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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全校大搜查——”
      “哦!据说是因为有人一口气上交了好几部通讯设备对吧?”
      “好几部?谁啊,这么有钱?”
      “据说是自愿上缴的,有钱人的思路嘛,谁知道?”
      “没人好奇那家伙带那么多手机是为什么吗?”
      “谁知道,某种有钱人的怪癖吧,一周里每一天都要轮换用不同的手机什么的。”
      “等等..宿舍就那么大,难道没有人好奇那位‘富豪’是怎么躲过搜查的吗?”
      ....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降谷零觑向某位被“自愿”的人士,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
      “是啊,七部手机——是怎么躲过搜查的呢?”
      开学典礼时,风纪队和教官们就已经突击搜查过一轮宿舍违禁品了,按理说不应该有漏网之鱼。
      然而谁知道有些人居然不走寻常路,放在宿舍里的全是障眼法,真正的违禁品全都逍遥舍外。
      拜白山花月所赐,昨夜他和自发加入的其他几个人忙活了整整大半夜,才从各种离谱的地方搜出了数量高达七部的各种款式的手机。
      每一部手机甚至还费心思做了不同使用人的使用风格修饰,乍一看完全看不出同属于一个黑心的家伙。
      有些人的心思,怎么就不用在正道上呢?
      降谷零一想起昨晚每搜出一部时,某个小白毛都不老实地表示没了没了。甚至在同时出动了检测仪和警犬的情况下,才让那家伙不情不愿的主动交代出了三部手机的地点,就忍不住牙痒痒的。
      要不是他发觉整个过程太过顺利,不太符合这家伙的风格,在收完那三部手机后又背着她干脆带着人又搜索了一遍,还真要被她浑然天成的满脸不舍和痛苦的演技蒙过去了。
      花月抱着脑袋小幅度以头抢桌地哀嚎:“呜呜别念了别念了..”
      讲道理,金毛君真的没有什么能变成警犬的血统吗?
      她仅仅只是在比较放松的情况下犯了一丁点小小的口误,真的有人能从里面精准锁定她偷藏了通讯设备——而且不止一部——这种隐秘信息吗?
      是猜的吧?肯定是猜的吧?!绝对是猜的吧?!!!
      正常人谁能想到查监控轨迹然后去根本不会被怀疑的地点挖掘她埋的好好的手机啊?啊?!
      离不离谱啊?!
      降谷零学着她哼了一声,凉飕飕地说:“敢做不敢当?”
      白山花月自暴自弃地猛搓了一顿脸颊,抬起头满脸哀怨地盯着他:“不是都‘自愿’上缴了嘛。”
      怎么还带翻旧账嘲讽的?
      太可恶了。
      降谷零又凉飕飕地哼了一声。
      不知道是被骗出了条件反射,还是某种直觉作祟,他总觉得这个装的可怜兮兮的家伙未必就像她表面上那样老实。
      看着某个金毛锐利的眼神,花月顶着一张幽怨的脸哼哼唧唧地扭到一边,赌气似的地把脑袋扎进胳膊里,不动了。
      诸伏景光失笑,真是难得看到自家幼驯染幼稚兮兮的样子。
      他轻咳了一声,淡定地给降谷零使了个眼色。
      收敛点,再欺负小心小狗咬人。
      降谷零狗狗眼无语回望。
      信息是接收到了,但是这偏架是不是拉的太明显了?昨晚劳累了半夜的可是他吧?
      警校的保密是做的很严格的,不仅仅是为了学生有可能的未来安全考虑,更是因为警校内部的一些信息资源也是禁止泄密的。
      通讯设备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是被搜出来的,严重点来说,按照她的藏匿数量来看可是要记过的。
      别说什么搜不出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要存在在校园内部,真的想瞒到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真当警校没有相关的科技手段?
      能做成“自愿上缴”将功补过而不是记档案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话又说回来,这家伙真的是在生气吗?他怎么那么不信呢?从濑户玖人的下场来看,白山花月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属于有仇当场就报了还要再踩一脚的那种。
      如果真的生气了的话,怎么想都不是这个样子吧?
      降谷零看看背朝着他们貌似气成一团的白山花月,又看看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挚友,有一瞬间的怀疑人生。
      不是吧?演的这么假还有人上当的?
      诸伏景光:不赞同的眼神.jpg
      好吧,女孩子确实是他没怎么接触过的生物,你说了算。
      降谷零耸了耸肩,鼓着脸敲敲白山花月的桌板,清了清嗓子,屈尊降贵满腔不情愿地问:“真的生气了?”
      白毛团子一抖。
      *
      白山花月在转过脸的瞬间就差点没绷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我气了,我装的。
      愚蠢的人类,难道真的以为搜走的7部手机就是她带来的所有设备了吗?
