楼老鸨的审问中也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那段时间契九门收到尊主急需银两的信令后便将此事交给了万花楼来办。

      万花楼便想出了这个计策,原本这万花楼便是契九门安排来收集各方消息的一处暗桩,若是将这事办得好了,被尊主看见了,高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祝韫霜往下继续寻找时,每打开一间屋子,便有五六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瑟缩着躲在屋内,祝韫霜一间间地打开,心中的怒意也一次次叠加增大。

      这世间最大的恶,有着欲望与贪念。玉林为夺得比试魁首,与恶相交,比试中下死手;契九门为修为高升,与恶勾结,残害绮洲人界;万花楼为求权力高升,与契九门勾结,强迫无辜女子做妓子。这桩桩件件,无不是心底的欲望与贪念在作祟。

      将楼内女子全部救下后,祝韫霜为她们解开了遗前咒,有的哭着要上吊,有的问能不能忘记这段往事,有的眼神空洞如死人一般再无动静。

      祝韫霜最后说出了她们两个可以活下去的可能,一个是忘记这段经历继续生活下去,一个则是带着这段记忆活下去。

      “我无法与你们感同身受,现在我也只能告诉你们两个活下去的可能与选择。如若你们听完后仍选择离开这个世界,我不会阻拦。那些日后可能会让你们万劫不复的来往信件证据我也已经毁去,请你们放心。”

      姑娘们听此,都选择了忘记这段记忆继续以以前的生活活下去,只有两个人,一个选择带着这段记忆活下去,她说她不想没有人记得这段经历,往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种事情以后发生的可能降低,不能再有无辜女子受难,不能再有如此泯灭人性的人出现。

      而另一个则是了结了生命,直到死前,她还在说着对不起父亲娘亲。

      回忆到此结束,祝韫霜看着神色莫名的宁沫祁,正要说不想回便不回时,宁沫祁出声了:“我父亲前天便发来信令,他明日就会到这。”

      路明津听到宁沫祁这么一说,一口气提上来紧张不已,那日鹿灯留下要告发宁沫祁的话后便匆匆离去,当时他们四人也不好插手其他宗门内事,现下宁沫祁的父亲也就是剑山宗大长老要亲自过来,结果便是可想而知。

      路明津此时也顾不了什么了,急急问道:“明天便到?那你岂不是连逃都没得逃了?”话虽是对着宁沫祁说,可眼神却是求救地看向祝韫霜。

      祝韫霜会意,回道:“未必,便是今日她父亲就到,我也能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路明津听到祝韫霜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后怕道:“这要是真来了我们可不一定打得过啊。”

      祝韫霜看着路明津那放松了的样子,懒懒道:“打不过不是还有你师父吗?”

      路明津恍然大悟,双眼发亮地看着祝韫霜道:“原来祝韫霜你是打的这个算盘?怪不得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淡定。”

      “诶,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想起前几天看见的......”

      宁沫祁看着他们二人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近日的趣事,两人一个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微敛着笑意,如若此时有第四个人看到宁沫祁此刻看向祝韫霜二人说笑时的眼神,定然会觉着这是一个名为羡慕的渴望的哀伤的眼神。

      三人在坐着没一会儿后便被褚熠殊喊去喝药,祝韫霜早早喝完便在一旁和褚熠殊盯着另外两人将药喝下,一番哀嚎过后俩人总算喝完了药。

      傍晚,夕阳西下,依旧是在庭院中,三人悠闲地坐在亭内的石椅上,伸出半个身子静静地看着即将下山的太阳。

      就在太阳即将落下之际,宁沫祁突然开口说:“我想喝酒。”

      路明津神色不明,却是豪爽应下,“好啊!一起!我们不醉不归!”祝韫霜看着宁沫祁莫名哀伤的神色,却又不知原因,只得先应下,“晚上我会安排人去买酒回来,今夜就在这亭子里喝吧。”

      “好!”

  •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宁一会儿活泼一会儿em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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