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印象》天青文林

42、走向

　　两人走到家门口，齐沅转向乔映，他在乔映输完密码之后突然开口。

　　“今天能不能在你这边过夜？”

　　还没等乔映回应，齐沅就先他一步进了门。乔映看着齐沅熟门熟路地进了客厅，躺倒在沙发上，顺手拿过边上的书盖在脸上。乔映终究是没说什么，他轻轻把门带上，走到齐沅身边。

　　“那你晚上要睡在这？”

　　齐沅拿开书，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乔映，故作委屈道：“没办法，某人又不让我睡客房。”

　　乔映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若有所思道：“那，你不考虑一下主卧吗？”

　　齐沅愣了一秒，随即马上翻身起来，扔下一句话就走远了。

　　“我先去洗澡——”

　　然后乔映就看着齐沅孤身一人什么也没带就进了浴室。

　　乔映无奈摇摇头，他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又开了一盒新内裤，走到浴室门口敲了一下门。

　　浴室里面热气腾腾，哗啦啦的水声盖住了乔映的叩门声，直到乔映敲了第二下，里面才回应道：“进。”

　　乔映：“……我把毛巾和睡衣给你放门口了。”像是预感里面的人会再次--丝不挂地开门闪现一样，乔映快速说完就逃似的走开了，他的心跳控住不住地加快起来，宿舍那次的画面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乔映放下衣服也去主卧的浴室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齐沅已经洗好并且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玩手机。

　　乔映顿时有点尴尬，他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拭着头发，佯装漫不经心地说：“进来啊。”

　　齐沅也是刚洗完头的状态，乔映又看了他一眼，把他叫进了浴室。

　　“在这里面吗？”齐沅蹦出这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愈发旖旎。

　　乔映把吹风机递给他，笑道：“你想去外面也行，就是怕不好打扫。”

　　齐沅接过乔映手里的吹风机：“你不用吗？”

　　乔映：“我只有一个，你先用吧，我去把衣服放进洗衣机。”

　　齐沅拉住乔映的胳膊，把人拉到跟前，两人四目相对时，齐沅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我帮你吹。”他搬来一把椅子让乔映坐在上面，居然真的很认真地帮乔映吹干头发。
　　礼尚往来，乔映的头发干了之后，他也帮齐沅吹头发。

　　乔映本来帮他吹的好好的，齐沅忽然站了起来，乔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齐沅搂着他的腰往自己面前带。乔映站定后拿着吹风机对着他的脸吹，齐沅忍不住眯起眼，喉间发出低笑。乔映移开手，吹风机依旧呼呼响，却不再对着齐沅的脸，齐沅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乔映的脸逐渐放大，然后对方的鼻尖碰上自己的鼻尖，再接着，对方的嘴碰上了自己的唇。

　　在嗡嗡的吹风机和排气扇的声音下，是灼热炽烈的呼吸声和细密的水声。刚洗完澡的身体又变得汗涔涔，两人靠得太近，彼此的心跳声逐渐合拍至同一个频率，在双方迷离的眼神里，他们将阵地转移回房间。

　　又过了很久，他们还在争着主动权。

　　直到最后都精疲力竭了，两人-没有-再进行-下一步。

　　齐沅平复了一下呼吸，笑着问：“你不起来？”

　　乔映面露难色。

　　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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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了。

　　齐沅没再说话，他也一直躺着，被乔映靠着。

　　两人对视片刻后心照不宣地朝同一个地方望去。

　　乔映：“……”

　　齐沅：“……”

　　下一秒，乔映被翻身压制住，天旋地转，两人的心跳猛地再次加速。齐沅倾身，努力稳着气息，带着热气的声音夹杂着撒娇的语调落在乔映的耳边，“我先来，好不好，下次换——”

　　没等齐沅说完，乔映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重重地在对方的唇上盖上印。齐沅瞪大了眼睛，马上加深了这个印。

　　箭在弦上之际，齐沅突然停下动作，他起身随意捞了件睡袍，对着一脸茫然的乔映，他做了个深呼吸：“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

　　齐沅迅速撤离，不到两分钟，他又再次出现，看清他手里的东西之后，乔映才意识到接下来真正的走向。

　　在撕开包装的时候，齐沅的手控住不住地在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然后紧张地看向乔映。事已至此，但如果乔映喊停，现在还能反悔。

　　乔映却说：“需要我趴着吗？”

　　齐沅按住他：“不要，我想看着你。”

　　乔映笑道：“趴着看不到我？”

　　“你看不到我。”

　　物理学专业的齐沅表示，他对黑洞的研究非常感兴趣，但黑洞的研究异常困难,它深不见底，既不向外散发能量，也不表现出任何形式的能量，人们根本无法看到它。但黑洞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包括光在内的任何物体都无法逃脱被吸入的命运。因此，人们对于黑洞的研究就像是对一种看不见的东西进行研究。

　　但黑洞的魅力也正是源于这样的探索……

　　粗重的喘息声，急速的的心跳声，黏糊的水声，肌理间的拍打声，此起彼伏，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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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晨，乔映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齐沅的睡颜，睡着的齐沅看着很惬意和放松，乔映一边观赏着，心情也愈发舒畅。

