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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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
和柏妮丝告别后，游卦关上车门，百思不得其解
江忱：“他想借裴野渡来抹去另一位画家存在的痕迹，以此混淆我们的视线”
胡宥：“也就是说，诺亚曾经存在两位天才画家，一个是疯子，另一个是老绅士宁愿撒谎也要保护的神明？我靠，这可比小说精彩多了”
江忱：“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地下室存在风格完全迥异的画作”
游卦：“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呢？她不会就是那位神秘的画家吧？”
江忱摇头：“说不通，如果那个女人是伊森先生欣赏的天才画家，那她自己就可以凭借伊森先生成就一番事业，为什么她还要嫁给裴野渡”
胡宥：“不会是恋爱脑上头吧？”
江忱沉吟，良久才开口：“应该不是，从另一位画家的画作里，侧写告诉我，这个作者表现出很顽强的生命力，以及一颗十分强大温柔的心脏”
“裴野渡画作通常表示内心的阴郁，郁闷，和完全不受控制的疯狂。而另一位的画作，更多的是在亲近，表达，展现这个世界向上的一面”
游卦赞同：“我也能感受到，这种感觉就好像裴野渡是阴沟里翻滚阴暗扭曲爬行的老鼠，另一位同样是阴沟里的老鼠，可她却在阴沟里种花”
虽然全世界都是垃圾，同样生活在阴沟里，甚至阴沟里的老鼠可能会被众人扔泥巴，但在阴沟里种花也没什么不好吧？
“我叼”胡宥兴奋地跳了起来，摸了摸差点撞倒车顶的头，连忙扯出小本本：“我靠靠靠，新人设，新人设”
游卦：“喂，你记得写这个角色的时候，性别设置成女的”
胡宥：“我焯，这样可不好卖！而且，依我的商业目光看的一个反社会疯子和另一个温柔对待世人的神明，迸发出同性之间的爱情故事，肯定会大火的”
游卦：“那你就不能改成两女的？”
胡宥咬了咬笔：“他爹都说这样不好卖了，而且裴野渡那疯性子，我看把他设置成个女的也没人信”
游卦抱臂：“那来赌一赌，看最后这个神秘的画家到底是男的女的，如果是女的，你就要照实写”
胡宥转着笔，悠哉游哉：“行，多大点事儿，老姊我赌三包辣条，这他爹——”
她故意拉长音调，而后一锤定音
“这他爹肯定是个女的”
？
游卦瞪大双眼：？
你小姉搁着等着呢？
游卦暴躁：“你他爹知道是个女的你还跟我赌？还抢我的赌注？”
胡宥流里流气地搭上前面两个人的肩：“这里一位侧写大师，另一位情绪感知，你们两位都这么说了，我一个小喽啰怎么能自不量力，自找没趣，自取其辱，睁眼说瞎话那神秘画家是个男的呢？”
江忱无奈
游卦则愤愤拍掉对方的咸猪手：“哼，万恶的资本家！”
江忱：“好了，我们还在新世纪游乐场，现在是午休，让我们休憩调整一下，然后去探查一下鬼屋和摩天轮？”
众人纷纷表示自己没有意见，小六一直趴在游卦怀里不吱声
胡宥把座椅调整了一下，舒舒服服地躺着，抬头看了眼依旧在旋转的摩天轮：“喂，不会是你们两个特意给人家找了工作，又特意帮人家找了房子吧？”
江忱一愣，垂下眸：“嗯，如果不是我们，她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胡宥啧了一声，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是莫要沾染太多因果的好，小心反噬自身，到那时候还得我一个残废去给你们两个收拾烂摊子”
游卦昏昏欲睡：“胡铁生，你刚刚如果没有替人家多点菜，让人家打包回去，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你他爹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江忱那家伙也是”
胡宥轻轻踹了一脚：“他爹睡你的，用你多说？！”
小六正坐在游卦的怀里抠小脚丫
当外头的音响再次振作了起来，游卦合上车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压好草帽，轻浮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随意
