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星穹铁道rpg》长梦星野

39、第三十九章

　　无人知晓这个天平是什么回事，也许是为了凸显其所谓的公平，也许是只是一个摆设。
　　倒悬的天平，血红的天空，在方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反复侵扰着他的脑海，让他的思绪不得安宁。
　　面前的那个东西，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那道光芒于他而言仿佛在吸引他过去，吸引他前去一个纯白无瑕之地，不惧任何灾害，不畏任何星神。
　　在那里，可以实现他的一切愿望。
　　不论什么。

　　青年很快意识到那只是他的幻觉，那不是什么能够蛊惑人心的星核，也不是什么构建美梦的忆质，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出去之后才发生的异样。
　　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放缓了脚步，落在队伍的后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突然无法分辨出到底是什么人在说话。
　　直到方迦突然被淋了一头的水，还是冰的。
　　他拿手摸着自己的湿发，甩着自己的水，大脑都被冻得无法运转，只会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里还有冰的水？”

　　其他人站在他的面前，乔伊斯还想问方迦是什么情况：“这话不应该是我们问你吗？你刚刚突然入定，怎么喊都喊不动，发生什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方迦的记忆似乎丢失了一块，他摇摇头，回忆不起来：“不知道，不用管了，继续走吧，看看那个天平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有一种预感，到了天平之下，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
　　无论是这里的真相还是世界的底层逻辑。
　　一张毛巾递过来，方迦接过它，道谢：“谢谢。”

　　“……无事，不要着凉，方才是我心急了，没有控制住水温。”丹恒观察着他的情况，注意着方迦身体状态。
　　方迦揉着自己头的手停顿，之后没事人一样，说他这还不是没事，让丹恒不要担心。
　　说着，打了个惊天大喷嚏。

　　乔伊斯被吓得整个人抖了一下，顺着声音来源，发现是方迦打的，嘴唇上下一碰就是一句不是人的话出来：“你这喷嚏是不是有点太大了？激活什么特异功能了？”
　　“你最好还是闭上你的破嘴，现在能休息一下吗？应该不急吧。如果赶时间的话，我在这里休息一下，然后就去赶你们的进度。”方迦清醒过来，又被幻觉侵扰，见谁都时不时陌生。
　　记忆宛若被什么人夺走，而他正在抢夺回来。

　　折腾得他脑子迷迷糊糊的。
　　路都快走不动了。

　　见他状态实在是太差，众人集体决定在原地休息。
　　停下来才注意到先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那个洞已经不见了。不知道被什么人发现，并且填上了。”黑天鹅飘在空中思索着，她抬手伸向方迦，准备将他的记忆安抚下来。
　　然而她被拒绝了。

　　黑天鹅触电般地收回手，警惕地望着方迦，心里有了一些猜想。
　　她没有与他人言说，而是让从小生活在充满忆质地方的星期日与她到别处，商量一些事情。

　　走在最前面的星期日与黑天鹅站在一个地方，交流着事情，穹与三月七正在联系列车，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
　　玉川遥和北岛两个提出要去旁边一个像是营地的地方看看，找找线索。
　　看起来最不靠谱的乔伊斯在方迦的身边照看他，见他脸青一阵白一阵，挪到丹恒身边问：“小哥，他的体质好像也没有这么差啊，怎么会这样？”
　　“具体的缘由我也不清楚，但看那两个的模样，事情好像不怎么简单。”丹恒注意到黑天鹅的异常情况，在情况不明确的时候，他也不好直接下结论。

　　躺在一块石头上的方迦此刻正在脑海里与一个“人”抗争，那个“人”拿着一个本子，想要跑出去，被方迦屡次堵住，将那个本子抛下。
　　他捡起那个本子，翻开一页，上面是小时候的方迦。
　　这是方迦记忆的具象化。

　　“想要夺走人的记忆？与上面的人倒是相似。”方迦看着本子接触到他的手后，消散在空中。
　　他睁开眼，坐起来看向其他人，抬手说：“那个，我有件事情……”
　　乔伊斯兴高采烈地看着他：“你终于醒了？现在怎么样？你没事吧？哦对了，你想要说什么？”

　　“忘了。”方迦凉他一眼，刚刚想说什么全然忘记，什么都想不起来。
　　泄了气的乔伊斯坐在一边，将几张纸交给他：“这是玉川遥和北岛在那个营地里找到的日记，你要不看看？”

