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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逼入绝境 ...

  •   这一阵我经常见到有修士来碧霄派,但却从不见有谁到我这来,而是都去了宗门的会客厅,直到又过了几日我被拉到了议事厅。

      看着面前的长老和大长老们七嘴八舌的喋喋不休,我才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事,原来是震影门直接找上了碧霄派的其他长老。

      想来危岑是准备通过宗门施压让我束手就擒,这样就可以不动一兵一卒将我拿下,怪不得这几日都没修士来找我,看来在这等着呢。

      不过很可惜危岑的想法要落空了,毕竟看着面前这群人面兽心平时还爱找我事的虚伪同僚,我实在是很难提起“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高尚品德。

      我当然是会选择死皮赖脸的留在宗门里,就算最后真撕破脸皮开打了,那也必须要拉整个宗门陪葬,不然黄泉路上我该多无聊啊。

      旁边的长老们还在苦口婆心的劝我,希望我可以深明大义主动踏出宗门被危岑抓走,我自然是对这些半威胁半警告的话嗤之以鼻全当耳边风。

      这其中只有景柏一直默默不语,直到看其他长老都快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气晕过去了,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寒大长老,虽然我知道宗门的长老没人能打得过你,但你那宝贝徒弟可就不一定了。”

      景柏居然早就算到了我会这么想,竟是推出了汲和光来威胁我,不过我却丝毫不慌,毕竟我对自己布下的阵法很有自信。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创建的那个灵界就一天不会有人能找到,更别说被破坏了,可景柏居然还留有后手,他见我仍不为所动又话锋一转:

      “我相信四个长老和我一同上,就算打不过也能将你暂时压制住,大可以直接把你送到震影门那,到时后果你自然能猜的到,但毕竟同门一场都不想闹得太过,你现在主动离开我们就全当没看见。”

      虽然我不会任他人随意宰割,可眼下也只好妥协了,我让他们对外放出我已脱离碧霄派畏罪潜逃,不管什么行为都与碧霄派无关了的消息。

      于是我便开始准备收拾细软跑路了,但走之前还得再去看一下汲和光,顺便叮嘱叮嘱他。

      灵界里是一个浮空的小岛,西北方向有栋二层小竹楼,附近还有片池塘和小块耕地,其余除岛以外的部分则全是虚无。

      而我到的时候汲和光正背对着我趴在二楼的一个窗口处,他将脸斜枕在弯曲的臂肘上向外望去,嘴中还不断的嘟囔着:

      “好无聊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我于是清咳一声引起他的注意,汲和光在发现是我来了之后整个人都高兴了起来,但很快目光就变得担忧起来,他看向我问道:

      “师傅怎得神色如此疲倦?”

      “无妨,为师没什么大碍。”

      我真的是庆幸自那次宗门大口吵架事件过后,自己就给这个灵界又上了层禁制,现在这里是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的。

      最起码汲和光就不会知道我的情况,也不用再为我担心了,于是我告诉他只是近日没睡好而已,并且自己要出趟远门,让他继续好好养伤。

      新的禁制让汲和光不可能再私自偷跑出来了,要想重新与外界沟通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我平安归来,然后把他接出来,这当然是皆大欢喜。

      而另一种则是我身死魂消,禁制没有了灵力维持来源,自然就会消失,我只希望若真的是第二种可能,那就让那一天来的晚点。

      至少要等汲和光的肉身彻底重塑完成,所以在此之前我还不能死,于是我躲到了永恒冰原附近的江月镇里,希望悬赏我的消息能慢一点传到这里。

      这里远离云陌州的主城,消息确实如我所想的要传播慢很多,甚至传到这里时都已经和我知道的是大相径庭了,离谱的不成样子。

      这几日我出门经常能听到有人说震影门的宗主危岑从暮仙州来云陌州其实是为了完成他“二十四节气”的收集。

      而所谓的二十四节气,其实是危岑要收的二十四个小妾,他准备在永宁、华封、云陌每个州各收八个,听说现在已经只差云陌州的两个了。

      可二十四节气不是都按四季来分的吗,这样的话应该是把暮仙州也算上,然后一个州收六个,不过我很快就猜到了原因。

      以危岑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敢招惹和自己相同甚至更高境界的暮仙州修士呢,也就只敢在百分百比自己化神境低的州来收了。

      但或许当传闻不可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何尝又不是一条可靠的消息呢,最起码江月镇的修士对此深信不疑。

      没有人对我这个突然到访的外来者感到怀疑,也没有人知道主城附近所传的危岑如今正在以三十万的灵石悬赏要活捉我。

      就这样我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一阵子,但好景不长,我还是让震影门的修士发现了踪迹,最后被危岑和危空带着宗门弟子逼到了永恒冰原的边界。

      只需几个呼吸间我就已败下阵来,危岑化神镜的修为压的我动弹不得,我整个人都跪坐在了地上,全靠剑在入土三分的苦苦支撑,才不至于让我直接趴下与土壤来次亲密接触。

      我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恍惚间竟已经开始把自己幻视成了画本中的某只猴子,而对面那一群的震影门弟子就是来捉拿我的天兵天将。

      然后我就听到危空在高处叫嚣着:

      “爹,我要那个寒涵生不如死!”