“现在呢？先去鬼屋还是摩天轮？”
胡宥细细看了看手上的宣传地图：“这家游乐园还蛮大的嘞，各种游玩设施都很齐全”
江忱感受了一下风里的气息
游乐园里人来人往，不论是顾瞻前还是江添望留下来的气息都已经十分稀薄
江忱：“先去一趟摩天轮，观景仓高度高，可以将每个游玩项目的大概位置确认下来”
游卦耸肩，推着胡宥向摩天轮的方向进发：“我没问题，不过你们说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有点太复杂了？”
“江添望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才能让这么一大堆牛鬼蛇神连带着算计又藏着掖着？”
胡宥继续看着手上的宣传单：“而且说到底，我们现在依旧没搞懂对方到底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
“兔子消失的戏法和淤泥怪物如果不是裴野渡能操控的，那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运作？”
游卦摊开手：“说实在话，他那让兔子消失的戏法还挺高超的，我当时都没反应过来，一睁眼，就在不知道什么地方了一样，这就好像有人把我直接拽进了画里，然后我就在画里开始了我奇妙的冒险！”
白羔：“如果忽略你浑身上下缠满了绷带的话，那确实足够奇妙的”
“唔，把你拽进画里，这个设定好离谱，简直异想天开，不过很新奇，我记一下”胡宥再度掏出小本本，画了起来
江忱：“不，游卦说的可能是真的”
游卦：？
胡宥：哈？
江忱摩挲有些发冷的指尖，淡淡解释：“在东方的神鬼志里，存在画皮，画灵，更高级的则被称为画境，或者更准确点来说，那叫画魇。相当于梦境，梦魇”
“拥有梦境编织能力的混沌者，能制造出一般无二的梦境，将目标拖入自己编织的梦境。而目标则会身临其境地感受一切梦境主宰所赐予的一切，例如小六”
“如果没猜错，对方应该是觉醒了与小六类似的混沌体系，能将人直接拽入画里，并让目标经历自己所创造出的一切”
胡宥感慨：“卧槽，这强的有点太离谱了吧”
游卦举手：“那转移位置呢？”
“宣传单和画作，应该都是媒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江添望会在酒吧卫生间里凭空消失”
“至于转移到安全位置，可能是为了平衡矛盾，在你赢了之后，规则必须把你传送到某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
“这就是规则束缚，为了平衡强大混沌体系的规则束缚”江忱随即看向无奈耸肩的胡宥：“例如胡宥，能敏锐地关注到常人不能关注到的点，这就导致她被因果束缚，包括她的腿”
胡宥满不在意地轻哼了一声：“可不只是我，扰他人命数这种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世人皆以为天机不可泄露是诓话”胡宥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殊不知是泄露天机者，必遭其反噬，轻则伤筋动骨，众叛亲离，中则天降横祸，五马分尸，重则永堕地狱，万劫不复”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暗中标定好了价码，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所以这世界可以存在短暂的圣母，但绝不会存在什么永远慈善的神明，祂们也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
“不是”游卦摸着下巴：“你怎么又文绉绉起来了？”
胡宥挑眉：“这是重点？”
“哈？”游卦俏皮眨眼：“老娘可不会被你吓到”
江忱买了票，看着观景仓外的人群，轻轻敲了敲玻璃：“现在从明面上来看有两个矛盾点，一个江家，一个布拉德。”
“与此相对应的，有两位代表。江添望和安吉拉。现在江添望不知去向，安吉拉被保护在布拉德身边。另外，裴野渡的画室里也存在两位代表的画像。”
“裴野渡在被审讯的时候曾说过，如果不是他动了高级货，就没人会知道这一切。”
“如果江添望就代表了高级货，与之相对应的，安吉拉也应该符合条件，成为高级货”