　　【日记·其三
　　这个地方可真是一个好地方，真是什么人都能见到，我们把天挖了个洞，看到上面的景象，太荒谬了，上面的景象与我们熟识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两个世界。
　　接下来要去接触那个天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直觉告诉我，天平不怎么简单，毕竟上面还有一个倒悬的天平，唉，希望不会出事，事到如今，只能研究下它了，但愿能够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

　　【日记·其四
　　（极度潦草的字迹，需要自己分辨才能分辨出来）天哪，那个地方真的是，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是什么？
　　（后面潦草得无法看清，甚至沾染上血迹。）】

　　看起来他们在这个地方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方迦站起来，说他要去那个天平那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一看便知。”
　　黑天鹅却拦在他的面前：“你真的要去吗？或许那里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方迦不以为然：“但我总得看看，说不定我能够回来呢？”

　　最终还是来到天平的下方，底层构造与上面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主体部分更像是一座高塔，最下面是一扇门。
　　他推开门，发现是通往上面的楼梯。

　　正准备回去时，方迦惊悚地发现自己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他奔跑着过去，那些人也朝着他跑过来。
　　面前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方迦只能看见那些人在对他说什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拳过去，也感受不到任何实感。

　　在他身上出现光芒，不断地从外界包裹他。
　　方迦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到手臂都闪着金色的光芒。

　　世界恢复喧嚣，他又来到门口。
　　“他在那！”三月七指着方迦，一群人急匆匆地跑过去。

　　方迦现在动也动不了，只能伸出手，看他们能不能拉住他。
　　视线也几近被光芒全部盖住。

　　只能看见丹恒向他伸出手，指尖微触，体会到对面的体温。
　　之后被光芒吞噬，他无力地垂下手。
　　唯留指尖残留的温度。

　　“等等！”穹一跳，想要越过丹恒，抓住方迦的手，却扑了个空。
　　光团消失了。
　　他们穿过那个光团，回头死死地盯着慢慢消失的它。

　　光芒背后，地面开始震动，天平从地面往上飞起，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于空中倒转，主体变成一个沙漏。
　　机械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检测到外来之人，审判已开启，善良之人将永久赦免，而罪人将会堕入地狱。”

　　北岛听到那个声音，猛地抬头，自言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的声音？”
　　“你听出来那个声音是谁了？”丹恒看着自己差点触碰到方迦的手，听到北岛的声音，将那些抛在脑后，注意力放在营救方迦上面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声音没有那么冰冷。”北岛瘫坐在地上，直视着丹恒，“还记得第五个巡海游侠吗？刚刚那是那个人的声音，我没见过，但我听过声音，不会错的，一定是那个人。”

　　其他人纷纷看她：“啊？你是说那个声音就是找不到的第五个巡海游侠发出来的？”

　　青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他看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是纯白色的，他看得到其他人，而其他人当他是空气。
　　他凑到一个人面前，问：“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淡淡地睨他一眼，一言不发，从他的身边绕道而行。

　　逆着人群而行，青年环顾四周，不断地问着人这里是何地。
　　见到他的人都像是看到最为恐惧的东西，眼睛的恐惧无法掩盖。
　　很快，他的身边被刻意留出来空地。

　　他背过身，顺着人流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座高塔，高耸入云，天空还有飞翔的黑影，看不清形状。
　　青年喃喃自语：“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与丹恒的记录，半句话还没打完，就听见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都穿着一个模样的衣服。
　　就连面孔也几乎一模一样。

　　列兵将他带走，方迦挣扎两下，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自己正在十字架上，被束缚在上面。
　　他俯视着下面的人群，发现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一切都只是一个颜色，就连性别也不是那么地分明。

　　左手试图挣脱，却被束缚着越来越紧。

　　手机在他的动作下，掉了下去，落在一片云上，缓缓地落地。
　　恰好是之前没来得及关闭的聊天界面。

　　【丹恒
　　备注：本相是条青色的龙，像是小黑猫，喜好凉的东西，喜欢苏打豆汁儿，能够接受姬子的咖啡，不能吃辣。】

　　“丹恒……？”
　　一只手捡到方迦的手机。
　　那人疑惑地望着手机上的字迹，抬头看向正在被绑在十字架的人，问道：“这是你的手机吗？丹恒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人？”

　　青年即使被绑在十字架上，意识也非常清醒。
　　“一个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