　　齐沅的唇形很好看。乔映忍不住用手轻轻描绘起来，刚触碰上，齐沅就睁开了眼。

　　“乔映。”齐沅的嗓音有着刚起床的沙哑和睡意。

　　“嗯？”乔映回了个气声。

　　“好想每天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你。”齐沅往乔映身边挤了挤。

　　乔映揽过身边人，嘴上却泼了一盆冷水：“明天可能不行，今天有晚课，明早有早八。”

　　齐沅抬起头亲了一下对方的嘴角：“那就再睡一会。”

　　两人吃过午饭就回了学校，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齐沅又到X大找乔映。

　　吃完饭后，齐沅和乔映并排走在X大的春秋大道上，夕阳西下，暮色柔和。晚上的课快开始了，齐沅恋恋不舍地看向乔映：“其实就算满课也不是非得住校不可。”

　　乔映看向他：“时间上会有点赶。”

　　“开车完全来得及。”齐沅试图说服乔映今晚一块回去。

　　乔映不为所动：“早高峰会很堵。”

　　“那我们早点起，骑车过来也行。”齐沅仍然坚持。

　　乔映再次无情拒绝：“这样会睡眠不足。”

　　齐沅：“那晚上早点睡。”

　　乔映耐心耗尽：“齐沅同学，适可而止吧。”

　　齐沅继续耍无赖：“乔映同学，你怎么这么冷漠。”他小声嘟囔了声：“果然到手就不珍惜了！”

　　乔映又气又好笑：“下次不是换我吗，你这么着急干嘛？”

　　齐沅：“那你不想赶紧试一下吗？”

　　“不太想，让我休养一下。”

　　齐沅终于静了下来，半晌后他谨慎地开口问道：“很难受吗？”

　　“嗯？”乔映看到齐沅的目光在自己身后流转着，他赶紧把对方的注意力拉过来，“以后你就知道了。”

　　齐沅意味深长地回了个：“哦。”

　　两人分开后就各自去上课了，他们现在都有晚上的课，一直要上到九点半。他们下课后偶尔还会见一下，随着天气渐渐升温，晚上的校园里外到处都是人群，他们也就只能在人少的地方安静地坐着，时不时避开他人的目光，像做坏事一样偷偷摸摸地浅尝辄止的触碰。

　　X大的赏月园，在没有路灯的黑黢黢的角落里，他们两人坐长椅上，还在低低喘息着。

　　“走吧，快熄灯了。”齐沅说道。

　　“再等一下。”

　　齐沅挑了一下眉，手顺势探过去。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乔映猛地弓起身，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齐沅，嘴里却是毫无威慑的指令：“别闹。”

　　齐沅忍不住笑道：“是不是因为你叫映，所以你……”

　　昏暗的角落里，齐沅看不清乔映脸上的表情，语气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憋着可不好，要不我们晚上住外边吧，打车回去也是可以的。”

　　乔映：“要不就地解决，在这办了你？”

　　齐沅难以置信地看向乔映，远处突然闪过的远射灯刚好照到这边，投映在乔映的脸上，将乔映的脸映衬得明艳而闪亮。齐沅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啊。”

　　乔映不由得笑了一声，把人从长椅上拉起来，“走吧，想什么呢！”

　　等乔映回到宿舍时，他的室友们已经都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了。大黄见乔映回来，人果断从床上坐起，一副八卦样：“回来啦。”

　　“乔哥你现在可是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呦！”大黄继续打趣道。

　　乔映不知道回应什么，小曹又出来补刀：“你懂什么，这可是爱情的力量啊！”

　　五六也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和男的谈恋爱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说的好像你跟女生谈过恋爱似的。”小曹将炮火转向五六。

　　五六瞬间被点燃：“谁说没有的，老子幼儿园的时候就亲过女孩子了，你和你对象亲过吗？”

　　小曹神气十足，一副欠扁模样：“嘿呦，了不起啊，不过不好意思啊，我和我对象，我们不仅亲过，我们还全垒-打了。”

　　五六被迫熄火，成了哑炮，难道同性之间就没有顾忌？他不服地看向乔映，试图找回面子，在他看来，乔映完全就是个性冷淡，应该不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五六纠结再三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拉了大黄当垫背：“黄誉响，你和人睡过没？”

　　大黄听到自己的大名还有后面那句话，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六哥你没事吧，扯我干嘛，母胎单身十八年，连手都没牵过呢。”

　　“哦。”五六得到预想的答案并没有太大波澜，他顺势看向乔映，旁敲侧击地问着，试图也得到回应，虽然他觉得对方并不会给他回应。

　　“嗯。”乔映不着声色地应了一声。

　　他这一应，其他三人也躺不住了，八卦的神情纷纷投来，乔映充耳不闻，拿起毛巾和衣服就往浴室走去，留下屋里三人意犹未尽，吃瓜吃一半，抓耳挠腮，欲求不满，当然乔映后续还是不会跟他们过多透露，先前的那声“嗯”倒像是三人一起的幻听，他们使尽浑身解数都再无法从乔映嘴里撬出一个字。

　　当晚三人睡梦里仍带着怨念与好奇，乔映倒是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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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好多遍，太难了，希望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