      而危岑则是用爽朗的笑声满脸宠溺回答道:

      “好好好,都听空儿的。”

      真是狼狈啊,现在这一幕让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刚踏入仙途时遇到的那只武罗,那时被打败的她跟现在的我一样,也是就这么瘫坐在地上。

      还有那年的那个盛夏,我与……,等等,停停停,这是什么人生新式跑马灯吗,我居然都开始回忆这个了,真的有点不太妙了。

      可突然我的眼前就从泥土变成了危空那张放大的脸,原来是他掐住了我脖子,间接带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向他。

      要不是还被他爹危岑的灵力压着,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抬手给他一剑,教教他什么叫尊卑贵贱,什么叫礼仪廉耻。

      但我现在动一下都难,也只能瞪危空一眼就不了了之,毕竟这副姿势实在太像坊市内新出的苦情话本里的桥段。

      修士甲对修士乙悲伤的流泪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家族是不会同意的,修士乙就会大跨步上前抬起修士甲的下巴。

      然后邪魅一笑,再用那传说中低沉充满磁性实则听起来只是像染了一周风寒的沙哑声音说道“男人,你只能是我的”。

      而这个动作如果放在醉花楼那种地方,我又同时在现场的话,估计都会在旁边说这么浪漫,你不要命啦,或者大喊一声放开那位公子,让我来。

      但是现在被擎着脖子的是我,而且危空好像还有隐隐缩紧的趋势,我就只会在心中暗骂晦气玩意,碰见你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不过我也知道他这么做绝对不是想跟我复刻什么画本中的经典小剧场,猜都知道肯定是为了更好的羞辱我,果然危空下一秒就开口了:

      “若是你把汲和光那个囗囗交出来的话,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瞧瞧,危空的这幅态度简直是把“狗仗人势”四个字演示的淋漓尽致,之前我杀他的时候,别说是做这个动作了,就是连用这种语气他都不敢的。

      我于是冷笑一声啐了口掺着血沫的口水到危空脸上,因为混着血色的原因,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片片红迹,看着竟还有几分滑稽可笑。

      “痴心妄想!”

      听到我这么说,再加脸上被我喷溅的唾沫,足以使得危空瞬间暴怒,随即他突然收紧自己的手,但我却仍被危岑的灵力压着动弹不得。

      对现在的我而言就连挣扎也是一种奢望了,危空在看我被憋的满脸通红快要窒息时才松开了手,然后一甩袖扔下了句:

      “好好好,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而就在我还在因为空气猛的突然进入而剧烈的咳嗽时,危空已经走回了他爹的旁边,嗤笑一声后转头对危岑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爹,我玩够了,就按老样子来吧,别让她死的太轻松了。”

      说完他就趾高气扬的看着此时狼狈不堪的我,而危岑在仔细的看了我的脸后却是一愣,然后以一种堪称和颜悦色的语气开了口:

      “寒姑娘,你我都不想闹得太过难堪,但如果你愿意成为本座的第二十三房小妾,我便不再追究此事了,日后甚至可以让空儿唤你一声姨娘。”

      听起来倒还真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可惜我这几日在江月镇把有关危岑的传闻都快听吐了,而且现在看来那二十四节气的传闻好像是真的。

      可我都还没有什么动作呢,危空就连刻意维持的轻蔑高傲形象都无暇顾及了,急忙面色大变的转头望向危岑,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叫着:

      “爹!”

      而之前还对危空有求必应,对儿子的宠溺程度都可以达到八荒第一好父亲的危岑,此时却不耐烦的冲身旁危空吼道: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危宗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莫要拿此等言论折辱我。”

      我怎会答应这种事,但被我这么当众严词拒绝言后,危岑却也不恼,还是笑眯眯的望向我,只是那笑容看着莫名让人毛骨悚然,使我不禁涌上一股恶寒。

      “不错,真是有骨气,够刚烈。”

      危岑只是稍一探手都不用够到我,我便已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掐住脖子提了起来,但我又岂会坐以待毙,拼命的挣脱束缚后,我最终转身逃进了永恒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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