      哼,要不是她聪明机警,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被一锅端。
      但是好在某种说不清楚的危机感促使她做出了那个灵光一现的计划。
      众所周知,白山花月体能不行。所以谁能想到,就在女生宿舍的背后,就在那一排郁郁葱葱的古树中的某一棵上,还严严实实的在树洞里藏着一支“漏网之鱼”?
      要知道,虽然“白山花月”不会爬树,但是世界上哪有狐狸不会爬树的?变成狐狸再叼上去,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啦。
      白山花月得得瑟瑟地想着。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很有可能抓住了一起疑似大案子的尾巴。毕竟这事关她能不能狠狠地、合情合理地报复三条穗,她现在可是上心的很。
      所以才不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完全失去联系外界的方式呢!绝对不行!
      至于某个金毛,哼,姑且让他高兴一会儿吧。等到这件事结束了,她再来狠狠地嘲笑这个自以为大获全胜,实际上根本就是被她骗到团团转的大笨蛋。
      不过话说回来,三条穗那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来着?
      正想的出神,耳边突然传来几声闷闷的叩响,吓的白山花月倏然一个激灵,旋即瞬间从桌面上弹射起来,一手捂住突然被震到的耳膜,一面把眼睛瞪得滴溜圆,目光迅速锁定了作恶的犯人。
      面前是一只同样被吓得眼睛瞪得圆圆的金毛,扣桌板的手还举着没放下来呢。
      凶手和作案工具一并抓获,花月恶声恶气地凶了一声,先发制人。
      “你怎么还故意吓人?!”
      降谷零僵在原地,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迟疑地说:“额..我不是故意的?”
      这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桌肚空空的时候,侧趴在桌子上的人是会觉得桌面上的响动有点炸耳朵。但是反应这么大,完全是因为原本在走神吧?
      所以说这家伙真的是在生气吗?
      眼见着降谷似乎要琢磨出什么别的东西来,白山花月忙把手往他眼前虚空一抓,虎着脸道:“收!”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要想。
      简单点,为了保住我最后的手机,你给我打住。
      被莫名凶了,又被莫名放过的降谷零摸了摸鼻子,感觉好像落了一鼻子灰。
      倒是诸伏景光,看着自家幼驯染怀疑人生的样子,悠哉地用手撑住了脸颊——不动声色地做好了表情管理。
      可惜被经年的幼驯染翻着白眼看破,拖长了音警告:“h-i-r-o——”
      虽然没有笑出来,但是笑得太欢了。
      不过话说回来,所以白山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啊?女生是这么难懂的生物吗?
      白山花月对拧着眉毛陷入哲理沉思的降谷零并不感兴趣,她抬头巡视了一遍教室,在前排找到了她要找的目标。
      三条穗。
      虽然没有刻意去留意他的行为,但是仅仅是短短的几次接触,以及对对方显而易见的一些已知解析,都不难看出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按理说,很少有东西能使对方心绪波动过大——优渥的物质条件往往让人很难因外物调动情绪,而大家族后裔们的必修课则要求他们面对突发情况时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风度——但是此时他看上去,至少在她看来,明显在焦虑某事。
      白山花月若有所思地晃了晃夹在指间的笔杆。
      以这种事事喜欢占有主动权,而且也有点智商的人来说,她绝不相信,自己能做到私藏多部通讯工具,而对方会想不到这种事。
      联想到昨天昶哥疑似打草惊蛇的行为。
      难道..他已经得知了家中的货物信息在被人调查?
      不。
      花月否掉了这个猜测,换了个角度细细打量对方的肢体语言。
      如果仅仅是货物的信息泄露,也不过是突发情况。最坏结果哪怕是生意失败丢一大笔钱,或者信息泄露得罪议员,对三条家来说也绝不是不可承受之事。
      至少不至于让三条家的继承者如此失常。
      这个角度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白山花月只能退而求其次观察对方的坐姿。
      虽然是严苛的礼仪课程规整出的模范,但是经年累月的浸染已经让其成为习惯,按理说即使是放松姿态也能做的很漂亮。
      但是仔细看他露出的肢体部分和被良好体现出来的肌肉轮廓,不难看出对方不经意间绷紧的腰背和臂膀线条处处透露着僵硬。
      还有他刻意不与外界产生交涉的眼神,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傲慢范畴了。
      与以往目下无尘的傲慢不同,三条穗今天不只是散发拒任何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更多的则是对外界的介意。
      花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她试着用一两个词去定义这种奇怪的感觉。
      傲慢者的傲慢在于其坚信自己的行动绝不会因任何外物而动摇。
      譬如昨天的三条穗尚且不会在乎“庶民”们的行为举止。
      而今天,他人的打闹和交流哪怕与他还隔着安全的社交距离,也会让他不由自主地细微地绷紧手臂。
      这种姿态只想来想去只能让她想到一个词:应激。
      他在戒备什么?
