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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多情应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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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回头看过？”栗色鬈发的女人翻着床头的书，她这阵子有在学中文，可也只认得什么花啊月啊的，句子连起来还是读不出来。
诸伏高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话的含义，然后回答，“没有。工作太忙了，顾不上。”
青城没有看他，她不大相信这个回答，诸伏高明就连哄人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的，他会讲什么话只是因为他觉得这种情境下需要这样的回答，他确实认真地思考过，也认真地回答了她，可那不并不代表，他讲出来的就是真相。
手里书页随意翻着，目光落到那首熟悉的浣溪纱，她半猜半背的念了出来。“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诸伏高明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问：“你中文什么时候学这么好了？”
青城摇了摇头，“我不认得，我朋友以前教我念的。她很喜欢纳兰词。”
“警校的朋友吗？”
“念高中时候的朋友。有天我午睡的时候梦到小景，梦到小时候跟他一起玩的事情，实在是太怀念了，怎么都睡不醒。眼见上课要迟到了，她把我叫起来，然后跟我讲了那首词。”
高明不由牵开嘴角笑了一下，深蓝色的眼底深得看不清波澜，“不是一个学校的吗？”有必要这么怀念吗
青城也笑起来，“谁叫他那么讨厌，明明喜欢我，就是不肯告诉我，每次一见面就对我冷冷淡淡的。”红色的唇紧紧抿着，她得声音哽咽了一下。诸伏高明没有回头看她，她眨了眨眼睛，藏住了眼角的一点泪光。
停了一下，男人迟迟地说，声音沉沉缓缓的，“其实我也很讨厌，小青*。”
她点了点头，“对，你们两个一模一样，冷冷淡淡的，都很让人讨厌。”
“对不起。”高明放下手里的书，于是青城看到了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的那页。
是苏轼的《念奴娇》。
“你记得吗？小时候我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看三国演义，那时候看的也是这首词。”她坐起身，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所有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在讲她很喜欢的那本三国演义。“一转眼，就从青梅煮酒论英雄变成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然后你跟我讲，只有从头再看一遍，事情就会变成以前的样子。可是有的事情好像没有办法，怎么都没有办法变回以前的样子……”她苦笑着，低下了头。
高明没有回应，他也低着头，低头看书上的句子。
“对不起，我前阵子刚刚解决了一个案子。”他开了口，却怎么都说不出下文。
好像不需要再演戏，烟花落幕，夜空重新变得寂静而冷漠。
“由衣告诉我了。”她低着头说。“我以前就知道，你上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同学，因为工作太忙就分开了。”
诸伏高明停了很久，却只是重复了一声，“对不起。”
她转过头，对着那些方块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然后她抬起头，问，“你是在神游，还是在跟我说对不起？”
你是在跟小葵说对不起，还是跟我？
那句永远都没办法再表达的歉意，在某一个瞬间下意识地说出口了吗？
高明愣了一下，然后说，“我对她都是用敬语。”
那也是一个答非所问的回答。只是他觉得，这样的场景需要这样的回答而已。
“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跟你说对不起，诸伏先生？”她转过头，指尖触碰到他的脸，琥珀色的眼睛像虚空，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可是又不在他身上。
“有很长一阵子我都以为小景喜欢的人是有里，而我只不过是个意外。原来你也是这样，你果然是他的哥哥。”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面颊，妩媚的眼眸风情万钟。他望着她，那个地方又发生了变化，他开始紧张，不由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于是他的喉结缓缓滚动，升起又落下。
对面的女人舔了舔嘴唇，也跟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顽皮的，妩媚的，看上去像一只猫咪玩弄着猎物，却已经准备要咬上去了。
“这样说起来我也要向你道歉，因为你也一样。我们都是意外。”
“不是的。”他纠正着，很急切，微弱的声音却又不敢肯定。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可他喜欢她是真的，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他原本不愿意再想起，可或许是因为他从大学里毕业，吵吵闹闹的青春就那样潦草地散场了，他再也没有遇见过喜欢的女孩子。
他们的距离很近，于是诸伏高明搂过她的腰，低下头，轻轻地亲了她一下。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蹭在她脸上，他低声说，“你的朋友，那个叫Zero的男孩，他知道的。从很久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青城冷笑了一声，“所以，他又是第一个知道的？”当年景光喜欢她的时候就是这样，降谷零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们两个硬是一个字都不告诉她。
“他是个侦探。”又是一个避重就轻的回答。
“讨厌的侦探。”青城说着，然后勾上他的后颈吻了下去。
……
“你喜欢我在上面吗？”女人红着脸问。
“……不能告诉敢助。”妥协似的回答，还是答非所问。
“那我可以告诉由衣吗？”
“有区别吗？”
“那我就不告诉她。”她边说边动，笑得很甜，也很坏，“我喜欢看你被我×到××的样子。”
“……”
*日语青是蓝的意思。赤壁里小葵的昵称是ao酱，直译过来就是小青，谐音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