胡宥接茬：“嗯，那为什么江添望消失了，安吉拉却还被保护的好好的？毕竟那戏法连游卦都能拐走”
江忱：“排除江添望是外地人，身边并没有太多保镖外，江家还说跟布拉德有点纠纷。”
游卦：“那有可能裴野渡是布拉德那边的？”
江忱：“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依据猎物名单的要求，把老板的女儿放在猎物人选的最后，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胡宥皱眉：“不是，那他三番两头找游卦麻烦干什么？”
江忱沉吟：“其实画室里头还有一幅画，和游卦神似”
游卦震惊：“嘿！我可从来没跟那种家伙有什么交集！而且我到诺亚好像没几天吧？他那么快就盯上了我？！”
胡宥：“啧，人家还大费功夫把江二小姐从千里之外遥遥骗了过来呢，你这算个屁”
江忱：“如果画室里是猎物名单，那么他离成功创造神明只有两步，安吉拉和游卦”
胡宥拧眉：“安吉拉，江添望什么的倒还好说，把主意打到游卦身上，这回我可不信和那群拆家的没什么联系”
游卦趴在栏杆上，抗议：“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
胡宥：“啧，那群苍蝇可整天惦记着呢！除了祂们还有谁整天唯恐天下不乱？！要我说，我们检修局就是太被动了，整天守着城墙，不被人惦记偷家才怪”
江忱摩挲了两下指尖：“可如果裴野渡背后的主使是布拉德，或者普拉恩公司，那么安吉拉......”
众人一致沉默
这就相当于
羊入虎口
虎毒虽然不食子，但皇家食啊
胡宥吹了声口哨：“那今晚还真是个鸿门宴啊”
江忱敛眸，似乎沉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
直至被游卦的一声惊呼给唤醒
黑羊兴高采烈，眼巴巴地贴在玻璃窗上：“嘿！快看快看！花海！花海！”
蓝天中点缀着悠闲地白云，下方不远处五颜六色的小花连接一片片花田，直至簇就一片花海，鲜花在阳光与微风中微微荡漾，掀起一层又一层的微波，恍若繁星般点缀在钢筋水泥的建筑森林里
如梦如幻，令人心生柔软
游卦看的入神：“那里会不会就是诺亚玫瑰谷？”
白色的菌丝附上骨节分明的手，江忱将目光逐渐放远：“嗯，裴野渡的另一栋别墅也大概在那个方向”
胡宥：“那姑娘不会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然后去酒馆求助，然后又被抓回去了吧？”
江忱：“有可能”
此时的摩天轮已经快到最高点了
江忱阖上湛蓝色的眸，凝神开始侧写
信息依旧纷杂不堪
恋人的欣喜
内心的宁静
对美景的赞叹
回溯
捕捉
舍弃千百种气味
风中终于嗅到一丝不合时宜的苦涩
苦涩，无力，绝望，难过，厌烦，煎熬，还有......
还有......还有什.......什么
声音被埋葬在万丈深海，似是孤鲸长鸣
什么......那是....什么.......究竟是..........
——！
江忱猛地睁开双眼，指节发白
她深吸了口气，平缓情绪，皱起眉，却更像是面无表情：“气息太淡了”
“我只能分析到，她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
“侧写描绘出割裂感，强烈的，无法忽视的割裂感”
江忱缓缓舒展开手掌，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攥出的浅淡血痕
“不是话说，有钱人是不是都有难言之隐？”游卦举起小六的小爪爪，诚实发问
胡宥耸肩：“啧，正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口不可言说的深井，里头埋葬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扰他人命数的家伙，虽然说罪不至死，但绝对没什么好下场，我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游卦捂住胡宥的嘴：“嘘，没人问你”
“卧槽！你刚刚是不是摸了六姐的脚？！”
“哪有？”游卦连忙举手以示无辜，又看向江忱：“那现在我们还去鬼屋吗？”
江忱摇头：“不，直接去裴野渡的另一幢别墅，顺便调查一下诺亚玫瑰谷”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38章