      或者说,什么值得一名背靠三条家的继承人恐惧?
      白山花月眯起了眼睛。
      *
      三条穗轻缓地呼吸,让自己的肢体呈现出自然放松的状态,强迫自己不做一些可能出现的、用以缓解紧张情绪的小动作,但是四周散漫嘈杂的声音仍然让他难以彻底放松。
      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查出是谁在接听电话。虽然他使用的只是不记名电话卡,但是按照对方有所依仗的张狂态度,他也不能肯定对方会不会找到他头上。
      原本他的第一反应是求助家族,但是仔细想了一下,三条穗就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对比校外,封闭的警校内部确实相对安全,而相比较而言,三条家对他现在来说却显得无比危险。
      昨晚他冷静下来之后捋顺了思路,整合了一下大概的信息,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首先,濑户玖人能从他父亲的电话里听到“人体实验”之类的信息,说明三条家一定很清楚自己在运送什么东西,在这一点上给出帮助的议员也一定知道自己在运送什么。
      其次,他可以确认的是,他和兄长都对家族内部的生意并不知情。
      不...不对,虽然很不愿意怀疑兄长,但是兄长很有可能在这次运输之前就隐约知道了一些信息,但是无法向他传达具体——只要能够传达只言片语,兄长就一定不会让他一无所知。
      所以是被控制了吗?还是监视?
      三条穗阖目沉思。
      虽然来警校镀金,方便未来从政是他和兄长商量好的战略,但是仔细想想,兄长确实有意在话语里引导他提前入校——因为警校是暂时安全的。
      完全封闭式的校内接触的人不多,相对严格的筛查又能有效规避一部分风险,能够保证他的安全。
      如果以“兄长将警校作为安置他的‘安全区’”作为前提,那就说明兄长认为三条家无法给予他庇护。
      仅仅想到这里,三条穗就已经打定了主义要留在警校。
      比起三条这个姓氏,他更相信兄弟。
      既然假定兄长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那么对方就一定不会仅仅给他划定了“安全区”后就撒手不管。以兄长的谋略,很大概率会给他留下了后手。
      只是暂时不知道那些信息应该去哪里寻找。
      而兄长如果早有谋算,那么昨夜电话那边的发言就值得斟酌:那里面一定有他尚且不知道的线索。
      但是任凭三条穗来回思考那通电话,也只能找出一些表面的信息。
      比如:议员一直在帮那个杀害他兄长的组织做事,直到议员想要上岸,所以决定选择用这次的交易作为投名状。
      再比如:一直和议员合作的三条家,以及因为贡献了新航线而被搭上的濑户家,在这次交易中成为了议员的弃子。
      这些浅层的信息之外,三条穗更是对兄长的死因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大家族向来有大家族的一笔烂账,就像他和兄长并不被父亲喜爱,虽然有继承人的名头,但是他们两兄弟参与家族决策,也不过这两年兄长立起来之后的事情。
      而家族的隐秘事务向来轮不到小辈插手,之前一直是父亲在打理,为什么偏偏这次却放权给了兄长?
      三条家的人真的对成为议员的弃子这件事一无所知吗?
      而早就料到议员要背叛的那个组织,真的会因为杀掉了一个兄长就就此收手吗?
      信息太少,杂乱的头绪又太多,而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一旦稍有异动,必定暴露。
      三条穗目光沉沉,不言不语。
      他有个预感,这事远远没有结束,而在尘埃落定之前,他必须呆在兄长为他划定的安全区里,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至少三条家,绝对不能回去。
      三条穗的冷面好似已经成了一种标识,其他人识趣的不去打扰他,而坐在他旁边的濑户玖人似乎被昨天他的话轻易安抚,虽然也有些发怵,但并不觉得奇怪。
      倒不如说这样的大少爷,脾气古怪些难道不才是常态吗。
      反正马上就可以离开警校,濑户玖人才懒得管大少爷又在想什么,自顾自地翻开了课本。
      而真正对三条穗的心理路程好奇地抓心挠肝的白山花月,观察事业未半就夭折于半途。
      课刚上到了一半,三条穗就被匆匆赶来的鬼冢教官叫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白山花月一心二用地盯着门口,若有所思地抚抚下巴。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恢复日更。感谢在2023-06-30 20:34:52~2023-09-01 21:15: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柒染 55瓶;一刀三切流 5瓶;酥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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